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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殿。正想绕道出宫,小环早已抢步上前,笑盈盈的道:"这位敢是石夫人?"
石氏站定姣躯,见面前一个宫女,生得也有六七分姿色,白生生瓜子脸儿,微有点细白麻儿,小小樱桃朱红一点,细零零的一个小身材,显得玲珑活泼。
石氏也含笑道:"姑娘,正是。"小环便道:"皇后王娘娘见请夫人有话面叙。"
石氏听了好生诧异,暗想,我与王娘娘素未会面,有甚话儿邀我面叙,只是她既遣了宫女前来相请,不便推辞,只得由小环前导,随后相从。三个转,四个弯,走到了一所宫前,小环便站定了道:"石夫人请进去便了。"
石氏抬头一瞧,见宫门上面的"燕安"两字,不觉诧异道:"此处乃是寝殿,难道此刻王娘娘还未起身不成,想是姑娘误走了。"小环听了石氏的话儿,暗叫一声苦也。这个雌儿,倒也识字,只是她已到了此地,还怕她插翅飞去,便不由石氏分说,猛的将石氏推进了寝殿,即将殿门拽上,嚓的一声,门外已上了锁。小环却依旧站在门外等候。
石氏被小环出其不意推入了寝殿,便知事有蹊跷,她原是个很有机智的妇人,当下便镇定了心神,静待发生变化,再作对付的打算。这时已见牙床背后,走出一个人儿,笑吟吟的走上前来。石氏一瞧便是骏帝,心下已明白了五六分。只见骏帝到了面前,即道:"石夫人莲轩惠然下降,真是朕躬莫大的幸事,想是三生石上早订良缘,今日便可一偿宿盟了。"石氏见骏帝一开言便是无赖口吻,暗想这般光景,他竟要白昼宣淫了,不如且用缓兵之计,暂免一时,再图脱身的法儿。当下便佯作媚态道:"薄柳贱质,怎生有此福分。"骏帝听了暗想,原有这样容易,她竟千肯万肯了,顿时心花怒放,便想伸手去携石氏的玉手同上牙床。好一个石氏,身子微退了两步道:"圣上何必急促于一时,还惧臣妾飞去不成?依了臣妾的下见,觉得当天白日,未免难堪,并且臣妾也没有熏香沐浴,遽与圣上鱼水,有秽圣躬,不如待妾即在宫中洗个浴儿,候至晚上,臣妾自当伺候圣躬,谅来圣上也不是个急色儿,
耐不得半天工夫,偏欲急急于一时,反使臣妾见笑了。"骏帝听了石氏一番的婉转话儿,一时倒不便真做急色儿。并且石氏并不要出宫,连洗个浴儿都说在宫中,可知她不是推诿,也许白日作这般勾当,不免格外含羞。当下便道:"既是如此,朕躬便依了夫人的话,入晚与夫人作乐好了。"石氏见骏帝已坠入计中,便也媚笑道:"这才是圣上的洪恩,臣妾敢不感激。"骏帝却用手指儿在寝殿门上轻弹了三下。门外的小环,好不诧异,今天的圣上怎会这般不济事,一霎儿已完了。当时开了锁儿,推门进去。石氏见了小环,心中好不怀恨,只是未离虎穴,不便发作,暂时按住了怒气,装作一脸笑容,不待骏帝开言,径上前携了小环手儿,轻轻的附在她耳上说了几句话儿,又回过头来,笑对骏帝道:"圣上,臣妾去洗浴了。"小环见骏帝点头而笑,便和石氏走出了寝殿,送她出了宫门,任她回去。
小环回进里面,见了骏帝便笑道:"圣上今天怎也不济事,好不羞人。"
骏帝道:"尚未真个销魂,怎说朕躬不济。"小环惊道:"既未巫山云雨,怎放石夫人回去洗浴?"骏帝跌足道:"谁让她回去?"小环道:"方才石夫人对圣上道洗浴去,圣上如何点头含笑,不加阻止?"骏帝道:"朕还当作她在宫中洗浴。"便将石氏说的话一一讲给小环听了。小环叹了一口气道:"完了,完了,小奴与圣上全被她瞒过了。方才石夫人附耳对小奴道言:"已被圣上所污,刻欲回家洗浴,入晚再来伺候。‘当时石夫人便向圣上道了声去洗浴了,小奴还当作圣上任她回家洗浴,便送她出了宫门。如今鸟儿出了笼,休想她再投罗网了,横竖圣上已有三位公主相侍,便赦了这个石夫人。"
骏帝懊丧了道:"朕躬万想不到,反着了她的道儿,连你这般机巧,今天也中了计儿。她既是如此,朕偏不愿放她过去,无论怎样,定要使她与朕并枕一回,才肯干休。小环可儿,你还须想个上上策儿,报仇才是。"小环摇头道:"若在宫门之内,不是小奴夸口,任凭哪个,终脱不了小奴手掌之中;如今在宫门之外,小奴只得谨谢不敏,只好由圣上自作主裁,想个法儿,使石夫人拜倒在圣上面前了。"骏帝凝神思索了一回,蓦的哈哈笑道:"有了!有了!"正是:已纵飞鸟投林去,庇事还须张网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存心纵欲贞妇魂飞 有意成仇藩王家破
话说骏帝哈哈笑道:有了!有了!"小环便道:"圣上有了什么妙计?"
