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夏侯婴“哦”了一声:“想不到韩将军还有这般本事。现俺大哥巡狩未归,韩将军闲着也是闲着。俺这里有点事情想让韩将军帮帮忙。”
韩淮楚便问何事。夏侯婴道:“在城东我军建有一粮仓,每日各地征粮运来,军中各营兵马需要的粮草运走,出出进进,十分繁琐。那管粮仓的治粟都尉老把存粮数目算错,搞得时不时士兵粮草接济不上多有怨言。韩将军既有如此才能,何如就委屈一下先去帮忙管管粮秣。”
樊哙也在一边点头道:“那治粟都尉孙猛子与俺一样,也是个粗人,认识的字数与俺差不多。请了一个他家乡的老先生为他算账,可还是不管用。那笔烂账,看得俺都生气。韩信,你来得正好,也不用去帮忙,干脆俺就派你去做治粟都尉,把那孙猛子给撤了。”
韩淮楚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先是连敖,后是治粟都尉,该来的统统都来,史书上说得一点都不假。看来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绝对与小生有缘,是想推也推不掉的。
那治粟都尉属于武将编制,官职也不算小了,等同于樊哙手下大将靳歙。
既然推不掉,韩淮楚索性大大方方把这差事接下来。还讨了王吸去做他的副手。
结果韩淮楚这一去,又传出一段佳话,被后世津津乐道。欲知详情,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十八章 推陈出新
南郑城东的粮仓,共分仓廒九座,或空或满,积粟堆得像小山包一样。
韩淮楚与王吸带着樊哙开出的任免公文,来到那仓储重地边,老远便闻到一股霉味。
“怎么粮食都发霉了?”韩淮楚一阵讶然。王吸略带不满道:“ 是啊,那孙猛子隔三岔五便要报损,说积粟长霉,有时损耗高达三成。这可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在地里劳作才长出的粮食啊,就这么报废了,叫人好不心痛。”
正说话间,从路旁晃悠悠钻出一只大老鼠,有人小腿那么高,肚腹浑圆,见人也不躲,大摇大摆地从路上横穿而过。
韩淮楚更是吃惊:“老鼠竟长得这么高,真可称硕鼠了。见人也不畏惧,难道不派人逮着杀了吗?”
王吸连连摇头:“不是不想逮,而是老鼠太多,逮个没完。这里的人看得多了,也就熟视无睹了。”
“嗖”的一声,白光一闪,韩淮楚掷出一枚飞刀,将那不知死为何物的硕鼠钉在地上。愤愤道:“灭鼠都不为,要这些管粮者何用!”
王吸叹道:“要是人人都像将军这般有如此神奇的飞刀绝技,一刀一个,那老鼠早就杀光了。可是这灭鼠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韩淮楚默然,心想到后世科技如此发达,发明的老鼠药不停地更新换代,可那老鼠仍然杀之不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想在这两千年前的楚汉年代把老鼠灭绝,难度可想而知。
于是二人行到仓储。那孙猛子早就听说韩信要来接替他管这粮仓,这烦心的事他也不想干了,只想回到樊哙帐下作个将军自在快活。查验过公文,便开始移交。
韩淮楚先行查验仓舍的人数。这个简单,那仓储共有看守兵丁百名,执斗十人,搬运力夫五十名,一一对过人头便罢。
而后便是那粮秣的账册。一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儒,便是那孙猛子请来管账的先生红着脸道:“这里积粮霉烂太多,老鼠横行,亏空甚多。吾这账册实是难做。能呈给将军的,只有历次进出仓储的流水账,而今的存粮数目吾也算过,只是恐怕不准。”
韩淮楚接过一卷厚厚的竹简,问道:“不知先生贵姓?”那老先生答道:“吾与孙将军同乡,也姓孙,单名一个进字。”韩淮楚点头道:“原来是孙进先生。不知先生核算这存粮数目所依何法?”
