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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
搞什么,之前也没见她怕自己怕成这样。
“想好了没有,怎么处置你自己?”她斜睨香雾。
香雾颤巍巍地抬起头,眼眶发红,眼泪要掉不掉的,“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死得太难看?好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让白姑娘开个让人死得别太难看的”
“我不要死!”
“哦?”
香雾的声音瞬间弱下来,“不要死,我什么都可以做”
“花魁也做?”
“做”
吴玉觉得自己脑门上就差没刻上大大的“逼良为娼”四个字。“嗯多个花魁确实能赚不少钱,可惜啊,这钱又流不进我的口袋”
香雾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激动道:“我会画画,我卖画!”
吴玉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卖画是不错,不过现在这世道呀,画技好不如名声大,名不见经传家伙的画只有懂行的人买,价格会被压得很死啊。”
“我”香雾紧张地望着她。
吴玉歪头盯着她,直盯得她无比慌乱,才开口,“我决定了,你就以画师出道,笔名我想想啊总之必须响亮、闪亮、漂亮!”
“茗香?”辛丑突然插话。
香雾神色一僵。
吴玉似笑非笑:“辛丑,你这哪来的灵感啊?”
“就好听。”辛丑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这名字不对,别开头不再吭声。
“田七先生妖八,道人?”吴玉喃喃。
辛丑和香雾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妖八居士?妖八散人?妖八老人?”吴玉忽然眼睛一亮,拍板,“就妖八老人,特别标新立异,一听这名字就有探究的欲望。这样,你画完画题字的时候记得把字写得娟秀一点,要一看就是女人写的那种,人们就会对妖八老人的身份更感兴趣了。”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听到院子里有走动的脚步声,吴玉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白姑娘,有没有纸笔借我?”
白术点头,“只是质量不佳的,平时用来记些杂碎。”
“没事,我也就用来练手。”说着目光在地上乱瞧,看到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跑过去捡起来,喜滋滋地捧回柴房。
白术纳闷,摇摇头,回屋去取纸笔。
这一天,吴玉依然跟着白大夫和白姑娘去做“活雷锋”,把香雾一个人丢在家里。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柴房挂了整整三十七张画,每一张都画工卓绝,意境悠远,第三十八张画正在香雾笔下逐渐成型。
高产似啊!
她笑容满面地踱到香雾身后,“不错不错,我也给你带礼物了,你看!”把她今天用抓药的间隙雕刻出来的印章献宝似的拿出来,“当当当当妖、八、老、人,可惜我手边没刻刀,只能拿匕首将就。回去后再拿寿山石给你刻块好的,这个先用着,来来,我们来盖章。”
香雾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一幅幅心血被盖上“妖八老人”的印章,自我安慰:好歹把命保下来了。
“香雾,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她突然又道。
香雾顿生不好的预感,“什么”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高山流水,它们有姿态各异的美,但人们并不能全部欣赏。不过有一样东西,人们的接受度普遍较高,争相收藏,你猜是什么?”
“百美图?”
吴玉抚掌,“不错!但问题又来了,就算你将百美图全部漂漂亮亮地画下来,也不过是在替凤阁做宣传,没法突出你的个人风格,所以你懂了吗?”
香雾抿嘴,“嗯,我明白了。”
辛丑听着他们打哑谜,忍不住问:“明白什么?”
吴玉回头看着她,一脸“朽木不可雕也”,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白术从窗外走过,连忙跑到窗边把人叫住,“白姑娘!”
白术走过来,“怎么了朱雀大人。”
吴玉回头向香雾招招手,香雾走上去。
吴玉道:“白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其实是这样,香雾她一直有个远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代画师。”
白术立刻面露为难之色,“抱歉”
辛丑十分惊讶,白姑娘也听懂了她们的话?难道真的是他笨?
“可是我们真的很希望能将白大夫治病救人的场景描画出来我知道带有功利的想法是对白大夫的亵渎,但画作流传出去,并不仅仅是为了弘扬白大夫的名声,也是为了唤起天下人的行善积德之心,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力量是无限的!我相信,白大夫、白姑娘一定也都怀抱着这世界能够更加美丽与和平的愿望!还有一点难以启齿就是,香雾如今初出茅庐,若是按部就班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成就‘大师’之名,所以就想借助一下白大夫的名声我也知道这种行为非常卑劣抱歉,白姑娘,你就当做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白术忙道:“不是的,朱雀大人,是我刚才想岔了您稍等,我去问一下父亲的意见。”说完匆匆离开。
279 第279章()
吴玉脸上的笑容垮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辛丑冷哼一声,“可惜什么,话说到这份上,白大夫能不答应你?”
“可惜白姑娘没答应,不然打着‘玉面菩萨’专属画师的名号肯定能一炮而红。”吴玉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原来你打的是白姑娘的主意!?”辛丑震惊。
香雾道:“白大夫答应就够了,反正到时候画到白姑娘的背影或衣袂都在情理之中。”
吴玉“啧啧”两声,“瞧瞧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白大夫是个非常让人尊敬的人,若是他肯给机会,当然要全心全意地为白大夫本人画好画,不仅要写实,还要重点突出他高风亮节的品质,无私奉献的精神!至于些旁枝末节意思意思,和事实相符就够了。”
香雾在心里骂了句“虚伪”,道:“我明白了。”
“虚伪,无耻。”辛丑低骂出声。自家少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
吴玉笑眯眯的补充,“所谓细微处出真章,一定不要落下能明显表明人物身份的细节。”
很快,白术带来白大夫的回复——可以画人,但是不要露脸,因为不好意思!?
