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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在天朝里,虽较不重视阶层,但是对皇族人却是异常的敬重,小女孩斗胆从府君手中夺走信件,身份势必不亚于府君,可是那会是什么身份呢?扬艳觉得心中疑惑非但没有获解,反而又加上一层迷雾。
天镜玄努力的调适心情后,面对扬艳的脸已不如先前的一派轻松自在,道:“事态紧急,恕镜玄少陪。请代镜玄向贵宗主道谢,就说我天朝所有子民都很感谢贵宗主的大恩。”转向天四女道:“你们代我送飞卫旗主出城。”不待扬艳告别,天镜玄扯着小女孩快步走回竹屋内。
天四女也不敢迟疑,向扬艳道声得罪,挟起她往来时路飞掠而去。
天四女带着扬艳方才离开,天镜玄便带着那小女孩,绕过竹屋朝反方向急驰而去。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急赶,天镜玄同那小女孩来到位歌皇大陆南端的城缺港,此港外海名为蛮海,蛮海乃是海盗的聚集地,这些海盗平时互相仇视,各自在海上劫掠船只,有时亦会为了货物而大动干戈,但是有时也会兴致大发结党成群的上岸,四处去奸淫掳掠、大肆杀戮,惹得凤凰王朝南岸的沿海居民个个闻海盗而色变。
历代凤凰朝王更是对此无不头痛不已,后来前任凤凰朝王接受丞相云道安的建议,在海岸上向后约一公里处筑起高三十余尺,宽十来尺,长达数千公里绵延整个南部海岸线的城墙,城墙外严令不许任何人居住,更以焦土政策令这空出来的土地寸草难生,形成黄沙地,只要海盗由此上岸,一上岸不论如何小心都免不了扬起沙尘,如此守城人自可一望即知,兼无草木阻隔视线,海盗便无所遁形了。
此道城墙并无城门,仅在偏东处开了扇供单人进出的小门,此门以精钢制成约三尺厚,乃是前凤凰朝王应天宗之要求而建,让天府之人可藉此自由进出,便于往返世外桃源,但是难道天府之人便不惧海盗了吗?否则怎会大胆的由此通行?事实上没有人不觊觎天朝的所在地‘世外桃源’,各大海盗团体更数次大举进攻天朝,但若不是困于八方锁云奇阵中,不辨方向的在里面航行数日后又驶回原地,便是天朝人不堪其扰,由天府府君率手下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灰头土脸的夹着尾巴逃回。
不久前天宗为确保在外的子民可以安然回到故乡,更亲自领军主动攻打各海盗阵营,杀得他们叫苦连天,频频喊降,最后更迫他们与天朝签下条约,不但不能再侵犯世外桃源,还要保护返乡的天朝子民,使天府之人往返两地除天灾难测外,再无可担忧之处。
这样一道门,在海盗及其它人眼中均认为是防御线上的最大缺陷,除了此门,虽以精纲制成,从外表倒看不出来,主要是为人惑敌故意在上头漆上木色,予人一种脆弱不堪一击的感觉,其次自然是因为这道门显示凤凰王朝与天朝的良好关系,他人自要多加破坏了,故好事者便送了‘城缺’二字作为此门之名,门外的新建港口亦因此得名。
这个时候港边等了一艘约可容三人的小舟,舟上掌舵者竟是一名看来绝不超过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一双眼眸象是天上星星般闪闪发亮,年纪虽小却已可窥见日后亦是难得美人胚子。
天镜玄见到来人大讶道:“心蜻怎会是你?舟老呢?”舟老是天宗特命在此接送他们往返的人,海上的盗匪们都认得他,如此可避免双方发生不可预期的冲突,徒然增加双方的仇恨。
被唤作心蜻的小女孩扁扁嘴,一脸无辜道:“心蝶姐出来玩儿都不带人家一起去,人家只好央求舟爷爷让我驶舟出来逛逛,恰好见着镜玄哥发的讯号,所以我就来啦。”
“胡闹!”
