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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何进家乡冠氏县的祖坟保护的十分完整。
秦王是靠山吗?这座山确实够大,商人们自动地带给他们有关秦国蒸蒸日上国势的消息,但这座山却不一定可靠。史天泽等人当然知道自己手中的掌握的权力既是他们的护身符又是秦王眼中的肉中刺,所以他们急切地想知道秦王是准备采取武力解决,还是效仿蒙古人那样给予他们优待。秦国地数份报纸尤其是《大秦新闻》成了他们必读物,从中他们得以了解秦国土地上所生的事情,但越是了解,越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武将们到齐了,秦国权力最重的几位文官大臣也连袂抵达,王敬诚、耶律楚材、高智耀、吴礼,加上太师兼谏议大夫梁文,他们也都有对兵略参政议政的权力。耶律楚材绝对是这些人当中最受史天泽等人注目的对象,耶律楚材虚与委蛇,温言劝慰,不敢露出心中的不快,他一向对拥兵自重者没有好感。
在千呼万唤之中,秦王赵诚终于到来。何进领着武将,王敬诚领着文臣,分立两侧,躬身行礼。
“众卿免礼!”史天泽听到洪亮的声音从高座上响起。
“谢国主!”众臣齐声称谢。
史天泽等“客人”这才有机会观察传说中的秦王长相。他们现秦王赵诚三十出头,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乍看以为如一位谦谦君子,令人如沐春风。秦王没有立即就坐,史天泽本能地不敢坐下去,可现其他人视若无睹地在自各席案前安坐,也就不想让自己成为鹤立鸡群的焦点。
秦王那腰杆挺得笔直,如长枪挺立,星目扫过,不怒自威,长期手握生杀大权杀伐果断,自然而然地拥有不可违抗的威严与气势。他今日并未着朝服,玄黄长袍腰间悬着长刀,十分潇洒,令远道而来地客人过目难忘。
“此殿名曰聚义殿,取其汇聚天下忠义贤良之意。孤见今日多了些生面孔,甚感欢愉,不如请远方来地豪杰们自报家门?”赵诚朗声说道,一边走下台阶。
史天泽、张柔、张荣、严实和王珍同时站了起来,想抢先行跪拜大礼,他们这一举动令赵诚想笑。
史天泽最机警,连忙示意道:“顺天张元帅最年长,长者为先,史某不敢专美于前。”他这一说,倒令余人不好意思,又令赵诚等不得不对史天泽刮目相看。
张柔整了整衣冠,走到殿中,离赵诚二十多步远,恭敬地行着跪拜大礼:“臣顺天府兵马都元帅、行中书省事张柔叩见吾
这是赵诚曾封给他的头衔。
“张元帅免礼!”赵诚虚扶了一把,示意他起身,“张元帅安境保民,治理一方百姓,百姓多有依赖,辛苦有加。还需继续努力。”
“谢国主!”张柔起身道。严实等人6续叩拜,赵诚一一说着冠冕堂皇地话,众人也都是“感激涕零”。
赵诚吩咐开宴,特意给诸位客人赐美酒一壶。众人都是戎马倥偬久了,都喜欢不拘礼节地豪饮,喝到痛快的时候,坦胸露背,猜拳行令。只有王敬诚等文官才会浅尝辄止,十分斯文。
西凉军副总管陈同今天十分安静,烈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口中倒,酒力让他的脸膛很快变成赤红色。
史天泽有心交好陈同,正要向他敬酒,却不料陈同高声呼道:“陈某听闻史元帅光临我中兴府,陈某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喜不已,今日机会难得,陈某敬史元帅一杯。”
众人听着奇怪,因为陈同口中说自己“心喜不已”,脸上却毫无喜色,言语也是硬邦邦如同冰块。大殿中安殿了下来,众人纷纷侧目,面露疑色。
“不敢、不敢。”史天泽端起酒杯,高举邀道,“史某应敬陈副总管一杯才是。”
“只是可惜得很,令尊那老匹夫为何不亲来?要不然陈某应敬他三大杯!”陈同摇头叹道。这句老匹夫从他口中骂出,四座皆惊,众人都知道要坏大事了,却不知这陈同今日为何故意破坏这个局面。
未待赵诚话,罗志拍案而起:“陈同,这说的什么酒话,还不快向史元帅道歉!”
