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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惊涛骇浪似的温泉池整个平静下来,波纹不惊的样子,就像它一直都是如此平静。
天亦玄让人摸不透、看不清的眼神,始终不曾与月心蝶的眸光稍离,时间在一刻彷佛完全静止不再流逝,又像是闪电惊雷般已过三秋。
然后,天亦玄打破这诡异的感觉,露出洒脱的微笑,就地盘坐下来,道:“没想到我竟然差点因中毒而死。”
目光调往看得见蓝天白云的窗口,轻柔的语调像用一根羽毛抚弄人,丝毫无法听出他隐藏著的浓厚仇恨。
月心蝶也听不出来,然而他的一抹浅笑勾动她一向规律的心跳,却也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不为其他,只因她突然想起,天亦玄动手杀人时,脸上的表情绝不会是冷漠无情,反而是看不出丁点杀意的无邪。
现在他像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公子哥的表相下,隐藏的是他什么样的情绪?她不希望她的宗主殿下,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心,至少在她、在天四女面前不要。
天亦玄没有漏掉她轻微的颤抖,视线从窗口调回月心蝶身上,眼神是温和的,眼眸清澈明亮。
当他陷入病痛的时候,身旁的人细心照料,他尽收藏到心里头,除非她们背叛他、想要对他不利,否则他绝不会伤害她们。
但是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月心蝶,尽管她的眼神正对他说,愿意替他分担一切。
他不会需要一个知心人的,以前不需要,往后更不可能需要。
从天亦玄的眼神中,月心蝶只像看到一泓清澈见底的水,她的心却感受到他的拒绝,拒绝任何人懂他、分享他深深埋藏的内心世界。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能了解宗主殿下,不能与他心有灵犀,让她感到失落和悲伤,浓浓的伤感涌上心头,她再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不需要任何人懂我,我只需要懂得别人,能牢牢的把天下人都捉在手里,那就够了。”
天亦玄卸下脸上伪装的表情,冷漠而生硬的声音里,饱含著复杂到无法分晰的情绪。
他走到昏迷在月心蝶附近的扬音梦身旁,蹲下身拂开遮住她脸面的长发,以指背轻抚她苍白冰冷的脸颊。
“当你知道我是修罗的时候,你明明很害怕、很恐惧,因为忘尘和我根本是两个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我远一点,反而更加的贴近我?”
手顺著脸颊滑下轻贴在她心口,一道缓流从他掌中涌进扬音梦体内,为她驱走留在身体里的寒意。
“你一定觉得忘尘才是真的我,想要用‘爱’让我回复真的我吧?”
扬音梦停止细微的打颤,不自觉挺起胸部往不断传来暖意的地方靠近,朦胧里本能的偎近令她下意识感到安全的人。
天亦玄冷冷的牵动嘴角,贴著她胸口的手掌不动向后弯起手肘,另一手绕过她的颈下,让她躺进自己怀里,轻轻梳理她丝绸般的长发。
眼眸里隐带嗤笑,道:“天真的女人,想用那么虚伪的字眼打动我吗?我等瞧,等著看看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哈哈。”
“不要让我失望了,我可是很期待呢!”
天亦玄冰冷的吐出这两句话后,眼神逐渐涣散,身子一软往后倒去,头部恰好枕在月心蝶的腿上,扬音梦毫无所觉的躺在他身上,无力的右手碰到横卧一旁的日心蝉。
中毒已先耗去他不少体力,逼毒更让他接近灯枯油竭,全仗一口气撑著,失去意识时脑里闪过的一句话……
“到底是谁救谁啊?怎么最后要我这个病体未愈的病人来收尾?要不是你们还有用处,才懒得理,呼……累死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守在药坞外一夜,云心蜻再也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情,不理风心萤的阻止冲进药坞里。
入目的情景让她愣在当场,三女一男你躺在我身上,我枕在你身上的交叠一块,一个个说睡得有多香甜就有多香甜。
“这是……”
云心蜻从一进来就闻到浓重的药味,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应该是在进行逼毒,可是怎么这会儿全躺成一片?
依蝶姐姐的个性她不管多疲惫,事情结束后一定会同她们说的,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是否代表在这段她没有经历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蝶姐姐不堪负荷的事?
随后进来的风心萤同样对眼前的情景感到疑惑,但也无心多做猜臆,道:“醒来再说。”
她的意思是‘等月心蝶等人醒来,再请蝶姐姐为她为解答疑惑。’
云心蜻闻言知意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萤姐姐,你先待在这里照顾吧,外头那些人也快醒了,我出去摆平他们。”
云心蜻边说边往外走,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能胜任,但是这事也不能交给风心萤去做,依她惜言的程度,旁人不会错意还挺难地。
两个比较懂得说话的姐姐又累极熟睡著,她鲜少看见她们熟得这般沉,怎么忍心把她们吵起来?
走到药坞外,见到一群人张大眼看她,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她深吸口气,抬头挺胸,张口欲言道:“这……”
“嘿,姑娘一夜未眠,想必也累了,不如待在下准备几辆马车来,带各位到寒舍,有什么话到了那再说吧。”
封三截断她鼓起勇气的开头,他才不在乎她们到底用他的温泉在搞什么鬼,只要那少年愿意收下他,指点他几条明路,嘿嘿……他什么也不会计较啦!
“耶?!”
