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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哦,反正我现在挺闲的。”
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句话不是简单地说说而已,他和阿泽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就是拜一个好看的女人所赐。
外面传言他们犯了戒律被赶出寺院,那是真的。十五岁那年,寺里来了一个一家三口香客,奇怪的是那对夫妇对只有十二岁的女儿马首是瞻,小女儿刁蛮任性,却生得花容月貌,那也是他们情窦初开的一年。
“我要吃山里的红樱桃。”
“我看到了,潭里面有白毛怪物,你们把它捞出来。”
“双胞胎真神奇,我划你一刀他也会痛吗?”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是最亲最亲的人,因为这个女孩儿,不止一次红过脸、打过架。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关心在意彼此,并暗地里决定,不管女孩最后选择谁,另一方都不能有怨言,他们要做永远的好兄弟。
“我喜欢你们,你们都跟我走吧。”
震惊之后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她把他们当做什么?还是在羞辱他们?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能有三夫四侍?你们应该像我娘的男人学习,他们可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对我娘生气。算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我可以慢慢教导你们。”
“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共妻!”
“对我的爱慕还比不过所谓手足情?而且谁说要嫁给你们,娘为我准备了许多俊美高贵的未婚夫供我挑选,你们出身低微,只配做我的情郎。”
“滚!”
昏暗的房屋,堆积的木柴,弥漫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暗香,少女雪白无暇的胴体慢慢展露在他们面前。
“你们太不听话了,但是我喜欢你们,所以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一起来侍奉我,等你们跟我结合后自然会死心塌地,劫情蛊很珍贵的,我给你们一人一只,别人我还舍不得。”
猛烈的在他们全身各处熊熊燃烧,迅速侵蚀他们的理智和自尊,这个时候心爱的女孩赤…裸身躯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怎么克制得住?不约而同地扑上去。这时那对奇怪的夫妻却突然到来,轻易把他们捉起,像破布一样扔到角落。
“交代过之前不能保持处子身回去”
女孩被带走了。
等他们第二天恢复清醒,才发现他们之间犯下人类最不可饶恕的罪孽,最可怕的禁忌。而且劫情蛊和普通不同,被下蛊之人会迷深深恋上与之结合之人,每个月至少要结合一次,否则遭受万蚁噬心之苦,这样维持三年,初始再彼此憎恨之人到最后都会耽于爱恋无法自拔。
憎恨、厌弃、绝望、麻木有什么关系?他们本就是世间最亲的人,一同出生,一同长大,最了解彼此,最在乎彼此,而现在,只是变得更加亲近罢了就算世间容不下他们又如何,在他们最痛苦的时候没有人来拯救过他们,能信任的只有彼此,只有彼此永远不会背叛彼此谁能说这不是爱?
剑在刚才的打斗中裂了个角,邱廿出门去找铁匠修理。
“果然是你。”
他蓦地一惊,迅速转身,看见史朝站在不远处。
“原来投靠了朱雀。别否认,脸虽然遮着,这把差点杀掉我的剑化成灰我都不会忘。”
邱廿神色顿时狰狞,握紧剑。
“等等!”史朝忙后退两步,“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我撤除控诉你们杀人的罪状,也澄清你们间的关系,你们以后就不是逃犯,这点就是朱雀也做不到不不,我对你们已经没有兴趣了,我想要的朱雀身边那个男人。”
经过一个月调查,吴玉确信史朝贩卖私盐,不仅仅针对雅思县,雅思县只是其中一个转运站,史朝盘下的那条街的商铺是新站点,每批私盐流入,会被藏在里面,然后运送走。
只要能当场截获私盐,就等于抓住史朝把柄。但对方很狡猾,名下商铺不雇佣来路不明的人,不仅到了晚上看守森严,每次藏盐的铺子还随机,毫无规律可依。
她找到收拾包袱准备回乡的成衣店老板娘,让她谎称自己是她的远方侄女,推荐到新店工作。
起初天一暗下来就必须离开,但她很快打入敌人内部,获取的信任度如火箭般蹿高。半个月后又一批私盐进来,她被安排了把风的任务。
客栈内,雪娘,以及邱廿、邱泽都在。
“小姐,这样可以吗?”
她的头发被雪娘盘得严严实实,用力蹦跶几下都不会送下来。
“没问题。”她转而对双胞胎道:“我的命就交到你们手上了,可别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两兄弟点头。
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计划已经尽量完善,心底还是有不安。
等吃完晚饭回店里,店里静悄悄的,而隔壁铺子却连续不断传出动静,才知道私盐被放在隔壁茶叶铺,她所谓的把风不过是狡兔n窟的其中一个幌子。
这难不倒她。
她过不去,就让东西过来。
这段时间她把各家铺子的地理位置都摸得差不多,把风时打着尿遁的旗号,溜达到后院茅房,记得这里一墙之隔就是隔壁茶铺的柴房。
用弹弓弹入火种,再迅速溜回把风人群中,很快,隔壁铺子的火光大盛,负责人怕盐受潮,救火之前赶紧先把东西运到隔壁成衣店来,再命令所有人去救火。
吴玉趁机溜到堆成小山的麻袋附近,拿匕首一划,白白的盐巴顿时溢出来。
找到了!
