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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的一声钝响,犹如睛天劈出一个炸雷,龙在吼闷哼一声,退了两步。
蒙毅这一掌,不似钜子莫庄的借力搏力,完全是实打实地硬接,以一掌之力来抗龙在吼的“哼哈二炁”两股劲力。他对了一掌,竟身形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龙在吼赞道:“上将军果然有惊人绝学,龙某领教了。”蒙毅缓缓点头:“能在我风雷掌下,只退两步的,天下间已是不多。龙阁主也是不弱。”说话间,再无轻视之意。
龙在吼道声:“撤!”领了龙翔阁门人,便要退下。蒙毅也不去追,说道:“回去告诉钜子老儿,今日午时,本将军在龙武坡恭候。”
项羽三人和龙在吼父子一起上山。返回万载谷。
虞芷雅不由问道:“龙阁主,现下我们谷内情况如何?”龙在吼“嘿嘿”一笑,“都准备好了,只等已正午与秦军厮杀。”虞芷雅又问:“秦军势大,秦人悍勇,我们江湖豪杰,可有把握取胜?”
龙且接言道:“姑娘放心,韩少侠都已安排妥当了。”虞芷雅奇道:“我们的统帅不是我师傅钜子么?”龙且摇头道:“哪里。现在谷中,各路英雄,都听一人指挥。他便是纵横家鬼谷悬策的高徒——韩信,韩少侠。”
虞芷雅闻到“韩信”二字,心中大震。
一年多前,在清溪鬼谷,韩信为救虞芷雅身负重伤。虞芷雅为照料他,在草棚内滞留多日,当时每日与他诵读李左车留下的兵书,便觉他谈吐非凡,见识独到,对他颇有好感。
虞芷雅和鬼谷悬策奕下的三劫连环难局被韩信轻易破去。当时只觉不甚服气,便存心想和他对奕一局,较个高下。殊知那韩信下的棋,天马行空,大脱时下弈理窠臼,虞芷雅完全不是敌手。不由对他有了几分敬佩。
不料韩信下完了棋,却表露出倾慕之意。当时虞芷雅尴尬至极。她本是墨家弟子,一心要伸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大害,早就存心要嫁个盖世英雄。那韩信藉藉无名,不过会下几手棋而矣。虞芷雅心中,未觉有点看他不上,便婉言拒绝。
殊料一年多不见,那韩信作了天下英雄的统帅,要与战无不胜的上将军蒙毅在战场上决一胜负。这消息传来,怎不令虞芷雅芳心中起了万千波澜?
说话间,众人已到入谷隘口。虞芷雅“咦”了一声,惊呼道:“我们墨家总坛的千斤铁闸哪去了?”龙且漫不经心答道:“拆了。”
那千斤铁闸是墨家引以为恃的屏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效。虞芷雅此番归来,却见千斤铁闸拆去,不由大奇,问道:“为何把铁闸拆了?”龙且仍漫不经心道:“韩少侠说谷中铁料不够。让拆了铁闸熔作他用。”虞芷雅不由追问道:“若秦军攻进来,如何是好?”龙在吼说道:“韩少侠说今日将要决战,胜了自然不用担心秦军攻进来。”虞芷雅狐疑道:“那韩信就这么有把握么?”
说话间,一人迎了上来,气宇轩昂,正是飞燕门掌门项梁,项梁笑道:“诸位少年英雄,红山一别,咱们又见面了。”
项羽三人赶忙施礼。项梁道:“三位来得正好,我们万载谷正缺像你们这般的高手,正好今日和秦军决一死战。”
虞芷雅禁不住问道:“项掌门,你是军事大家之子,你说说这拆去千斤铁闸,是何道理?”
项梁淡淡一笑,“韩少侠深通兵法。姑娘不闻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拆了这个铁闸,一可以熔为他用,二可以断我们生念,让吾等只有以性命相搏,拼死一战。再说铁闸熔了,还可再铸。”
项羽点头道:“我虽然不懂兵法,可听起来好象有几分道理。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主意!”
