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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忧道:“项某正看出这一点,颇为羽儿担心。”韩淮楚笑道:“放心,有范军师在他身边,岂会看不出杨熊的意图,自会从容化解。说不定杨熊聪明反被聪明误,先葬送了秦嘉这支大军,到我军乘得胜之势来攻他时,看有谁来救。”
项梁道:“如此扯远了,还是说说如何应付这章邯下来的战书吧。”
韩淮楚便道:“项公请回复,一月后与之决战。”项梁惑道:“韩信你这是何意?”
韩淮楚便侃侃而谈:“秦军远道而来,粮草皆从齐境就近征募。现齐境正遭战乱,粮草征收不易,故只有从关中远道运来作为补充。”
众将道:“那又如何?”韩淮楚笑道:“项公在巨野泽布下的棋子,该有所动作了。”
项梁捋须大笑道:“就令彭越,季心派出游击,骚扰秦军的粮道。”
要说巨野泽这个地方,真是一个用兵之地。它处于砀郡、薛郡、泗水三郡交界,俯瞰东郡,济北,琅琊,东海四郡。水泊内河汊众多,地形盘根错节,不明地理的闯入巨泽,连出来的路都找不到。可从河汊神出鬼没出兵,令人防不胜防。若是想加兵围剿,大可退入巨泽,来个海阔天高无处追寻。那彭越便是用这方法,与秦军周旋了十几年。
此番秦军的粮道,必经东郡,济北二郡。彭越在此时出击,便似在秦军的后背,插上了一把尖刀。
众将皆知彭越是项梁预先布下的一枚棋子,为的便是此番与秦军大战,对韩淮楚的提议也不觉得高明。大将桓楚问道:“为何要回复一个月后决战?”
韩淮楚笑道:“若是回复不战,岂不堕了我军士气,长了敌人威风。经过一个月的袭扰,想必那章邯会疲惫不堪,军粮难以接济得上。而且这一个月,还可以在齐地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众人便问是何动静,韩淮楚答道:“齐相国田荣矢志复他齐国。田氏兄弟在齐境人脉甚广,拥护者众。可让他遣人入齐,四起叛乱,搅得齐地天翻地覆,那章邯连军粮都收不上。一个月后,那秦军不须与之战便已败了,齐地可尽复我手中。”
韩淮楚这话说得如此明白,众将谁人不懂?当即皆高声叫好。
钟离昧笑道:“我这师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前番项公欲拜他为帅,在座有诸多不服。如今我师弟打了这几场仗,又出此妙计,大家对他拜帅之事,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皆是点头,无人出声反对。
项梁便道:“好!既然大家再无异议,等此间战事结束,便上启怀王,为韩信请上将军之职,总督此间军马,西出灭秦!”
项梁说上启怀王,也只是走走过场。他说要拜韩淮楚为帅,可说是一板定音。众人于是皆向韩淮楚祝贺。
韩淮楚却不觉高兴,反而心中隐隐作痛。只因那佳人虞芷雅在项羽身边,令他怅然若失。
辞别众将,韩淮楚离开行辕,欲归返大营。
他正郁郁行在路上,忽然身后冲出一人,从一双柔荑蒙住韩淮楚双眼,娇声问道:“信哥哥,猜猜我是谁?”
这还用猜?韩淮楚哑然失笑。一伸手,将按在他眼上的小手拉开,惊喜道:“追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郯城么?”
项追狡黠一笑,说道:“叔叔只让我不参与军事,却没让我不来看他。我如何来不得?”
韩淮楚笑道:“这里是前线军事重地,你来此不怕危险么?”项追“哼“了一声,说道:“追儿又不是没打过仗,从来就不知道害怕。说起来信哥哥你还要谢我呢。”韩淮楚愕然道:“我要谢你什么?”
项追板起俏脸,作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韩将军,你身为主将手提重兵,却让英布窜到了郯城。若不是本姑娘安稳军心组织城中军马,号召百姓抗敌,这郯城不用英布来攻便自破了。你说该当如何谢我?”
