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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紧盯着那堆烟雾越来越大的衣服,安慰自己道:都是那个无赖不好,谁让他那么对她!
傍晚时那个喷嚏之恨,连城永世铭记,长这么大,从没经历过那么丢脸的事!她,连城,东隐第一美女+才女被个无赖喷得满脸鼻涕,这要是让世人知道,还让不让她活了?
“喂,小子,上面什么东西烧焦了?”风佑转过身,插着腰,仰着头冲着连城的背影叫道。
“哦……衣服!”
“衣服啊!”风佑没反映过来,俯身甩了甩头发,后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谁的衣服?”
“当然是你的!”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连城赶紧捂住双耳,不到片刻,又是一声更为凄厉地叫声,只不过比先前那声更加尖锐,连城缩着身子,抱着头,死死的蜷成一团,抖着手指着一旁赤身露体的风佑:“你……你把衣服给我穿起来!”
“烧了呀!还穿什么?”风佑的声音带着哭腔,埋怨似的对着连城吼道:“你也不给我看着点!”
此刻连城后悔万分,她怎么忘了这穷鬼就这么一身衣服呢?这以后怎么办,难道要整天看着他光着身子乱跑?
“喂,小子,把你的衣服借一件来穿!”“轰”连城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她最怕的终于来了!
“休想!”连城背对着风佑,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前襟。
“小气鬼,亏我还救了你,连件衣服也不借?”
“不借!”
“喂……我警告你,别逼我扒光你啊!”
“你……敢……”这句话显然说得没有中气,连城懊恼地剁了剁脚,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恶作剧了。
“唉,你躲什么躲,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嘛,把外衣脱给我!乖!”厚实的大掌拍了拍连城的肩膀,惹得她一阵轻颤。
“不……不行!”
“为什么?”
“我……我,我怕冷!”
身后沉默了片刻,连城可以感觉风佑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的背部,
“唉,我说,你不会是个娘们吧!”连城被风佑的话吓地一个踉跄,脸颊憋得通红,猛得转过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风佑年轻的俊脸,高声说道:“你才是女人呢!脱就脱!”
风佑拖着下巴戏虐的看着连城,此时的她只敢把眼光放在他满是贼笑的脸上,哪也不敢乱瞟,两只手忿忿地解着衣扣,不消片刻便将外衣脱下摔在风佑的脸上。
风佑接过衣服,别有深意地笑看了她几眼,三两下将外衣围裹在腰间,转身去拾掇自己的那堆残骸。
连城细细打量他的背影,不明白他笑中的含义,他发现了吗?低头看了看宽大内衣下平坦的胸口,自己未发育的身子应该不至于瞒不过去,抬眼看去,风佑的身材不似其他的北方人那样粗壮,修长中带著力道,健朗精练。此刻的他□着上身,像极了一头姿态优雅的猎豹。
想什么呀?连城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突然鼻间发酸,“啊切……”
“冷了?”风佑拿着衣服转身挑眉,连城赶紧低下头,她这生的清誉算是给这个臭男人毁尽了!
突然一只长臂伸来,连城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连城抬头,见风佑正冲着她笑,
“这样就不冷了!”
――这样就不冷了,曾经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她,说着同样的话,那时的连惑眼神温柔的让连城寸寸酥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再回……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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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暗涌柳暗花明
柔柔的弯月,透过薄纱,把如水的月光轻泻下来,漫过双眸,一片朦胧。心沉沉的,夜静静的,伴着篝火的“噼啪”声,恹恹欲睡。
“小子,你多大了?”连城没有拒绝风佑的怀抱,她这些天已暴露了太多,不希望接下来的扭捏引起他更深的怀疑,尽管他也许不是坏人,但她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与他牵扯太多才好,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十三。”风佑搂着连城的手臂又向内紧了紧,连城本能地护住胸部。
“太瘦了,我十三时比你壮多了……”沙哑的嗓音从连城耳后幽幽地传来,带着欲睡的迷离,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呓语一般。
靠着火光,身后是风佑宽阔而温暖的胸膛,连城深深地吐了口气,低头看着风佑手臂上狰狞的疤痕。
――“我叫风佑,十七了,你呢?”
风佑……
指尖滑过他手臂上的疤痕,伴着微微的心疼,连城缓缓吐出他的名字,第一次……
东隐候府
转过一隅僻静的水榭,廊沿的花,浅浅的红,轻轻的香,墨砚边的藤椅,似乎永远是守望的模样。
花瓣散落的香尘每日摇窗而来,占据那个思念至深的人所有的视线。仿佛那个薄衫善笑的女子,就端坐在水草摇曳的湖畔,在碧波荡漾的水声中,唱着一支恬淡又幽长的歌……
连城……
连惑斜靠在廊柱下对着紫菀阁外的湖面发呆,夕阳将淡淡地金纱披在他的身上,迷茫间他缓缓抬起手,妄想触摸那眼前的魅影,却不曾想那幻水珠结的梦,一碰,就碎了……
“想她了吗?那么当初为何要送她走?”连惑倏地收回手臂,冷眼向一旁看去,树下,宿离抄着手臂神情严肃地看他。那被风吹地摇曳的树影投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为了东隐!”连惑抿了抿双唇,不自觉地挑高了剑眉。
“狗屎!”不可预料地,宿离一个箭步窜到连惑跟前,扬臂就是一记狠拳!