“罗总管息怒!”史天泽仍然强忍着心中怒火,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生,又冲着不动声色的赵诚奏道,“陈副总管恐怕与臣有什么误解,不妨事、不妨事!”
“陈同,今日难得团聚,众人酒兴正高,稍后还有大事要商议,你为何如此失态?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给孤一个恰当的解释,否则孤定不会轻饶你。”赵诚不能把这事忽略过去。
“臣是燕京人!”陈同走到殿中奏道。王敬诚隔着数人,听他开口,心思飞动,已猜到了一二,心知这事情怕是三言两语分不清其中黑白来。
“臣本是燕京人,国主授我高官厚禄,臣固然感激,但并不贪念富贵。臣愿为吾王誓死效忠,非为身外之物,只是若非国主,臣至今早已尸骨无存,客死大漠!”陈同一字一句地说道。
“噢,陈副总管先前在草原为奴,孤倒把这事给忘了!”赵诚突然想了起来,“泰安元年时,孤率贺兰军击大漠,然后陈副总管为我军所救,才迁至甘州为民。”
“臣身为燕京人,身之肤受之于父母,孝敬还来不及,何愿抛家离乡甘愿为蒙古人之奴?”陈同陡然升高了嗓门,瞪着史天泽道狂笑道,“若不是因为令尊那老匹夫,陈某岂会沦落蒙古草原为奴,又焉能有今日之高官厚禄?哈哈,难道陈某不应敬他三大杯?家破人亡,此血海深仇陈某难道只能找蒙古人报去?”
众人恍然大悟,史天泽低着头,不敢与他的怒目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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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朝天子 第十一章 燕云㈤
狂笑的陈同出一连串的诘问,却泪流满面。(本章节由会员手打)有道是:非是男儿心似铁,只是未到伤心时。
原来,二十年多年前中都燕京城被攻破时,蒙古人当时并没有萌生永久占领汉地之心,他们满足于劫掠财富与人口。金国与蒙古暂时讲和,蒙古军带着大批财物北返,史天泽之父史秉直当时已经降了蒙古人,就奉命劫掠十万余户人口至北方大漠为奴,这一路上饥寒交迫,加上蒙古人的折磨,能活着抵达目的地的人口十不过二三。
兵荒马乱之中,陈同与家人失散。那时他不过十来岁,不幸被兵丁抓住迁往北方草原,他梦想着逃离蒙古人的魔掌,面对牛羊不如的悲惨境遇,暂且忍辱偷生。幸好,赵诚异军突起,趁着蒙古人陷入中原大战,直击蒙古大漠,也就带回了不少活下来的汉人奴隶,许多人就在秦国治下安家落户。他们当然是赵诚最可信赖的士兵、工匠、农夫与牧民。即便是身居高位之王敬诚、何进,还有士林之中的刘翼,也都曾经是奴隶。
在秦国安身的陈同,起初托人去燕京打听消息,希望得到好消息,可是商人们要么并不将这个小人物的嘱托放在心上,要么就是杳无音信,或者回复查无此人,这让他一度以为亲人都在兵荒马乱中死掉。这也顺理成章,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死一百万人与死了一只羊没有什么分别。
待他成为了西凉军副总管后。不仅拥有了一些权势,手中又有了些闲钱,他仍不肯放弃打听,这才打听到一些眉目来。却不料,燕京不久就落到了辽东土皇帝蒲鲜万奴地手中。这当然是陈同不可接受。恨不得率军攻打燕京。那日在黄河边遇到了史天泽,所有的悲伤与仇恨再一次交织在一起。*****
“令尊可还在世?”赵诚关心地问道。
“臣奉王命助罗总管戍守凉州经略青唐时,偶然听一个畏兀儿商人说,燕京城有一位经营粥铺的老者与臣长相神似,故臣心生希望。因家父有擅长熬各色米粥汤面的本事。”陈同奏道。
“陈兄弟,你不用担心,我等率大军北上围猎,将那燕京城一鼓而下,还你一个父亲来!”郑奇保证道。他甚至有些羡慕起陈同来,毕竟陈同还有着念想。
“末将愿担任先锋。若是拿不下燕京,末将甘愿死在陈副总管的刀下,如何?”史天泽连忙表着善意。
“拿下燕京城又如何?我父亲仍活着又当如何?”陈同怒目而视,“你们史家犯下地滔天罪行,将以何向天下无辜百姓谢罪?”