韩淮楚顿时明白,原来那郯城未被英布攻破,幸亏有项追在,心叫一声好险。
他便笑呵呵道:“信哥哥要谢你一个——”故意将话顿住不说。项追急催道:“快说,要谢我什么?”
韩淮楚将项追小蛮腰一抱,嘴唇凑到她玉耳边,小声说出一个字:吻。
项追直听得脸红心跳,眼中却流露出欢喜。说一声:“信哥哥,你好坏!“一转身,扭头便是一阵碎步小跑。
韩淮楚笑呵呵追上她,说道:“追儿,好久不见,你那伤好得怎么样了。”
项追笑道:“早就好了。信哥哥,你知道我来此找叔叔何事?”韩淮楚摇摇头:“我如何知道。”
项追用玉指一戳韩淮楚额头,幽幽道:“还不是为了你啊。”
韩淮楚心中顿时醒悟,原来项追来找项梁,是为了与自己的婚事。
第四十五章 亡命之徒
只听项追咯咯一笑,说道:“我叔叔答应我了,只须你带兵攻进咸阳,便与我俩完婚。”
韩淮楚听得头晕,“小生还没有向他叔叔求亲,怎么这辣妹子自己去说,好像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嫁出去似的。何况那攻入咸阳的人不是我,而当是那刘邦。”
他心中瞬时明白,原来项梁今日答应拜自己为帅,原来也有一层是看在追儿的份上。若自己真娶了项追,便成了他侄女婿,便与他是一家人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自己真能遂得英雄志,娶得美人归吗?这人见人爱,貌比花娇的玉人会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吗?
在他记忆中,貌似没有看到那本史书上记载项羽有这么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还与逼他哥哥走上绝路的“韩信”有所瓜葛。
项追见韩淮楚一脸痴呆的样子,嗔道:“信哥哥,你怎么听了像不高兴似的,难道你不想娶追儿?”
韩淮楚望着她怒中带俏的模样,心里顿生一股爱怜,笑呵呵道:“怎不想,信哥哥都急不可待了。”
项追娇羞一笑,说道:“信哥哥,你心里又在想做坏事了。”话一说完,笑盈盈地跑了开去。
却说秦国泾阳侯章邯,接到项梁批复的战书,云一月之后决战,顿时发出一声长叹。
众将问道:“大帅何故叹息?”章邯说道:“楚军之中藏有高人,这一仗我军必败。”
众将便问何故。章邯道:“我原想趁楚军方至,约项梁速战速决,也好解我军粮草之困。可那项梁似乎识出我心意,要与我军打一场持久战。他们可以在东海郡就食,吾等却是不能,怎能与他们拖下去?”
便有章邯结义兄弟行军长史司马欣道:“项梁之计,是骚扰我军粮道。吾有一策,可让其计策落空。”众人皆问:“汝有何计?”
司马欣便道:“天下之大,能与大帅抗衡者,惟项梁一人耳。只须灭其主力军马,斩杀此人,则天下定也。”
章邯道:“我何尝不想斩杀此人,击溃贼兵。但贼兵稳守不出,奈何?”司马欣道:“他们不想出战,吾自有计让他们出战。”
众将连声催促道:“你有什么计策,快点说出来,休要卖关子了。”司马欣便缓缓道出一计。
司马欣道:“现楚军实力与我军相若。我军长处在于战马与长弩。如今兵布峡谷地势多山,真要决战,我军长处不利发挥。只有将楚军引入平原,方可尽逞我军之利。吾之计,便是让出齐地而去攻赵,引楚军来援,在赵地平原歼灭出军,再来收拾齐国乌合之众。”
章邯闻言,沉思一阵,说道:“此计大妙。只是我军连连征战,伤亡者众,从骊山陵带出的老卒已折去一半。若置身平原,也无绝对把握可歼灭贼军。何况那赵国也是有精兵良将戍守边界,未必能一战而胜之。”
司马欣道:“大帅何不请师于朝廷,再邀请武成侯一起共同剿贼?”