吴玉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不崩,“那就太好了,相信白大夫的善举和善念一定可以感化天下人。”
白术不好意思地笑笑。
等白术一走,她立刻回头对香雾道:“给我狠狠突出细节,还有旁枝末节!”
“放心,不行还有题字呢。”香雾对这事倒是意外的淡定。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吴玉等人每天跟着白氏父女在外面奔波治病,顺便学学药理,和胡迩胡公子谈谈人生。
这天出门,驴车走到一半,忽然看见前面官府围了许多人。
“前面怎么回事?”
“是难民在求官府开仓放粮。”
“什么难民,是刁民!自己的地盘不好好待着,全挤到这里来干什么?万一把瘟疫”
“你还是人吗说这种话?要不是过不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
“大家都冷静点,不过要我说,这事也不能怪官府,之前放过那么多次粮给难民,粮仓里哪还有余粮剩?”
“可我听说朝廷运来了赈灾粮药”
“蠢货,赈灾粮这种东西一层剥一层,等运到这里还剩下什么?”
“世道污浊,人心不古哪!”
白术不安地看向吴玉。
吴玉面无表情地走下驴车,辛丑和香雾也跟下来。
“白大夫,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下乡了。”
白大夫看了眼官府外的难民,面露哀悯,“劳烦朱雀大人了。”
白术犹豫了一下,解下自己的香囊塞进吴玉手里,叮嘱:“朱雀大人带好。”
吴玉瞅了眼手里的香囊,点点头,“多谢白大夫,还有白姑娘,你们一路小心。”
驴车慢悠悠地驶远。
辛丑开口问吴玉:“你要去找这儿的县令?”
吴玉摇头,“先去找运粮官。”
她这次过来,虽说皇上交给她的任务是暗中监管粮钱,但手上并无任何实权,所以运粮官不归她管辖,更不必说向她汇报工作和行踪。
不过运粮官兵的暂住地她还是知道的。
找到住所,门虚掩着,走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院内落叶撒了一地,屋里家具也落了一层薄灰。
辛丑用手指捻了捻灰,“起码三日没住人了。”
吴玉目光淡淡扫过周围,转身走出去,“走吧,去官府报官。”
报官之后,三人却直接被请进官府后院,那里是知县的府邸。
这个地方吴玉曾经来过,那时候这儿的知县姓李,王之临来这里找高老头时就暂住在这里。他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自己捡进来,收拾干净了当做宠物把玩
真是记忆犹新哪。
“黄县令在厅堂等候朱雀先生。”
“多谢。”
谢绝丫鬟的领路,她照着儿时的记忆走到大厅,那里除了家具陈旧了些,和印象中没有太大出入。大厅主座坐着一位一脸苦相的中年男人,看见她连忙快步迎出来,“朱雀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上坐!”
是个难得的会给皇家谋士面子的官员。
吴玉笑了笑,“不敢,在下一介布衣,黄知县这般太折煞我了。”
相互奉承了几句,两人一同坐下。
“小官知道朱雀先生因何而来,其实这事我一早就想告知先生,只是先生一直行踪无定”
吴玉微笑:“是我顾虑不周。”
“不不,此事全因我未尽责所致我疏忽大意,竟然眼睁睁地让人把粮药从辖地偷走,我我对不住陛下!也对不住广大百姓啊!”说罢,竟当着众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辛丑和香雾都震惊地看着这位异常情绪化的县官大人。
吴玉静静地等他哭完,甚至体贴地递上一块手帕,“黄知县,冷静下来,我相信黄知县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要怪就怪那些人面兽心的歹人,竟然偷走灾民的救命粮,这种人就应当生前千刀万剐,死后刀山火海。”
黄知县抓着帕子的手一顿,随后一脸动容地附和道:“朱雀先生说得太对了,只求老天爷能长眼,让被偷去的粮药回来”
“劳烦黄知县将此事细细告知在下,我也好向陛下汇报此事。”
于是从黄知县滴水不漏的叙述中,她总结如下:运粮官员和粮草一起神秘失踪了。
当然,人家讲话非常有水平,既没有明确指出粮草就是运粮官员偷走的,又不放过运粮官员和粮草失踪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好似真正公正的局外人一样,不带感情色彩地讲述这件事,然后任由其他人评判。
“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吴玉沉着脸道。
黄知县刚要附和,她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此事知县大人确实要负责任。粮草既然运到官府,也做好了交接,官府就应当尽看守之责。如今东西丢了本就是失职,又不派人追捕犯人”
“我是怕事情传扬开去,引起百姓恐慌啊!”他急忙站起来解释,“百姓们在瘟疫中九死一生,就指望着赈灾粮,这时候要是知道粮草不见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啊!”
四目相对。
吴玉做了让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