那孙进一听,便昂起首,捋须傲然道:“吾之算法,乃依我先祖传下的算经中的筹算九码之法。内中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原来是靠祖宗传下的一本算经混饭吃的家伙。”韩淮楚心中暗笑,装作钦敬状问道:“不知这筹算九码,有何神奇?”那孙进面有得色,摇头晃脑道:“以筹代数,分分合合。数分阴阳,暗合天地玄机。精通此法,可走天下。”
连数也分阴阳!这孙进也真是敢夸口。韩淮楚冷不丁问上一句:“你先祖的算经,商功可算乎?”那商功就是体积。孙进一听,不屑道:“这有何难?商功不能,还能称算经吗?”韩淮楚便笑问:“先生之体,商功几何?”孙进身躯气得直颤,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怒道:“孙将军对吾尚且不敢不敬,韩将军是戏耍在下么?”
韩淮楚面孔一板,说道:“韩某是与先生讨教学术。先生能算则算,不能算则是不能。”
战国年代百家齐放,算术在彼时也有多人研究过,成就修短不一。那孙进的祖上,也只会算一些简单的几何体,哪里会算人身体的体积?
孙进听明白了,这韩将军不是在戏耍自己,而是考较自己。想了一想,面有难色,说道:“在下不能,韩将军能算乎?”
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把先生扔进水缸,水涨几何,先生之体商功就是几何。”
“噗”的一声,那孙猛子率先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是满堂大笑。
孙进面红耳赤。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想不出,竟被这年经的将军给想出来了,着实惭愧。不仅失了面子,还被他大大的戏弄了一次。
孙猛子赞道:“韩将军来前,俺便听说将军算术极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将军有何妙法,算出现在存粮还有多少?”
韩淮楚胸有成竹道:“将军稍待,看韩某这便算来。”
众人大奇。听韩信之言,是要立马搞定这大家从未搞清的难题。但看他那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吹牛。不由都瞪大眼,看他如何算存粮。
韩淮楚便唤来几个士兵,手拿卷尺,在九个仓廒上下左右量来量去。自个把那士兵测量的结果,用剑刻在地上。
不多时,士兵们测量完。韩淮楚持剑在地上如龙飞凤舞,又划出一串天书。三下五去二将九个仓廒的存粮算出,一一记在账册上。
那孙进将信将疑,问道:“韩将军记的可对吗?”韩淮楚扫了他一眼,心想小生用圆锥的体积公式算出的还错得了?说道:“对不对,你找人来用斗印一印不就知道了。”
那仓廒高达十丈,用斗来印,不知要印到何时。好在一仓快空,存粮不多,那孙进便召集仓储中所有在仓执斗与力夫开始印粮。
这么一印,至少也需大半个时辰。韩淮楚却等不及,四下里开始查看。
只见那仓廒的下部潮气甚重,积粟多有霉涩。而上部比较干燥,积粟成色尚新。而围住仓廒的编席被老鼠啃出一个个破洞,老鼠成群结队地窜来窜去,大把大把的粮食就被老鼠给偷吃掉了。
韩淮楚问道:“为何这下部的积粟霉损,而上部未有?”那孙猛子答道:“上部是新粮,不停有新谷运来,又随时运走,不会生霉。下部是存粮,当然是下部长霉。”
韩淮楚恍然大悟,原来当时管粮仓是这么一个管法。怪不得损耗如此之巨!
