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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儿了?”其中一人满头冷汗地追问道。
跟丢了姚人北,花千夜不把他们的屁股踢爆了才是怪事。
“这可难说,”那伙计想了想道:“也许是出西城门去了新买的庄园,也许是到东城的绸缎庄去清帐,说不定往南去了状元楼找孙掌
柜喝下午茶。
“当然,直接回了在北城的家里睡午觉也大有可能。”
旁边另一个伙计摇头叹道:“没办法,咱们姚大哥的朋友和生意太多,忙不过来。朋友要是有急事,也只好等明天赶早到老姚记等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晓得这几个伙计没一句实话,两名青木宫的部属也不好发作。何况经过早上的场面,他们也不敢硬来,只得
粗声道:“不用了!”匆匆忙忙出了茶楼,去找花千夜报信。
等他们走远,姚人北才从一堆客人里钻出来,笑呵呵道:“跟我耍心眼,等下辈子吧。”施施然从后门溜出,沿着青石小巷转了两道
弯,进了一户人家。
花纤盈正坐在里屋的炕上百无聊赖,看到姚人北进来一跃而起道:“姚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三爷爷他们是不是走了?”
“你的三叔公也算是条老狐狸,哪那么容易上当?”姚人北微笑道:“我刚把两条尾巴甩了,便马上过来找你。”
“姚大哥,我等你回来是想和你说上一声,”花纤盈道:“我这就要去金阳堡找楚大哥和黎姐姐。今天的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她已经从姚人北这儿晓得了黎仙子离奇失踪,楚凌宇正赶往金阳堡的消息。
“哪儿的话?”姚人北故作不悦道:“自家妹子的事情,怎能说是麻烦?不过你现在还走不得。花千夜已命人暗中四处监视,你一露
面还得被他逮回去。“
“那怎么办呀?”花纤盈急道:“我总不能一直耗着,谁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走。”
“没关系,”姚人北胸有成竹道:“等天一黑,会有一队粪车出城,你就能走了。”
“啊?”花纤盈花容失色,嗫嚅道:“大哥,你不会要我钻到那里面吧?”
“怎会?”姚人北笑道:“你若是把这事告诉小楚,下回他还不找我拼命?”
花纤盈心里甜丝丝的受用,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我送出去?”
“我到时安排十几部水车和他们一起出城,把你藏在水车里不就成了?”姚人北道:“这就叫鱼目混珠,瞒天过海。”
花纤盈松口气赞道:“好主意,他们见了又臭又脏的运粪车,一定不会仔细盘查。姚大哥,你这法子真好!”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姚人北说道:“等天一黑,我就送你出城。保证教你三叔公捉不到半点裙角。”
将花纤盈安排妥当,姚人北在蜘蛛网似的巷子里驾轻就熟一阵穿梭,又进了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的门面上,挂的虽是“孙记”招牌,可实际上又是他的一处产业。
下午赌场里已经人头攒动,许多有钱没事的闲人呼朋引伴在此挥金如土。
姚人北点着头和每个人打着招呼,脚下不停进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包间里,一个年轻人双脚勾在横梁上,倒吊身子,手里拿着一壶酒正往嘴里小心翼翼的灌入,一副心无旁骛的认真劲头,竟是恢复本
来面目的林熠。
一口酒倒呛入鼻子里,林熠连声咳嗽。
姚人北摇头大笑道:“早跟你说过,绝活绝活,别人学不会的才叫绝活。这一下,你该信了吧?”
林熠挂在横梁上身子一晃一荡,叹道:“奇怪,我明明闭气了,怎么还是呛着?”
“好吧,我就破例再给你演示一次,看清楚了!”姚人北纵身盘上横梁,挂到林熠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张嘴“咕嘟咕嘟”一
气不停灌进嘴去。看得林熠眼睛发直,连连摇头道:“只有像你这么无聊的家伙,才会想起用这种姿势喝酒。”
姚人北得意道:“狐狸吃不着葡萄才会说葡萄酸,你学不会就别说风凉话。”
林熠嘿然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探手从底下的桌上凌空抓过第二壶酒。
姚人北以行家口吻自居道:“慢工出细活。好兄弟,这儿酒有的是,你就好好练吧。”
林熠又呛了一口,似乎眼泪都咳出来了,姚人北的笑声不觉更响。
“大哥,今晚我住你这儿,没问题吧?”林熠问道。
“当然有问题,”姚人北板着脸说道:“好不容易来你姚大哥家做客,怎么住一晚就急着要走?这回你说什么也得给我待个十天半月,
不然往后别叫我大哥!“
林熠苦笑道:“这次我来丰州真的是有事,自己也说不准到底能住多久。等下回有机会,别说半个月,三个月都成。饶过兄弟这回,
行不行?“
姚人北道:“你小子说实话,和花千夜他们有没有关系?”
“差不多吧,”林熠回答道:“我听说,今天早上他还到你的老姚记去闹了一通?”
姚人北哼道:“若非我有所顾忌,凭这老家伙的那点斤两,今晚就剁了下酒!”
林熠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几位老弟兄被青木宫关进了”血动岩“?”
姚人北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真的打算去找青木宫的麻烦?”
