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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并开始时常地呕吐。她甚至连眺望终南山的兴致也没有了。她心情沮丧,周身不舒服。她知道她确实是怀孕了。
高阳想,她自从十五岁下嫁到房家,不知为什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已有过三个男人。她小小的年纪。她找不到她真正想爱的男人。不停地阴差阳错,直到这一天直到她终于有了孩子。她想在这三个男人中,唯有辩机是她最喜欢的,也是她最希望成为孩子父亲的。但无论如何,她要在这长安城的房家大院中生儿育女,她就又离不开房遗爱。所以,她不去想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姑且就把他当作是房遗爱的骨血。
她需要房遗爱的帮助和掩护。因为她想上山。她想在身体最最不舒服的时候见到辩机,向他诉说。而这没有房遗爱陪伴来掩人耳目,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高阳很快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房遗爱。
一番床笫之欢。
房遗爱受宠若惊。这是他们从山上返回后的第一次。
之后,高阳说了她想上山。
房遗爱马上懂了高阳的意思,他再不聪明也不至于猜不透高阳的心。
他们心照不宣。
高阳问,你干吗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与你同床?
房遗爱一时语塞。
高阳说,是因为我怀了孩子,是你们房家的骨肉。
房遗爱再度受宠若惊,他甚至把高阳抱了起来。他兴奋得顾不上去推敲这孩子是不是真是他们房家的后代。
然后高阳委婉地暗示说,怀孕期间她怕是再不能与房遗爱同床了。
房遗爱点头后默默无语。他早已养成了对高阳唯唯诺诺的习惯。
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很喜欢淑儿?我看出来了。从山上回来后你就一直想着她,对吗?我想把淑儿给你。就让她做你的小妾吧。我会每晚差她睡到你的西院,侍候你,但她白天还要陪着我。怎么样?
房遗爱又一次受宠若惊。他喜形于色。满心的喜悦。他不停地谢着高阳。他说他明早就安排进山的事。他简直不知道该怎样讨得高阳的欢心。
就为了一个淑儿。
房遗爱的要求并不高。
为此他更是唯高阳之命是从。他便是在高阳的这打一打拉一拉既剥夺又给予的怀柔中,慢慢地批准了对高阳所应采取的那生活的方式。
很快,高阳公主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房家府邸。那几日中,房府天天摆宴欢庆,宅院内一片喜气洋洋。
而在这喧嚣与热闹之中,唯有一个人是冷静的,也唯有他看出了这喜庆的可笑和虚伪。他确信高阳腹中的那个孩子不是房遗爱的。此人就是房遗直。他不想拆穿她。他也不能拆穿她。他只是对高阳的未来充满了忧虑。
结果,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房遗直鼓足勇气夜访高阳。
高阳正在读着什么?
佛家的教义?
高阳依然穿着一件很薄的丝衣。她因怀孕而变得胀大的乳房向下悬垂着,将那丝衣绷得紧紧的。
高阳读得很专注。
那油灯的光亮。
跳荡不已的蓝色的火焰。
照着她。
照着她那佛家的教义。
她读着。毫无希望地读着。她竟对房遗直已走进她的卧室浑然不觉。直到他将他的黑色的影投在高阳的脸上投在那沉重的教义上……
高阳惊惧地抬起头。
她看见了房遗直。
然后高阳公主平静地说,大公子,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见了,你一向可好?
是的,我很好,公主可好?房遗直彬彬有礼。但是他相信他们未来的谈话不会总是这样温文尔雅。
我不好。我身体不舒服。整天想吐。你要我起床下地陪着你在这深更半夜聊天儿吗?
幸亏你今晚来了,否则明天遗爱就会送我到山上。那里不像这长安,在那里能吸到最新鲜的空气。
明天你又要进山?房遗直很惊讶。
怎么?我不能?span class=yq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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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既然怀有身孕,为什么还要进山呢?这冰天雪地……
房遗直靠近高阳,对着高阳的耳朵小声说,你就不能叫淑儿她们出去吗?
你我还有什么秘密吗?高阳微微坐起。她的沉甸甸的乳房便也随之垂落下来。她大声说,淑儿,你来。
淑儿便红着脸从屏风后闪了出来。
大公子说他不想让你听到他说的话。反正已经很晚了,你也不必守在这儿了,到西院去吧。
你真让淑儿去伺候遗爱?
这妨碍你了吗?
在山顶的行宫里我就见他们在一起。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告诉我,这孩子不是遗爱的。
是他的或者不是他的又怎么样?
你不该欺骗他。
欺骗他?最先欺骗他的是谁?是谁和他的老婆上床?又是谁把他的老婆孤零零地一个人丢下就为着那个虚伪的良心逃跑了?还有,你知道房遗爱他是大唐的驸马都尉吗?可是他至今却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皇帝赏赐给你们房家的好处,全让你一个人占完了。因为你才让这个愚蠢的房遗爱一文不名像个穷光蛋。而嫁了这样的男人,也就辱没了我的名誉,让我在皇室的姐妹之间抬不起头来。你就是这样待你的弟弟吗?
