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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县长!韩县长!”战斗队员们悲愤填膺,大叫,疯了似地扑向湘军,许多人与敌同归于尽。
终于这一处的清军被消灭干净,城头阵地被夺了回来。但这对大局于事无补,因为在兴安城的其它地方,湘军已建立了更多的城头阵地。此时,兴安城守军已无力回天,兴安城实际上已被攻破。
在兴安城的西门,湘军做着奇怪的动作,他们大吼一声:“冲啊!”无数湘军冲向兴安城墙,待快接近城根时,他们又及时收脚止步,退了回去。如此反复,就是不展开真正的攻城行动,却拖得西门的守军不敢去增援兴安城其它危急之处。雷九为此气得破口大骂,差点想跳下城头去与湘军拼命了。
雷九渴望与敌一战,他在等待湘军真正的进攻,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但他等来的却不是城下湘军的进攻,而是城上湘军的出现。攻上墙头的湘军从南从北两路清扫而来,把一直“平安无事”西门城墙上的雷九部围在其中,湘军左右两边几百人端着长枪瞄准挤着一团的雷九部。雷九展开双手,手拿大刀,站在最前端,护着后面一大群瑟瑟发抖的妇女们!他怒目而视,猛地大吼一声:“杀!”挥舞着大刀冲上前去。后面没有一个人敢动,只有他一人勇冲而至。
一阵枪响,他被射成了马蜂窝,雷九缓缓倒下,瞪着牛眼大的双眼死不瞑目,一场空前惨烈的兴安保卫战,作为主力守卫部队的民兵营营长居然至始至终未放一枪一弹,未伤敌一兵一卒,就这样在战斗结束时羞辱地被射死了。
兴安城破,湘军损失一千多人,这激起湘军士兵极大的兽性,他们对兴安城的百姓进了残忍地屠杀,三天自由的“活动”中,百姓钱财被抢劫一空,妇女被奸杀无数,男人被杀殆尽,连耄耋之年的老人与牙牙学语的幼儿也未能幸免。兴安城二万余人,三天之后仅剩余一千人不到。
在湘军进攻兴安城的同时,由载垣亲王率领的清军分三路跳过兴安城,直逼桂林城,在桂林城北部要塞灵川城,遭到由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的桂林预备役师的阻击,被拖延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估算桂林城的军民撤退得差不多后,徐自民主动撤出灵川城,往西与撤至灵田镇的人民军东方集团总部及人民军第18师会合。
两部会合的同时,东方集团军总部接到兴安城城破,城内军民被湘军残酷屠杀的消息。胡野林大发雷霆,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一脚踢飞一张竹椅后,狠狠道:“命令部队今后重点打击湘军,拒绝任何湘军的投降,所抓获的湘军将领就地枪决!”
集团军政委罗高平大惊,忙阻止道:“司令!此事不妥!人民军有《俘虏处理临时办法》与《战争罪法》两部法律,那些作恶多端,丧失天良的敌人,自有这两部法律来制裁!我们没必要因一时之气,而违反军纪啊!”
胡野林不理道:“怕什么?依靠那两部法律制裁那些战争罪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而且那调查取证又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到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这事你们不要管,出了什么事我负责,就这么办!”
罗高平见胡野林一意孤行,便加重语气道:“司令!你的命令与人民军军纪相抵触,你这命令不得下达!”
胡野林怒气冲天,敲着桌子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人民军已失护民之责,如还不能狠狠打击敌人以填民愤,那么人民军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这是明目张胆地违反军规,违抗命令,如此无法无天今后还如何了得?保不定又是另一个“许仑”,罗高平直呼其名,厉声道:“胡野林司令!军事上的事军事长官说了算,政治上的事政委说了算!这是人民军总部早就有的明文规定,难道你敢违抗?不用再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的非军事命令出不了指挥部大门。如果你还一意孤行,我便立刻召开集团军政治会议,讨论暂时停止你行使司令之职权!”
胡野林肺被气得要炸,但也被罗高平的一番硬话说得冷静许多。“此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罢,凉下众人,转身而去。
参谋长徐自民向罗高平歉意点头后,追了上来,贴近胡野林道:“司令!你何必当面与政委顶撞呢?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岂能随意违反?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有你的想法,政委有政委的职责,这不能怪政委的。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但暗地里可以做啊!这事,司令您不用急,我会依你的意思去办理,下面的士兵个个对湘军恨之如骨,他们不用你命令也知怎么做,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我相信政委暗中对此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胡野林倏然止步,沉思片刻,又边急走边头也不回道:“此事,我不管了,你爱怎么做,就么做!”他这话其实是默认了徐自民的话。
进攻桂林地区的清军一路凯歌高奏,顺利占领兴安、灵川,并于7月10日未遇到任何抵抗进入桂林城。清军将士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他们在桂林摆庆功宴,准备翌日南下柳州市。
在人民军东方集团军设于灵田的临时作战指挥部里,东方集团军司令部正在酝酿一份作战计划,准备狠狠地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参谋长徐自民根据各路汇集而来的情报分析敌情,他指着地图道:“清军初期进攻顺利,但其战线开始拉开,已不复当初进攻时就像捏紧的一个拳头了,现在他们的头大(重兵积于桂林城),尾长(在灵川、兴安,乃至于全州均置有部队),就像一条头在桂林,尾在全州的长龙,这就为我们制造了一个斩龙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斩龙的哪一个部位呢?”