林熠道:“百余年来,血动岩不知断送了多少条无辜生命,也该让它寿终正寝了。”
姚人北正色道:“兄弟,你别说是大哥胆小,最好放弃这个念头。血动岩的存在是青木宫的绝密,这么多年更没一个人能活着从里面
走出。要是容易,老子早去把它砸了。“
林熠微笑道:“大哥放心,要是没几分把握,我怎敢提这事?你只管告诉我那几位老弟兄的名字,或许能用得上。”
姚人北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的,有三个人。一个曾是神霄派的俗家弟子,名叫丁淮安;第二个是妙手空空的偷儿,叫瞿稻;最
后一个名叫朱武,早年在北地颇有名气,也因得罪了青木宫被打入血动岩。“
林熠把三个人的名字重复一遍,牢牢记下,说道:“这三位老兄的名字我都听说过,没想到全给关进了血动岩。青木宫的本事不小,
胆量更是够大。“
“因此我才劝你不要去,”姚人北道:“就算你想做几件壮举,来改变正道各派对你的误解偏见,也不必冒险去挑血动岩。”
“我为的不是这个,”林熠摇头道:“我曾亲眼见过另一座人间炼狱,却动不了它。这次,我有机会捣毁血动岩,顺便让青木宫吃上
一个大亏!何乐而不为?“
姚人北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不再劝你。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怕的就是这个,”林熠叹道:“你担心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么?”
姚人北道:“至少,那里头也关了我的三个老弟兄。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去救他们。”
林熠说道:“假如我另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拜托大哥呢?”
姚人北悠然道:“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想敷衍打发我,门都没有。”
林熠笑道:“我哪里敢敷衍大哥?”他话音一顿,门开处藕荷走了进来。
她抬头瞧见两个瘦男人,一长一短,脚碰脚倒挂在横梁上,惊讶地张大口道:“公子─”
林熠笑嘻嘻道:“我正在练功夫呢。你这么着急赶来,是不是已有了邓宣的消息?”
藕荷颔首道:“他已率六风卫和爆蜂弩队离开龙首山,随行的是裘一展。青木宫的俘虏,包括花千重在内,已紧随其后押往青木宫。”
“我们知道了,花千夜也会很快知道。”林熠微笑道:“今晚就紧盯着他,可别让他轻轻松松打劫。”
藕荷抿嘴一笑,道:“公子放心,有人看着他呢,他跑不了。”又施一礼笑吟吟道:“两位继续练功夫吧,奴婢不打扰了。”
缓步倒退出包间。
“这个丫头真不错,”姚人北一翘大拇指艳羡道:“兄弟,你从哪儿骗来的?”
林熠道:“你当我只会坑蒙拐骗么?”一抬手,把大半壶酒一滴不漏喝进嘴里。
姚人北愣道:“你小子耍我,其实早就学会了?”
林熠呵呵笑道:“我这么做,不是想让你多得意一会儿么?”
姚人北无可奈何摇摇头,翻身跳下,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林熠飘落到他身旁,神秘一笑道:“法不传六耳,请大哥附耳过来。”
姚人北笑骂道:“你这小子,又故弄玄虚。”
林熠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姚人北笑容渐渐收起,待他说完后才道:“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小子出的招,为什么总是这么损?”
林熠道:“说不准将来还有人谢我呢?”
“谢你个大头鬼,”姚人北呸道:“真让他们晓得是你在搞鬼,连我一块跑不了。”
林熠笑而不答,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道:“上午赶了几百里的路累得不行,现在总算可以歇上一会儿了。”
“不行,”姚人北一把逮住他道:“还没去见过你嫂子呢,要睡也上我家睡。”
林熠被他拽到门口,愁眉苦脸道:“大哥,我这模样走出去,不用到天黑,就会有一窝蜂的正道高手上你家砍人去。你总得让我换换
装吧。“
姚人北松开手道:“好,你慢慢换,我等着。”
林熠道:“不用,转眼就成。”伸手往脸上一抹,赫然多了张人皮面具,连带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转眼就变成了个中年大汉。再一
转身,变戏法似的换上一套土布衣裳,紧接着头上的发饰也改了。
姚人北瞪着林熠,似是怔住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地道:“交换!小子,你刚刚学到手是我的绝活,现在要是不把你的绝活教会你大哥,
就别出这门了!“
冤家
“快来人─”、“有敌袭!”、“是青木宫。啊─”
示警与呼喊,惨叫与厉啸,一声声刺破沉寂的深夜,也打碎了荒野中这座废弃古寺的荒凉与凄清。
几十年前的一场兵祸,古寺大部分的建筑都已毁损,只剩下主殿、后殿和几间厢房仍能聊避风雨。
青木宫的俘虏,就全都被集中关押在后殿,裘一展率领二十余名银衣卫负看管之责。
实际上,来袭之敌未接近后殿就已经被发现。黑暗中不晓得是谁先叫了一嗓子,惊动了在古寺周边守值的哨兵,也把黑夜从睡梦中惊
醒。
于是偷袭只能改作强攻,五十余名青木宫的部属,在花千夜和木仙子的统率之下分作两路,分别突袭正殿和后殿。
而金牛宫的人马也立刻作出反应,点起数十支火把照亮夜空,迅速收缩抵抗。
邓宣从一间厢房里,疾步走出,掠上正殿破落的屋顶,身后六风卫与爆蜂弩队如影随形,保护着这位新任金牛宫宫主的安全。
他一现身,木仙子身剑合一化作一溜精光,已由上至下俯冲而至。
阎九和红三娘同时扣动机括,六支飞弩风驰电掣激射而出。
木仙子清啸穿空,左臂一振挥出无边落木袖,罡风及处,大殿屋脊上数百片瓦砾惊爆而起,黑压压如一团蜜蝗冲天乱舞,声势骇人。
六风卫分从左右闪身挡在邓宣面前,高声呼喝双掌推出,将涌来的气浪与瓦砾倒卷而出。
“砰砰─”震耳欲聋的轰鸣,带起滚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