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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中了。
这院子难得有一眼温泉,又栽植草木,布置的极为典雅。所以里面住着的自然不是寻常的人。而是妖族四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北冥玄龟。
妖族四大名门望族,除了妖君重华的金眼碧蛇外,另三族分别是北冥玄龟,九尾妖狐,百面孔雀。这四门皆是在万年前平叛有功的大族,人数众多,修炼又各有独特之处。其余妖族,虎豹狼鸟都较为低下,几百年来也少有道行高深的新人,于是渐渐没落如奴隶一般。
这北冥玄龟一族,素来神秘,云起数年之前曾去北冥借兵以助妖君重华灭掉西北作乱的势力。但也只是和玄冥龟族旁支的势力有所接触,并没有深交。
而现在,住在在宅里的却是北冥龟族最尊贵的少主人,离岸。云起曾去过北冥,自然也听说过关于离岸的传说。那个天纵奇才的离岸,十岁便通古博今,见微知著,观人面色可知心事,观人穿着可知身世,世事洞察先机,算无一漏。可这样的人也是活的最累的,他看见一粒微尘也可想象一洞天,看的越多,想的越多,小小年纪便想白了头发,想的心机枯竭,所以十二岁时便亲手剜去了双目。
世人皆传他的脑筋如何管用,却不知他的神力是否也如他的脑袋一般好使。云起对这离岸似有忌惮,但更多的是不服。
也不知道妖君重华从哪里听到了关于玄冥龟族镇守神物息壤的消息,然后两人暗地里一拍即合就把她给卖了。明明是前任妖君认定的儿媳妇,却变成妖君族里待字闺中的大家小姐,以王妹的名义下嫁给玄冥龟族的少主,两家永结秦晋之好,这息壤便是嫁妆之一。
云起弓起身子,像蛇一样从窗子钻了进去,悄无声息的。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灯,在屋子的西北角,灯光昏暗。但云起即便在黑的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如视白昼,何惧这点昏暗。
这屋子倒是被收拾的很简朴,所有帐子纱幔都去掉了,让人一眼就能看见榻上的那个龟壳。云起不禁就想笑了。传闻离岸是何等人物,睡觉的时候还不是和普通的龟族一样,要把全身卷缩在龟壳里。这龟壳青中泛白,坚韧不折,神兵利器也伤不了它分毫。龟族虽也能像寻常妖类一样化形成人,但即便是成人了也要永生永世带着这巨大而笨重的龟壳。睡觉时更是全部身体蜷缩进龟壳中。
云起何等骄傲的性子,让她嫁给如此可笑的龟族,真是可笑。
息壤就放在他的枕边,那浓烈的土灵气息,断不会有错的。云起竖起两指一招“探囊取物”。如果把息壤拿到手里,看这龟族还拿什么和妖君重华谈判,说要娶她。
龟壳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化手为刃击在她手指的关节处,然后蜿蜒撞击手腕,震的云起整个手都没有力气。龟壳掀开,另一道更凌厉的招式,直冲她耳后穴道,云起另一只手迅速拦截,却不想那人只不过是障眼法,刚才在低处袭击她手腕的手又游走在她的膝盖上,猛的一拉,一推。脱臼又愈合。她整个人歪歪倒倒的就栽像床上。云起震怒,伸手便要拿鞭子,脸颊上被猝不及防的亲了一下。
这一招远比他刚才的所与招式更叫她窒息。
说龟族少主算无一漏,并不是指算命。而是武技。世人皆知离岸最擅长的并不是武技,而是思考。他每次迎敌前都会龟缩在龟壳里,根据来着的脚步和气息分析来着的武功路数与力道大小,相处一套完整的应敌之策才会出龟壳应战。如何出招,敌方如何应对,再如何应对敌方的应对……算无一漏,所以就算是道行比他高深,灵力比他充盈之人也多有栽在他手里的。
“离岸……”云起一双丹凤眼嗔怒的瞪着他。她这一怒,身上的真气游走,这才发现她的手腕膝下的气血并没有受损,真气游走也没有受阻,刚才离岸的奇袭只不过是让她的行动暂时停滞,力道把握的奇准无比。
月光之下,有一少年背倚着巨大的龟壳,丰神如玉,荏苒在衣,他的五官说不上如何好看,反而有几分苍白的病态,却叫人看着舒服,气度出尘。未语先笑,笑如春风,犹之惠风。只是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倒是少了一番潋滟秋水。
云起转念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想她也是战场磨砺过的大将,若不是息壤一事关乎她的婚事,她怎会如此沉不住气,着了他的道。
“离岸你这小人,你定然是算准了我今夜回来,撤去了侍卫,又把息壤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引我过来。你你……你意欲何为……”
离岸似是不经心的含笑道:“我意欲何为?不是都做过了么?亲亲我的新娘子啊。”
云起脸上酡红如醉,又羞又怒的抽出鞭子就往离岸身上打,离岸倒是未曾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淡黄色的衣衫上透出星星点点的血痕。
“你怎么不躲呢?”
