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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轻松道：“任何？包括你？”话才出口，马上感觉自己的肠胃都要被挤出来了，忙道：“轻、轻点……开玩笑的，别生气……但是第一个要求还行，第二个就难了啊，你看我现在还被你抱着……不然你先松手？”
“吴玉！”他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她一句话气喷火。
她沉默片刻，开口：“抱歉，我不能答应。嫁人什么的先不谈，我为什么不能和男人亲近？你站在什么立场这样说？你是不是漏说了什么？比如——”顿了顿，“你喜欢我？”
他呼吸一滞。
她转过身，直视他，“是吗？”
“是……又如何？”他其实不愿承认，怕她说出“但我不喜欢”、“我不需要”之类的话，一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就感到无比恼怒且羞耻，想在她说话前掐断她的舌头。
“那你倒是说啊。”她昂起下巴。
他眯起眼睛，不确定这是不是她在揶揄自己。
“怎么，连说都不愿意说？不想说？不敢说？还是不好意思说？”
他想拿抹布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但是没听到他最不愿意听见的几个字眼，心中竟有几分开心，这时候却听她道：“你讨厌的那个家伙可是说得干脆利落，说得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呢。”
一瞬间，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抬手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咬牙切齿：“吴玉，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喜欢不说喜欢，就算喜欢也管不了我和别人怎么样。”顿了顿，“顺便一提，你喜欢我多久了？”
他冷冷看着她。
她支起身子，让被提着的脖子不那么难受，接着道：“这段时间你和别的女人……嗯，不说这个，就……喝花酒如果也算与人亲近的话，那仔细算起来，我离开书院后，看见你的时候你多半在和别的女人亲近，是这样没错吧？”
他脸色难看起来。
“那你凭什么管我？”她的眉梢染上不明显的怒意，或许还因为联想到了萧清澜。冷哼一声，道：“喜欢我就这么了不起吗？”推开他站起来。
他的目光依然黏在她身上，沉声道：“但你不愿嫁人。”
“我就算嫁人也不会是皇家泼出去的水，往偌大一个萧家里养白眼狼你看你爹打不打断你的腿。”
他靠在桌腿上，仰头看她，“王家老头子都敢，我萧家为何不敢？”
“……”
“前段时间你跑王家老宅跑得可勤？”他目露嘲讽，语气寒凉，“王家老头恨不得立刻把你收进王家。”
她微微蹙眉，“那不一样，他只想让我锁住王之临，等王之临回去了必定第一时间卸磨杀驴。”
“那你和王之临真是关系不浅，王家老头不找别的女人就找你。”
“我那是被王之临拖下水了，要是别的女人立马就被王家族长打包回去成亲了，我的身份不同所以忌惮一些。”想起王之临这厮的就火大，有求于她的时候死皮赖脸，一没他的事就拍拍屁股消失不见。“……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些。有没别的事，没有我走了。”抬步欲走。
“吴玉。”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要跟我装傻，你听好了，只有那个人绝对不行。”
她轻哼一声，“看我心情。”大步走出去，走了几步发现他真的不拦自己了，立刻加快速度，几乎小跑到客栈门口。此时雨已经停了，她踩着水洼快速往家跑。
“少爷……”辛丑出现在萧清雅身边，“小的扶您起来。”
萧清雅推开他的手，独自站起来。唇上的温度和口中的柔软犹在，但令人心寒的话语也在胸腔回荡，无论她用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脱，他只听懂了最令他抗拒的那个事实——她不喜欢，她不需要。只这么一想，他就心痛到想笑。
“走吧，回去。”
吴玉一路胡思乱想地跑回家，得到两个消息——金蘭小王爷被球丛国的人接（劫？）回去了，以及吴月醒来了。
她立刻去看了吴月。
吴月从姐姐去世的噩耗中缓过来后，又从雪娘口中明白自己的境况，知道吴玉是这个家的老大，于是一见到吴玉就跪下来喊“老爷”，用稚嫩的声音不断重复“谢老爷救命之恩。”
吴玉：“……”
走上去把吴月提起来，让她坐到床上去，问了她几个问题，发现这孩子双商都正常后松了口气，真怕病一场给病傻了。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名字，暂时给你取了吴月这个名字，你想换回以前的名字也行。”
“不不，吴月很好，奴婢以后就叫吴月。”
吴玉坐到她身边，“我收养你是因为对你姐姐的承诺，你不是这儿的丫鬟，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侄女。”
她傻傻地睁大眼睛，“叔……叔？”
好像哪里不对。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让她和其他人一样叫自己“大人”。
从小侄女屋里出来，吴玉看见王岚捧着一叠书经过，向他招招手，“王岚，过来。”
王岚走过来，低低喊了声“大人”。
她蹲下来与他平视，“王岚，你读了这么多书，应该明白很多道理了。你是王之临带回来的，但是这家伙毫无责任感，现在溜得不见踪影，欠的房租都没还，别说你的食宿费了。”
王岚的小脸涨得通红，“对不起，我……”
“所以你给我打工还钱怎么样？”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吴月不识字，你以后每天抽点时间教她读书好不好？”
