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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听了,觉得前面两项都好办,也很务实,至于最后提到的“再赐恩惠”这项则叫他犯难。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道理他清楚,对有功有用的臣下,他舍得封赏,这正是他远胜过项羽的地方。但眼下他实在拿不出一笔巨额的款项来奖励三军。封赏他们爵位吧,这么多人又能封赐多少。因而,对于陈平这点建议,他无法一时答应。但陈平提到这点很重要,在眼下的情势下要重新激发起士卒的斗志,是该有强烈的刺激才行。他想了想,对众臣说:“户牖侯所言,深合朕意,就立刻去办吧。赶快把伤号撤下来,把东西送上去。除了衣被鞋帽等,像治疗冻伤的膏药等要尽量多送,还有酒、肉之类,也尽量多搞一些,要为前线将士多多着想,立刻组织人力送到楼烦,以示我们对前线将士的关怀。至于赐他们恩惠之事也应该办。但怎么办,朕再想一想,你们也想一想,出些主意。”
四
戚夫人见刘邦回来后低头不语闷闷不乐的模样,便关切地问:“刘郎,你身体还不适吗?这两天也真冷,你能歇就再歇两天,不要再受了风寒。”
“歇两天,我还真想歇两天,可歇得下来吗?都以为当皇帝是天底下最舒服的,谁会相信我这个赤帝子会是个劳碌命。”
“那也是陛下自己不肯撒手,这么多的文臣武将,一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你若要歇马上就能歇下来,还愁没人办事?”
“你啊你,真是个不知利害深浅的小妇人啊。这兵权能随便交给他人吗?出了韩信、彭越、英布这些枭雄还不够?这些你不懂,来,叫他们再端一盆火来,这冷风贼得很,直往骨头缝里钻,身子骨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戚夫人马上让内侍又端来一盆火,她给刘邦温了壶酒,过来按摩着刘邦的肩背,问道:“怎么,听说北征的大军被风雪困住了,冻坏了许多人,还有冻死的,真有那么冷吗?”
“有啊,那儿地势高,又是山区,听说男人在野地里撒尿,一尿出来就成了一溜冰柱子,你想想有多冷。”
“要死了,真有那事,听起来就叫人哆嗦。”戚夫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又问道:
“那……那你也要去那儿啊,你可不能去,让别人替你去吧。”
“谁能替我,我们刘家的那些叔伯兄弟都是些不争气的窝囊货,只有刘贾还能打仗。我那二哥让他当代王,可他连这片地方都不敢来。刘盈才十一二岁,那孩子心眼不错,但身子骨软,人也懦弱,将来也帮不了我什么忙。”
“那还有我们如意儿呢。”
“如意儿倒虎头虎脑有那么一股子劲头,可他太小了,要早生十年就好了,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能帮老爹一把。我哟,别看我广有天下,可不放心啊,也难找可以替我代劳的王公大臣。”
“萧丞相不是功劳第一,可替你多操点心。”
“萧何不会带兵打仗啊。再说,有多少大事压在他的肩头,征兵、筹粮、收取税赋、安排各地官员、制定各种律令条例,都离不开他。他跟我一样,也是个劳碌命。”
“那别人呢?”
“张先生(张良)威望高,众将都服,但身体不行,早有归隐林泉之志。陈平是个聪明人,但太聪明了,威望也不够。武将中最能打仗的是韩信、彭越、英布这三个,一封了王,心思就变了,就跟我不一条心了。其余的大都是沛、丰老人,声望资历都差不多,在我面前一个个还算老实,可你要这一个去管那一个,就不好办,谁都不服谁。你说我能不操心吗?我能不挣扎着支撑这个局面吗?都是为了刘家的江山啊,为了刘家的子孙如意他们啊。”
“那,那天这么冷,这仗怎么打呀?”
“是啊,刚才与众臣还在议论这件事。为了鼓舞士气,陈平让我给士卒赏赐些东西,赐些恩惠,让士卒们高兴高兴。可我拿什么给他们,又不是十个八个,好几万人呢。”
“吃这么大的苦,受这么大的罪,是得犒劳犒劳他们。现在拿不出钱,要不给他们一个文书,以后回家让他们到郡里、县里去领支。”
“这不是给他们打欠条吗?当皇上还能干这个事。再说郡里、县里、乡里那些大大小小管事的,哪一层不要刮一点油水,即使库里拨下了钱帛,有一半落到那些士卒手里已经不错了。到那时,还不是骂我这个皇帝哄骗了他们。”
“那倒是,那些胥吏们可狠毒了,没一个好的,披着一身官衣,实际是街面上的混混,欺霸一方的流氓,雁过拔毛,无恶不作。”戚夫人恨恨地说着,看来她也曾受过那些人的气。
《白登之围》 兵困楼烦兵困楼烦(5)
这几句话,刘邦听了心中不太好受,十年前自己不也是那样的角色吗?他叹了一口气,对戚夫人说:“这种人啊,哪朝哪代都有,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治不了他们,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管不了他们啊。再说,你又要他们给你办事,要他们派捐派税、收钱收粮,钱粮都在他们手里过,他们能不占一点好处?因而,只要不过分,上上下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历来如此。这也是都要争着当官、办差的原因。老百姓说‘无利不起早’,他们则是‘无利不办差’。真正一滴油水都不沾的,规规矩矩办事的,不能说没有,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太少了。靠那点子人也治理不了这个大国啊。”
“那按陛下你的意思,对那些人就没法治了?”戚夫人有些不高兴。
“那也不能这么讲,执政者清明些,各种律令严厉些,再辅以教化,形成一个较好的环境,所谓的‘风气蔚然’,那些人便会少些,收敛些,老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些。不过,跟你这一番啰唆,我倒有了主意了。你看,这样办行不行,我眼下拿不出钱帛来赏赐那些军卒,我可以下道诏书,减免他们以后的赋税与劳役,让他们复员后不用再交赋税再服劳役,像我上次下诏谁生儿子免除他两年赋税劳役那样,你看行吗?”