离岸吃痛的抽着气,却依然含笑的说道:“女子的心思本就难算,何况你又羞又恼,作出什么事儿来我算不到也是有的。我方才伤着姑娘了,叫你打回来也是应该的。”
离岸一脸任劳任怨的样子,温柔如水。云起心里虽还是气闷却再也打不下去了,索性把鞭子一扔,粗鲁的踩在床榻之上,凶巴巴的说道:“你是玄冥龟族的少主,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还要用这珍贵的息壤交换我这样粗蛮的女子,就算你娶了我又怎样,我这性子决计不会为你收敛,到时你这病怏怏的身子挨不了我多少打骂怕就要倒下了,倒叫玄冥龟族没了主心骨。”
离岸仍是笑着的,一双白目张开,空空的一双眸子没有瞳孔,却如一汪深潭,情深望不见底。离岸倘若不是瞎子,当真是这世上最温润如玉的男子。
“云起,往后我或许会遇见许多很好的女子,可是我中意的今生就只有你一个。”
云起明知他是个瞎子,但被他如此深情的“凝视”着,仍是不自觉的扭捏起来,但口气上依旧蛮横:“你胡说,你从未见过我,何来中意只说?”
离岸从怀里拿出一串柳绿色的璎珞。正是数百年前云起丢失的剑穗。云起一见那剑穗立刻脸色大变,气势汹汹就要夺过来,离岸算准了她会出手,存了防备,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抢过去。
“这剑穗是我在林间洗……洗浴时丢的,你这无耻小人……”
离岸笑道:“我十二岁就已经瞎了,听见的便只有林间清风与少女娇笑……”
云起的动作一顿。他既然已经瞎了,便不算轻薄了她。
离岸笑意从眼角慢慢溢到唇角,沉溺在幸福中,更显的他五官柔和,温柔情深。
“只是想不到那少女还是个了不起的将军,十二场大小战役,虽然策略乏善可陈半半拉拉,还几次陷入死局僵局,命中犯险,却凭着那股子勇气霸气力挽狂澜,从围困中冲了出来,从陷阱中活了下来,打败敌军,立下赫赫战功……”
云起越听越是不对劲,这厮是不是变着法子说她打仗不用脑子光凭着一腔蛮力……
离岸细数她各次战役,倒是信手拈来,说的娓娓道来,细微处也彷如亲临其境。说道末尾了,语气调笑的加了一句“……倒也有趣的紧。”
苏乱锦在窗外听得清楚。可她并不是来听这般香艳的墙角的,她是想知道一点有关妖君的消息或者乱羽掌柜的消息。
苏乱锦咂巴着嘴,感叹道:这天资聪颖的玄冥龟族少主离岸,真是可怜!
他天生就能洞察世间万物,如何不知道云起姑娘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云起姑娘十二场战役他如数家珍必定情根深种许久了,但这十二场战役都是为妖君而战,云起姑娘每每身陷绝地又能起死回生不外乎是想起了妖君,来了绝处逢生的勇气。
明知不可得却用神物息壤硬求来这婚事,可不是如他幼年时自绝双目一般自欺欺人么?