他怔了怔，“可我才疏学浅……”在她的目光迫视下，“好。”
她扬唇一笑，“乖。”拍拍他的脑袋。
吃完晚饭，雪娘进来向吴玉详细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顺便提到青楼的生意进项。
吴玉翻了几页账簿，“对了，帮我查下萧清雅最近一年的出入情况，还有他最常点哪几个姑娘。”
雪娘愣了愣，“是，我立刻命人仔细去查。”
“……不用太仔细，随便查查，让我有个底就行。”她撑着下巴，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唇瓣。仔细想想萧清雅长得好像挺不错，就是不给人好脸色。
358、第358章（）
吴玉做了春梦； 虽然并没有那么不可言述； 但令人惊悚的是主角竟然是萧清雅。她于是陷入深深的自我唾弃，不就是被亲了吗？至于这么春心荡漾吗！
虽说之前就有怀疑； 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后接着想入非非； 想着想着又有些不满，说亲就亲； 经过她同意了吗？
“大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雪娘端着水进来，“脸色不大好，还是生病了？脸这么红。”
她突然间有很倾述的**，爬起来跪在床上； 把被子抱在怀里，一双杏眼闪闪发亮地看着雪娘，“雪娘，你听我说。”
雪娘哑然失笑； “大人请说。”同时拧干毛巾。
“我昨天被人亲了。”
“吴逸言？”雪娘把温热的毛巾递给她，随口道。
她的脸顿时垮下来； “能不能别提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哦？那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你猜。”
“王之临？”
她继续垮脸，“这家伙也讨人厌，别提他。”
“总不能是萧清雅吧？”
“没错！”她正想接着说昨天的事情； 却听得雪娘道：“原来大人不讨厌他？”
她怔住； “他……应该不算讨人厌，就是不讨人喜欢。”
“那大人就没有喜欢的男人？”
她于是陷入沉思，以前吴逸言倒是有些喜欢的； 但……唉呀不提这人，烦！再有……祁琏，唉也不提，她竟然还觉得他不错，差点就嫁过去了，想想就气人。
这样想着，她震惊抬头，“世上的好男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跑了这么多地方都没见到？”
“是不是大人要求高了？”
“是这样吗？”
“或许吧。”
她叹气。
“大人早上想喝粥还是豆浆馒头？”雪娘问。
“都要。”她忍不住道：“你怎么都不好奇昨天的事呢？就没有想问的问题吗？”比如萧清雅为什么要亲她，亲完之后说了什么，有没有被她扇一巴掌大骂“登徒子”之类的……
“哦，”雪娘问，“那他吻技怎么样？”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居然问这个。”脸开始发烧。
“大人莫非不好意思了？”雪娘狭促笑。
她佯怒道：“居然敢嘲笑本大人，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吗？但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单纯用好坏形容？还是中等中上中下？”越说越觉自己占理，气势十足。
“那和吴逸言比起来如何？”
“……”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萎下来，控诉：“雪娘太欺负人了。”
“抱歉，不过我真的挺好奇。”
“也就……差不多吧。”
“是吗？倒是小看吴逸言了。”以前看着羞涩，现在瞧着性冷淡。
她哼哼两声，“你的确是真小瞧他了。”想到他伺候老女人的场面她就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人做事情真是毫无底线，什么都不在乎。“好了雪娘，你成功让我倒了胃口，不想再说这个了。”
“那早饭也不吃了？”
“吃！”不吃不足以平忿。
雪娘把早饭端进来，等吴玉吃完后，开口道：“有件不太重要的事情没和大人说，但是听了大人刚才说的事，我想大人可能会有些在乎。”顿了顿，“大人不在这期间，蔺轩王爷上门拜访过几次，我想……”
吴玉盘腿坐着，撑着下巴，“莫非终于到了桃花盛开的的年纪？”
“蔺轩王爷应该比上面提到的这些人更讨喜些吧？”
“就性格上是这样。”
“其他方面不好吗？”
“倒也不是。”她颇为苦恼道：“但就是……嗯，你懂得。”
“我懂得大人有自虐倾向了。”
“……”
十分郁闷的吴玉跑去找香雾麻烦，得知香雾兢兢业业地保量甚至超额完成契约任务，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无法自拔，她的心情更郁闷了。
院子里，王岚教吴月读书的画面也十分和谐。
她盯了一会儿，走上去道：“不可以早恋。”
吴月茫然看她，倒是王岚听懂了，红着脸不知如何辩解，只能结结巴巴道：“我把吴月当妹妹。”
“别乱攀亲戚小子。”
王岚无言以对。
邱泽路过，道：“一把年纪了欺负小孩，要不要脸。”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被吴玉拽去练箭。
一个上午过去，吴玉射箭射得大汗淋漓，疲于奔命的邱泽更是死鱼一样躺尸在地上喘粗气。
雪娘送了毛巾过来，“休息一下再吃午饭？”
“直接吃吧，我饿死了。”她胡乱擦脸，“一个上午都没见到林姑娘出来，不会还认生吧？”
“林姑娘现在忙着给楼里的姑娘们配饰。她的眼光极好。”
吴玉惊讶，“她过去楼里了？”
“没有，对照香雾的画像来配。”
“难怪楼里的生意一下好了不少。”
“那些只是上个月的账目，过两天这个月的账目叫过来，大人就会知道如今生意好到什么程度了。”
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