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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们每天都在干活,每天干完你交待的事情,就能得到一点口粮。可是要是换成我干活,我宁愿每天只做你交待的活,宁愿这活总是干不完,因为那样我就不担心饿肚子!”赵诚笑着道,“我可没时间,大汗让我好好经营,早日收到无数的赋税。若是这撒马儿干城到处都是这个破败的样子,还有这么多人靠官府养着,我何时才能收税啊?这是人气!”
“那大人怎么办?”绵思哥道,“大人心善,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养活他们,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
“将口粮减半!”赵诚道,看绵思哥不明白,解释道,“将活计加半,按照小队,每天先干完的那前三支小队,获得全份口粮,落后的,就让他们得到半份饿着肚子!如此所有人才会下力气,手脚也会快点。”
绵思哥目瞪口呆,肚中腹诽:“你够狠!”
不管他的诧异,赵诚接着说道:“城内修缮的活计干完,一部分安置到城外,那些无主之地需要有人种植伺弄,巡捕队若是抓到犯了罪的,全部押到城外,去疏通水渠,口粮也依此办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砍了头,那不是一个好买卖。”
“是,大人!”绵思哥不得不表示赞同。
“如此,解决了这些流民,人气仍不足,那些本地的商人们都被吓破了胆,又没有浮财继续自己的买卖。看来只得指望外地商人,这个如何吸引外地商人来此经商,则是一个大问题。”赵诚道。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指令?”绵思哥又问道。
赵诚回头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绵思哥为之一窒,他这个问题容易让人觉得他很无能,赵诚道:“专营权!”
“公子,是说盐钱专营?”王敬诚问道,“公子准备如何做?”
“那些畏兀儿商人跟随蒙古大军蜂拥而来,如过江之鲫,用低价将蒙古军手中的财宝和器物买入。他们有钱,他们来此做生意,我不让他们吐点血,那就太过意不去了。”赵诚道。
“盐钱乃是百姓日常必需品,若是让商人专营,恐怕他们会唯利是图,让百姓买不起,怨声载道就不好了。”王敬诚道。
“从之兄所言有理。我所言的专营权,不是指的盐、铁、粮食,而是指的那些奢侈之货物,比如东方运来的丝物、瓷器、漆器、茶叶,南方天竺来的珠玉、珊瑚、翡翠、象牙、、木香、琥珀等。这些货品,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那些商人就是卖成天价,那又何妨?”赵诚道,“对粮食、农具、盐、糖、油,包括本地有名布匹,则不准商人们卖营,那是真正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根本。”
“那些腰缠万贯的商人们,若是来我治下贩卖,要是想获得专营权,则要交纳专卖钱。每一种货品都设立专营权,全部公开拍卖,所谓拍卖,就是出价高者得之也,如此那些商人们见利,必然会‘慷慨’解囊。我可以给他们十年的经营权,若是未获得我官府许可,擅自出售,将连人带货全部收押。”赵诚又道。
绵思哥正在暗赞赵诚会搂钱,只听赵诚又道:“为了让他们愿意出钱获取专营权,请耶律大人出文书,定于秋收后在撒马儿干城举行一场拍卖大会,任何商人,无论国籍与出身,皆有资格赴会。若是觉得自己一人财力太小,可以组团竞价!不怕他们没钱,就怕他们不争斗。”
“如此,我等将收渔翁之利!”绵思哥“由衷”地附合道。
“这个还不算。”赵诚却又说道,“眼下城内主要大街沿街的商铺,主人要么被杀,要么逃亡,这算得上无主之户了吧?”
“公子难道准备将这些商铺收归官府所有?”王敬诚问道,“或是将商铺也拍卖?”
“知我者,从之兄也!”赵诚呵呵大笑,“那些商人要是获得了卖营权之后,现原来没有地方可供开店做买卖,诸位想想,他们会怎么办?”
“当然会花钱买地买店铺了!”王敬诚回答道,“而且商人开店铺,做买卖,还得雇小厮,请人照料店铺,或者跑腿吆喝什么的,这样撒马儿干城内的无业之人,也就有了落脚之处。”
“这个还不算,商人买来此做买卖,总是要采购本地的特产,还要吃饭、消遣,这都得要花钱。”赵诚接着道,“此为内需与外贸,一内一外,两手都要抓,如此,就多了恢复元气的可能。”
……
“有了人气,就有财气,有了财气,就有更多的人气。有了人气与财气,那我们就有收税的底气!”赵诚总结道,“换句话说,羊毛都出在羊身上,若是羊羔长不大,就填饱不了肚子。”
耶律绵思哥已经石化了。
“耶律大人!”赵诚转头冲着绵思哥道,“这街上太多的地方没有主,闲着实是太浪费,让人过意不去,耶律大人若是……”
赵诚的意思是说,若是想财,还是趁早圈占一些土地。
“明白、明白。多谢大人提醒!”绵思哥这下终于“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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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耶律阿海应该是几年后才病卒的,具体时间《元史》记载不详。
第二十章 巡察
赵诚驱马在撒马儿干城外巡视乡间,他是沿着后世被称为泽拉夫尚河的河谷而下。
这里本是一个繁荣的果园经济带,如今已经伤痕累累。何进带着一支百人队跟随着,因为在城外还不太平,即使是没有生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河中地区也会有强盗。他们飘忽不定,在沙漠的外缘绿州活动,而每一次战争,总会让许多人不得不成了盗匪,盗匪总是因为这个而兴盛。
赵诚一行人从郊外出,视察着他的劝农政策有没有得到执行。当蒙古军第一次抵达到这里的时候,当地居民大多闻风而逃,现在已经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的家园,继续从事着自己的生产,仿佛什么事情也没生过,虽然不可避免地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他们对那些帝王们的霸业并不感兴趣,对于他们来说,家园和亲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何兄,你的巡捕队,需要训练。”赵诚道,“他们对付小偷小摸,虽然可以轻松对付,但要是对付团伙恐怕就无能为力了,不仅是训练,还要有纪律。”
何进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目光所及那些巡捕队的骑士,虽然都会骑马,但是却是无组织无纪律,松松散散,一路操着不同语言相互攀谈,如同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原本就是平民。
“你,过来!”何进冲着一位汉人巡捕喝道。
“大人,有何吩咐?”那巡捕见何进的脸色不善,有些害怕。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在城外骑马,不要弄坏庄稼,你没长脑子?”何进骂道。
“大人,我……错了!”巡捕涨红了脸,“愿罚、愿罚!”
