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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慈芯心痛不已的擦拭婴孩小脸上的泪,痴痴的凝望他额上的莲花印记。他们因为预言师天眼,预知下任天宗的诞生,奉命回朝待命,谁知天眼一句:“下任宗主是个拥有神魔两族血统的混血儿。”当场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差点站不住脚,除了在异地备受生命威胁的天苍城和伊娜丽夫妇外,他们还真想不出有谁可以生出“拥有神魔两族血统的混血儿”,几乎是立刻的夫妻俩人在天宗的默许下,十万火急的赶来救人,没想到……
天恕缘面上含煞,从小疼爱的堂弟及弟媳惨死,即便他有再好的脾气,也很难不发火,道:“四年来你们咄咄逼人,如今连个刚满月的小娃儿也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黑衣杀手并不答话,只是小心的防卫着,此时从暗影中走出一个明显为黑衣杀手之首的男子,他一身合适的黑色滚银边锦袍,衬出他没有半分赘肉的修长身形、胸前绣着‘绝煞’二个鲜红的字,若不细看几乎以为那鲜红会顺着他的胸膛流下。他仅露出的一双冷眼里闪烁着对眼前人咬牙切齿的仇恨,他发出一种刻意伪装的低沉沙哑的怪笑,叫人不由感到毛骨栗然,森冷而缓慢的道:“我绝煞堂没有人,只有无情无心的杀手。”
或许是这个男子浑身散发出的强烈仇恨太骇人,天恕缘不自在的退了一步,道:“阁下莫非是绝煞堂的堂主?”绝煞堂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拥有大批的杀手,只要有钱谁都能杀,可谁也不知道建立这样一个组织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势力到底如何。天恕缘见眼前的黑衣人气势不凡,且衣着亦与其它人不同故有此一问。
黑衣杀手之首,眼里涌现浓郁的杀意,冷笑道:“你去向阎王要答案吧!”说完出其不意的扬手洒出一片银光闪闪的针影。
“慈芯!”天恕缘一声轻喊,他一眼即看出黑衣杀手之首发出的银针含有灵心识法的法术,仅习武术内力,不习灵心识法的他若硬接势必要吃上大亏。
日慈芯闻声知意,纤手挥出一团白雾包裹住银针,但她属于水之河洛的法术一与银针接触,顿时察觉不对劲,他竟是以内力仿造出使用灵心识法的假象,她心中大吃一惊,急声道:“恕缘小心!”
天恕缘双手一圈长袖一环把穿过白雾,转化为透明、肉眼难见的针全数卷进衣袖里,他虽然应变迅速,但仓卒间提气不足,衣袖先是被里头的针撑得鼓起,跟着衣袖被撕裂开来,一蓬细针夹杂衣服的碎屑再次扑来。他神色微变,向后疾退,眼前这人果然万分棘手,他两手一圈,运气集中于掌心,通过内力以吸、引二字诀牵导细针的动向,待欲将这些要命的暗器甩射一旁,那杀手之首闪电般倏然来到,掌呈刀状朝他额顶劈下。
天恕缘脚下以弧形轻移,两手随着脚步挪动,敌人的攻击以毫发之差从他左肩让过,他绕到杀手之首的身后,一声轻喝,两掌带着一蓬细针威力惊人的打向他的背部。
杀手之首一击失败,反被人绕到背后下手,他眼里怒意一闪,左手反手挥出将细针击得四面飞散,同时转动身子,另一手则呈龙爪样往天恕缘下腹扣去。
