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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挣扎良久,才开口继续:“奴婢还在二小姐的房里放了冥黄,冥黄的香味和岐山根的药性综合在一起便会、便会……”
“慢性毒药?”吴玉诧异地接口。
春草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吴玉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心中腾起一把火,自己好端端地被下药半个多月,虽然阴差阳错贡献给了花盆,但险恶用心已然摆着那里。
她揉搓着自己的手指,良久才开口:“是谁?”
“求二小姐赐死奴婢……”
吴玉弯下腰,挑起春草的下巴,浅淡的笑容在春草看来格外慑人。她眼角微弯,带着诱哄地道:“既然都要死了,那就在死之前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吧。”
春草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二小姐突然变得这么可怕陌生,危险得让她从心里颤抖。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弟弟?”
“嗯,有人拿你的弟弟威胁你?”
吴玉一边猜测一边回想春香对她说过的话,“听说你最近常去母亲那里……”
“不不,不是的,跟夫人没有关系!”春草急切地否认。
吴玉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春草害怕吴玉去找吴夫人对峙,吴夫人就会把他们姐弟弄死。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死无对证,吴夫人或许会放过弟弟。
这样想着,春草突然转身往墙上撞去。吴玉一直注意着她,快速挡在她面前。
“嘭!”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弯下腰的春草脑袋撞到吴玉的肩膀上,肩膀后就是坚硬的墙壁。想要一死了之的力道非同一般,吴玉面色痛苦地捂住肩膀,顺着墙慢慢滑下来。
“二小姐!”春草大吃一惊,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慌忙去扶起吴玉,“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吴玉拉住春草,不能让人发现她肩膀上的刺青。
“告诉我,是谁想害我?真的是母亲?”
“二小姐不要逼奴婢。”春草哭着摇头。
“那么你刚刚是想跳湖自杀?”
“奴婢……”
“你乖乖呆在这里,要是被我发现你再自杀,我就让你弟弟去陪你!”
吴玉扔下春草,去厨房翻出她的药渣子,又抓了一把花瓶里的冥黄去找古婆婆。她不知道古婆婆是不是吴夫人的人,但她很想让那个一口一个“我们是一家人,不想让你对母亲存有误会”的美人姐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在路上,春香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好了,二小姐,你奶娘没了。”
吴玉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怔怔问:“什么叫没了?”
春香咽下一口口水,害怕地开口:“刚传来消息,昨晚一伙贼人闯进庄子,杀了许多人,就包括、包括……”她不敢再讲下去,因为吴玉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吓人。
奶娘回来后,吴夫人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在府里做事,一个是去吴家的庄子里管收租。
奶娘当然是想继续留在府里,但吴玉不同意,她不愿意看到奶娘向这里的任何人卑躬屈膝,还不如在环境优美的庄子里颐养天年,等她在这里混熟之后,就能经常找机会去看望奶娘。
可是,她还没去过庄子一次,奶娘就……怎么就……
扔下手里的东西,吴玉迅速跑向马厩,要从里面牵马。被负责马厩的下人拦住,哀求她不要冲动,马很危险。
“玉儿!”
吴玉回过头,看见吴琳琅匆匆赶来。
吴琳琅一步一步走近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玉儿,冷静一点,我听说了你奶娘的事情,我带你去看你奶娘最后一面。”
“大小姐!”秋墨一惊,连忙阻止,“这不符规矩。”
吴琳琅置若罔闻,命人去准备马车。她虽然很少在人前露面,但下人都不敢忤逆她的话,很快一辆马车停在吴府后门。
吴琳琅给自己和吴玉都戴上帷帽,乘上马车赶往庄子。
吴玉心中一片乱麻,入坠冰窖,唯一的温暖来自吴琳琅握住她的手。她想抽回来,但吴琳琅格外坚持,紧紧抓住她不放。
两个时辰后,她们赶到吴家位于王都外的庄子,还未走近就听见哭声传来。
一片狼藉。
恍惚中,吴玉又看见七年前流民毁坏村子的那一幕,心狠狠刺痛!
如行尸走肉般被吴琳琅带到停放尸体的屋外,吴玉挣脱吴琳琅的手,低声道:“谢谢姐姐带我来这里,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吴琳琅微微颔首,“不要呆太久,我在主屋等你。”
“嗯。”
这次事件一共造成十三个人死亡,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大约是这些死者的亲人已经哭完了,现在停尸房除了冷冰冰的尸体没有一个活物。
奶娘被放在最角落,孤零零的,盖在身上的白布被风吹开,露出青白色的脸。
吴玉将白布掀开,跪在她面前,轻轻抚动她的头发。致命伤心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令吴玉更为震惊心痛的是奶娘身上遍布伤痕,这些伤痕新旧不一,意味着在奶娘死前还承受着种种虐待!
主屋内。
秋墨气鼓鼓地说:“大小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吴琳琅摇头,“母亲那里我回去解释,只是玉儿可能接受不了,刚刚回来,相依为命的奶娘就去世……”
正说着,吴玉回来了。
吴琳琅连忙迎上去,秋墨先一步拦在她面前,故意当着吴玉的面说:“大小姐,她刚碰了死人,晦气!”