“这……”史天泽纵是有苏秦张仪一样地口才,也是百口莫辩,急切之下,他只有将目光投向赵诚。
赵诚心中也是极复杂,一边是有深仇大恨。这种恶行也是人人可诛的,也一向为他所深恶痛绝,一边是他极力拉拢的对象,万不得以才会使用武力剿灭,强行征服代价太大。史天泽看着他,张柔、严实等人也看着他。
王敬诚与何进两人相视了一眼,要说这种当奴隶的经历他们二人与陈同相似,都是曾被掳至蒙古草原,对那些参与劫掠的汉人豪强也从没有好感。可是眼下这个局面,却让二人抓狂。赵诚心中所想。亦是王敬诚与何进都能体会得到地。他们二人知道赵诚陷入两难的境遇。何进冲着王敬诚挤眉弄眼,示意王敬诚站出来说句话。王敬诚瞪了何进一眼,无奈地站了起来,这种恶人也只有他来做了。
君王也有自己的难处。
“唔,从之有何话说?”赵诚像是找到了救星。
“常言道,人非圣贤,岂能无过?”王敬诚道,“史老元帅当年做过的错事,当然令人痛心和难以原谅。但史老元帅其实亦不过是一件兵器,掌握在蒙古人手中的兵器,兵器可以杀好人,也可以杀坏人……嗯……关键在于那掌握兵器的手,只有斩断那只恶手,以至那只恶手地恶主人的脑袋,才可绝了坏事。”
“中书大人此言令末将难以接受。”陈同道,“倘若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都将责任推到蒙古人的身上,恐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陈副总管想要如何?”史天泽道,“关于令尊之事,史某深表遗憾。我史家在河朔间崛起,并非以武力逼迫邻人,向以重义豪爽而团结一方百姓,蒙古人残暴天下人皆知,倘若家父当年不遵令行事,也会有他人接手。家父向来深感罪孽深重,不敢否认事实,所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陈副总管若觉得史某的贱命可以抵罪,史某甘愿以命相抵。”
说完,史天泽起身单膝跪在陈同面前,取下自己的衣冠,松开衣领,伸着脖颈。史天泽够种,以退为进,他这样做却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大殿内寂静如黑夜。
陈同按着刀柄,手背的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拨出来。他心知史氏掌握着不容小觑的实力,他若是真杀了史天泽,就乱了朝廷的大计,可是家破人亡之仇令他难以忘怀,又泪流满面起来。众人看着这么一个汉子像孩童一般大哭,恻隐之心油然而起。
赵诚道:“陈同,如今真定史氏是我大秦国地臣子,岂能任意击杀?孤已经准备北击蒲鲜万奴,先取燕京,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今日你旧仇难忘,孤命你在刀枪上与史元帅讨教一二如何?”
陈同没有说话,那就表示默认了。
“史元帅,你意下如何?”赵诚又问仍跪在殿内地史天泽。
史天泽不敢异议。
“禀国主。刀枪无眼,未接敌却自伤两位将军那就不好了,不如用木刀?”何进奏道。
“准!”赵诚点头道。
当下有人送来两把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