“行,这办法好,也不用打欠条了,那些士卒一定会感谢你的恩德的。那刘郎,你打算免去他们几年的赋税和劳役呢?”
“五年,五年怎样?要不十年,十年。”他看着戚夫人,目光在询问着。戚夫人也不知该豁免五年还是十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傻傻地盯着丈夫。
刘邦端起了一碗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他抹了一下嘴,见戚夫人不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又问道:“怎样?十年还不行?”
戚夫人笑笑,摇摇头,不知该怎样回答。
刘邦一拍大腿,说道:“这样吧,索性来个痛快的……免除他们终生的赋税与劳役,让他们下半辈子也享享福,算是为朝廷出了一把力。怎样?这下他们该高兴了吧,该欢呼万岁了吧。”
戚夫人也高兴地拍拍手,她跳到刘邦的怀里,娇声地说:“刘郎,你这真是皇恩浩荡啊。”
刘邦十分兴奋,他知道此刻他作出了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能使在暴风雪中的那支大军重新振作起来,能使它焕发出更炽热的战斗热情;这个决定也显示了他的宽厚与气度,也将保证他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紧紧地搂抱着戚姬,在她脸颊上、颈脖上狂吻着,嘴里还喃喃喊着“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边上两个宫女见了,都抿着嘴偷偷地乐了。
第二天清晨,刘邦召来了陈平等大臣,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那些大臣听了,都觉得皇上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奖励方法,都在心底里钦佩皇上的智慧与气度。这个决定是大得军心的,那些前线的将士为了一辈子的安逸日子是会替皇上去拼命的。
在这个恩惠前,暴风雪的威力也似乎小多了,周勃、灌婴军中一片欢呼声,士卒们冲着南方跪拜叩头,感谢皇帝陛下的隆恩。他们精神振奋,摩拳擦掌,一个个发誓要奋勇杀敌、报效皇恩。许多伤情稍轻的,只要还能坚持的,都不肯撤离,要留在军中出力。这时,晋阳城里的衣被也都运来了,还送来了不少慰问品,周勃、灌婴军士气大振,他们立即按照皇帝的命令又进攻了。
稽粥与格律金的队伍驻扎在硰石,他们没想到在这种气候下汉军还会进攻,因而疏于防范,被汉军奔袭得手,一仗下来损失了三千余骑,是他们南下后受损最严重的一仗。随即他们就接到了冒顿单于的命令,让他们迅速撤离战场,不用再去阻挠汉军。因而硰石一战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阻击战。
《白登之围》 兵困楼烦投桃报李(1)
硰石一战,汉军斩获颇多,一直拦阻在汉军面前的匈奴左贤王部经此一战,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邦得到捷报,十分高兴,没想到周勃、灌婴这次行动这么迅速,打得这么漂亮,看来自己的那个决策真是威力无穷。人呀,真是座矿藏,潜藏的东西多着呢,只要你努力挖掘,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你看,这次自己没掏一文钱,就是出了个主意,下了道诏书,就收到了这般奇效。想到这里,他暗暗地为自己的高明得意。
现在跟前的那头拦路虎打掉了,就该赶紧找那个匈奴单于了。
据周勃、灌婴报告,从俘获的匈奴人那里得到情报,匈奴单于驻跸在代谷一带,也有说在代谷以北的平城① 附近。平城县隶属于雁门郡,再往北便是匈奴草原了。
从其他方面得到的情报也证实了冒顿单于在那一带出没。
刘邦与陈平等大臣们商量,匈奴单于冒顿在那两个地方的可能性都存在。他们的营地经常迁移,这一段往南,过一段又往北了。这两个地方环境都比较好,代谷是片长长的谷地,滹沱河两岸适易耕牧,平城一带更是块大盆地,是雁门郡最富庶的地方。
刘邦这次分外谨慎,他不能让那个匈奴单于又溜了,他要布下天罗地网,擒获这个危险的对手。
他问陈平:“先生,各郡国的兵马征调得怎样了?”
陈平回答:“这次陛下下了严旨,各郡国都不敢懈怠,都按旨意加紧调集人马,有特殊情况的,也据实呈报了情由。各郡国的队伍已陆续赶往指定地点,路远的正日夜兼程地赶来,总的情况不错。”
刘邦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他又问道:“这次总共能集结多少人马,与我们的估算差不多吗?”
“连同晋阳的队伍,这次征讨匈奴的总兵力可达到三十万人以上,且都是精锐之师,这也是中原地区目前能征集的最大兵力了。”
“嗯,差不多,也够用了。”刘邦想,当年蒙恬也只三十万人马,便几乎把河南的匈奴人斩尽杀绝,按目前自己掌握的兵力,制服冒顿,将匈奴逐出燕、代地区,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又问:“觇敌工作安排得怎样了?”
“经与众将商议,已派出五支侦察队伍,将代谷及代谷以北地区划分区域,分头侦察,让他们快去快回。”
“派的是什么人?”
“都由能干机敏的卒长带队,每队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