项追杏眼睁得老圆,“韩信是谁?他有多大年纪?”虞芷雅淡淡一笑,“韩信与你哥哥年纪相仿。”项追瞪了项羽一眼,说道:“人家与你年纪差不多,就这么有出息了。你看你,还是傻小子一个。”
项羽豪气陡生,说道:“我就那么差劲么?单于哥哥要封你哥哥做他们匈奴的王爷呢。待我向项掌门学了兵法,我也可以统帅大军,不比他韩信差。”
项追吐一吐舌头,作调皮状道:“算我说错了行吗,对了,项掌门,我哥哥改名了。他现在不叫项宝儿,叫项羽。”
项梁点头道:“项羽!这名字改得有气派。威风,大气。”
项追眼珠一转,忽道:“项掌门,咱们都姓一个项字,我们兄妹,就认你作叔叔吧,羽哥哥,你说好不好?”项羽一心想向项梁学兵法,平日里又最听他妹妹的话,自是愿意,连忙道好。
项梁略一沉吟,捋了捋颔下胡须,点头道:“也好,以后你们,就是我项梁的侄儿侄女。老夫就叫你们羽儿,追儿吧。”
《项羽本纪》中未载项羽的生父是谁,而后世根据一本不辨真伪的项氏家谱,就臆断项羽是项燕长子项超之子。其实那关于项超生平事迹史书中未提半句,只是在《项氏宗谱》中才能见到这项超二字。
虞芷雅便入了山谷,只见谷中各路英雄均秣马厉兵,排演阵法,均未入睡。熊熊火把,照得山谷内一片通亮。群雄均士气高涨,只欲天明出谷,和秦军决战。
她到了师傅钜子棚内,交纳钜子令。莫庄接到钜子令,大喜。项少龙之名,莫庄素有耳闻,却不知所踪。想不到关门弟子虞芷雅去东胡传缴飞燕门,竟有这意外的收获。
于是便让虞芷雅,去请项氏兄妹。项羽兄妹到了钜子棚内,钜子寒暄几句,表示谢意,不提。
三人出了莫庄居处,项追忽道:“羽哥哥,咱们去瞧瞧那韩信,怎么样?”项羽调笑道:“追妹妹,你可是动了芳心,想去看那韩信长得帅不帅吗?”项追跺跺脚,一捏项羽的耳朵:“羽哥哥,你敢取笑我,我不依。”项羽忙陪礼不迭。
项追扭头对虞芷雅道:“虞姐姐,我们去看看那韩信,如何?”虞芷雅拗不过项追,便答“好”。她一年多不见韩信,也想看看昔日的救命恩人。
于是三人一同去找韩信。虞芷雅对山谷地势甚熟,只问了一下墨家弟子,便知纵横家弟子所居方位。由她领路,来到韩信居住的棚屋外。
透窗望去,只见烛光摇曳之下,一人伏案而眠,看不清面容。那案桌上摆了一堆小石,旗帜,想是韩信以之推演阵法之用。
项追见不到这统率义军的韩少侠模样,心中好生失望,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虞姐姐,咱们回去吧。”
伏案而眠的韩淮楚忽抬起头,露出一张风姿俊雅的脸。韩淮楚向窗外一眺,“何方朋友光临?”
他用胎息之法修炼道家无上内功先天真炁,在睡眠中仍警觉得很。听到窗外有动静,便发声询问。
虞芷雅轻移莲步,走到大门,迈了进去,道一声:“韩公子,别来可好?”
韩淮楚抬眼望到虞芷雅回风舞雪般的旷世姿容,又惊又喜,身躯一振,人似痴了。
多少次,韩淮楚的心头,浮现的便是眼前这佳人的身影,多少次,他念念不忘的,便是这才华横溢而又有出尘风姿的虞芷雅。
他到了山庄,每日操练阵法,却不得一见虞芷雅。想向墨家弟子问询心中的伊人讯息,却一直羞于出口。
今日大战在及,生死未卜,他原来想,不知还有没有机缘,再次碰到虞芷雅。
刚用小石排演了一套阵法,韩淮楚萌生倦意,便伏案而眠,不料就在此时,心中的伊人,竟翩然来到自己屋内。
第十七章 秦军战阵
韩淮楚凝视着虞芷雅,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从他那充满柔情倾慕的眼神,虞芷雅已读懂了他心中想诉的话,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一时二人互相凝望,良久不发一语。
项羽接着进来,便看到温文俊雅的韩信。见他那奕奕生辉,充满睿智的一双星目只盯在虞芷雅一身,项羽不免有点怒火中烧。
“这个韩信,以为能统帅几个武林草莽,就想动虞芷雅的心思么?”
