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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抬手,被他抓住手腕,轻声叹息,“何必如此较真?即便没有记忆,我和他仍是同一人。若你喜欢,把我当做他的代替品也无妨。”稍稍使劲,将她拉近,鼻尖相触,鼻息缠绕,两人的瞳孔都清晰映照出对方的影子,不闪躲,无暧昧。
她忽然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他乖巧懂事,可没胆子抓我的手,更没胆子主动靠近我。”
他含笑问:“那他也不曾亲吻你?”
同样的脸、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但她无比清楚地明白,这是分明的两人,而眼前这人,披着令她亲切怀念的外壳,内里却是她该全身心戒备的对象。
别开头,她看着窗外,淡淡道:“过去我嫌他卑微懦弱,不过现在想来,那也许才是他的可爱之处。”
“卑微啊。”他喃喃,眼神一瞬间的放空,忽然低低一笑,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回忆。
和他靠得这么近,她不自在至极,虽然愤怒于他的行为,但这张脸却让她始终无法彻底硬下心。只要看见这张脸,她就会想起自己亲手将匕首他胸口的场景,那本是她一辈子的梦噩
等等,她记得匕首确确实实了心脏的位置,她虽然不擅武艺,对于要害却找得极准!
她突然用力推倒他,他没有任何抗拒,墨黑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目光,扯开他的衣服,左胸的胸口上,赫然有一道一寸宽的疤痕。她愣愣地将手按在上面,发现那里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生命的跳动。
手慢慢地从左胸挪到右胸,那里终于传来清晰的心脏跳动声,一下一下,规律且平稳,根本不是盛起的表现。
呵,这个人的心,有跟没有一样。
她一下子索然无味,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右脚腕被抓住,脚背一凉,猛然回头,看见他轻吻在她的脚背上。
她瞳孔一缩,猛然踹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究竟什么意思?想做什么?单单看她混乱矛盾的样子以此为乐吗?
但她又能怎么办?就算现在的他不是他,她终究欠他一条命。而且在确定他就是他的时候,就算不承认,她心里确实松了口气,比起一个活在记忆中美好的他,她宁愿他以另外一副她不喜的姿态活着。
然后,桥归桥,路归路。
用力抓住头发,额头一下一下碰撞白墙,这样轻微自虐的方式才会让她舒服一些。
忽然,楼下传来嘈杂声,她走下床,推开窗,发现是几个人在大街上赛马,一群侍卫跟在后面,大喊着“闲人退避”。
这个点该宵禁了吧?在秦国,就算是权贵子弟夜里溜出来玩,也得低调,蒙黎倒是半点不忌讳。
等这群人浩浩荡荡地过去了,她翻下窗,在路上闲逛。蒙黎对宵禁确实管得松,不仅公然赛马,大晚上的摊贩也不少。
她路过一个首饰摊,看见一个脚链挺好看的,便问:“这个怎么卖?”
摊主看了她一眼,“一两。”
“你怎么不去抢?”
“你一个外地人知道什么?我们这儿的首饰价格就是贵些。”摊主昂着下巴,语气颇为不屑。
他这么一说,她也有些迟疑了,蒙黎确实挺有钱的,物价相应高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应该不至于高到这份上,起码提了十倍。
于是她选择不买了。
见她要走,摊主不淡定了,忙道:“算了,看你一个外乡可怜兮兮的份上,便宜点卖给你,九十八文。”
她明白了,弯唇一笑:“三文。”
“啥?你咋不去抢?”
“可以吗?可以我就抢啦?”
“你!”摊主气个半死,“讨价还价也不是这样的,你这也太、太大开口了!”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四文吧,不能再多了。”
“这这这!”
“买也不行,不买也不行,三文不成,四文也不成,你这人好生纠缠不休。”她说着,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你看上了本公子,特意缠着我多和你说说话?早说嘛,虽然本公子只喜欢俊俏有钱的公子哥,施舍你两句话还是行的。”
摊主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闹够了,她忽的压低声音,冷笑道:“听我口音不是这儿的就想诈我?告诉你,爷出道坑蒙拐骗的时候你还在和你的亿万兄弟姐妹赛跑呢”
突然肩上被什么东西一戳,她回头,看见三个涂脂抹粉的俊俏少年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喂,你是哪家的?”
她挑眉,反问回去:“你们又是哪家的?”
他们傲慢道:“桐生。”
“哦,那我是银生。”
“银盛的新人?难怪这么嚣张。不过没什么好得意的,我们桐生早晚压过你们,现在四皇子最疼的可是我们桐生的绿华!”
“哈,简直不自量力,那个绿化不过趁着四皇子和辛文闹别扭的时候趁虚而入,有哪个人能像辛文一样被四皇子宠爱超过一个月还甜甜蜜蜜?”另一边走来两个同样衣裳鲜艳的清秀少年。
“绿华马上就能!”
“痴心妄想!”
吴玉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抬脚准备离开,突然被后来的少年叫住:“新来的,去哪呢?还不赶快跟我们回去,有贵人来,正缺人手呢!”
她眨眨眼,“贵人?”
