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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仲春一心整他,无外是嫉妒或觉得他有威胁。他在上也罢了,可庞仲春是一把书记,官场规则又在那摆着,他再有能力,干得再好,功绩也属于两个人。如果他有能干属下或搭档,乐不得让对方发挥,自己坐享其成,即使对方更上一层,也一样可以借力。你好我也好的事,为什么一定揪着踩着,两败俱伤?
损人不利已,这就是高文战尤其不明白的地方。当然,理想妥协于现实,是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无论明白与否,庞仲春既然出手,他肯定会接招,这是他三十年官场经历,进步最快的地方。
门外传来脚步声,高文战转过身。梁增云推门而入,把手里的笔记本扔一旁,拧着倔脸坐到沙发上。
“里边怎么样?”高文战坐他身边递支烟。
“还能怎么样?”梁增云接过点着,“会不开了,但他报告肯定还得打,说不定还会把这次会议添油加醋写几笔,不过没胆用党委名义就是了。”
“这个必然。”高文战不以为然,“他这么想整倒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你有什么主意?”梁增云问。
高文战道:“办法还是有的,不过增云,需要你帮忙。”
“说吧,要我怎么做?”
高文战没客气,转过身道:“出事他不在家,无论党委名义还是个人名义,这个报告都轮不到他,我们没必要让他先入为主。不过我出面不合适,你以个人名义给地委送份报告。凌书记一向开明,他会明白怎么回事,其他的交给我。”
“这没问题。你准备怎么做?”梁增云没明白。
“也没什么。”高文战笑笑,“跟老秦提的办法差不多,我已经安排了。”
“你是说……树典型?”梁增云恍然。
“没错。”高文战慷然道,“我们不仅要树,还要大树特树,把整个白石县都树成典型。”
梁增云明白了,笑指他问:“这么说你家冰兵可以派上用场了?”
高文战笑道:“她就是造造声势,主要还得靠希岳帮我们双管齐下。”
“这对他不算事。”梁增云把烟掐灭站起,,“希岳这小子,我们好歹求他一回,让他跟司法厅再打声招呼。现在老钱他们没准正在里边挨训呢,别让人太委屈了。”
“嗯,应该的。”高文战随之而起,又提醒说,“你的报告不要太夸张,实事求是就成,凌书记是明白人,你一送去,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回事。”
“我是那种人吗?”梁增云扶正眼镜准备出门,没两步又转回,“那个……”梁增云疑惑地问,“那小子,就是冰兵以前那男朋友,我不是不相信他,他到底怎么知道暴狱,又怎么那么快找到逃犯,难道真是梦到的?”
高文战苦笑:“我也很想知道。”
梁增云点点头:“等冰兵过来,让她好好问问,回头告诉我。”
“行。”高文战莞尔。
梁增云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道,“文战,冰兵既然对那小子念念不忘,你借这机会再撮合撮合吧。年轻人,没准闹什么误会了,她妈这辈子不容易,别让冰兵再留什么遗憾。”
高文战叹道:“我也希望如此,可强扭的瓜不甜,看情况吧。”
梁增云没再说什么,在他肩头重重一捏出去。高文战站到窗前,又去看窗外的世界。高冰兵母亲是他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之一,但错却不在他,在那个混乱的年代。
天亮了,外面很好的太阳。
…………
C市,宽敞通阔的人民大街,高冰兵不紧不慢地走在路边,不薄不厚的小棉猴包裹她丰盈健美的身体,初升的冬阳映照她美丽平静的眼睛,寒风习习,她如霞映雪的脸愈发清莹,油黑的发稍随后颈连衣小帽倏倏抖动。
一个人在这城市九年了,她仍然觉得陌生,因为孤独。
这是个年轻古老的城市,近代的繁华曾一度超过东京,是亚洲第一个普及抽水马桶和煤气管道的城市,也是新中国第一个汽车城和电影城。可行走在这个朝气蓬勃的城市,她应有的激|情和活力都随五年前的爱情断裂了。
曾经的爱情那么美好,即使相隔很远,只有书信,共同志趣也会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倾不尽的幸福思念,可毕业前昔,一封分手的书信让一切成为过去。她不相信这是事实,不相信每一个字,她要问个清楚,一毕业就赶去他家,可得到的消息是他没回来,留在了读书的城市。原来信上没说错,他遇到更好的人,要留在更好的城市了。
高冰兵离开了,没再追究,心底默默祝福,把幸福和未来留给喜欢的人,把思念和回忆留给自己。她不为自己遗憾,只要他过得好。可她偶尔还会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初报考和他相同的志愿,却没考中和他相同的学校,她成绩原本比他好得多。
这样一过五年,两人在相邻的两个省,却未能相陪在一起。他看了无数女友,五年后得遇命中天使;她一个男友没交,仍保持着五年前的自己。
高冰兵一向开朗乐观,本以为会很快走出,却没想到感情是例外。她拒绝无数追求,却不忍再对一个五年的坚持者无动于衷。她回家组织同学聚会,就是想了解他确切消息,但有一分可能,她也不想错过。
五年之后的高冰兵,用行动保持了自己的乐观。可一星期过去,未有任何消息,她忧而且闷。
“高记者来了?”C市日报社到了,穿着保安服的门卫向她打招呼。
高冰兵点点头,笑说,“你今天怎没穿大衣?可别冻流鼻涕了!”在外人面前,高冰兵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开朗大方,顽皮乐观。
“没事,不冷。”小伙子搓着手,兴奋而感激地目送她进入。
报社美女凤毛麟角,一个个又眼界甚高,态度多半不招人待见。高冰兵是市委书记张希岳的专职记者,地位绝高,更重要的是她不仅漂亮,而且和蔼可亲,全报社从社长到普通编辑记者,从保安到清洁工,没一个人不喜欢她的快乐活泼。
高冰兵刚进大门,手机响了,是刘根生办公电话。她心脏骤跳,颤抖手指按向接通键,又惶恐地缩回。
近情情怯,她确信自己终于等到想要的消息。
第四十八章 高冰兵(下)
高冰兵独立报社广场,冬阳和寒风围着她跳舞。她没急着接电话,先闭上眼,紧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捺心内的狂动,才按下接听键。
“冰兵,是我。”电话里传来刘根生的声音,“狗子有消息了。”
“是吗。”高冰兵眼圈一热,激烈的情绪差点让她热泪狂涌,忙掩住自己嘴巴。原来有些心跳根本不能抑制,也抑制不了。
刘根生稍停:“他被乡派出所抓走了。”
“什么?他……”高冰兵心跳更烈,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怎么会?为什么?”