而虞芷雅也将妙目凝睇着韩信,似乎充满柔情,更让项羽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他暗下决定,一定要做个盖世英雄,搏得佳人的垂青。把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项追姑娘却是另一番光景。她眼巴巴地要来瞧瞧统率群雄抗击秦军的年轻英雄长得是什么模样,看是看到了。可那风姿俊雅的韩信,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只盯着美如谪仙的虞姐姐。
项追也没什么顾忌,“喂”了一声,俏脸含嗔,问道:“你这小子,怎这么盯着我的虞姐姐?”
韩淮楚闻言一楞,侧眼便看到娇美如花的项追。
项追之美,不同于虞芷雅的飘逸出尘,而是另一股飒爽英姿,娇憨可人。
项追的绝伦美艳,便在韩淮楚心头引起了强烈震憾。
试想若非项追有如此魅力,怎会倾倒那匈奴太子昆脱,和东胡国君乌力犍,一见面便动了邪念。
但韩淮楚在感情上比较传统,和张良一夜缠绵之后,也只保持着一种朦胧的知己关系。他心中只思慕着一人——虞芷雅。
韩淮楚收摄心神,问道:“这位姑娘是——…”
虞芷雅介绍道:“这是项追姑娘。”又一指在一旁满脸郁闷的项羽,说道:“这是项追姑娘兄长,项羽项公子。”
韩淮楚一闻“项羽”二字,不由身躯一振。蓦地脑中现出千百个念头。
项羽!这就是那个名传后世的西楚霸王项羽,那个在垓下被围吟诵“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的项羽。现在项羽和虞姬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这一对英雄美人,因夙世的姻缘,终于走到一起来了。
韩淮楚心中不由叹息。纵自己如何努力,又怎能抗拒这夙世的姻缘?韩淮楚若非“穿人”,此时还会无所顾虑地和项羽一争,搏得虞芷雅的青睐。可惜他从二千多年以后而来,早已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由萌生放弃之念。
韩淮楚正色道:“失敬!”
项追挥起粉拳,砸在韩淮楚肩上,“小子,你有何能,能统领天下豪杰?”韩淮楚没想到这娇艳如花的项追姑娘,是这么一个蛮横的主,不由苦笑道:“韩某蒙钜子抬爱,众英雄推举,虽自知无德无能,只好勉为其难。”
项追板起俏脸,说道:“让本姑娘试试,你武功如何,有没有这个能耐?”韩淮楚不欲和项追发生争执,陪个笑脸,说道:“当然是姑娘更有能耐。”项追道:“既如此,你那天下英雄的统帅,就让我来做吧。”
韩淮楚心想,这个美眉怎么这么辣。便笑道:“韩某这统领,可不是靠武功得来的。”项追仍强追猛打,说道:“武功不高,怎能做得天下英雄的统帅?”
正说话间,屋外一声大笑,走进一人,正是气宇轩昂的项梁。项梁笑呵呵地道:“谁不服韩少侠啊?老夫就服他。追儿,别再胡闹了。”
那项追姑娘,与韩淮楚胡搅蛮缠,不过是想试一试这年轻统帅韩信的武功如何,此时见刚认的叔叔项梁出来劝阻,便不好再作声。咬一咬编贝,说道:“今天就算了,看你到午间,有没有真本事,胜过那蒙毅。”
项梁转头对韩淮楚道:“韩少侠,诸事均已准备妥当了。”韩淮楚点点头:“好,传令埋锅做饭,大家吃饱了,好有气力杀敌。”
空阔的天际一头,高悬着一轮骄阳,迸射着耀眼的金光。天际的另一头,滚滚的乌云袭来,时化为奔腾的野马,时化为飞舞的天龙,变幻不休,令人心中平生一股窒息。
滚滚的乌云下,一陇枯黄如缎的长坡,曲曲折折,坡地周围,群峰耸峙,坡地之上,怪石突兀,蓬断草枯。
数只黑褐色的大雕,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