天恕缘不得不抽手回防,他两手上下摆动,把朝他射来的细针尽数打入泥土里,右脚脚尖蓄劲踢出,目标是敌首的右手腕。
杀手之首化爪为捉,拿住了天恕缘的右脚踝,猛得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扯,手刀恶狠狠的朝他膝盖劈去,并探脚去扫他独立的左脚。
天恕缘似乎早料知敌人的攻击,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左脚足尖轻点跃起,迅速的和敌首在空中过了几招,不分胜负;同时身子前弯,两手一同刺出,拯救自己即将遭殃的右足。
“哼!”杀手之首的手劲加重,捏得天恕缘感到脚踝一阵剧痛,手上自然而然的一缓,脚下也同样失利被踢中小腿,又是一阵椎心刺痛,眼见他的右足就要毁于敌人手下,杀手之首亦感心中一畅时,手、腹突然传来冰凉且细微的痛楚,紧接着是一阵灼烧感,他心中一惊,松开天恕缘向后跃开。
看着急切摸出解药洒伤口上,并拔出细针的敌首,天恕缘边转着重获自由的脚踝,边笑道:“被自己的暗器伤到的滋味如何?”原来他在适才将细针击入泥地的同时,也偷收了几针夹在指缝里,果然派上了用场。
“你找死!!”杀手之首沉声道,在组织里他的地位崇高,功夫亦不在话下,人人对他又敬又惧,从来只有他伤人,没想到今天竟在两三招之间屡屡吃鳖,他真是太低估天朝人的实力了。
天恕缘一眼望见敌首目光里逐渐转盛的杀意和凶光,想也不想的加强戒备起来,丝毫不敢松懈半分的紧盯着他,只是挂念妻子的心让他忍不住直用眼角余光偷看日慈芯的情况。
对一个灵识师而言,要应付十来个人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眼前的一干杀手却让日慈芯左右受制,这些人很显然的经过了特殊训练,有一套专门对付灵识师的方法。
只见黑衣杀手以每三个人一组,以倒三角的方式布阵,二个人负责用镶了灵心石的武器来挡她的攻击,另一个则乘隙进攻,若就这么一组人也就罢了,偏偏里头围了一圈,外头又一圈,把空隙围得死密,让她的法术仅能发挥最小的效果,还得为了躲避来不及阻挡的攻击,使出自己那拙劣的步法,在极小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生机。
日慈芯主要修习的是水之河洛,乃藉由空气中的水汽来施法,因为她的灵心识法已达她能力的峰顶,可以用些许的水汽来达成她想要的效果,如果眼前这些人想达到她施法的威力,非得向海借水不可,只是这些杀手使用的都是火之祝融,利用刀剑互击产生的火花来施术,虽然不能对她构成威胁,一群人施展开来却足以蒸发她的法术。
她纤手一扬空气中新生的晨雾都在她的手挥过后,化为一颗颗豆大的水珠,宛如箭般往四方发射,其速之疾令人惊心,飞射间更夹带着叫人心中一跳的狂啸,灵心识法的一招一式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什么名堂,招式的发挥全靠个人的想象与运用,难以捉摸也是灵识师让人头痛的地方。
众黑衣杀手都有些措手不及,截至适才为止日慈芯都是用一些产生雾般的法术,所以他们挡起来倒也不觉得难,心中起了对灵识师的轻视,没想到她竟能施出如此具杀伤力的攻击,明眼人一看即知这一招若挡不下来,被打中了不死也得残废。
他们感到吃惊之余,心中不期然的兴奋起来,能杀得了这样的对手才够味啊!
