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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雅大吃一惊,思忖了片刻便也答应了。
事干号钟性命,她辞别了灼炎就往静心阁上去。那山上果然空无一人,就连原本见过的那个仙奴千福也不被拨入了其他仙师门下。她遍寻各处也未寻到羽琅,想她定是藏哪里伤心去了。
按照号钟所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棵榕树,正想挖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冷厉的叱喝:“你怎么在这里!”
她打了个哆嗦,回头见是羽琅,忙带了笑脸迎上去道:“羽琅仙师原来在这。”
“你找我?你找我你挖树干嘛?”羽琅愠怒地看着她,没来由一阵反感。
“我方才去探视了号钟师兄,他让我跟你说,他做下那等事情是他不对,可其中却是另有隐情,恳求羽琅仙师……”
“够了!”羽琅冷冷道:“若是他让你来当说客,那就大可不必!你和他都是一样,一丘之貉!”她慢慢靠近玉雅,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玉雅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却看到羽琅恶狠狠的表情。
“玉雅,君棠仙师最讨厌的,便是徒弟对师傅有非分之想。十万年前,他亲眼看着姐姐因为白冥启而魂飞魄散,他最恨的人便是白冥启!”
“你可知道,他来这方寸山,住那回龙台,不过是因为姐姐曾经住的便是回龙台?”
“你可知道,他最爱的,便是姐姐?”
“玉雅,不要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四个大字生生砸在玉雅的心上,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扯了个笑容道:“仙师说的是什么,我不懂。若是仙师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看着玉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匆匆离开,羽琅冷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痴心妄想又如何,他不会对你有半点心思。十万年,他等了姐姐足足十万年……可她回不来了啊……你偏偏长的这么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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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彻底的落荒而逃。那一句句的“你可知道”逼得玉雅无处可逃,她一路跑着回到回龙台。不经意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了?”他稳住她,满目疑惑地问道。
她想紧紧抓住眼前人的白色衣襟,全然忘记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警告,跟他恳求道:“若宇,你可不可以带我走,你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若宇,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话就含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大约是眼底的挣扎太过明显,眼前的人渐渐松开放在她双臂上的手,换上一副复杂的高深莫测的揣测,她看着他渐渐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出尘谪世的仙师,虽是近在眼前,实则离人千里。
“我是君棠。”
他顿了一下,似是怕她不懂,再次重复了一遍,“玉雅,我是君棠,君若宇早就不在了。”
他早就不在了……
玉雅的脸上挂上了然的笑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喃喃地咀嚼一遍他的话,所有铭记在心的过往在脑海中飞速而过,终究,却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恭敬地福□去,“仙师在上,玉雅,这厢有礼。”
若是失态,就让她纵情纵意一番,失态到底吧。
她为何不听龙吟的?为何要留在这,受这相见不相亲的折磨?他的心中,可曾有过她?
君棠想要扶起她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噙上一丝苦笑。
“小雅,你这是……”何必呢?
“咚……”方寸山上沉重的钟声响彻山际。他抬了头,终究用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说:“召集钟响,全山弟子都会前往紫霄大殿,想必是皮休院长要商讨关于号钟的事情。我必须去一趟。院长那,我会跟他说,你不太舒服……”
“小雅,别胡思乱想。”他匆匆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等站立的腿脚都麻痹地失去了知觉,她才浑身脱了力一般缓缓往回走。
初初一进门,她便被人从后脑勺一阵巨大的力气击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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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寸山开山以来,召集中总共响过两次,一次为了白冥启,一次为了号钟。
跪在正殿中央的号钟明显没了前几日的颓废,许是皮休顾及方寸山的颜面,让他来前特地收拾了一番,如今看来,倒也没受什么折磨。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皮休方才正色问号钟道:“号钟,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号钟重重地朝着皮休和羽琅磕了个头道:“仙师,号钟自知犯了错,前几日,号钟心中愧疚颇深,只想了结了自己。可在水牢之中,号钟左思右想,却怎么也不敢甘心,若是号钟就此受辱而去,又怎么对得起族人及仙师?”
“号钟素日为人院长及各位仙师都看在眼里,号钟天资虽非出类拔萃,可在品行上号钟却是严以律己。此事虽是号钟所做,可院长,号钟确为奸人所害,万望院长为号钟洗清冤屈!”
号钟此时的态度与前几日完全不同,字字恳切,句句悲愤,若有莫大的冤情。众人念及平日号钟品行,听他说有内情,皆是一愣,让他禀明。
“号钟平日极为敬重仙师,怎会对仙师有了心思。更何况,若是对仙师有苟且之心,也不会选在众位神仙在方寸山时,被人生生逮个正着。号钟在水牢中思过时方才想起,那日似是闻见了一阵香味,方才迷了心窍,之后号钟做了什么均记不得了。直到院长一棍子打在号钟的背上……”
“号钟不才,不算博通古今,可夔牛一族本就藏书甚多,号钟却也看了不少的医术秘术。院长,那日迷了号钟的,分明便是灵台山九尾狐一族的“魅情花”!”
“灵台山……”君棠蓦然站起来,逼近号钟道:“若真是魅情花,为何羽琅仙师毫无所知!”
“仙师不知。这魅情花只对男人起作用,女人是闻不到魅情花的香味。”号钟淡然回道,看向君棠时,眼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悲恸。
“这整个方寸山,与九尾狐一族交情颇深的唯有玉雅。号钟本不信是她,可前几日玉雅身上的印记却点醒了我。前几日,更有值夜的弟子与我说过,玉雅总是半夜在方寸山各处游荡,行迹极为可疑。此事就连灼炎也是知道的!”
