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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那瞪大地双眼才回到了原来的细眯。千里鸿嘿嘿冷笑起来,他说的话也让那边面红耳赤的武神一样的目瞪口呆。
“没错,我就是把你当狗!”千里鸿手指一敲桌子,好像下了决心一般放出这石破天惊地一击。
“你这…你这……”章高蝉想骂人,但他骂人次数实在太少。而且面对千里鸿,他几乎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狗杂种”三个字。
“可是!”千里鸿脸上地恶毒冷笑突然被真诚所取代,随着地是一个剧烈的转折词吼出。
这个用丹田之气发出的转折如此的有力量,以致他的手瞬间握成了一个坚定地铁拳。
“你当我的狗,你就永远是昆仑的掌门!武当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永远是站在江湖顶峰之上。”千里鸿咬着牙说道:“这总比你去当秦明月地狗好吧?你跟了他,不仅会家破人亡,而且你自己的小命都时刻危险,他总有用不到你的一天!而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武当的女婿!是我们的亲戚!”
“秦明月的狗?”章高蝉没有反驳,而是用了一个反问,他低头想了一会,抬头说道:“他是很能干的人,我不认为他在控制我。”
“你在说谎!你自己都不信你说的话!”千里鸿冷笑起来:“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回事,只是你却永远不想承认而已,你知道,如果你脱离了武当,跟了秦明月,我说的一切都会实现,你夫人会像碧环一样神秘的死去,而你这个孤独的天下第一,也会在秦明月实力稳固不要你的时候,安静的在禅让掌门典礼后死去。”
“可是!”章高蝉身子朝千里鸿倾斜过去,他脸上写满了心里的犹豫:“他确实把昆仑做的很好,他搞来了金银搞来了地盘,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和威望,有他在,我知道昆仑会越来越强;有他在,昆仑复兴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没错,他能把昆仑这个狗窝变成银窝变成金窝。
可是,“千里鸿说到这里,身体往前一探握住了章高蝉颤抖的手,盯着对方那满是挣扎的眼睛说道:”他是把你的狗窝变成了他自己的金窝!在他金窝的屋檐下,你还有什么呢,你的狗窝呢?“
章高蝉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突然闭目笑了起来,笑得很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对不对?”
在出师扬州的大会,当千里鸿冷笑着从门里走出,和章高蝉并肩而立的时候,这一刻,秦明月直如恶鬼附体,浑身仿佛直坠冰窟。
在手足无措中,他仰视着一脸冷笑成竹在胸的千里鸿,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章高蝉,还有身后林羽咬牙切齿的小声骂出的:“曹操”,眨眼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没有问任何人任何问题,他只想表述自己,他罕见的在章高蝉面前低下了头,抬足在台阶上走了一步,双足并拢,手按胸膛,用一个臣子对皇帝那般恭敬的姿势和声音,他对章高蝉的说道:“掌门,请听手下一言…”
但对方没想给他发言的机会。
林羽突然瞋目大吼一声:“秦明月!你这个谋逆的叛徒!你为什么想毒杀夫人?!”
一声大吼,坐在最前排的一圈昆仑武士同时起立,拔出了兵刃,眨眼间这个刚才还满是酒肉香气的小院子就刀光闪闪,腥风密布。
随着秦明月而来的青龙堂堂主张觉,想都没想就去抽刀,嘴里大叫一声:“护法!”
这声音因为焦急都变声。
但秦明月仍然立正低头,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右手有力的朝着背后的他一挥手。
意义很明确。
不要动!
秦明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面对怎样的局势。但这一刻,他却心中毫无惊惧,此刻他感到昆仑这个词代表地一切意义仿佛一起汇集到他身上,这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他前所未有体验到了一种感觉:他就是昆仑。昆仑就是他。
面对此刻的掌门同僚刺客杀手刀山枪林,他反而如同一座高山般,那一切都是不重要。
他要扭转这一切。
他会扭转这一切。
收回制止手下轻举妄动的手,他又恢复了立正按胸的姿势,静静的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他要继续说自己的话。
但是他却没能用恭敬的口气吐出任何字。
仿佛在险境中剧烈激发出的高山前突然划过一道黑色闪电。
然后,昆仑山碎了。
秦明月的身体晃了晃。他慢慢抬起了头。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看着面前地年轻掌门。
武神的铁掌刺透了他地胸膛,一直刺到他地心脏。
鲜血从章高蝉铁掌边缘泉水般的流出来,淌过秦明月按胸的左手手背,然后印着他的长衫一路下流,很快。秦明月的靴底就围拢了一条小小地血河。
和以前无数次的脚踏杀场不同,这次是秦明月自己的血弄脏了他地靴子。
“护法!”张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类似野兽般的吼叫,一边疯狂的抽刀。一边却朝着自己掌门冲击过去。
这一刻他眼里都看不见了,除了几步远的地方那个微微颤抖的背影。
但早在他身后的左飞豹子般的斜冲了过来,刀光一闪,长刀从后腰斜插入体,疯虎般青龙堂堂主好像被撞了一下般,猛地飞了起来,等他摔落在台阶上的时候,眼睛里只能看到那只踩在自己血泊里的靴子跟,用最后力气念出一个:“快…”,然后睁着眼死在了自己效忠对象的脚边,他终于没能抽出他的刀,但他却紧紧握着刀柄,他没有松开。
章高蝉和秦明月都没有听到张觉的遗言,事实上他们眼里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自己的手心里就握着一颗有力挑动的心脏,感受着这颗心脏的温度和不屈的跃动,武神这一刻心里并没有先前激发出的仇恨,有的却是他每次杀人的时候的那极度不安的感觉:歉意。
秦明月眼里也什么都没有,他慢慢的抬起头,把自己的脸尽可能的靠近那天穹,用尽浑身的气力,在眼泪突然滚滚而下中,发出一声带着无限遗憾不甘到愤怒的嘶吼,。
这嘶吼却是:“我的昆仑啊!!!!!!!!!”
