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沐锋低垂的脸上,表情惊疑不定。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天霸王有点受不了己方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尤其对上元氏门阀一众无烦无恼,彷佛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不禁怒火狂燃,两眼圆睁大若铜铃,粗声粗气的道:“马的,元杀小子你有什么把戏直接耍出来便是了,这般婆婆妈妈的虚伪恶心,真叫老子不痛快!”
元杀对天霸王称自己为小子,却自称老子,简直把他当成了儿子,即使心机再重、再深沉、表面功夫了得,也不禁变了脸色,冷笑数声道:“天霸王你们未免太多疑了,本阀主是真心诚意想藉由我们一阀一寨的联姻来改善彼此间的关系,若你们当真不愿意本阀主倒也不敢勉强,但你们屡屡怀疑本阀的来意,未免也太小心眼了,竟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鲁煞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咕哝道:“既然不敢勉强,那还不快滚?死待在这儿睁眼说瞎话!”
声音虽是含在嘴里,但对功力高强如元杀者,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元杀眼里冷冷瞥了鲁煞一眼。
史伯先回头给鲁煞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转向元杀回报他数个加了强烈不齿意味的冷笑声,语带讽刺道:“我们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元杀小子你自己心知肚明,更何况咱们可不知你有那里像个君子了,该说是‘以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吧!啧啧……这么说起来还是咱们看轻了你,莫怪你脸色都变了,来,让在下给你赔个礼。”说完装模作样的一揖。
元杀被他们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唤得心里不悦,又被史伯出乎意料的犀利言辞,激起暗敛的怒意,一张青黄的脸微微涨红,语调不可自抑的上扬些许,道:“好…好…好你个史伯…你们莫要敬…”
下头的话被叶道宣在肩头上的一记轻拍,拍回肚子里,叶道宣知道元杀年少得志,不到三十五岁就成了天下第一门阀的首脑,平时过惯被属下奉承的日子,难免心高气傲,变得很容易被人激出心底话来,为了计画的安稳进行,他向元杀轻使了个要他平心静气的眼色,接口道:“三位寨主真的是多虑了,阀主或许在江湖上风评不大好,但终究是为人父母者,这儿女终身大事自然马虎不得,更不会藉结姻亲之名,行侵吞贵寨之实,毕竟为了扩张势力而牺牲自己的唯一的掌上明珠,这种事天底下有那对父母会蠢得去做呢!”
“嘿嘿……”史伯不屑的笑道:“哼,说得好听,谁人不知元杀小子是个没血没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他连父母兄弟师父都能亲手杀了,又怎么会重视一个只适合用来设美人计的女儿呢!”
回头狠瞪了天沐锋一眼,续道:“怪只怪我寨少寨主不争气,被你们的美人计套个正牢,让狗东西的掌上明珠得以发挥唯一长才,算咱们寨里时运不济,出了这么个蠢货!”
听史伯越说越难听,元杀的脸色一直往下沉,到得最后连笑容也挂不住了,整个嘴角往下拉,神情说有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
叶道宣心中一凛,为什么史伯一直再激怒阀主?凭他的智能他应该知道激怒他们并没有好处……难道他发觉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其实史伯并没有发觉出什么,只是凭着多年在江湖中打混培养出的直觉一直发出警告,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安,直觉的认为不宜和元氏门阀纠缠下去,所以他才会毫不理智的刺激元杀。
天沐锋也觉得史伯不像以往自己熟悉的样子,似乎很急躁……右手悄然伸探进怀里,再伸出来时,握着拳头里头好像捉了些什么。
在一旁的天残缺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留意。
叶道宣佯作脸色一沉道:“各位寨主,本阀是基于礼数才对各位特别客气,莫忘了这事上说来是贵寨理亏,你们若再损及阀主,可别怪本阀无礼才好。”
“哼!”天霸王提起天沐锋的后领,将来不及反应的他一把丢到元杀的座骑蹄前,道:“喏,是这小子惹得是非,老子现时就与他断了父子关系,呸!现在老子爱怎么骂就怎骂,总不理亏了吧!”
天沐锋大骇,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离开马蹄前,背对着天霸王等人眼中闪过浓厚的杀意,紧握了下从未松开的右手。回过身,脸上已爬满泪痕,悲切的喊道:“爹,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他那毫无男子气概的表现,惹得众人大皱头。
天霸王怒道:“混帐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弄一堆烂摊子给你老子收拾,老子若早知道会有今天,早该在你娘把你生出来时,一手捏死你,也省得气短你老子好几十年的寿命!”
“唯一的亲生儿子又如何?”鲁煞淡然道:“早在十二年前就决定由残缺继任寨主之位,你在我和二哥眼中一点也不重要,若不是看在和大哥多年的情份上,早八百年前就该宰了你。”
天沐锋闻言如遭电击,愕然道:“什么?”他知道鲁煞一向是最看不起他的,只是他倒不知道鲁煞有过杀他的念头,更不知道天残缺那来历不明的狗杂种已经被内定为寨主的接班人。
史伯看也不看天沐锋一眼,凝视叶道宣,紧抿了下双唇,眼中精光四射,语气益发冰冷的道:“哼!对你们无礼却又如何?想要用武力攻下霸王寨吗?若你们办得到,尽管放马过来便是,让本寨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元氏门阀有几两重!”
空气似乎一瞬间整个沉重起来,让人在一呼一吸间感到困难,彷佛这肉眼难见的气体在空中凝结,非要人大口大口的呼吸不可。
元杀眼中突然划过一丝喜色,大喝道:“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元氏门阀的手段!上!”
