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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打到京城,直通军机处,把刚收了大把银两的军机大臣们急得啊,是六神无主。这不!张之洞老了,刘坤一死了,其他的大臣怎么也没那能耐扑灭广西地境上的燎原大火吧?
皇族?那就更不用指望了!端方能守住两湖不让起义军进攻就不错了!铁良挨了老佛爷的骂,被派去日本考察军事……至于还有一个擎天柱良弼,还在日本待着呐!满清皇朝的人才荒在1903年开春的时候就出现了!
选来选去还是老佛爷发了话,岑家老三不错,军人世家出身,可以去!于是,酝酿了很久的岑春煊升官就这么实现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岑春煊才放下那一点点架子亲自来嘉定迎接龙剑铭。为啥?军械啊!新军啊!没有这些他拿什么去镇压起义军?如何向老佛爷交差?
有了方维志在中间穿针引线,岑春煊和龙剑铭很快就打得火热了。沿着新修成的三合土大马路,福特车没有停留地一路向北。龙剑铭和岑春煊坐同一辆车,驾驶员恰好安排的是方维志,护卫的是王坤。说白了,这个时候的岑春煊是掉狼窝里了……
“龙大人呐,您可是无总督之名却有总督之实啊!朝廷估计是不会再放人出来当总督的了!川省自来富庶,这个总督迟早您是要当的。原来听说锡良要来,结果放东北去了,那边气氛很紧张,老毛子没有按照和约撤兵,朝廷和日本方面都很关注这个事情。有锡良在那里倒还罢了,可是南边,您可能不知道吧?贼势猖獗啊!王之春弹压不力被撤了职,李经曦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的四处要兵、要粮、要饷、要械的,我这一去,唉!”岑春煊趁着在一辆车上的热乎劲,直接就开始叫苦了。他知道,镇压广西的乱党比镇压四川的义和团要困难的多……
“制台大人,剑铭回国也是为了强国富民,报效民族!此番初来乍到的,诸般事务都不甚了了,实在是不敢妄语啊!”龙剑铭假装没有听出岑春煊话里的意思,反到隐晦地要求岑春煊先帮自己摆平四川,完善交接。交易嘛,总要有个样子,有个条件的!白送给别人,别人肯定是要怀疑的,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老弟,政务和军务上的事情我会尽快妥善交割的,这个请您放心!”岑春煊的心情可比不上龙剑铭那么闲适,他急啊!广西的“贼众”已经达到3万人之巨,以广西汉、壮、苗、瑶等族民众之彪悍,这个平乱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使,弄不好……可惜,自己一手拉起来的四川新军现在必须要交割给龙剑铭,要不带去也可以出一点点力!
“云阶(岑春煊字)老哥,剑铭是心系川事,请勿见怪,您放心,两广之行,弟必当竭尽全力,助制台大人克尽全功!”龙剑铭见岑春煊真要不顾脸面急了,忙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再说。要自己出枪出人去镇压起义军?那是万万不行的,这可是需要好好安排布置的。这次起义根基太浅薄,肯定是要失败的!自己得帮上一把,尽量地保存着起义的主力,能弄到四川来参加新军就更好了!三镇新军10万人马,怎么也要建立起来的。
“剑铭老弟的意思是……。”岑春煊一看有门道了,忙凑了上了。
“广西贼众势大,硬剿恐怕会把乱子扩大,不如剿抚并举,将乱民迁移开来,不使其在本地,那不就是无根之树了吗?军事上,制台大人应该在两广加快编练新军,这边合意的人手,您尽可以调拨过去。”龙剑铭可是又出办法又出人手了!说实在的,他一个在岑春煊眼睛里连自己部下都没见过的督办,这样爽快地就把人划到自己帐下,实在是太够意思了!当然,岑春煊也做不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总得考虑下四川新军和新政的。
“那、那敢情是好,剑铭老弟的高义,云阶毕生难忘!”岑春煊就着车里狭窄的空间就抱拳致谢了。
前面的两位听众可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也只能强忍着笑,硬挺!岑春煊已经被龙剑铭算计到骨子里了,还在大模大样地感谢他!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钞票啊……。
“云阶兄见外了!见外了!您在四川给剑铭留了这么厚的家底,剑铭该当如何感谢呢?”龙剑铭也学着岑春煊抱拳还礼,不大的车厢可谓是春意融融,热闹的很啊!这样一来,四川军政交割不会有阻力,未来两广的新军,也在民族振兴同志会的控制下了!
“老弟,岑某什么都不担心,唯独这军械之事,还请您多多费心了!”岑春煊解决了人的事情,现在该轮到武器了。镇压起义要武器,编练扩大新军也要武器!两广可是三个镇的编制,那武器的需求就不是四个营那么简单了!放着龙剑铭这个军火贩子不找找谁去?
“有四川新军的,就有两广的!武器装备的事情,制台大人只用盯着四川新军就可以了!”龙剑铭这个时候自然是大放厥词了,胸膛是拍得震天响,保票打得岑春煊乐开了花!要知道,四川四个营的装备花的钱,还没有袁世凯两个营的多,而质量和性能上确是远远超过北洋新军的!照这样,两广新军很快就可以成为新总督岑春煊的光辉政绩了!