这句临死前心中话,却让武神眼里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张他厌恶仇恨的脸。
“我的昆仑!!!!!!!”武神瞋目大吼,伸进胸腔的铁掌瞬间捏成了一个铁拳,斩钉截铁的捏碎了心中的这颗心脏。
“我的一切!!!!!”王天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这胸膛里回响的声音仿佛在碎裂了他所有内脏。
顺着墙壁软软瘫坐在地上,就好像台阶上那两具尸体般僵硬,脑海中闪过他一生经历过的一切:他的人生、他的父母、他的老师、他的妻子、他的仇敌、他的朋友、他的战友、他的努力、他的牺牲、他一切的努力、他引以为傲的美德、他赖以生存的梦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台阶上他急剧变冷的尸体变得模糊和遥远起来,瘫软在墙角,他觉的自己的手筋脚筋都在萎缩,他要变成一团肉团,慢慢的沉入大地,直到地狱,仍然在萎缩,不停的萎缩。
“我的一切……”王天逸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间,用蚊蚁般的喃喃念叨着这句话。
卷九 烈火大江
第十节 … 归山猛虎
没有了秦明月的昆仑,还是昆仑吗?
千里鸿十分清楚秦明月的价值,他就是昆仑的魂魄,他在,昆仑就是那个手握武神让江湖闻风丧胆的武林新锐,他不在,昆仑不再是个帮派,他只是一群高手而已。
但秦明月就是一头野心勃勃的逆龙,饥则低头顺眉,饱则乘风飏去,不可能是池中供人赏玩的金鳞。
如果能得到昆仑,杀掉秦明月,虽然昆仑元气大伤,武当也跟着实力下降,但总归一无所有的强,更何况得到昆仑,还可以附带得到一片被洗尽强敌的大地盘,站不站得住脚另说,它总是可以作为一个落脚点的。
两相比较,千里鸿宁可拿到武神和一群乌合之众般的高手,也不能让秦明月再活着。
千里鸿明白秦明月的价值,章高蝉和林羽等昆仑中人更加的明白。
章高蝉的性格让千里鸿既爱又恨。
爱的是如果他不是个温顺不爱争斗且没有自己打算的人,留下遗书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建康的千里鸿岂不是以身投虎,一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恨的却仍是章高蝉的优柔寡断,尽管他已经把武神的处境和未来设身处地的说得再不能更明白了,但他仍然一声长叹,说什么自己可以带着若若离开江湖找个地方归隐。
这句话差点千里鸿扑过去掐死他,不得不耐住性子继续解释:以章高蝉这种神鬼般的武功,是决定江湖实力的砝码,他倾向于谁,谁就实力大增,这种人谁会放过?那么章高蝉就算归隐也难保不被江湖强豪四处查找,必要收为己用。但如果章高蝉不从甜言蜜语的使节,随后而来的必然是成群的杀手,想想,一间黑屋子里关着几个亡命之徒。都想干掉对方,但屋里只有一把刀,谁拿到谁就胜券在握,如果这把刀捡到的人拔不出来,那么他的最优选择必然是毁掉。自己不能用就绝不能给别人用。
“我可以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隐居,那样谁能找到我?”章高蝉说道。
“你放屁!你会种田吗?你会纺织吗?你带着若若,就要她过饮血茹毛地野人生活?别说她是武当的千金,就算是个普通妇人你对得起她吗?”千里鸿大吼。
章高蝉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别说是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他。就算是个举步维艰的走贩扛夫,谁能离得开这滚滚红尘。他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
“匹夫无责。怀璧其罪!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就是为武林而生地!你躲不掉你的命运!”千里鸿冷冷的说道:“用你的能力,学着为你自己,为你所在乎的人,而战斗吧。”
“为自己而战?”
“为自己而战!这是天下公理!人人都在为自己而战!你也睁开眼睛吧!”千里鸿最后说道。
人人都在为自己而战。林羽一群人也是如此。
本来他们都是坚定地想脱离武当的人,离开了武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自己当家作主,自己赚银子自己花,不用再低三下四地扮奴仆,何等快意。
昆仑朱雀白虎二堂堂主桂凤景孟勇在努力搜刮战利品,打仗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而林羽则是为了自己地忠而战,但他们都在秦明月面前失意了。
桂凤和景孟勇因为太贪,打乱了秦明月安稳并收买人心的计划,受到了严惩,面对强势的秦派,自然又恨又怕;
而林羽则是心灰意冷后的极度不满,本来这位大忠臣在脱离武当后,满心要为昆仑复兴出一份力,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那些计划主张换来只是秦明月等人地不在意的“嗯嗯”声,根本没人真的在乎他,自己居然是什么也插不上手地一个闲人。
满心喜悦热情被兜头的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但他除了整天黑着脸还能干什么?
还有琪安这群人,他们是章高蝉的贴身奴仆,没什么武艺,好像并不起眼也没有危险,但因为高夫人是武当出身,昆仑又都是武夫,帮派又穷,原来根本没奴役下人,所以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陪嫁过来,或者和武当关系非常的人,利用这层关系,在昆仑里高人一等,天天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面临脱离武当,进入自立门户的昆仑,他们很多人都怕高夫人迟早会不在,高夫人不在,那他们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