天镜玄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牵着的小女孩心蝶已经脸色一沉,大声怒斥,道:“你武功不及我好,轻功又及不上心蝉,兼且做事从不明白轻重,老是儿戏视之,竟将接少主回朝这等大事,称之为”玩“,现在还偷舟爷的舟,若不是海上的盗匪多半认得这舟,你以为你可以安然到现在吗?”她那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骂起人来却像是在唱歌一般,令人心旷神怡,不过仅限于旁人,若是当事者被人用这么好听的声音骂着,恐怕会更羞愧难当,因为心蝶的声音一点也不适合骂人。
心蜻那猜得到心蝶这般厉害,好似什么也骗不了她似的,故每听心蝶一句头便低了一分,到得最后下巴都快碰着衣襟。
天镜玄则是暗吃一惊,原本他是想舟老那么喜爱心蜻,在心蜻的撒娇和蛮缠下说不定真会把舟出借,所以对心蜻的话倒无半分怀疑,没想到心蝶竟一语道破真相,还看穿心蜻之所以完好无缺的原因,他还以为是舟老在后头保护呢!深深的注视心蝶一眼,真不愧是太上宗主钦点的少主御妃之首,果然不同凡响。
心蝶倏然软下表情,道:“心蜻,下不为例,明白吗?”心蜻虽然现在本事不算高,但大部分原因是在于年纪小,日后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谁也不能预期她未来的成就会否高过自己,当然啦,心蜻最常跟在舟老身旁,学了许多驶舟船的功夫,这她和天镜玄可都不会,若让心蜻心情恢复不过来,那可就糟糕了。
心蜻毕竟是未出过社会的小孩子,心机自比不上从小在红尘里打转的心蝶,加上一向对心蝶又爱又敬又怕,这会儿听她口气转好,又不责怪自己,那还不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更显璀璨,雀跃道:“心蝶姐和镜玄哥快上来,让心蜻送你们回家。”
扬起风帆随着微微的海风向东方驶去,途中不时遇着大了不知他们的小舟几倍的大船,但却没有一艘敢擦到他们一丁点,顶多是在经过他们时,探出头并低下来赏他们几个白眼,和忿忿不平的目光。
对此除了心蜻不甘示弱的回他们一个鬼脸外,天镜玄大人大量自不会计较,心蝶则是觉得这些海盗实在很无聊,难怪总是打不赢他们,加上两人都忧心着少主的事,那还空得出心思来理会这些海盗呢?
突然眼前出一团层层迭迭的阴云笼罩了整个广阔的海面,阴云彷佛绵延到天际般,仰头不见顶,两旁似已延伸到无尽,给人一种广大而神秘难测的感觉,饱含水气的云,厚重得像眼前是一堵云状的墙,让人感到心怯。
这正是令人闻名怯步的绝代名阵──‘八方锁云’。此阵乃是天朝决心退出大陆之争到海外另寻天地时,集合当时所有天朝的精英们,花费半年的时间,经过无数次失败经验的累积而成,堪称举世无双、完美无缺的第一大阵,更可怕的是此阵可以依地势毫无限制的做变化,也就是说此阵完全不受地理环境的影响,而天朝找到世外桃源时,将周遭尚未被发现及未有所属的大小岛全数收纳后,连接四方最末端的岛画出一个圆形,再向外扩张三百海哩,布下一百八十颗镇石,加上在各岛上布置的大小奇阵,终形成一个依水气而成的天然防线,此阵不具任何杀伤力,但却能让人在阵里绕得天昏地暗,连爹娘是谁都想不起来。
心蜻将小舟止在距离阴云一丈远处,站直身体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正对着眼前的阴云,一脸的庄严肃穆,深吸一口气,天镜玄和心蝶显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由呆望着她。
“啊!舟爷爷快来啊,我不认识路!”