政委罗高平不能一语破的,便采用排除法道:“龙头桂林城,清军有重兵把守,我们暂时吃不下,肯定是不行的;而龙尾全州,离我军遥远,时间上赶不及,也是不行的;剩下的便只是灵川与兴安了。”
胡野林补充:“灵川城也不行,灵川距离桂林不到四十里,清军增援部队可以瞬息而至!”
罗高平点点头道:“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兴安城了!”
参谋长徐自民见两人的观点一致,尽职提醒:“自湘军打下兴安城后,在兴安休整三日,便也到了桂林,但清军为保其后勤补给道路通畅,他们在兴安置有三千守军,加上地方民团人数达到了五千人之多,我军仅以两个师的兵力能在一天之内拿得下兴安城吗?再则我军现处灵田镇,距离兴安城近百里,一路北上皆是清军探子,又怎能保证隐蔽潜入至兴安城下呢?还有,在兴安城东侧的万板桥,清军有一支清乡部队,他们可以随时增援兴安城。”
罗高平被徐自民说得一怔一怔,没了主意,便反问:“徐参谋长!那你有何良策呢?”
徐自民不紧不慢道:“我建议打万板桥!把那支清乡的清军消灭干净即可!”
胡野林站起来,摇摇头道:“那也太小题大做了!那支清乡的清军仅五百人不到,我们有必要出动两个师,一万多人的部队吗?还有,消灭这股清军并不足于震撼住清军,对老百姓的鼓舞也并不大!”
徐自民不同意道:“消灭清乡清军虽说不能阻住清军南下柳州,但这样安全啊!而且这支清军在清乡中,坏事做绝,已激起极大民愤,如能消灭之,怎能说对老百姓影响不大呢?”
胡野林认真看着徐自民,慢慢道:“我们东方集团军的作战任务便是守护好广西省的北大门,阻止清军的南下。只要能阻止清军南下,我现在并不在意能消灭多少敌人!而如我们攻打清军长龙阵的中部兴安城,不管能否攻下,清军势必恐慌,定会回兵救援,这就达到了我们的战略目的。”
罗高平认为胡野林所说有理,赞同道:“司令说得对!我建议我部北上直插兴安城,如能攻下更好,如不能,我们也要引清军来援!”他还真怕清军南下,坏了根据地的经济。
徐自民见两位主官意见一致,不再出声。胡野林看看两人,知道他们在等自己下令,便大声道:“我们兴安城要攻!清军清乡队也要消灭,攻城歼敌两不误!我命令:第18师的第54团南下苏桥,监视清军可能的南下,并一路搔乱打击之;第18师余部与桂林预备役师秘密北上至兴安城下,后日上午十时,攻打兴安城;第五军特种兵营负责消灭万板桥清乡清军。”
第二百零五章 伏击之战
为避开清军探子耳目,东方集团军北上部队采取晚上摸黑行军的办法,从灵田镇出发,走小路,直插高尚田镇,然后再北上约五十里,便到了兴安城。而东方集团军另一支南下的部队——人民军第54团则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行军,为的是令清军产生错觉,以为人民军东方集团军已南下防御了。
除这两支部队以外,东方集团军还有另一支神秘的部队,他们随主力部队行至高尚田镇后,便与主力部队分了手,他们向东北,直插万板桥,目的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约有五百人的清军清乡部队。自与主力部队分手后,这支神秘的部队便加快了行军步伐,他们装备精良,动作敏捷,身着黑色夜行服,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影飞行,他们就若黑夜中的一部分。他们便是人民军第五军的特种兵营,人数约有五百人。
前几日,第五军的特种兵营有两个排奉东方集团军司令胡野林之命潜入越城岭地区代替庙头镇武装队作敌后武装斗争去了。在人民军九个军的特种兵营中,有几个军的特种兵营投入使用的机会较少,这与有些军所处的战略位置有关,或与某些军长官不重视,或是不会使用特种兵有关。使用特种兵最好的军是第二军,使用频率最高的军是第三军,当然,这得把人民军51特种部队排除在外来论。
而第五军因镇守广西的北大门桂林地区,此处清军势力薄弱,一直采取守势,所以战事较少,随之特种兵使用的机率也少。为此,作为人民军的精英部队,不能在战场上杀敌以报国,不能一展身手以慑敌,第五军特种兵营的战士们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
敌后作战是特种兵的拿手好戏,前几日,听军部要派遣一支特种分队深入越城岭地区展开敌后武装斗争,特种兵营的战士们个个争先恐后地去报名,入选了的士兵自然兴高采烈,落选了的则垂头丧气。羡慕地目送六十多名战友踏上征程之后,战士们一直在等待下次作战机会的到来。这次接到突击歼灭清军清乡队的命令,尽管只是消灭一支无甚战斗力的清军绿营,有点牛刀宰鸡的感觉,但终有一试身手的机会,这还是令战士们欣喜若狂。
第五军特种兵营须连夜急行军七十多里,在天亮前赶至万板桥,隐蔽休息三个小时后,于上午九时发起对清军清乡部队的攻击。这时,也是东方集团军主力部队差不多对兴安城清军发起攻击的时间。
连夜急行军后,第五军特种兵营在天空露出第一米曙光时,赶到了万板桥。尽管平日里,特种兵刻苦地训练,艰苦地磨练,一夜不间歇地行军,还是有五六个战士双脚抽筋,脱离了大部队。但没有人留下来照顾他们,他们得自己想法处理好一切事情,待身体恢复后,再行赶上部队。部队会在路上留下特别标记,倒不怕会追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