吴玉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径直走进屋内。
吴琳琅推开秋墨,走上前对吴玉道:“玉儿,节哀顺变。”
“奶娘身上有很多伤痕。”吴玉突然开口,极轻极轻,“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伤痕,是几天前的伤痕。我不知道,原来吴家的庄子里会欺负外来人到这个地步。”
吴琳琅颦蹙,“秋墨,把庄子的负责人叫过来。”
秋墨不甘不愿地跑去叫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瘦的中年人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小姐,找小人来是?”
“半月前送来的刘氏记得吗?”吴玉冷冷开口,吸引了黑瘦男子的注意力,黑瘦男子见她衣着不凡且头戴帷帽,猜测也是贵人,忙道:“记得记得。”
“她身上的旧伤是怎么回事?”吴玉继续道,
黑瘦男子一惊,忙看向吴琳琅。
吴琳琅道:“你看我作甚?”
黑瘦男子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低下头一声不吭。
吴玉抓起茶杯扔到他脚边,“说!”
“是是……是夫人。”
第28章 怎么报复()
马车不停地颠簸,车内却是一片死寂。
快要到达吴府的时候,吴琳琅忍不住开口:“玉儿,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
吴玉置若罔闻。
“我去问母亲……”
马车停下,吴玉戴上帷帽,一言不发地下车。
吴琳琅赶紧跟上去,被秋墨拉住,“大小姐,你不要管她啦,奶娘死了一滴眼泪都没流,才不是真伤心呢。”
“秋墨。”吴琳琅看着吴玉离开的方向,轻声道。
“嗯?”
“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玉儿是吴府二小姐,你却屡次在她面前不知礼数……这几天去厨房做事吧。”
秋墨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奴婢是为了你好啊大小姐!”
“去吧。”吴琳琅摆摆手,最后往吴玉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回到古婆婆的院落。
吴玉回去时,春草正跪在院子中间,春香在一旁不停地劝说。看见吴玉回来,春香松了口气,跑上前,“二小姐,你也来劝劝春草,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直跪在这里,怎么劝都不听。”
吴玉偏头看了一眼春草,春草目露哀求。她扯了扯嘴角,从春草旁边走过去。
春香低声劝春草,“二小姐的奶娘刚死,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在这时候让二小姐烦心了。”
春草低头不语。
吴玉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这个时候,两行泪才慢慢流下来。
奶娘死了,从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到现在,陪伴了她七年的奶娘就这样死了。她还没有让奶娘享上福,甚至于主动和她分开,本以为是为她好,却间接造成了她的死。
现在她只有一个疑问,那伙贼人是恰巧进入吴家庄子还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吴夫人干的话……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是夜。
吴玉从床底翻出一套黑色夜行衣,离开吴府直奔大理寺,抓到的贼人就暂时关押在那里。
关押犯人的地方守卫很松,吴玉小心地避开看守,来到那些贼人面前。
贼人们看见却她毫不惊讶,大声嚷嚷:“这跟说的不一样喂!再不把我们放出去就把你供出来!”
果然不是偶然!
吴玉压低声音道:“我是吴府的人。”
“老子知道!赶紧把老子放出去!”一堆人大喊大叫。
既然是吴府的人,那么——“夫人说了……”
“什么夫人?废话少说!赶紧把我们弄出去!”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吴玉担心被发现,只能先离开。在她离开后不久,另外几个黑衣人到达牢房外,将牢门打开。
贼人们欢呼着往外跑,不想心口中突然多出来一把剑,猛地抽离,鲜血飞溅……
有惊无险地回到房间,吴玉拽下口罩,捏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
太过分了!竟然真是吴府内的人干的,而且最有可能就是吴夫人吩咐手下去做的!
她该怎么办?杀了吴夫人吗!?
确实能泻一时之火,但这样还不够。
高老头说过,只有无关紧要的时候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旦触犯根本,必须“涌泉相报”!
吴夫人恨她,想杀她,甚至杀害了奶娘,大概是因为她是吴钟国不爱自己的铁证。对于如此善妒又愚笨的女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被夫君休了,儿女也不认她,被赶出家门受尽人们的耻笑和唾骂!
哈!真是好主意!
她捂住脸“咯咯”地笑起来,看起来癫狂又狰狞。
“亲姐!”
她脸色一变,夜行服来不及脱下,她只能迅速钻进被窝里。
吴逸才从窗户跳进来,喜气洋洋道:“亲姐,我又来了。你上次帮我做的功课可好了,竟然被先生赞赏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这不,积了好几天才一块儿拿过来。”
吴玉只有脑袋露在被子外面,冷眼看着吴逸才熟门熟路地把小桌、笔墨纸砚都准备好。
从吴夫人的亲人开始,让她众叛亲离……
“吴逸才。”
“嗯?”
“你娘……”
“哎呀,别提那扫兴女人,烦都烦死了。非要让大哥把我送去国子监受苦,她才不是我亲娘……”吴逸才不满地讲道。
吴玉垂下眼帘。吴逸才应该是不知道的,和吴夫人也不亲,而且年纪还小……要不,他就算了吧?
“你先出去逛逛,半个时辰后来拿。”吴玉语气平淡道。
“哈!我就知道你是我亲姐!”吴逸才欢呼一声跑出去。
排除掉吴逸才,吴钟国和吴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