他再问:“鼠患如此猖獗,将军可曾派人灭鼠?”孙猛子道:“当然有过。俺也曾在仓廒周边遍撒鼠药,初时还管用,可后来那鼠药老鼠吃了也药不死,越药越肥,好像成了精一样。”
“这老鼠体内也产生了抗体。”韩淮楚一边点头,一边思索灭鼠之法。
一斗一斗谷栗印过,时光慢慢流走,那仓粮食终于印完。算出的粮数,与韩淮楚刻在竹简上的分毫不差。
这下不仅那孙进算服了,说道:“韩将军算术,在下实不及万一也。这粮仓交给将军管理,正适其人。”那十名在仓执斗也一起拜服于地,说道:“从来的管仓大人全无将军这般精通,将军实为奇士也。”
韩信只是汗颜,心想到未来随便拧一个小学生来,都会算这圆锥体积问题,奇士之名实不敢当。遂只微笑颔首,也不言语。
那孙猛子见粮账交清,便要离去。而那孙进肩负一包裹,从屋内走出,却满脸怅然,露出留恋之色。
韩淮楚将孙进喊住,问道:“先生今欲何往?”孙进答道:“在下失了这份管账的饭碗,只好回薛县乡里养老去也。”韩淮楚心生愧疚,想自己这一来,害得这老头丢了这份差事。遂道:“先生大可不必离去,韩某就请先生继续留在此处,孙将军给先生的待遇,韩某也会照给。”
那孙进犹不自信,说道:“有韩将军在此,哪用得着在下管账?”韩淮楚道:“韩某志不在此,终会离去,这管账的事还须别人来做。先生对算术浸润已久,韩某将算粮账的方法传与先生,也胜过传给他人。”孙进大喜,叩谢不迭。
而那孙猛子见同乡有了个好立身之所,也十分欣喜,谢过韩淮楚,打马而去。
韩淮楚新官上任三把火,立马开始整顿。
他先令人在每个仓廒的下部开了一道口,将发霉的存粮掏出报损。而后便下谕,从今往后军营所需粮秣,皆从那下部口子取出。而运来的新粮,皆堆在上部。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改,那粮秣不停地流动,再不用担心米粮蓄积日久生腐长霉。
那“推陈出新”的成语,便从此而得。后世管理粮仓,皆按韩淮楚之法。
而那鼠患仍然令人头疼。韩淮楚整日用飞刀斩鼠,一刀一个忙个不停,总算把老鼠给镇住,知道不能明里偷吃,皆藏了起来。但韩淮楚只一个人,总不能不眠不休。等他一睡下,那老鼠又冒出来偷吃,吱吱之声整夜响个不停。
韩淮楚心想要消灭鼠患,只有搞到新的鼠药,外加造出几百只老鼠笼。便把想法对众人一讲。
这老鼠笼当时还未面世,韩淮楚连比带划,解释得非常费劲。后来干脆画了一张图,示与众人。众人看着那图上的弹簧,皆不明何物,啧啧称奇。
那孙进道:“要造恁般多的老鼠笼,花费恐怕不少。而要得新的鼠药,须悬榜于市,求诸民间奇人。这两项都需银钱。而本储经费不多,恐不堪支用。”
韩淮楚心想这倒是实话,这世道干什么都需要钱,有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
只是他也身无长物,在项羽帐下领到的一点饷银,都送给陈仓道那位带路的樵夫去了。
韩淮楚对此倒不担心,心想银子小生没有,萧何做了丞相,那里可是大把大把。不如去他府中走上一遭,讨点革新的经费回来。
于是次日一大早,韩淮楚便离了粮仓,骑马去往南郑城中。
到了城门下,正赶上天光大亮。韩淮楚入了城,打听到丞相府所在,便策马而去。
那马在城中不敢驰快,只慢步而行。却见街衢之上,行人皆对他侧目而视,仕女则对他含笑凝睇,走过去依然要回头望他几眼,笑颜中秋波频闪。
韩淮楚心中奇怪,怎么满街之人皆把我当成了明星?回头率这么高?小生不过是生得比别人英俊一点,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有个黄门内侍驰马迎面而来,到了韩淮楚马前停下。那宫人拱手问道:“阁下可是韩信韩将军?”
韩淮楚暗觉奇怪,那刘邦去了巴郡还未回来,怎有宫里人找上我?点头道:“正是韩某,不知找我何事?”
那宫人面露欣喜,说道:“王妃有请,韩将军请随吾入宫一叙。”
“老处女请我?”韩淮楚一阵讶然。
一想到那会在未来做掉自己的吕雉,韩淮楚便心中发毛。只想要躲她多远就有多远,眼不见心不烦。而那老处女竟主动找上他,叫他始料不及。
而吕雉如今贵为汉王妃,他还要在刘邦手下混,也不容他拒绝,只好随了那宫人,一起入宫。
方砖作砌,白玉为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