云心蜻愣了下,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封三看来丝毫不介意,还充满善意的要邀他们去他家住……
“你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除非另有所图,否则以花雨城人利字摆中间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宽宏大量?只是猜不透对年轻女人不感兴趣的他,图的是他们那一点就是了。
“姑娘明鉴,企图是有那么一点,但在下绝对没有丝毫歹意。”
封三笑了笑,倒还真有几分真诚的味道。
云心蜻环视四周,每个人都等待著她的决定,心里突然体悟到蝶姐姐身为天四女之首,受到万民敬仰倚为支柱的那份沉重压力。
幸亏我是天四女之末。她暗暗庆幸一番,道:“如此,有劳封会主了。”
尽管心里还存在些许疑惑、戒备,却不能对扬舞国众女脸上的疲惫视而不见,所谓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那住在北城第一势力家里肯定够安全了吧。
第三集 第二十二章 蝶泪玄心
三日后,
花雨城,城北财源广进会总舵。
宅子包含广大的园林,占地约二十亩余大,从以白虎为雕饰的正门进入,石板拼凑的走道两旁种植比一般大人略高的绿竹,随风摇曳时带来阵阵竹叶清香。
走过一段铺上红毯的步道,是作宴请、欣赏表演之类用途的佳宾厅,为四面开门窗的四面厅,整齐摆放百来张桌椅,纯宴请时足可容纳四百至五百人,若有表演则撤去大半桌椅,空出厅心来,此时仍可容下二百余人。
从佳宾厅出来步下阶梯,前头是连接正堂开源堂的走廊,廊上有几幅当代著名画家亲手绘制在梁木上的画作,既可供人欣赏,亦能突显封三的财力。
只是,这不是我们要注意的地方,值得关注的该往走廊左方望去……
眼前尊贵的一国之主舞宗殿下,和她二个旗主之尊的属下,以及那四个谜般的女子,正陪著一个长得俊美无俦,却有点傻傻的公子在花丛里扑蝶,虽然眼前确是一幅如画般的美景,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可是有谁能为他解答疑惑呢?
倚在走廊扶手上的封三皱著眉,怎么一觉醒来便天翻地覆了?
他的长生温泉因为混了药汁,在没清洗池子、更换完水之前,他是不会想去碰半下,反正温泉他多得是,也不缺这么一处。
破了扇价值不菲的精钢门,也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可是…那个表里不一,让他想放下身段,誓死跟随的少年哪去了?
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傻呼呼、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子?总不成是烧坏了脑子吧?可是每个来看过的大夫都说他没有问题,比一头牛还健康……
而且这些女人为什么可以毫不在乎的陪著个傻小子扑蝶,有没有搞错啊?难道说她们都不想让少年回复原来的样子吗?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封三暗叹一声,如果少年往后都一直会这副模样,倒不如现在一跤跌死算了,省得日后看得心烦。
摇头往开源堂走去,唉,要不是那四个女人实在惹不起,早把他们给赶出去了,还留在这里浪费粮食,唉,那个酷酷的小子快回来吧,别再让老子心痛下去了。
“哎哟!”
不知是不是封三的咒骂生效,可怜的天亦玄被牡丹花树的树枝勾了下跌倒在地上,眼眶一红眼看就要嚎啕大哭,月心蝶赶忙上前扶起他,并塞了颗糖到他张开的嘴里。
天亦玄有糖吃就忘了痛,闭上嘴巴伸出两手,可怜兮兮道:“抱抱。”
月心蝶伸出手指刮他白嫩的脸道:“羞羞脸,这么大个人还要人抱,瞧你全身都脏了,带你去洗澎澎好吗?”
抱抱?月心蝶看看天亦玄,虽然还是孩子,但大庭广众下要抱一个男性,还真提不起半点勇气。
原本期待被温暖包围的天亦玄听到月心蝶不抱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噘起嘴巴,直到听见月心蝶接下来的话,两眼发光的捉住月心蝶的手,咧嘴笑道:“洗,一起。”
“一起?”
月心蝶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呛到。
“哦!”
云心蜻贼贼的眯眼,拉长声音道:“心蝶姐姐,你刚才已经拒绝过殿下一次了,咱们就当做不知道,可这次……嘿嘿…”
嘻!干得好!宗主殿下,心蜻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月心蝶那想得到自己也会有搬砖头砸自己脚的一天,无奈的拉起天亦玄道:“一起就一起吧。”
扬音梦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有感而发的道:“真希望亦玄永远也不要想起过去。”
是啊!那个修罗天残缺的影子还一直残存在她们的心里头,每一思及总是不寒而栗。
从长生药坞回来后,月心蝶在当天午后醒来,也对众人说了当时的情形,让每个人都在心里做好迎接修罗醒来的准备。
然而一直等到隔天清晨,天亦玄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好饿。”
接著第二句话是:“你们是谁啊?”
说话时神态天真无邪,声音甜腻可爱,整个人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感觉,比之先前失忆的模样,更俱震撼力。
当场震得所有提心吊胆的人目瞪口呆傻在原地,连素来沉稳的月心蝶也失去反应能力。
后来,经过众人集思广议的检讨,初时认为天亦玄应该是因烧过头,变成了一个呆子,可这便无法解释他毒解后,那一段正常的情况。
最后就在月心蝶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下,结束继续探究下去,只是拿出一百二十万分耐心对待天亦玄。
金碧辉煌的澡堂,四面俱是以金箔贴成的山水图,偌大的浴池升起氤氲的蒸气,原本被月心蝶拉著走的天亦玄一到澡堂,立时反客为主,拉著她衣也不脱就跳下浴池里去,在里头游起泳来。
“殿下!”
月心蝶从水底冒出来,浑身湿透的她,吃水后沉重的衣物阻挠了她的动作,让她想捉滑溜得像条鱼似的天亦玄,却力有不逮。
天亦玄游到她的背后,伸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