马上去通知双胞胎。
突然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邱廿邱泽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还没收到吴玉的信号。她叮嘱过他们决不能轻举妄动,若这次不能一击命中,对方产生警觉就再难有机会了。
“哥,我们靠近点探探吧。”
“你担心她死在里面?”
“我只是不想欠她人情,等这次的事情了了,我们再不欠她,离开这里重新过我们的日子。”
好冷!
吴玉猛然惊醒,冰冷的水从头上不停往下淌,渗进衣服里,冻得她瑟瑟发抖。但最冷不是身体而是心,她被人抓住了。
面前的火把将黑夜点亮成白昼,她勉力睁大眼睛,看见了史朝,以及刘国庆。
和刘国庆对上眼的时候,他明显瞳孔一缩,后退两步,看见她被绑得严严实实,才稍稍安下心。
“史当家,为免夜长梦多,请快一些。”
史朝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吴玉笑:“朱雀,又见面了。”
原来一切是这两人勾结引她上钩的把戏。
她勉强笑:“我只是开个玩笑,史当家千万别放在心上。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谈,大冷天的衣服湿漉漉的真不好受。”
刘国庆生怕史朝被说动,急道:“史当家”
“安静一点。”史朝不悦道:“我清楚我的立场。”面对吴玉时重新笑起来,“麻烦你写一封书信,让你的侍从侍女过来接你,到时一切都好商量。”
“我照做就能放过我?”
“当然。”
她瞥了一眼满面焦急的刘国庆,“你的伙伴能同意?”
史朝轻叹了口气,“何必说得这么清楚,到这份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配合的话还可以多活几个时辰。缺了你的书信我也不是弄不到人,就是麻烦一些。”陶源郡的黄睿也是个麻烦人物。
她万分后悔自己的大意,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她道:“既然要写信,至少先给我解绑吧。”
史朝:“你答应得这么爽快,我反而不放心,还是直接杀了你好。”
尖刀的寒光刺进她眼里,她心跳如鼓。
突然,一把剑横空插入,“噗”一声,血溅了她一脸,她却兴奋地咧开嘴,“来得好,给我抓住那两人。”
邱泽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不过看见史朝,新仇旧恨一起上,毫不犹豫地挥剑而上。
邱家兄弟以一敌五不在话下,在场守卫十几二十人,所以为保险起见,擒贼先擒王。
“邱廿,先帮我把绳子割了。”
邱廿看见邱泽有危险,无视她的话跑去帮邱泽。
无奈她只能自救。不知道是不是顾忌她皇家谋士的手段,这捆绑没有一点水分,周围也没有什么利物,她只能放弃解绳,拼命甩脑袋。
“哥!”邱泽突然大喊,“他是我们的仇人啊!”
邱廿挡在史朝前面,无法直视弟弟的眼睛,低声道:“他答应我们撤销罪名,我们以后就不用做逃犯了。”
“我们这样是谁害的?你也明明说过不能忘恩负义,而且他竟然想哥!你是不是对他”
“别胡说八道!听我的,不要掺这趟混水阿泽快躲开!”
邱泽沉浸在哥哥的倒戈中,反应过来时右胳膊被划了一刀,“哐啷”剑掉落在地。
史朝皱眉,“刘国庆,你干什么?”
刘国庆本就是背水一战,看见吴玉还有外援,急得双目赤红,“必须杀了她,立刻杀了她,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邱廿心疼弟弟,大怒,刺向刘国庆,与刘国庆的手下战成一团。刘国庆畏惧吴玉,也畏惧这两个分不清敌友的高手,指着试图拿起剑的邱泽,“先杀了他!”
吴玉视野所及是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她咬咬牙,将盘起的头发对着墙用力蹭动,终于头发散开了,一个拇指大的小球从头发里滚出来,化作无形气体消散而去。
“哥!”
邱泽悲恸的吼叫传进吴玉耳中,她抬头,只见邱廿挡在邱泽前面,小腹被尖刀贯穿,血花飞溅。
事已至此,史朝不再犹豫,吩咐手下:“全杀了,动作干净些。”看向吴玉,“永别了,女谋士。”
吴玉却咧嘴一笑。
向她冲来的人突然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史朝悚然一惊,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转身就跑,小腿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摔到地上。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倒在地上。
吴玉笑着的脸突然僵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薛尧,这玩意儿敌我不分”
高个男人背光走来,一如初次见面,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肤色,紫色头巾随风飘动,嘴角的伤痕依旧狰狞,只是没有背箱笼,取而代之的一只活蹦乱跳的松鼠,在他肩上灵活蹿动。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她看着满地乱爬的毒虫,心里恶寒了一下,传言诚不欺我,雁沙毒人太可怕了。
“雁沙人?”史朝喃喃出声,望着薛尧的目光充满恐惧,“怎么会朱雀你疯了,竟敢让雁沙人入国”
“薛尧,去看看他们俩。”
薛尧走到邱家兄弟身边,先是探了探邱廿,摇头,“没救了。”顺手往邱泽嘴里塞了解。
邱泽面如死灰,抱着邱廿的尸体,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吼。
吴玉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捡起一把刀,所过之处,刀每个人的心脏,停在刘国庆面前的时候,闻到腥臭的味道,这家伙失禁了。
“我是一个挺念情的人,你若一直老实听话,我可能还下不了手。但是你给我一个好理由,留着你一不小心死的就是我,永别了老刘。”刀刺进他的心脏,再,甩掉血渍,缓缓走向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