这一支巡捕队其实是赵诚的私人卫队,占着官方编制,都是赵诚从蒙古人手中解救的,赵诚对他们有活命之恩。而养了这么一支巡捕队,其实对于这些队员来说,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尽管他们是赵诚私属,却不仅待遇好,而且很威风,仿佛成了“人上人”。所以,对于这些大多数是汉、契丹及少数党项人来说,在这乱世之中,能成为人上人,无疑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你自己掏钱,赔偿地主的损失!”何进命令道。
“算了吧,我来替他掏钱,他若是有钱就不会来当巡捕了!”赵诚道。何进既然当了红脸,那他就当仁不让地当了白脸。
在田地里劳作的当地农人,哪敢要赵诚的钱,推辞不受,赵诚别有用心地坚决赔偿,仿佛十分过意不去。
“老伯,今年不交税,你知不知道?”赵诚努力做出一番十分和蔼地表情,问道。
这是他当政以来,关于农业政策的第一项命令,因为当初耶律楚材夸大其词,说赵诚能每年得到多少多少赋税,但是铁木真将信将疑,所以赵诚便许诺可以在三年之内实现,条件是如何收税,收什么税,完全由他做主,而且今年免税,因为今年已经过去一半了,况且平民早就倾家荡产了。赵诚准备痛宰那些腰缠万贯的畏兀儿、波斯和喀喇契丹的商人。
“回桃花石小总督老爷,我本来听说这一回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今天听了您的金口玉言,才真地放心了。”那位农人激动地说道,“地里的庄稼刚种下的时候,因为生了大战,庄稼没人伺弄,荒废了一段时日,今年欠收是一定的。知道了总督老爷的善举,让我们种地的,放心了不少。”
那些农夫纷纷聚拢到赵诚的面前,谦卑地弯腰行礼,而赵诚却是表现出了自己平易近人的姿态。他虽没有当大官的经验,不过他的见识和手腕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比,要获得下层人士的认可,除了这政策上的倾斜之外,还要表现出亲民的姿态来。所以,他不仅要免赋税一年,因为农夫们早就家破人亡了,再收税就只得逃亡了,还要深入到民间,拍拍这个人的肩,握握那个人的手,嘘寒问暖,好不繁忙。
他深入民间,还有一个目的是了解这个异域的农业展状况,不仅获得第一手的资料,为制订政策提供依据,还可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看到任何一件让他感到新奇的东西,他都要驻足审视一番。
王敬诚给了他不少好的建议,但也都是政策层面的,他跟刘翼两人均是地主的儿子,虽分五谷,但是却“四体不勤”。但是赵诚却有自己的一些看法,因为在他看来,农业技术才是农业展的一个最重要的基点。
当亚历山大的骑兵横扫中亚时,最善骑的骑兵也不得不紧抓马鬃以保持平衡,不得不紧夹双腿以免双腿空悬,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马蹬的作用。正如有关马具的技术被明,而让骑兵具备了更强大的机动性一样,农业生产技术与农具的更新换代,也促进了农业的展。
颈圈挽具有效地克服了马在解剖学上的一个缺陷,使马具备牛的特点,而不致于在犁地或者拖车时,被勒死。而曲辕犁的明,促进了耕作效率。深耕细作与条播农具的出现,有利农作物的生长。
然而,赵诚也不太懂这些,他知道的也没法明出来。
河中地区,很明显受到来自东方技术的影响,不仅在手工方面和日常用具,在农业方面也是如此,当地评价说:桃花石人诸事皆巧。
赵诚和王敬诚等人不懂,铁匠朱贵却是半个行家。
“小人虽是铁匠,但是平生打制最多的却是农具,只有官府的匠户才专门打造兵器。小人在家乡时,专为乡邻造农具,日常所见的铁器、木器,也多见不怪了!”朱贵道。
“铁匠、木匠都是匠,老朱啊,你说说看,这里的农具还有农户与你们西夏相比,有什么不同!”赵诚问道。
“这里的农具大都跟小人家乡相似,犁、锄、耙皆有,不过,小人觉得这里的犁有是有,但是却不精巧,犁壁既小又平,若是土地疏松则可以用来使唤,若是土地太硬,则只能犁出一道浅沟而已,农人必须费大力气向下倾斜犁片,才可深翻地。原因无它,只是犁片与犁梁之间的间距,不太巧妙,若是可以前后更换间距,就可以办到!还可以用重犁,因为对于马或牛的气力来说,这加重的份量,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