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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有利。”
“但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吧?寡人担心夜长梦多,打蛇不成被蛇反咬一口。”刘邦试探着说道。
那郦食其在旁帮衬道:“大将军,大王可是做梦都想回到咸阳呢。”
韩淮楚沉思一阵,说道:“如今章邯实力尚存,又有坚城可恃,贸然攻击正中章邯之计。我汉军的有生力量,是要将来用于同项羽作天下之争的,岂能折损于章邯之手?兵法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那刘邦被韩淮楚一通滔滔不绝的兵法说得一头雾水,转头问陆贾:“陆大夫,大将军说的什么意思?”
陆贾笑道:“我这师弟说的是要耍些手段,再削弱一下老章鱼的实力。”刘邦立即眉开眼笑:“大将军有何妙计削弱敌军?快请道来!”
韩淮楚起身拜道:“要想削弱敌军实力,还须大王做一件事。”
“只要能克敌,就是做十件也成,到底是什么事?”刘邦着急问道。
韩淮楚便道:“大王须沐浴更衣,戒斋半月,立碑祭奠申谷被坑杀的秦卒。”
“那被坑杀的秦卒关寡人何事?要寡人戒斋半月去祭奠他们?”刘邦话一出口,立即醒悟,哈哈一笑:“大将军所言极是,寡人这就戒斋。”
申谷坑卒便是那老章鱼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对关中父老而言便是一场难以忘记的梦魇。汉王刘邦大张旗鼓祭奠申谷坑杀的秦卒,一方面更竖立了他老兄仁德爱民的光辉形象,另一方面又给章邯的形象泼了一盆污水。只要那墓碑一立,汉王在碑前声泪俱下假惺惺念上一篇悼词,那雍营的士卒还不更加军心动摇,纷纷出逃,秦川子弟还不闻声而来,投靠到汉王这面仁义大旗之下。
这便是一招攻心计。这一计施出,那章邯简直是无法接招。
那刘邦是个人精,一明白过来,立马就满口答应下来。
吃半个月素?见他妈鬼?俺刘季明里吃素,暗地里大鱼大肉,谁会知道?
韩淮楚道出这攻心计,又献上一计:“要削弱敌军,还须广野君出马,去那栎阳走上一遭,说降塞王司马欣。”
这可是高难度的任务。司马欣与章邯乃是同生共死的结义兄弟,他做上塞王的位置也是章邯到口的一碗饭要分给兄弟吃。那司马欣不同于董翳,没有被逼到兵临城下走投无路的地步,手下还有两万死党,会那么听话投降他汉王刘邦吗?
郦食其饶是摇唇弄舌说降城池无数,此时也是犯难。犹豫道:“大将军,说降司马欣恐怕很难,只怕老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韩淮楚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本帅再给广野君加上一个筹码,请大王封董翳为关内侯,统领旧部于高奴。”
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又还给了人家,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但此时那董翳已不再是一头老虎,手下军马死的死,逃的逃,还不足一万。他要胆敢有异心,汉军的铁骑随时可以将他踏为齑粉。且由诸侯王降为汉王旗下的一个侯,还能有什么号召力。
韩淮楚这么说,便是要刘邦做秀给司马欣看:你看你那结义兄弟寡人待他不薄,你要投降,也会给同样的待遇。来吧,投降俺刘季吧,不要绑在章邯那驾战车上等死了。
刘邦封的侯也不知道有多少,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那高奴嘛,只是上郡的一个城池,也没什么舍不得。当即爽快地答应:“就依大将军之言,封董翳为关内侯。”
韩淮楚便道:“那司马欣的爱子,塞国储君司马原被我军俘虏,广野君手中还有如此一个人质,不知分量够是不够?”