章邯闻言,眼前一亮。
时过一年,秦廷已不似昔日周文大兵压境时无兵可派,已经征募了数万之师。而北方大患匈奴出兵多在秋高马肥的秋季,如今时在春季,正是匈奴人生息牛羊的季节,王离的军马正在韩地剿贼,正好可以邀之一战。
王离在西,我军在东,东西夹击,料必那刚从内乱中走出的赵国难挡我大秦的虎狼之师。可借攻赵之机,引出各路叛军,一一歼灭这些乌合之众。
若是在赵地决战,粮草线大为缩短,虽然离关中还是遥远,但到底安全得多。
章邯的念头渐渐成熟,便问道:“那颍川郡的贼兵,清剿地怎么样了?”
两月前,在秦军占领的颍川郡,忽然潜进三千楚军,打出光复韩国的旗号。
那领军者,乃是韩国故相张平之子,天下名士张良。那张良运筹帷幄,果然是好手段。一开始挑选秦军防守薄弱之处下手,扎下根基,再贴出告示,招募韩地的英雄豪杰。最后以奇袭,策反,围坚打援,乔装成秦军等种种手段分个击破,一月之内连下十余城。然后请出韩公子成,即韩王之位,定都颍川。
韩国复国,秦廷大震。因章邯在齐地剿贼不得分身,急令武成侯王离率领大军十万,从长城南下颍川,清剿乱党。
见章邯垂询,有知情者答道:“武成侯兵锋所至,所向披靡。虽然那张良狡计百出,却也难挡我大秦雄师。乱党人马折去大半,望风而逃。现乱党占据洛阳南山,往来游兵于颍川之间,王离虽控制住韩地局势,一时间却也难以尽剿。”
章邯便道:“既是一时难以尽剿,可留兵镇抚。谁与吾走一趟颍川,邀武成侯领主力大军共同破赵?”司马欣道:“这主意既是末将所出,就让末将走上一遭。”
大方略既定,章邯便一边上奏朝廷,请求增兵,一边谋从齐地撤军之计。先徐徐将辎重从齐境转移至济北边境,人马陆续抽走,再思断后之策,不提。
秦楚两国,东线暂无战事,先按下不表。西线的项羽大军,正与秦军战得如火如荼。
这一日,襄城厚重的城墙下,倒下了无数楚军的尸体。城外的黄土地,已被血水染成红色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雷鸣般的击鼓声回荡在项羽的耳边,楚军仍在凶猛地攻打城池。项羽望着一个个伴随他渡江而来的弟兄就这么英勇地倒下,目中喷火,似乎那目光能将城墙撕裂。
一小校纵马而来,在项羽面前滚鞍下马,高声禀道:“大公子,那秦嘉……”
话未说完,项羽身边军师范增目现焦灼,急问:“快说,那秦嘉可曾渡过丹水?”
那小校摇头道:“那秦嘉到了颍水边,先是要渡河,却忽然返回,大军向东去了。”
项羽一听,失望道:“这厮果然狡猾,并未上钩。看来亚父之计被他识破。”
军师范增,为对付从陈城来援救的秦嘉,先头定下了围城打援的计策,令龙且在丹水南岸萧县附近布下重兵藏于密林。只等秦嘉渡河一半时出击,将他一举击溃歼灭。可那秦嘉却似一头老狐狸,并不渡水来救重兵围困的襄城。
范增闻小校禀告,忽然神色大震,猛拉住小校的手,问道:“你说什么,秦嘉向东去了?”小校一点头:“正是。”
范增叫一声:“不好,这秦嘉要深入我楚国腹心!如今国中兵马皆被你与项公带走,谁能抵挡这厮?”
项羽骇道:“莫非这厮要去盱眙?”范增面色冷峻道:“老夫担心的正是如此。”
项羽高吼一声:“待我去追上这厮,将他斩杀!”一翻身,上了踢云乌骓,提着天龙破城戟向丹水而去。
范增在他身后高声喊道:“羽儿,遇到龙且的兵马,叫他不要返回,与你一起渡过丹水,追击秦嘉……”项羽抛下二字:“知道。”头也不回,一径打马狂奔。
范增还想再叮嘱什么,那乌骓宝马几个奋蹄,已去得远了。
丹水河北岸,一路人马正在疯狂地赶路。
这支原本打着楚国旗号的军马,现在已换上了秦军的玄色战服。只是与当初投降秦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