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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记者没白当,瞎话编得跟真事似的。”李都平悻悻说。
“那当然。现在形势不同,得用新手段对付你了!”高冰兵不以为然,拉着他手臂往怀里一抱,娇身一蜷,头枕他大腿躺床边。
李都平没动,暗暗一叹低头:“冰兵,你真不该来。”
“我也有点后悔了。”高冰兵稍显黯然,把他手臂抱得更紧。
“那就赶紧回去吧?”李都平凑近,望着女孩明朗地侧面。
高冰兵没回他话,黯望前方说:“整整五年,我本以为已经习惯,可没想到,离你近了,会换成另一种孤独。以前虽然孤独,可总算还有骄傲,现在我会觉得可怜。”
高冰兵目光所及,是这间不错的房间,可李都平能读懂她眼睛。一如这空空落落地报社大楼,每当夜深人静,他抱着小天使的裸躯熟睡,高冰兵却在孤寂中承受漫漫长夜。
“不过也不一样。”高冰兵忽又笑了,重新展出欢颜。
“怎不一样?”李都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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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兵翘起小腿,双手搭身前说:“我原以为,情敌间定会水火不容,没想到完全不是那回事!”高冰兵噗一笑,一骨碌爬起,“都平哥,你没说错,你女朋友真傻傻的挺可爱,我都喜欢她了!”
“喜欢还找我?跟我勾肩搭背?”提到古倩敏,李都平有些无奈,没好气地指高冰兵攀他肩膀的手。
高冰兵没听,整个人攀上:“都平哥,问你个问题?”
“你到底搬不搬家?”李都平没理,耐住性子反问。
“你女朋友真什么都听你的?”高冰兵更没理,饶有兴趣地问。
“你不搬家我走了?”李都平做势要动。
“你不说我也感觉到了。”高冰兵下巴搁他肩头,眼睛凝望窗外,“别地不说,如果我跟她换位,肯定不会那么忍气吞生,更不会放任你见以前女朋友,别说还要借房子了,这不摆明要藕断丝连吗!”
两人各说各话,高冰兵根本不理他。李都平这个丧气,别下头说:“冰兵,该说的我不都跟你说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就是和我们当初比比。”高冰兵可算正经回一句,“记得你以前挺宠我、挺听我话,基本我说什么是什么,你从来不反对,所以我才问。”
李都平又没嗑了。高冰兵说得不全对,他以前不是听话,是彼此间正常感情,如果一定要用上听话这词,应该说他们彼此都听话。
“可你还是有件事没听我话。”高冰兵忽然幽幽一叹,身也软了。
李都平肩头压力立泄,心头却愈加沉重。他知道是什么事。
“没经我同意,谁让你跟我分手的?”高冰兵一阵哀苦,小嘴一噘,一把掐向他肋下。
高冰兵掐得很重,李都平却疼在心上。
李都平把女孩扶起,望她道:“冰兵,这问题我们上次已经谈过,就不要再说了。”
“可我难受嘛!”高冰兵扑闪眼眸,绷着明媚的小脸,
李都平也难受,却身不由已。
两人深深共对。李都平道:“冰兵,听我一句,找个人嫁了吧,以后会好起来。”
“嫁人?!”高冰兵当即恢复正色,“你想我害人吗?”
“害……害什么人?”嫁人怎么成害人了?李都平没明白。
高冰兵盯住他道:“以我现在的心态,我们现在的状态,我要真嫁人,早晚不得给人戴绿帽?|奇…_…书^_^网|你想我做那种女人吗?”
“我……”高冰兵举重若轻,语出惊人,李都平有抓狂的感觉,“冰兵,你说什么呢?怎么又胡说八道?”
“我根本就没胡说。”高冰兵当仁不让,小手来回一指,“我和你,我们早晚得出事!”
“你……”李都平说不出话了。
高冰兵又道:“我们当年像傻子似地,就知道瞎乐呵,搞得我这么大还是老姑娘,我都悔死了!若我们当年什么都发生,你肯定不会跟我分手。都平哥,如果这辈子没跟你发生点什么,我死都不会甘心!”
“你……你疯了!”李都平指指高冰兵,推开她起身。他不是不说话,而是说不出了。
“我才没疯!”高冰兵腾起跳起,如一头雌豹,跃到李都平背上。
“哎你!”李都平躲不能躲,只得硬生生接住。
高冰兵伏他背上,知眯眯问:“都平哥,你怕不怕我?”
李都平叹道:“本来不怕,但现在怕了。”高冰兵歪着头,闪着明眸等他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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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平道:“说实话,我不怕给你未来老公戴绿帽,但怕给我自己老婆戴绿帽。”
“那没关系。”高冰兵调皮一笑,“管我未来老公还是你老婆,我都不在乎,尽管给他们戴好了,我们一顶接一顶戴给他们!”
“行,就按你意思办。”李都平微微一笑,把女孩送回床上,然后道,“那你得赶快找个老公,要不然我们没法给他们戴绿帽?”
高冰兵红下脸,忽然直直跪起,可怜兮兮说:“都平哥,虽然是说着玩,可我现在……真有点心痒痒了?”