连惑躲闪不避,硬生生挨下,踉跄地退后了三步。
“宿离,你疯了?”金色的眼眸扬起,里面满是嗜杀的火焰,连惑抚着嘴角的伤口,愤怒地盯着眼前的宿离。
“是,我疯了!因为疯了,所以当年才会收留无家可归的你们;因为疯了,所以才会推荐你去做东隐的黑旗将军;因为疯了,才会眼睁睁看着云桑爱上你、嫁给你;因为疯了,才会容忍你一直一直伤害她!”
“说什么……”不等连惑说完,宿离接着又是一记猛拳,将连惑狠狠打翻在地。
“现在你目的达到了,你要的不就是一个王位吗?连惑,我看错你了,我曾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竟是个连女人都利用的卑鄙小人!”宿离的眼中满是血丝,一反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此刻他像极了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连惑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看着宿离,静默了片刻,突然仰天高笑起来,宿离的脸色随着他的张狂越来越黑,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宿离,你这辈子就这样了!”连惑冷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袍的尘土,然后走到宿离面前,用食指轻佻地点了点他的胸口。
“别忘了,真正的男人,这里,女人是永远填不满的!”说完笑着转身,宿离不甘地扯住他的衣袖:
“告诉我,云桑小产是不是因为你!”黑眸里是抑制不住的恨意,连惑笑着转身看他,可眼中却是令人发寒的杀意。
“宿离,有些事不要去追根究底,对于云桑,你应该知道什么对她才是最好的!”
宿离冷哼了一声,咬牙颓然地放手:“东隐已经是你的了,放了云桑!”
“就算我要放她,她会走吗?你想告诉她真相吗?那不如杀了她!”连惑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不过你如果帮我,我会这样骗她一辈子,让她做一辈子快乐的女人!”
宿离绝望地看着连惑,他深感到眼前的男人是个恶魔,是个为了野心不择手段的疯子!若不是那天和太医饮酒,无意中探知云桑的饮食有问题,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的看清连惑,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连惑不要他和云桑的孩子,但他知道连惑绝对不爱云桑。云桑对他而言只是一块成为东隐侯的跳板,但这真相如何能让云桑知道?她是那么地爱连惑,用自己的生命爱着他!
看着宿离失魂落魄的神情,连惑暗暗得意,他知道宿离决不会伤害云桑,这步棋早在他下决心娶云桑之时就思量好了,只要云桑还爱着他一天,宿离的兵权就是他连惑的!
连惑伸手拍了拍宿离的肩膀,看着他落寞地抬起头,宿离苦笑着看着连惑:
“我曾经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在我连惑的心里却只有‘权’、‘利’二字”
“哈哈哈……”宿离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连惑冷下脸盯着他,宿离退后了一步笑着指着连惑说道:“我怎么忘了!云桑算什么?连城都嫁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宿离的眼神狂乱地看着连惑,一提起连城,连惑果然如所料的愤怒起来,宿离得意地享受着报复后的快感,连惑,这世间万物皆有弱点,而你,好自为之!
青山溪流,小桥弄影,碧波涟漪,迤俪的湖光山色在晨雾的清洗中显得更加娉婷动人。远处有两人缓步走来,一前一后,嵌在这醉人的青岱里,美的如同一幅水墨佳作。
但连城完全没有心情享受此刻的美景,她死死地瞪着风佑宽阔的背影。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趁她熟睡时抢了她的外裤,此时的连城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内衬绸裤,怏怏不乐的跟着。
“喂!快点!”风佑转身催促着已落了一大截的连城。连城立刻“刷”地一下转过脸去。风佑索性彻底转过身,面对着她,叉腰站着,微拧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悦。不过,那□的上身,和连城的外裤改成的中裤下面露出的一大截毛茸茸的小腿破坏了愤怒的力量。
“我说你至于嘛,不就一条裤子吗?瞧你的脸臭的!比我脚都臭!”连城听了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对上他半裸的身躯时,立刻红着脸又“刷”地侧过头去。
“哎,难道你要我像野人似的围着树叶到处跑啊!还有,我的身材那么好啊?你的脸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还红个没完了!还说你不是女人,我看你比女人还女人!我跟你说,我早就饿了,你别再扮这些虾兵蟹将诱惑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完转身气冲冲地拎着麻袋大踏步地前进,连城赶紧小跑跟上,说实话,她还真怕风佑将她丢下,这眼看就要出山了,连城心理雀跃万分,就快脱离魔掌了。
过了小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村落,前方的风佑突然一个纵身,跳上一块巨石,手舞足蹈地“嗷,嗷”叫了两声,连城被吓得不轻,心有戚戚焉地退了好几步隔着安全距离看他,就见他兴奋地跳回连城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半拖半拉地向着山下奔去,边跑边大声笑道:
“走,咱们偷衣服去!”
死性不改!不!贼性不改!连城无奈地对天翻了个白眼!
做贼不亚于用兵打仗。连城体会颇深。
为了偷老头老太太挂在院子里的衣服,风佑侦察回来,毫不吝啬的把她推出去“色诱”那条狼狗。幸亏发现及时,连城在最后时刻及时醒悟,干净利落的抱住村口的大树,死活不肯走了。
“树上有虫子。”风佑酷酷的说了一句。
“啊!”惊叫之后,连城和大树成功的分开。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就是道理。风佑颇为佩服自己,得意的看看连城,“走吧!我拿人格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一点危险。”
“你有吗?”这家伙最不可信的就是人格!连城朝他白了一眼。
风佑听完大受打击,哀怨地看着连城。
连城理了理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说:“先礼后兵,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风佑看看自己下面露出的两条毛毛腿,再看看站在水井旁边大义凛然的连城,无奈的叹口气,“你打算怎么做?敲门,能不能借我两件?”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