再要说不够,他广野君的名誉就要扫地。郦食其呵呵一笑,说道:“够了!老朽这就动身,去往栎阳。”
不日那归降的董翳被汉王封为关内侯,镇守高奴。郦食其也只身前往栎阳面见塞王司马欣,摇动三寸不烂之舌,许诺只要司马欣投降,便仍辖旧地,不失封侯之分。司马欣顾忌爱子司马原性命,又见董翳投降刘邦仍混得有头有脸,寻思能仍据有内史郡一半土地也算不错,便答允郦食其投降。
于是一夜之间,那栎阳城头换上了汉军的红旗,司马欣摇身一变,变成了汉营一将。
废丘城外雍军大营,章邯的咆哮之声震耳欲聋。
“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当初寡人看在结义的份上,答允项王分封地与他们,他们何能作王?如今却全不顾念兄弟之情,竟投降了刘邦,气煞寡人也!”
那章邯吼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一发白,偌大的身躯直往后仰,竟将金帐内那把王座掀翻。
众文武急忙扶起,又是拍胸,又是掐人中,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把章邯给弄醒。
那章邯神情委顿,对众臣捶胸顿首道:“前番林大夫行离间之计,谱了那歌传至汉营,被刘邦听到,原想他君臣离心,韩信被罢。可恨那韩信狡计百出,编出那首大风歌取悦于刘邦,不仅未被罢免,而且刘邦对他更为倚重。今番刘邦听了那韩信之计,在皋丘立碑祭奠前秦亡卒。我军将士人心浮动逃亡无计。如今司马欣又投靠了刘邦,寡人便如断臂之痛。而魏豹司马卬的援军却毫无指望。为今之计,奈何!奈何!”
章邯口中的林大夫,便是中大夫林成,本是当世大儒叔孙通的门下弟子,深通音律。当初章邯立国,项羽便派他来辅佐。
那林成朗声道:“大王麾下尚有十余万军马,何须灰心。只要能坚守废丘数月乃至半载,待项王伐齐归来,以项王之勇,便是刘邦韩信之辈末日到了。”
章邯“嗯”了一声,环顾左右:“可有项王东征的消息?”
有知情者禀道:“项王大军东向,败彭越于济阳,一路凯歌,现已到城阳(青岛以北),与齐国二十万大军相持。齐军有圣剑门助阵,项王与之交手数场各有胜负。两军各寻险要之处扎下营寨,一时难以斗出个结果。”
章邯叹道:“田荣者,一时豪杰也!不知项王能否再展巨鹿雄风,击败齐贼,早日回师来援。”
那章邯的最后指望都在西楚霸王项羽身上。而远隔千山万水的项羽,现在征战田荣,境况又是如何?
齐楚两军的烽火,燃遍了齐鲁大地。
那项羽率十五万楚军兵气势汹汹一路打来,所过之城无一不破。战车碾处,所挡齐军皆溃败而逃。很快就拿下琅琊郡,兵锋所指,直向齐国腹地胶东半岛。
正逢齐地大熟,那项羽从张良之计,毫不客气将田中刚刚长熟的稻穗割下,据为己有。烧毁齐人屋室,掳劫齐地妇女,夷平齐境城郭,掠夺齐土珍宝。一路暴行发指,齐地百姓对他恨之入骨。虽楚军势头正健,齐国军民抗击外侵之心却坚若磐石。
那将三齐合并为一的军事强人——齐王田荣便收缩军力,将举国军马布于城阳,号召齐国百姓同仇敌忾对付项羽这个侵略者。
面临亡国,齐人不约而同发动起来。麦田里的稻穗,被楚军抢去那是追不回,没有抢去的立马割去,哪怕没熟也要割,绝不给楚人留下一分一毫。家中的存粮都已藏好,怕楚军攻来就躲上山,真正的坚壁清野。
楚军稍不留神,水里就被下了毒,士卒们死得不明不白。一不小心,就遭遇到聚集起来的齐地豪杰的袭击,与大队脱节的一小股士兵就被干掉。那楚军进军的势头因而减缓不少。
项羽大军艰难地攻到城阳,便逢二十余万齐军精心布置的防线。齐楚两军交战两场,各有死伤,却一时难以克敌。
