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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有那残余的无尽的喘息声。高阳公主在疼痛中心甘情愿地承受着那个已经疲惫不堪的无力的身体。热汗。和女人的感动的眼泪。
高阳在这个美丽的疯狂的夜晚,跨越了一个人生的阶梯。
房遗直站起身。
他在离开高阳公主的那个瞬间看见了他和高阳身上的那鲜血。
他觉得他更爱眼前的这个姑娘了,他不能也不忍舍弃她。他的心情很复杂。他发现他的衣服在刚才的疯狂中已沾满了血污。他把他沾满了血污的内衣盖在了高阳那同样沾满了血污的赤裸的身体上。然后他穿上长袍。他想一切都将过去。当他的激情在那最终的瞬间一泻千里,他就只想逃跑了,只想躲开这罪恶和血腥。
夜的冷风骤起,吹透了房遗直单薄削瘦的身体。他匆匆离去,消失在夜的无尽的黑暗中。
高阳回后宫去探望父亲。
高阳的脸上闪着幸福的光泽。
高阳公主的身边是膀大腰圆的房遗爱。他也是一副很志得意满的样子。他陪同高阳公主走进这壁垒森严的皇宫时,那乘龙快婿春风得意的心境早就压过了数日来因并没有得到高阳的身体所生出的那许多沮丧。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常常来拜见天子,与权力亲近才是更为重要的。他甚至不能太去计较他是不是能够得到他这个妻子的身体。他更看重的,是这个冷酷高傲的女人所带给他的另一方面的荣耀和显赫。
这是唐太宗李世民在高阳公主嫁到房玄龄家后第一次见到她。他在他最心爱的这个女儿的脸上读到的是她的难抑的欢乐。
一个新婚的女人。
她的很快乐竟使李世民的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涩。
高阳和房遗爱双双拜见父皇。
然后高阳就如从前做女儿时那般旁若无人地在父亲的身边转来转去,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高阳的脸上闪着光彩。那光彩使人联想到那帷幄之间的欢愉。她说她想父亲想得有时候会掉泪,幸好有淑儿日夜陪伴着她……
高阳故意不停地对李世民说着,使站在一边的房遗爱很尴尬。
唐太宗李世民感觉到了在高阳公主和房遗爱之间的那不和谐。他扭转身,用尽量亲切的语调问房遗爱,高阳是不是依然很任性?
房遗爱于是更加地紧张了起来。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他既不敢看皇帝,更不敢看高阳。
而高阳原本是他的老婆。
而他却无法驾驭他的老婆。
在皇帝询问他的那一刻,房遗爱甚至想哭。但是他最后终于镇定了下来。他说,秉报皇上,她很好。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
是吗?该不是你们全家都很宠着她吧。高阳你一向任情任性。而今到了房家,要格外自律才是。
此刻高阳贴近了她的父亲。她笑着,她说父皇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多余的。高阳透过唐太宗看到了那个唯唯诺诺的房遗爱。她听见父亲同房遗爱谈起了房府的生活。高阳在那刻板的无聊的谈话中骤然听到了李世民在问,你的哥哥怎样?我一直听说他是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高阳的心跳了起来。她的眼前突然是那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她为她想到了那赤裸的身体而脸红耳热……
是的。那隐隐约约之间的房遗爱的声音。那声音说,我兄长遗直确乎才学过人,深得父亲的喜爱和我们兄弟的钦佩。
话语之间,唐太宗李世民深为房家兄弟的彼此爱戴和敬重所感动。在那一刻,他可能深深地在内心感慨皇室宗族之间为了皇权而骨肉相残的冷酷。他也是手上心上沾满了兄弟的鲜血后才最终登上这皇帝的宝座的。
高阳走出了父皇的宫殿。她依然觉得她的脸灼热。她至今依然能感觉到身体被穿破时的那针刺一般的疼痛。那血。从此她渴望。渴望每一个每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房遗直的有口皆碑甚至受到父亲的赞美使高阳更加幸福。那是她爱的人。她爱了一个优秀的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她的脸上是那种无论是心和身都得到了最充分的滋养和满足之后的那种深度的光泽。是一种真正的女人的幸福。
然后李世民走近她。李世民在他的美丽的后花园里不由自主地搂住了自己美丽的女儿。他觉得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在怀中实在是很让他心里难过。
高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她对父亲是有着一重很深很深的感情的。她一想到父亲想念她就觉得很心酸。
但毕竟,高阳被又一重更新的感觉占据了。那感情像洪水猛兽,一下子就灌满了她的心。
高阳眼泪盈盈地告别了父亲后,就去看她后宫的众姐妹姨娘们。她不再是一个少女,而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小妇人。
房遗爱远远近近地跟着她。
他枉背着驸马的名声而高阳心里装着的却是遗直。
高阳觉得她自从拥有了房遗直,心情变得格外美好。她甚至不再那么讨厌那个令人生厌的房遗爱了。而她的对房遗爱的关照全因为他是遗直的兄弟。她几乎在一天中的每一个时辰都在想着房遗直。她想她将会怎样地挣脱掉那蝉翼般的薄纱裙,把她赤裸的身体投进房遗直也是赤裸的怀抱中。然后一切就全都不复存在了。
高阳公主知道她这是爱了。这是她的初恋。是超越了尺度的初恋。她的心性很高,因为她是公主。公主的地位使她能够去爱她想爱该爱的那个人。