此时不知不觉,天已黑了。苏乱锦听得乏味正要循原路回去。去不想冲天火舌翻涌而来,热浪习习滚滚尘烟,倒是和她记忆深处那最为恐惧的红莲业火不谋而合,叫她浑身颤栗不止……
第二十四章 妖火裂天谁筹谋
更新时间2011…12…27 11:00:09 字数:3415
第二十四章妖火裂天谁筹谋
凡人点火无外乎用些火油硫磺之类的凡物,随便掐个水咒就灭掉了,可如今这火,妖邪异常,似是由专人取出魔兽妖兽的内丹放置各处以为阵法,再引以三味真火燃之,火焰滔天,妖气灼灼,催的这满院的草木也妖异非常,竹林簌簌摇曳,竹笋争先恐后的破土而出,池里的荷花本只有一两支缓缓盛开,如今却满池摇曳,荷香异常。火光中草木繁盛,但等那火沾到边上,就一瞬之间成了灰烬,满池荷花凋零,温泉如煮沸一般,白雾更加氤氲。
云起和离岸闻声而动,一晃身已经站到门口了。
“她怎么在这里。”云起看着苏乱锦皱了皱眉。
苏乱锦此刻抱着脑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早忘记要躲藏起来,所以一眼就被云起看见了。看见便看见了罢,如今看来神通广大的云起和离岸,可比这焚烬一切的烈焰妖火可爱的多。苏乱锦不自觉的就朝他们这里走了几步。
“她是何人?为何我明明听得到脚步却感觉不到气息。”离岸紧闭双目只用耳朵侧着倾听,脚步来看似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下盘不稳,似乎也没练过什么功夫,比一般的妖类尚且不如,这样脆弱的体制究竟是?
“凡人。”
离岸茅塞顿开,是啦,只有凡人才能弱到这种地步。可立刻眉头又紧锁起来。
“凡人怎么会在忘川城?凡人身上怎么会没有生气?凡人怎么能经得住这妖火?”离岸连番发问,只是因为苏乱锦太过匪夷所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倘若是个脆弱的凡人,在这妖火催化的阵法里早就该如这院中的草木一样,长到最繁盛的年纪,然后顷刻间化作灰烬。
离岸苦思冥想许久,脱口而出:“女娲石,不……翠魂石。”
只有翠魂石这样的神物护身,才能保她凡身无损。但离岸并不知道,翠魂石早已成了精,带走了大部分的灵气,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被苏乱锦微弱的真元支撑着,根本发挥不出全部的能量,充其量只能和离岸他们一样有护体妖气一样罢了,这火势愈演愈烈,迟早能把她烧得骨头都不剩。
苏乱锦抱着头,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要裂开一样,嘴上音调忽高忽低的喊着:“朱濂……朱濂哥哥……不不……乱羽掌柜……乱羽……乱羽……”苏乱锦的手中绿色的光华溢出,竟化成了藤蔓将她自己重重包围。可这藤蔓本就是木属性的,火克木,妖火还没沾到,只被那妖气碰上就已开始焚烧。苏乱锦像失了理智一般不管不顾的一直施法,越是缠绕包围,越是熊熊燃烧,越烧越绕。
终还是云起看不过眼,一道鞭子过去,把她打晕了。身上的仙术这才散去,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麻烦。”云起愠怒的看了苏乱锦一眼。
离岸虽是闭着眼,却能明显感受到空气中浮动的木灵。对这个凡人更加疑惑了。一般凡人法术与妖道不同,妖怪因其自身缘故,在未得大道之前,只能练就五灵之中的一种,如草木化成的妖怪只能用木灵,鱼虾化成的妖怪只能用水灵,但是人类却五灵俱全。在这大火焚烧的情况下,就算神志不清的人也知道该用水灵啊,她却固执的用最纯正的木灵抵御着妖火。而且这木灵比寻常草木小妖的真元还要纯粹。
妖异的火舌吞吐不休,戾气深重,竟把这雪夜的天都染成深红色。眼看灼浪排空,连身后的屋檐都噼里啪啦的禁不住灼烧开始崩塌,云起额上的覆上一层薄汗。
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