“灼炎,你说句话啊!”他直直看向灼炎,灼炎愣愣地站起来,口舌突然像打了结一般,喃喃道:“玉雅……她……她……”
灼炎迟疑的样子愈加加深了在场的人的疑虑。
号钟伏□去,大声说道:“院长,玉雅是不是魔道的内应我并不知。可若为真,玉雅定是想搅乱了方寸山有所图谋。而此事,号钟确是冤枉的,望皮休上仙还号钟清白!”
与他叫冤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方寸山的地动山摇,皮休掐指一算,颜色尽失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直直往殿外奔去。
整个方寸山都在晃动,就像在海上的船只遇到了惊涛骇浪一般,剧烈地晃动着。不明就里的众人随着他走出殿外,只看到从静心阁方向传来一阵巨大的悲鸣声,像是从远古的地下咆哮而出的野兽之音,渐渐变为人的狂笑……
九位仙师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弱弱地说了一句:“静心阁的九门天机锁……毁了……”
羽琅拨开众人,失魂落魄地看向静心阁方向,回身一拜皮休咬牙切齿道:“是她,一定是玉雅。几个时辰前,我便看到她在我静心阁四处寻找什么,被我逮了个正着!没想到她贼心不死竟趁着众人不备,再入我静心阁!”
“一派胡言!”当着众人的面,君棠首先祭出自己的桃花折血扇,再也顾不得任何的禁制,直直飞向静心阁。
“小白鸦,你个倒霉催的死孩子啊!我真不该带你回来!”紫珩跺跺脚,紫光一闪,也跟着走了。
一直在旁看戏一般的重华此刻却是站在众仙之中,嘴角弯起一丝冷笑道:“这方寸山上的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随手招来一团华光异彩的云雾,踏云而去。众仙紧随其后,奔赴静心阁。
地底下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躁动不安地摇晃着,蓄势待发。
灼炎愤恨地扭头看向被众人遗忘的号钟,低声骂道:“你明明就是喜欢羽琅仙师!你明明知道就算天下都害了你,也不可能是玉雅!号钟,你好卑鄙!”
号钟低着头,平日里风雅俊朗的脸此刻却像是变了形,他低声道:“为什么不能是她?她消失了两年,做了什么你又知道多少?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身上不该有那被人憎恨的火烈之魂!灼炎,你确认那个人就是玉雅吗?”
“呸!”灼炎啐了一口,不满道:“交友重在交心。数年相处,我又如何不知道玉雅的为人?即便她相貌如何变化,她依然是玉雅。即便她拿谎话骗我,我也相信那是真的。更何况,玉雅从来就不是会置朋友于险境的人!号钟,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拿朋友当垫脚石的行径实在让人不耻!”
话毕,灼炎也祭出法器,却是尽了自己最大的速度,往灵台山上飞去。
所有的担忧最后只化作一个念头:此刻能救玉雅的,恐怕只有她的家人了。
43、盘古斧
一路疾行,君棠沿着声响的来源寻求,越靠近心越惊,那地方分明就是羽琅曾经带他与紫珩去过的破天穴所在,而那恰恰便是静心阁的九门天机锁……
他抢先落了地,却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那原本作为出口的整棵大树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倒在地,露出地底一整片的突然,地面像是开了一个巨大的凹槽,那破天血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他面前。原本纯净的破天穴流出的泉水如今全变为鲜红刺眼的血水,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缓缓往四周流去,血水过处,红土变为焦黑,散发出极大的异味。
泉水旁的玉雅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左手腕上明显被自己强自撕开的伤口一滴滴的鲜血落下泉中,转眼融入。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疼痛,唯有看着泉水越发鲜艳而愈发放肆的笑声,隐隐还能听到她发出“赫赫”的笑声。
整个方寸山在剧烈晃动,从泉眼里更是发出虎啸龙吟般的笑声,惊动了满山的生灵,可是玉雅却浑然味觉,岿然不动,更加让君棠吃惊的是,他竟然无法靠近玉雅,每当他尝试靠近时,他便会被弹开。
他刚恢复仙人之神,修为尚未完全恢复,他竟然无法将她拉回来。
“玉雅!”他大声喊道,却见她眼神放空,缓慢的扭过头来,扫了他一眼,然后像看不着一般,继续。
“怎么会这样!”随之而来的紫珩刚停稳脚步,也尝试着上前拉开玉雅,可同君棠一样,片刻后便被摊开。玉雅周身似乎有一个光圈,能吸收他所有的法术,法术越高,反噬越强,吸收之后,那破天学的血水越发浓稠……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毫无阻碍地冲到玉雅身边,幼小的躯体尝试着拉开玉雅,玉雅却是不为所动。一次次裙角的用力拉扯,玉雅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浸泡在血水中的白兔一身染血,脏污不堪。
拉、扯、跌倒、爬起,继续拉扯,最后,那三瓣唇下的齿间渐渐流出一点点的血,发出呜咽的悲鸣。
目瞪口呆的紫珩似乎听到那只从未开口的兔子呜呜咽咽的女童声:“主人,主人,你醒醒,你醒醒呀……你会死的……”
“孽畜!”天空中一声冷冽的斥责,一道冷光从天贯入。盘古斧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直直劈向玉雅的方向。竟不容丝毫的分辩,尾随而来的重华便用这开天辟地的神器要将玉雅了结。
紫珩心道一声:“完了。”这月歌儿,这玉雅,如何能在盘古斧下存货?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