她觉得她嫁到房家就是为了来与房遗直相遇相爱的。原本烦躁恼怒的高阳,在房遗直到来的那个瞬间在他们四目相视的那个时辰,竟突然间不烦躁也不恼怒了。而那个夜晚也随之变得美好,那美好竟使高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然后他们彼此拥有。高阳觉得她此生再也离不开房遗直了。她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妻妾成群,更不管她自己是不是有一个被她关在门外的而且是她的父皇为她指定的丈夫。她全不管这些。她也从不为这些世俗的禁忌而忧虑。她爱房遗直,而她知道房遗直也爱她。但是她却不知房遗直的这爱是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心灵的伦理的负担。高他不能拒绝心上人的爱,也不敢拒绝他所面对的那个女人的高高在上的权力。
她已经离不开这个曾给予了她身体和情感的快乐的男人了。为此她不管不顾。她希望她这爱的美梦能在房家久久地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高阳并没有把她的许诺当作什么。她依然把房遗爱拒之于夜晚的大门外。因为她在等待盼望着另一个男人。
房遗爱并不知道在他的老婆和他的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约觉得,凡是他哥哥见过高阳公主之后,公主的心情都会很好;而因为心情好,公主也就会对他好,对他亲近和善。他想那一定是因为他的哥哥在暗中帮助他,他进而在心里非常地感激房遗直。但,公主始终不让他留在她的寝室中过夜,不让他上她的床。他记得他曾对遗直提起过。他还记得遗直曾很为他不平,甚至鼓动他说,你是个男人。你娶了她。一个男人是应该知道怎样占有他的女人的。
但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是个公主。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这就叫房遗爱犯难了。后来,公主带他去拜见皇帝的事情吸引了他。就冲着这些,他就是一辈子不沾公主的身子也值了。
房遗爱于是安静了下来。他甚至不再提起要与高阳同床共枕的要求。他依然对高阳百依百顺,呵护有加。高阳慢慢地便也不再那么讨厌他了。她甚至也离不开房遗爱了,因为她要这个懵懵懂懂的挡箭牌。
而在高阳的院落中,在很多的夜晚,淑儿常常到房遗直的家中去唤他,然后他们踩着月光,在夜半更深之时悄悄溜进高阳公主的寝室。人不知鬼也不觉。房遗爱在西院搂着他无数奴婢中的一个酣然大睡。而遗直则抱住了高阳,和她共度纵情纵欲的良宵。
但是最终有一天,房遗直再也无法忍受他弟弟偶尔会闪出的那无望可怜的目光。他发现遗爱一天天地消瘦苍白、无精打采。他每每见到遗爱都觉得羞愧,他甚至不敢直视遗爱的目光。特别是在高阳也与他们兄弟同在的时候,他更是深怀一种罪恶感。他知道房遗爱对他和高阳之间的那微妙的变化浑然不觉。还有一重使房遗直忍受不了的是,他的这个兄弟对他的至死不渝的崇拜。房遗直相信,如果是有箭飞过来,遗爱是会毫不犹豫地就挡在他的胸前的。然而,如今破坏了他新婚生活的那个人,竟会是他从小热爱崇拜的哥哥……
房遗直陷在越来越深的自责和苦恼中。
他和公主的交往越深,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就越是强烈。
然后在那个初夏的晚上,当淑儿再度敲响房遗直书院的木门时,侍童走出来告诉淑儿,他家公子出远门了。
出远门了?去哪儿?我家公主怎么就没听说?
高阳公主站在房子的中央。夏的炎热正在缓缓地逼来。高阳依然穿着那件蝉翼般的长裙。夏夜侵袭着。她等待。像每一次等待那样。她很饥渴,也很急切。
出远门?为什么要出远门?高阳几乎站不住了。
淑儿说,回他们房家的老家去了。说他家在齐州临淄还有一大份家产。他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到底他要走多久?告诉我!高阳拼力地摇晃着淑儿。淑儿只能摇头。她被公主的那绝望和疯狂吓得脸色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高阳趴在她的木床上高声地哭了起来。她不知房遗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用这冰冷浇灭她此刻仍在燃烧的欲望。她大声哭着。不管不顾。她不管这是在房宰相的家中不管这已经是很寂静的深夜。
高阳公主院中的动静最先惊动了西院熟睡的房遗爱,紧接着房玄龄的院里也差人前来询问。
房遗爱闻声赶过来。
淑儿求救般地把他带到公主的寝室。
这是房遗爱在这夜半时分第一次走进公主的房间,他被萎落在地的被撕得粉碎的那些鲜花惊呆了。
他叫淑儿打发走了父亲院子里的来人。
他小心地绕过屏风。小心地走到趴在床上哭着的公主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公主的这副样子。她的透明的丝裙把她那美丽的身体毫无遮掩地裸露了出来。那肩背。那臀部。那修长的腿。他禁不住心旌摇荡。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站得远远的。他小声地劝着公主,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公主猛地爬起来。由于站起来过猛,她的薄纱一般的丝裙被扯破,她的一半身体连同那丰满而修长的腿被露了出来。
她更加恼羞成怒,高声地质问着房遗爱,谁让你进来的?为什么你不回临淄的老家去?我懒得看见你。
每一年都是哥哥回去经营……
那么你这个废物,你又会做什么呢?公主骂着扑向了房遗爱。她的脸上遍是泪痕。她用她纤细的手握成拳头拼力地捶打着房遗爱的胸膛。我不要再见到你。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
别这样。房遗爱一开始躲闪着,但是后来他不再躲闪了,他任凭高阳打他。再后来,他用他平生的气力猛烈地抱住了高阳。他骤然间想起了哥哥遗直的话,你是个男人!你娶了她!你有权利!你是男人!你娶了她!你有权利!那话使他更紧地抱住了高阳。他感觉到了高阳在挣扎,在踢打他,但是他不再怕了。他身体中不断膨胀的是一种不顾一切的欲望。他想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他就再也不能退缩。他任凭高阳公主在他的怀中挣扎着,踢打着。
就这样他们角逐着搏斗着。高阳公主那撕心裂肺的喊叫那挣扎扭动反而使房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