天霸王三人愣了下,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发难,三人倏然转身动作一致的向后飞掠,不料迎面罩来一片粉末状的物体,史伯惊道:“不好…快…闭…”还来不及说完,一股异香侵入鼻头,顿时浑身一软失去力气般的瘫倒在地,很快的天霸王和鲁煞也步了他的后尘。
当他看清是谁暗算他们时,心中实是悔恨交集,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绕到他们背后来的天沐锋,他恨自己为什么从没有怀疑到天沐锋头上,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得意轻功教给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面对三人同样愤恨,却有着不同情绪的复杂,天沐锋可没心情去理会,他四周张望,想在已经杀成一片的混乱中找出天残缺的下落。
不知何时霸王寨的堡寨处,升起数道袅袅的轻烟,从山寨上下来支援的竟是黑衣黑裤的元氏门阀众,而潜藏在暗处的暗椿也不知何时被人清除,现在现场只剩不到十人的霸王寨人在做垂死挣扎!
元杀将最后一个敌人刺穿,彷佛这剑就让他得到天下似的仰头大笑起来。
突然一声破空清冷的长啸打断了他的狂笑。
一道银虹从远而近眨眼间已来到他们眼前。
天残缺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冰冷,他的左手上抱着奄奄一息的小星,从小星嘴角流下黑色的鲜血,划过他银色的衣裳,他的脸上有鲜血、身上也是鲜红处处,手上的剑更有鲜血滴下,任人一眼就明白他一定杀了不少人。
包含元杀在内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残缺森冷的道:“真是思虑周详啊!不仅派了人侵入堡寨,还让人在水中下毒,哼!”
“你们要攻下霸王寨,再由天沐锋来接管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以无情无绪的眼,环视众人道:“唯一的失策就是在水里下毒!原本我是不想管的,现在却不能善罢干休”
被天残缺一言道破,元杀和叶道宣同感惊愕,而心里也有点明白为何天霸王会害怕自己的儿子了,两人心中不由暗呼不妙。
虽然不明白天残缺为何会说不想理会攸关霸王寨存亡的事,现在却又抱着一只瞧不出生死的畜牲,阻在他们面前,似乎跟他怀抱里的畜牲有点关系……
元杀自知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自己都要有点受不住,更别提功力、威势皆不及自己的手下,用眼角偷觑了下,除了叶道宣勉强支持外,其它人早斗志全失,露出霸气十足的笑容道:“好,臭小子倒有几分胆量!”
单手一圈,飞身向天残缺击去道:“让本阀主见识见识,你这臭小子到底有何本事吧!”
天残缺微一侧身,让过元杀的攻击,长剑一挺正对上元杀的下腹部。
元杀嘿然一笑,屈指震开天残缺的剑,先前击空的手,竟从不可能的角度折回,攻向天残缺的后脑。
天残缺低头跨步,长剑横扫依然瞄准元杀的腹部。
这次元杀不理会天残缺的剑,闪身到天残缺的左侧,一掌攻向他怀里的小星。
天残缺来不及抽剑回防,身子一个侧弯,以左脚扫开元杀的手,用右脚为轴心,转身收脚出剑,一气呵成。
元杀运功于掌握住天残缺疾刺而来的剑锋,空着的手一掌横击天残缺的面门。
“锵!”
天残缺当机立断的震断长剑,手一个反转以剑柄迎向元杀的手掌。
两者相接触,一阵狂风以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四周的人受不住的顺着风势向后退,倒也相安无事,但受制的天霸王三人却没他们好运,被狂风一刮,刹时成了滚地胡芦。
狂风带着一片白蒙蒙的气流,让人看不真切引发狂风的两人。
待狂风转微,两人的情势也分明了起来,天残缺嘴角淌下鲜红的血丝,身上的银衣撕裂得看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手中的断剑化为粉末早不知散落何方。相对于天残缺的惨样,元杀显然只好了一点点,同样的发乱衣裂,手中另一截断剑也不知去向,却胜在少了一抹腥红。
浓浓的杀意在元杀的眼眸中出现,天残缺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深厚内力,和应变能力让他深深感到威胁,让他觉得现在若不除掉天残缺,日后肯定后患无穷。
他凝聚起毕生的功力,想给天残缺致命的一击,永绝后患。
天残缺自看出元杀强烈的杀意,但他的注意力却被怀中一阵小小的骚动吸引,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不明生死的小星,张大一双圆圆滚滚的眼睛,充满生机的凝视着他,天残缺心中一阵激动,眼泪有夺眶而出的冲动。
他在天沐锋听到元杀一声“上”冲出时,也同时转身返回寨里,却在自己房中看见小星因为贪吃,误食了以已经被下毒的水熬成的汤,因中毒而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有恐惧和愤怒,害怕陪了自己十二年的朋友会从此离开自己,气愤元氏阀下毒的手段,所以他便含恨杀了下来,途中见着的人不分敌我全惨死在他剑下,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一路上究竟杀了多少人。
如今看来这毒物显然奈何不了小星,心中怒火顿息,脑里也清晰了起来,不由暗责自己太过意气用事,竟然会被怒意支配了行动。
元杀见天残缺分心,心想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双掌同时向天残缺击出去。
此时天残缺已冷静下来,仔细在心里盘算逃生的方法,见着元杀双掌转来,心中暗道声“来得好!”,竟单掌迎去。
元杀见状不由冷笑了下,心里暗喜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如此托大!”,大喝道:“找死!”
二人三掌接实。
一旁的众人早运足内力等待下一波狂风,谁知竟是风平浪静。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