李都平:“那你赶紧穿衣服,我在外边等你。”
第九十二章 一生不变
话也说了,闹也闹了,高冰兵心境宽亮,喜滋滋下床洗脸。很多时候,女孩子要求就这么低,你却不能说不可爱。
李都平终究没出去等,而是坐床边看高冰兵洗脸。没错,是坐床边,不必怀疑。
用脸盆打水洗脸,是很多地方老习惯。李都平也曾有这习惯,不过上大学后就在水池洗脸了,现在人们大多在水池洗脸。可高冰兵没改,还保持着朴素而老土的习惯,规规矩矩地到卫生间打盆水,然后回到房间的盆架洗脸。
高冰兵弯着腰,两腿并拢,扑腾扑腾洗脸,圆厚结实的屁股对着李都平。他看在眼里,悄悄在心底心痛。十年了,高冰兵由少女长到成年,改的地方实在不多。
时间不大,高冰兵洗罢穿好衣裤,李都平拎起行李箱,二人出门。这就算搬家了,和拎水杯换办公室也没大区别,原来搬家可以这么简单,还可以一天两次。
冬阳融融,都市清新明媚,高冰兵坐在副驾驶,笑嗔嗔看身边人,暖风醺得她的脸,象只半红的苹果。
“怎么突然老实了?”李都平看也没看地问。
“因为我在想,找个什么理由能常和你在一起。”高冰兵很认真地端详他说。
李都平道:“你既然决定留下,在S市又没熟人,就算没理由,我还能放着你不理吗?”
高冰兵摇头道:“那不一样。我都跟你女朋友说好了。我不会破坏你们;我有正当理由找你,她也不准生气。”
“什么时候说地?我怎不知道?”小天使会答应这种要求,李都平信就怪了。
“就上次上厕所,不信你问她。”高冰兵一脸正经。
“我不问了。”这问题无意义,李都平没继续,“可一年之后,你交流结束怎么办?”
高冰兵望他说:“我想调来这里,你看行吗?”
李都平不好答。想想道:“冰兵,先不说合不合适。但你想过没有,当初我们在一起,除了感情,还有心理依靠。我不说了,你也老放不开家里那点事。可那不是谁的错。你妈都不在乎,你有必要耿耿于怀吗?”
“你错了。”高冰兵缓缓转头,“我从没耿耿于怀,只是受不得他们态度。”
“他们什么态度?不都对你挺好?”李都平不解。
“你只知道他们对我好,可你知道为什么吗?”高冰兵反问。
李都平没说话,诧异地望女孩倔强的脸。
高冰兵拢下头发:“我爸妈、我大妈、我哥,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对我好得不能再好,却怕我委屈,总带很多同情,有很多刻意成分。我不要同情,只想像普通孩子一样。你说耿耿于怀,耿耿于怀的不是我,恰是他们,是他们自己没放开,总觉得是社会上的另类。所以才会这样。现在你明白了。”
高冰兵很少谈家庭,还第一次说这么多。李都平道:“他们对你有愧,是人之常情,不正说明关心你?”
高冰兵道:“这我承认。可谁愿父母对自己愧疚?本该自然而然的感情,被刻意逢迎,这正常吗?从小这种感情包围。加上外界影响。你想过会产生什么心理吗?何况这些我小时根本不懂,是凭感觉渐渐摸索。”
李都平不言语了。这的确不怪高冰兵。小孩子最纯真,不懂贫富,没有敬卑,也不在乎贵贱,只会和人对比爸妈和家庭,这种渐觉渐悟无可抵触。
高冰兵又说:“还有依赖。我们是存在心理依赖,但你是男孩子,男人的心本就比女人野,就算没我,你进入社会,眼界不断开阔,不断成功,早晚也会恢复。可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一旦依赖上谁,只会更依赖,甚至一辈子无法摆脱。我来S市,就是想离你近些,我会觉得有所依靠,让自己活得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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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平劝一圈,反被更深地绕回来,不禁叹气道:“你是自在了,可我怎么安心?”
“我让你为难了吗?”高冰兵盯他问。
李都平踩住刹车,迎她目光说:“你没让我为难,但让我心难。”
高冰兵刹那涌起感动和委屈,扑闪眼眸说:“谁让你女朋友那么富有,还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我本来就够无地自容了,你要不犯点难,我哪有脸对你?”
“你还好意思说?”李都平苦笑,“你只是嫉妒她富有、年轻、漂亮,可你知道她吗?我出来见你,她嘴上不说,心里地不安和担心你都无法想像!”
“这么说她也嫉妒我喽?”高冰兵笑了。
“对,而且比你多一万倍。”李都平重重点头。
高冰兵咧咧嘴,显出一丝欠疚。
李都平叹口气,提起一串钥匙:“这是门钥匙,十六楼一号,你自己上去吧。”李都平家离报社并不远,已到他家楼下。
高冰兵左右看看:“你不送我上去?”
“不了。”李都平依旧提着钥匙,“我刚搬完家,还有别的事,等忙完这阵,我和敏敏请你吃饭,算感谢你那篇报导。”
“你这意思,把我当外人了?”高冰兵不爽地说。
李都平道:“不是当外人,是当知心朋友。如果你真留在S市,你和我,还有敏敏,都要学会正常面对。我不能对不起她,也无法伤害你,这是唯一办法。”
高冰兵盯他一会,慢慢把脸凑他面前:“那你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当初喜欢地冰兵?”
李都平望着深印心底的容颜,点头说:“是,一生都是,但……”
“不用但是!”高冰兵掩住他嘴,“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有这话就够了,我也一样。”
李都平很想告诉她不一样了,却没说出话。
“我走了,等你们请我吃饭。”高冰兵从他手上拿走钥匙,下车提出行李箱。
高冰兵没说你,而说你们。李都平摇下车窗:“冰兵,人活着不能太勉强,你……”
“我没勉强,我说过不会破坏你们,只会顺其自然。人活着顺其自然总没错吧?”高冰兵回眸一笑,转身去了。
李都平没再说话,目送她转入楼道,仿佛目送一个背着行囊的远行背影。他说不能勉强是指心态,高冰兵却转到两人关系。他一向很会说话,可高冰兵有意无意,却总能把他纳入自己轨道。
“真是个倔丫头。”李都平无奈摇头,起动车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