高阳,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房遗直骤然抱住了高阳公主。他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他把他的手伸进高阳的衣服里。他触到了高阳那温暖的沉甸甸的乳房。他揉搓着它们。他无法自持,他说我太想你了。我每分每秒都在想……
高阳奋力把房遗直的手从她的衣服里拉出来。她终于挣脱了他。她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问过我吗?你走吧,你别再来这一套了。
房遗直陡然从高阳的身边离开。
他看着高阳隐隐约约几乎裸着的身体。但是他不再意乱情迷,也不再有一丝的欲望。一切都冷却了下来。不再有机会。他已心如死灰。
他绕过高阳走到梳妆台前。
他把他特意为高阳买来的那许多珠宝首饰放在了案台上。
那首饰全是他思念着高阳的时候精心为她挑选的,有多少颗珠宝就有他多少份爱。
房遗直在做过这一切之后退到了屏风旁。他很恭敬地对高阳说,公主,我告辞了。希望你多多保重,好自为之。
高阳哭了。她跑过去把梳妆台上的那些珠宝全扫落在地。高阳骂着,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就是没想你。我就是要进山。我就是不要你这些破珠子……
她不想了断同辩机的情缘,她要圆上这个梦,她也不管这梦能做到什么时候。那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刻上山了。
在就要抵达辩机的草庵时,高阳公主让她的车停了下来。她让淑儿下车。去坐房遗爱的马。她叫过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房遗爱,她说,你带上淑儿到山顶的行宫去吧。我想回家时,会派人上山去叫你的。
房遗爱就带着淑儿和众侍卫乖乖地上山了。
高阳的马车依然停在那里。停了很久。她努力使自己平静。很久以后,她才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直向着辩机的小屋。
她心里很急。她觉得她越是跟辩机离得近,她想见到辩机的心情就越是急迫。她想念他。想念他的小屋想念他的身体。还有那双和蓝天一样的清澈的眼睛。她几乎是撞进了辩机的怀中。
辩机惊异万分。
他的眼睛里没有欣喜,他甚至感到莫名的恐惧。
但高阳公主已顾不上这些,她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辩机。想告诉辩机她怀了孩子。而这孩子就是他的。她想感谢他给予了他们共同的骨肉。但是,那时那刻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拼力亲吻着辩机冰凉的嘴唇。许久,她才后退一步,看着辩机。他们就站在木台阶上。站在冬季的寒冷中。高阳在退了一步后,看到的却是辩机那冷漠的神情。
你为什么又来了?
高阳公主想不到她满心的期待终于成为现实之后听到的却是辩机这样的一句话。她很委屈。
辩机知道他的话太自私,太伤害了高阳公主。他也知道在这冰天雪地,她从长安赶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说着去擦高阳的眼泪。他说我也想你,你是我的小姑娘小妹妹,是我在这茫茫尘世间最亲的人。
高阳即刻转悲为喜。她想到底是辩机。到底是她最想最爱的那个男人。她原来希望着一走进木房就和辩机同床共枕。她已经无数遍为自己描绘过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了。她伸出手去抓辩机的衣服……
而就在那一刻,辩机像丢掉什么烫人的东西那样丢掉了她。他站得远远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
你怎么了?高阳又哭了起来。她走拢去,伸出双臂从辩机身后抱住了他。她问着辩机,你不喜欢我啦?
辩机沉默着。
过了很久很久。
辩机终于说,你走后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回了原来的我。我想忘掉你。可你为什么又跑到这山上来搅乱我的心?
那是因为我的心也被搅乱了。
可你是知道我的追求和志向的。
可那不是我的追求和志向。辩机,从你这儿带走的书我全看了。我不明白那些教义有什么吸引你的。遁入空门的境界固然好,可那代价太大了……
高阳你不要这样说。那是我的志向,你不能怀疑它。
但是,但是即或你要入得空门也是不可以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辩机扭转身抓住了高阳。他抖着她,把她抖得像一片树叶。他问她,究竟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有过凡俗之举。辩机,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怀了我的孩子?辩机简直不敢相信,他无法说清他此刻的感觉。他只是追问地看着高阳的眼睛。是吗?是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高阳很真诚地看着他,很真诚地点头。她说我怀孕了,不会是房遗爱的。我不骗你。我很少和他在一起。特别是那一段,我从未和他一起过。
真是我的孩子?
是的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你的和我的。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骨肉。
辩机的眼睛里冒出了幽幽的蓝光。那光很幸福。是我的孩子!辩机无法形容这个新生命所带给他的生命的震动。他觉得无论怎样,新生命都代表着光明、美好、希望和生机,何况这生命又是因他而存在的呢。
辩机突然间抱起高阳。他使劲地亲她,亲她的脸颊、额头和嘴唇。他抱着高阳在他的小木屋里转圈。高阳被转得很晕,她挣脱着,恳求着,辩机,别这样,小心弄伤了你的儿子。
然后他们安静了下来。辩机又重新把高阳公主抱到了那张木床上。高阳把辩机的手拉到她的身上。她要他抚摸她已经开始变化的身体。辩机揉搓着高阳公主的乳房。辩机吸吮着它们。然后他说,在她离开之后的那么多天来,他全力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忘记她。可是你为什么又来了?你来了就搅乱了我的灵性。今后不要再来了好吗?我看见你就无法控制自己……
高阳的柔唇闸住了他的话语。他用身体覆盖了高阳。他们已经无法顾及在他们之间还有着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那是种无比强烈的欲望。辩机和高阳都在那山崩地裂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山崩地裂的欢乐。辩机的木屋被他们的激情摇晃着。
辩机再一次感叹,这实在是他平生最大的欢乐。他不能舍弃她,不能舍弃这超越信仰之上的吸引。
这时候,那个正孕育在高阳腹中的小生命又悄然回到高阳和辩机清醒的意识中。无疑这生命使辩机兴奋无比。
矢志于佛门修行是辩机毕生的志愿。应当说,十几年的隐遁生涯使他早已悟透人生,早已清心寡欲淡泊了尘世的念想。做一个超然的散淡的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