“贵人的名号哪是你有资格打听的,赶紧回去伺候着,错过了被贵人相中飞黄腾达的机会可别怪哥哥们没提醒你。”
在蒙黎四皇子箜久尧的带领下,蒙黎国男风盛行,且明目张胆,全国二十多家兰苑,王都就有两家,分别是银盛和桐生,其中银盛的小倌较桐生更为优质,明倌辛文更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精,得到无数龙阳爱好者的追捧,也有不少姑娘为其春心暗动。
吴玉跟着那两个银盛的小倌来到银盛兰苑,也没人对她一个陌生人好奇或核查,简简单单就放进去了。
那两人进了一个房间,她下意识跟进去。
“干什么?还不回你自己的房间梳妆打扮?”
“我没房间”
“还没分配?麻烦死了,打扮得这么素淡,惹贵客不高兴还要连累我们。”说着把吴玉按在铜镜前,开始给她描眉涂唇。
短短五分钟,吴玉从清秀的少年变成妖冶的小倌,红唇潋滟,三月桃腮,上挑的杏眼尾梢被描以金粉,勾勒出祥云模样,眉心再点上一点朱砂,艳丽清娆至极。
吴玉看呆了,“厉害!”
“哼,想不到是块璞玉,打扮打扮倒能见人,还不快滚出去,别碍着哥哥们做事。”
她站起来,对着铜镜左右照照,觉得身上的衣服太过朴素,配不上现在华丽的自己,于是道:“两位哥哥,有没有好看的衣服借我一套,改日飞黄腾达一定不忘提携哥哥们。”
本来想骂她得寸进尺,听到后面一句,不得不承认她姿色过人,又颇为大方讨巧,说不定真能讨得贵客欢心,于是挑出一件红底金纹的轻薄衣裳给她穿上,她喜滋滋地对镜子转了两圈,“不错不错,多谢了。”
等他们也打扮完,三人一起去了贵客所在。
门打开,里面灯光明亮,言笑晏晏。大桌上围坐了十几人,其中几人身着华服,气度不凡,而其他人虽相貌出众,却面色谄媚,平白损了几分颜色。另外还有几个小倌在一旁吹拉弹奏,使得屋内气氛一片热闹。
带吴玉来的两名小倌已经自发找了空位坐下去,飞快融入气氛。吴玉慢了一步,桌子坐满了,她左右看看,看见屋里还有一把空闲的古琴,便走过去跪坐下,跟着音乐缓缓弹奏起来。
一边弹,一边关注桌旁的人。
看着看着突然愣住,里面分明有两个熟人,柳白白和箜久空。
“空空,我发现你四哥真不错,弄出这样的好地方。”柳白白笑盈盈地看着众小倌,捏了一把其中一人的脸,“啧,皮肤比我还光滑。”
箜久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周围小倌的殷勤伺候,道:“喜欢一个人来就是,非把我拖来,以后外面传我和四哥一样好龙阳怎么办?”
柳白白撇嘴,“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荤素不忌,府里藏了不少漂亮玩意儿。”
他不置可否,转而对旁边的人道:“冯管家,你看这些小倌如何?满意的话直接带走,四哥那里我来交代。”
冯管家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伸展肥硕的双臂,足足搂了四个小倌在怀里,不断,闻言笑呵呵道:“六皇子真是太客气了,这般大方手笔小人一定如实转告主人。不过主人一直邀请六皇子来府中做客,六皇子却直言忙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空出闲啊?”
柳白白噗嗤笑出来,无视箜久空的怒目,专注的调戏美貌小倌。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冯管家自知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这里的小倌确实得好,比主人府里的面首不逞多让。”淫邪的目光到处乱瞟,忽然看见专注弹琴的吴玉,眼睛一亮,“弹琴那个,过来!”
217 第217章()
吴玉走过去,却直接略过冯管家,一屁股坐在柳白白身后,拦住她的纤腰,摸上她的俏脸,谄媚道:“爷真俊,看得奴心里痒痒。”整个身子往她身上靠。
柳白白还没怎么着,箜久空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拍桌而起,“贱奴,滚远点!”
吴玉和柳白白同时愣住。
吴玉问柳白白:“难不成这位是俊爷的相好?”
柳白白毫不犹豫道:“说什么呢,这我哥们。”
箜久空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坐下来喝闷酒。
冯管家就是一人精,察觉气氛不对,忙插科打诨地活跃气氛,箜久空的脸色刚舒缓了些,吴玉不怕死地继续道:“俊爷,依奴看,这位客官肯定爱慕您呀!”
“哦?”柳白白看向箜久空,笑眯眯问:“空空你喜欢我呀?”
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人戳破,他恼羞成怒,也不管柳白白和冯管家了,大步走过去拽起吴玉的衣领,“贱奴,找死我成全你!”
柳白白愣住了,不会吧?难不成空空真喜欢自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冷静啊客官,您这拳头打下来小人真的会没命。”吴玉连忙赔笑脸,他乡遇故知有点激动,忍不住调戏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反应这么大。“小人开玩笑的,您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怎么会喜欢那个娘娘腔。”
“你说谁娘娘腔呢!”这回柳白白不满了。
“说的就是你,你这娘娘腔根本配不上这位英俊帅气的爷!”
“做掉他空空!”
“白白,这里毕竟是我四哥的地盘,闹出人命不好。”
“哈?你被他马屁拍爽了就算了?”
“娘娘腔我警告你,什么拍马屁,我说的是大实话!”
“算了白白,别跟他一个贱奴计较。”
“他骂我娘娘腔!”
“没错,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不是娘娘腔是什么!”
“哼!孤陋寡闻的小倌,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计较。”
吴玉松了口气,柳白白身边不能坐了,转了一圈坐到箜久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