“你先别急,是这么回事。”刘根生从李都平做梦预警暴狱,到持枪救人受伤,再到暴力袭警被捕,把整事情一五一十陈述一遍,然后道:“情况就是这样,你最好赶快回来。”
五年不见,心上人居然会超能力了,还能做梦预警!高冰兵感慨激动,又惊讶意外。回去是必须的,她担心地问:“都平伤得重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皮肉伤。”刘根生说完叹口气,“冰兵,他回来那天,我跟他聊了一会,他现在还一个人,对你一点没比以前少,我看得出来。你听大哥一句,赶紧回来帮他整明白,然后一定问清楚,千万不能再错过了。”
高冰兵表情怔怔,有泪花从眼中绽出:“谢谢你,根生大哥,我知道怎么做。”
刘根生道:“别谢我,谢你爸吧。昨夜我跟他汇报情况,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还让我告诉你,让把你采访写稿的家伙事都带上,说是对狗子有好处。”
“我知道了。”高冰兵有些明白了。刘根生说得轻巧,可非法持枪,暴力袭警,这么大事?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挂断电话,高冰兵擦着眼睛,就往楼里跑。
“嘀嘀!”一辆雪白的北京小吉普倏地从旁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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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兵停住,看到一张斯文平和的脸。
“兴祺,你怎么在这?”高冰兵面露惊异,同时头疼。张兴祺,坚持五年的追求者、市肿瘤医院医生、C市市委书记张希岳独子。(PS:熊猫这家伙,又出现了。)
张兴祺跳下车,兴奋地跑到她面前:“白石县暴狱,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去采访,就特意来送你。”
高冰兵涌起一股为难和复杂的情绪。张兴祺抢道:“你放心,我就是送送你,你把我当朋友或者司机,什么都成。”
高冰兵望着他热忱真挚的眼睛,定定神道:“这样吧,你把车借我。”
“冰兵,我真的……”
“先听我说!”高冰兵打断,不容拒绝地道,“兴祺,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送我。不过我答应你,回来以后,一定再给你个答复。”
张兴祺愣住:“冰兵,其实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可以再等。”
“不!”高冰兵坚决地道,“如果我的答复是否定,你也别再等了,不然我会很不安。”
张兴祺惆怅道:“说那么多干嘛?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接受。”
“谢谢。”高冰兵感激地点点头,飞速跑向楼门。
“车我给你放这,钥匙在车上!”张兴祺回过神,对她背影大喊。
“知道啦。”高冰兵挥下手,头都没回,发稍一甩,倩美朴实的倩影拐进。
高冰兵回到办公室,忙给爸爸打电话。高文战没多说,只说李都平没事,让她放心。随后,高冰兵同主任打好招呼,拎着照像机和笔记本出发。暴狱是大新闻,主任想给他派辆采访车,她拒绝了。
高冰兵将东西扔上车,跳上驾驶位,一脚油门冲出大门。
时隔五年,终于可以重见,她恨不得飞回白石县。李都平非法持枪和暴力袭警,她固然担心,但更相信李都平的为人。不过做梦预警,她还是疑惑,但同五年后重见相比,这实在不重要。
小吉普轻快飞驰,很快驶出市区,直奔西北。
高冰兵正加急赶路,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哥哥,张希岳生活秘书高建威。
“哥,什么事?”高冰兵接通电话。
“你在哪?”高建威不答反问。
“到底什么事?”高冰兵现在没心废话,即使对方是自己哥哥。
高建威谨慎地道:“冰兵,白石县发生暴狱,好像……还跟都平有点关系,他被派出所抓走了。他怎么说对你有恩,哥马上开车过去,载你一起回家,帮他把麻烦解决。”
高冰兵道:“不用了,都平不会犯罪,而且爸已经答应帮我。”
高建威一愣,急道:“你知道了,都上路了?”
“嗯。”高冰兵应一声,“哥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就行。”
高建威忙道:“冰兵,事情没你想那么简单。事实上,是庞仲春那个老混蛋,想借机整倒咱爸。你听哥的,这个时候,张书记要是能……”
“哥!”高冰兵这个腻烦,“你能不能别再管我的事?”几年了,如果不是哥哥一个劲穿腾,张兴祺也不至于这么坚持,搞得她闹心不说,还像欠人家似的。
高建威一阵汗颜,叹着气说:“冰兵,张书记对家里那么大恩,兴祺又对你一往情深,哥不也是想报答人家吗?
“报答就可以拿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