“喝啊!”接近日慈芯以四个方位圈住她的十二个黑衣杀手发出喊声,大幅度的环运长剑,一阵接连不绝于耳的金属交击声,吵得是人都会忍不住捂住耳朵。
日慈芯也想这么做,只可惜敌人利用火星在她周围制造出一面火墙,熊熊的烈焰不仅烧乾了她的雨箭,也让她周遭的水汽告罄,在这种堪称陷入绝境的情况,火光映照着她唇畔一抹轻柔的浅笑,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累得睡着了,她充满慈爱的整整小娃儿的衣服,蕴含浓情的眼眸盯着孩子额上的莲花印记,这个印记证明孩子确是未来的宗主殿下,孩子双亲已死,所以从她将孩子抱在手里的那一刻起,未来的宗主殿下便成了她的责任,她会用尽全力来保护他,不惜任何代价。
通过火光她和已经顾不得会让自己落入危机中,骇然飞掠而至却被杀手之首疯狂的招式挡架住的丈夫,两人皆陷在各自的险境里,目光仅能在仓卒间交错,然后她笑得更美更动人,因为丈夫带泪的眼和他目光里的坚决,即使他们被敌人间隔开来,两人相系的心却永远也不会断线。
她低头在婴孩耳畔轻喃道:“少宗主,请放心安睡,慈芯一定会让您脱险的。”
然后她将孩子抛送到半空,面对敌人的同时她的眼眶里滑出泪珠,她抹泪的手在人们眼中一化为百、百化为千,转眼间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她那胜雪白晢的柔荑给占满。
黑衣杀手们还来不及意会到什么,他们合力造出的火墙在挟带着水汽的暴风中倒向他们,如同无数火蛇般对着他们张牙舞爪,“哇啊!”十二个杀手完全没有及时反应的余地,瞬间被火焰淹没覆盖。
外围的杀手不及多想,迅速从腰间取出水之河洛石换下火之祝融,交舞的长剑引起如海浪般的大水向在地上翻滚的同伴扑去。
杀手之首专心缠斗天恕缘的同时也没忘记注意手下的情况,待看到他们要引动大水,想开口喝阻却被天恕缘一招打断而失去机会,眼睁睁看着手下做出自取灭亡的举动。
日慈芯擅长水属的灵心识法,在没有风之风后石的情况下施展风属术法,体力的耗损之巨是平时的百倍,施完一招已让她有点头昏眼花,但是眼前汹涌的大水正是她不惜一切施法的目的,她强提一口气,就着些许飞溅到掌心的水滴,将水化为剑,一记轻推后朝四面八方喷射而出。
“咳!”黑衣杀手有半数被她的水剑贯体而过,腥红的鲜血流在坚硬如金属的水剑上,红蓝交杂形象诡异。
日慈芯没有伤敌的喜悦,心中只有浓浓的悲哀,这个世界总是无法不流血,为什么愈想逃避就愈会被卷入其中呢?她凄然抬头想接下被她以风属术法托在空中的少宗主,没想到头顶上竟只有片片阴云……“少宗主!”怎么会不见了呢?
“哈哈~~你在找这个吗?”
她猛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受伤的黑衣杀手一手捉着小娃儿的双脚,将他倒提着,难受的感觉让小娃儿涨紫了小脸,张大小嘴却发不出哭声来。
“放开他!”日慈芯如同一个母亲见到爱子受难般的心痛焦急,对这个孩子她对他的感情不只是未来宗主那么简单,与天恕缘成婚多年,为了不让产子折损了她的体力,两人始终没有孩子,伊娜丽的孩子是她亲手接生的,初生的他是那么小又那么脆弱,深深的撼动她的心,深知两人背负着何等沉重包袱的天苍城,让他的孩子认了两人为干爹娘,使这对为天朝牺牲一切的夫妻,尝到为人父母的喜悦。
日慈芯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到冷静,她只能摒着呼吸,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盯着那个被她用目光杀死了不知千百遍的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倒没想到他孤注一掷的举动会得到这么大的回应,他大笑起来,道:“想救他,跟我来吧!”他瞥一眼满地的潮湿,在这里动手谁也敌不过水属灵识师,转身发出长啸飞掠向森林的更深处。
即使明知此去对自己绝无半点好处,然而于公于私日慈芯都不能弃婴孩于不顾,所以她招起一道水柱,架着水柱刻不容缓的直追去了。
天恕缘运起全身功力一击逼退杀手之首,双肩微晃闪电般尾随着日慈芯。
那杀手之首立桩不稳的退了几步才站住,冷眼看着天恕缘夫妇一前一后的离去,笑道:“嘿,嘿,很快你们也要到阴曹地府里去和伊娜丽作伴了。”这座森林早被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是神仙落到这里也休想逃出生天。
他杀气腾腾的扫视一地的伤患,呸声道:“一群饭桶,你们自行了断吧!”说毕,投射进了深林。
他一离去,余下的黑衣杀手二话不说,一个个果真举掌自尽,就连仅剩一口气的也由旁人代劳刺死,然后自己再自杀。
在绝煞堂里没有用处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