心蜻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后,带点羞愧的转向二人,却见到二人一个一脸愕然,另一个则是深深的叹口气,大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意思。
心蜻低下头,带点无辜的咕哝道:“这怎么能怪我嘛,这阵进出方法都不同,还要配合时辰和天气,零零总总加一加,少说也有上百种,怎么可能全记住嘛,又不是神。”偷眼看了天镜玄和心蝶,其中隐含着连你们也记不全,还敢这样待我……
心蝶面露苦笑,在心底暗暗一叹,心蜻是下任天四女中最好动,也最不懂事的一个,成天只想着玩,从不肯好好的学习,否则凭她亦是天人族五大族姓中,云姓一支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杰出人才,她们其它三人办得到的事,心蜻没理由做不到,自己原本是想看看心蜻能否亲自带自己和天镜玄进入阵中,顺利的回到家园,却没想到心蜻竟记不全进出阵的方法,若让彤馡姐知晓了,怕不气死才怪。
思忖间,阴云里出来一人一舟。
此人约七十上下,一头未经梳理的银发,象是杂草般参差不齐的长在头上,一只酒糟鼻塌在脸上,满脸的皱纹,未留胡须的嘴唇边还留有油渍,似乎是刚吃完油腻的食物,上半身穿着一件破旧满是补丁的米色短袄,下半身却是条锦缎织成的蓝色长裤,裤子的缝边上有着代表身份的几何图形,腰带则是一条金色洒满银粉的缎带,这样怪异的老人光是穿着打扮已是十分惹人注目,但更令人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像是两盏灯一样,爆射出强烈的光芒,彷佛多看一很都会被光芒刺伤一般,一看便知是十分厉害高手,不过若是初知道他是天人族的人恐怕都不会注意到这些,唯一会想到的是──‘原来天人族也全不是俊男啊!’然后在心里开怀的大笑三声。
见到此人,心蜻头个飞扑过去,搂住老人的颈项,欢道:“舟爷爷!”
天镜玄和心蝶可不敢同她一般,两人同时拱手作揖道:“舟老。”
天道舟先朝两人点了个头,才捉着心蜻的衣领把她像提小猫似的提了起来,两眼微眯,微笑道:“小妮子干得好事,还敢这么亲热,以为舟爷爷不会罚你吗?”
心蜻在天道舟的老脸上印下一个响吻,以甜腻腻的声音道:“舟爷爷才不会罚人家呢,舟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小心蜻最最喜欢舟爷爷了!”
天道舟没好气的弹了一下心蜻的额头,道:“就长了一张嘴。”突然神情一黯,道:“只可惜这事就算舟爷爷不计较,宗主殿下可不会让你好过,毕竟未得许可偷出八方锁云阵外,即使是你舟爷爷也是要受罚。”
心蜻咬着下唇道:“人家早知道哩,只要舟爷爷不罚人家就好,宗主殿下那边,就随他罚好了。”
心蝶和天镜玄互视一眼,难得看心蜻这般认份,不过待会宗主殿下听过他们的报告后,怕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来责罚人吧……
天镜玄道:“舟老有什么入阵再说吧。”
天道舟比心蜻不知多了多少年的人生经验,仔细一看立即发现心蝶和天镜玄有些不对劲,加上原本是去迎接少主的心蝶并未带着少主,连天恕缘夫妇亦不见踪影,两人俱是一脸疲惫的神态,道:“快到我船上来。”
待两人到了天道舟的船上坐定后,天道舟像要乘风破浪般,以高速飙进阴云里去……
阴云里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是寒风阵阵,刮面的冷风像要在人的脸上划出伤口一般,让人隐隐作痛,坐在舟上感觉似乎一直在朝前方前进,但是众人心里都明白那不过是一种错觉,事实上天道舟不停的在变换行进的方向,因为只要稍有错失,他们便要回到进来前的地方,重新来过。
柳暗花明又一村。
众人眼前大放光明,温和的日光洒在身上予人暖洋洋的感受,让天镜玄和心蝶这两个从得知少主出事之后就再没合过眼的两人,舒服的险些想倒头大睡,若不是从小训练有素,加上过人的责任感使然,两人势必敌不过这种令人全身舒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