岑春煊这下可欠了龙剑铭天大的人情了!各地督抚编练新军都有自己的路子,有的找德国、有的找日本,有的找英法,自己的路子自己用,从来都不拿出来的!当时编练四川新军的时候,请袁世凯、张之洞帮忙解决点军械,结果人家一个屁都没放。对比一下,看看现在的龙剑铭!什么叫人情啊……。
成都到嘉定的大马路质量是挺好的,5米的宽度、坚实的路基都显示出这条马路的造价一定不会低于100万两白银。不过在福特A型车转动的轮胎下,这条马路很快就到头了!150公里的路程,在久没握过方向盘的方维志手里,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面,四川的未来实际上已经决定了……
聂文青、赵尔陆两人早早地就在总督府衙门口等着了。作为新军的协办、帮办,他们可不能怠慢了自己的上官龙剑铭。作为行伍出身的军人,也作为曾去德、日两国学习军事的新式军人,他们的心里对编练新军充满了期待。八旗也好,绿营也罢,早就成了昨日黄花;湘军早已在事实上不成军了,仅仅在福建还有残余,淮军在甲午战争中的表现,实在是找不出几点能够发光的东西。要不是有聂士成、左宝贵等人的死战,淮军的名字早就被全国老百姓叫臭了!
新军,是中国军人的希望!
在两人的眼里,四川这四营新军跟北洋新军有所不同。不仅仅是军服和武器装备上的不同,也不是教授、操练的科目不同,而是整个军队的状态和士气,四川新军与北洋新军有着极大的区别!
北洋新军表面上是一支新式军队,装备着德式军械,操练着德式科目,连编制也是新式的镇、协、标……可是,它的军官也好、士兵也罢,从他们的眼神里看不到希望!也许,当兵吃饭拿军饷就是他们的原始想法、升官发财就是他们的梦想!因此,他们的眼里只有袁世凯这个“衣食父母”,说白了,北洋新军就是袁世凯的私军。而四川新军,一个刚成立不久的部队,在周昆、王坤、胡景伊(四川武备学堂教官,新军管带)等人的调教下,无论从装备还是从战斗意志上来看,都赫然成为一支劲旅!聂文青和赵尔陆象他们接受的军事教育一样,从日本回来的赵尔陆看重部队的战斗意志!从德国回来的聂文青,更看重部队的战术素养和装备状态!对这小小的四营四川新军,他们是满意的!
他们现在还想不到,随着他们等待的上司的到来,这样的部队还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军人不爱好部队的。当初还有些抱怨的聂文青现在已经是满心欢喜了。他想不到一个四川,能整训出这样的一支部队来,比自己父亲的部队还厉害、还齐整!按说,武毅军可是前直隶总督荣禄的绝对主力,在作战经验上,因为有参加过甲午战争和庚子战事的中下级军官群,所以比袁世凯的武卫军还丰富,实战能力更强!可是跟四川新军这支没有作战经验的部队比起来,从站列的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至于火力上,那差距就太大了!北洋军也好、淮军也好,没有一个营能装备4挺水冷机枪的,连日本、德国军队也没这么多!小小的四个营组成的大标建制,竟然有一个炮兵大队18门野战炮!
对龙剑铭以及龙剑铭提供军械装备的这支部队,他们充满期望……
第19铁血军人
赵尔陆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官服,理了一下挂在腰带上的战刀,这刀还是他从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以优等成绩毕业时,日本方面用天皇的名义奖励的。不过,家在东北的赵尔陆并不把这刀看作是荣耀,而是耻辱,时时能警醒自己的耻辱的象征!甲午年的耻辱,还需要他用这把战刀去洗刷……
旁边的聂文青也照样整理了一下,他和赵尔陆现在已经很熟悉了。说到出国留洋回来的军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闻名已久、无缘见面。这次来四川任职才有机会碰到一起。
“念仁兄,你比我迟来几天?噢,大约10天?不,11天!我从湖南过来,你却是从山西过来的。”赵尔陆是佩服聂文青的,不是佩服聂文青本人,是佩服他老子聂士成!长时间以来,聂士成已经成为中国热血军人的表率。战牙山,守辽阳,血染廊坊!这个高级军官用自己的行动实实在在地激励着中国军人。虽然,聂士成并没有在战场上取得辉煌的胜利,但是他的坚毅、果敢、忠诚诸多优秀品质,仍然被受过新式陆军教育的赵尔陆奉为典范。因此,赵尔陆对聂文青,是着意亲近的。
“乃鸿老弟,你看这个四川新军怎么样?能编练起来吗?朝廷都吵嚷这么长时间了,只有直隶和湖广把新军编练出来了。四川这四个营能扩大吗?有个消息不知道您得到没?朝廷对四川编练新军一个子弹、一两银子都不出的!”聂文青更多的是担忧。他在担心四川新军这么好的一支部队就这么白白断送掉了!还担心自己带来的一营武毅军“种子”部队也会成为殉葬品……。
“啊?!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四川地方上怎么也承担不了三个镇的新军开销啊!”赵尔陆在吃惊之余,还是很注意场合的,小声地表示了自己的惊讶。
“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事。不过,无风不起浪啊!”聂文青把浓黑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从16岁从军以来,整整在军营里呆了21年的他已经和军营,和父亲的神话,和父亲留下的精锐部队建立了深厚的、难以割舍的感情!难道,自己这次来四川,就是聂家军的末日?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想抗命不来的!但是,军人始终是军人,何况他是一个受过德国陆军良好教育的铁血军人!因此,他还是来了……他清楚,自己所带来的武毅军一个营,在四川就是客军,客军的下场在平时就是受排挤、缺饷缺械、军官很难升迁!在四川大编练的背景下,那,等待武毅军青字营的,也许只有裁汰、混编,彻底消失在世间!这个营,可是父亲的心血啊!往后血战沙场,为父亲报仇,自己还指望着这支部队……
赵尔陆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聂文青的担忧,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这个仅仅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协办大人。何况,自己往后在四川新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