项羽犹自要与齐军交战,亚父范增阻拦道:“现齐军重兵囤积于此,齐人嫉恨我军之心太重,一时难克。当分其势各个击破。”项羽问道:“如何各个击破?”范增献计道:“不若诈称班师,留一将镇守琅琊。那田荣见我军退去,必要来收复失地。我军便诈败数阵以骄其心。齐军追逐千里战线拉长,其势必分。羽儿便重率大军突然杀回,可一战奏功。”
项羽从其计,领大军缓缓而退,独留范阳侯前将军龙且于琅琊治所东武。
那田荣见大把大把的国土被楚军占去,哪肯吃这个大亏,由其弟田横留守胶东,自提大军杀向东武。龙且领军接战,阵前不敌圣剑门长老罗啸,败下一阵,退归东莒。那田荣又追至东莒,龙且复败,退至临沂。
那临沂已到齐楚交界之处,田荣按说已收复了绝大部分领土,该当心满意足了。可他胜了两阵,飘飘然起来,以为楚军战力不过如此。竟得陇望蜀,想攻下临沂,继而去占领楚国的东海郡。
这个地境已不似他齐国,齐楚两国边境贸易频繁,老百姓对楚军嫉恨之心并不重。而齐军半月间转战千里,战线拉得太长,田荣急于攻打临沂,率领的齐军先头部队只有十万人。
就在这时,探子报回已退兵的项羽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秘密翻山越岭,悄悄地出现在临沂城北的沂水上游。这一下可好,那田荣便堵在临沂与项羽大军之间,东面是沭水,西面是沂水,成了夹心饼干!
田荣闻报大惊,急忙大军回师向北,想杀出一条路逃回老家。而经受过巨鹿战火淬炼的楚军哪会让到手的肥羊溜走,而项羽武功惊人,手底连斩齐将二十余名。这口袋扎得紧紧,绝不留一丝缝隙。那田荣与项羽大军交手,一战即溃。
而貌似不经打的龙且突然变了一副脸,竟率军从临沂杀出,与项羽南北呼应夹击齐军。再看龙且的军马,个个如狼似虎,哪像先头那般疲软?
结果战火没烧到楚国,竟烧到自己身上来。田荣军大败,夺路向东而退,直欲渡过沭水而去。偏偏十万大军船没备上多少,登上船的有命,没登上船留在岸边的就只有被楚军屠宰的份。战斗从日出杀到日落,齐军死伤无计,战死者的鲜血直把沭水染红。
田荣逃至沭水东岸,十万军马已不到两成。仓惶之间,领残兵败将向北而逃。项羽犹不罢手,与龙且军马会合,一路追杀。
齐军一败再败,连零星而来接应的援军也被斗志正旺的楚军杀败。那楚军早经过巨鹿大战一日数战的锤炼,越战越是兴奋,好像永远不知疲惫,紧紧咬着田荣这条大鱼不放。很快那被田荣收复的东莒,东武又被楚军占领。
战火又开始烧到了胶东,不知有多少齐卒死在楚军的屠刀之下。那田荣虽然不停地有勤王之兵来援,身边的人马却越打越少,竟只有万余。
田横急忙提聚留守胶东的三万军马前来迎战,接应他王兄。但三万军马,在战力惊人的项羽面前又翻得起什么浪来?在如汪洋大海的楚军分割包围下逐一歼灭。
乱军之中,圣剑门长老罗啸与封皓与一干门人护着齐王田荣夺路而逃。那罗啸鞭影如梭,封皓剑气如虹,在楚军包围下左冲右突,眼看要杀出一条血路。
陡听前方一声暴喝,声如炸雷:“田贼,往哪里逃!”
只见那项羽催动乌骓宝马,手提天龙破城戟,状如天神,迎面而来。
齐楚两军将士都住了手,看着这一出王者对决。
那项羽来到田荣面前,斜睨着田荣道“田荣,朕叔侄助你复国,你不思感恩还罢,竟敢逆谋反楚,朕早欲伐尔。今既相遇,何不束手来降,求免死罪?”
田荣指手骂道:“项羽小儿,你不过是一匹吴中恶犬,既作楚臣便该尽忠于怀王。竟弑君自立,罪不容诛也!寡人派兵助你灭秦,早已还了项公人情,有何恩德可言?我大好齐国锦绣山河,你何故要一分为三,立那田都田安为王?”
一个骂对方谋逆,一个骂对方瓜分他江山,这恩恩怨怨真是说不清楚。
而田荣骂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