骏帝道:"朕想起来了,石氏为侍中杨顺的妻室,朕便向杨顺索取,他若敢道个不字,朕索性先杀死了他,将石氏抢进宫中,怕不给朕受用。"小环皱了皱眉儿道:"照了这样做去,不免传扬开来,受人议论。"骏帝勃然道:"谁敢多言,先斩了他的头儿。"小环见骏帝有些不悦,她便默然不语,任凭他去胡做。骏帝即命内侍传侍中杨顺进见。不多时刻,杨顺已应召而至,见了骏帝,骏帝便道:"汝妻石氏,适间在显阳殿,言语冲撞了太后,竟不别而行,朕念她女流无知,一时失检,故特召汝入宫,快去嘱告石氏,命她速即进宫,向太后谢罪,也就是了。"杨顺此时尚未知内里情由,听说石氏胆敢冲撞了太后,急俯伏地下道:"臣妻出自小家,罔知礼节,幸圣上英明,念她女流,不加罪责,臣当敬遵旨意,命臣妻进宫谢罪,一听太后发落便了。"
骏帝道:"太后仁慈,决不难为尔妻,汝快去吧。"杨顺谢了骏帝,出宫回家。见了石氏,好不愤怒,便诘责石氏:"怎生大胆,竟敢冲撞太后,如今圣上有旨,命你入宫谢罪,速即前去,不得延误。"石氏听了惊得花容失色,遂且泣且诉,一一的情形,全说给丈夫听了。杨顺方始如梦初醒,好不惶急,要是违旨不去,骏帝便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他们夫妇身上,要是让石氏进宫,明明是送入虎口,一任昏君玷污,自己也对不起石氏,就是石氏,谅也不愿进宫。
这时,石氏见了杨顺焦急的样子,不禁凄然下跪道:"官人宽心,贱妾拼了此身,入宫去见那昏皇便了。"杨顺明知石氏此去,决不肯受污,定遭惨死,不禁泪下如雨,也跪了下去道:"不如待下官弃了官儿,与汝一同逃走。"正在话间,家人进内报道:"宫中现有宫女两名在外,用了宫车来接夫人。"石氏一咬银牙,对杨顺道:"贱妾去了,官人珍重。"话毕便出了府门,径登宫车,到了宫门停下,即由两名宫女,导至了骏帝面前。骏帝好不得意,嬉笑着道:"石夫人,你的芳体,想必早已洗净,来、来、来,朕和夫人要践约了。"话毕,便上前来拽衣袖。石氏袖儿一拂,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指了骏帝道:"伦常礼义,怎可忘了,臣下之妻,岂君可辱。妾此次应召而来,早已存了必死的决心,已无生还之理,圣上若能幡然改过,不加凌辱,不仅贱妾深感圣恩,即是皇宋山河也不致沦亡,若定欲见辱,妾一死不足,惜皇宋山河眼见要断送在昏君的手里了。"
石氏将骏帝一番辱骂,换了别个皇帝,早已大发雷霆,偏是骏帝反哈哈大笑道:"石夫人一怒,丰致更见绝色,不要说皇宋山河因卿断送,就是朕躬性命因卿而亡也是值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石氏见骏帝这般厚颜,激怒他不成,暗道一声"罢!"一头向柱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石氏娇躯已被一人自后抱住。石氏回头看时,便是那个小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石氏便破口骂道:"没廉耻的贱婢,助恶作奸,我生不能食尔的肉,死了却不放你自在!"小环毫不动怒,只微微含笑。石氏正想挣脱,小环却替出右手,向怀里很迅速的拿出了一件东西,向石氏嘴鼻上掩去。石氏只闻得一缕异样的香味儿,直冲进脑门,便失去了知觉,恍如死去的一般,便由小环等扶上了牙床。骏帝拍手笑道:"还怕她飞上天去,环儿真是可人。"
原来小环早知石氏激烈,此次入宫,定不肯曲意顺从,她便取了迷魂药儿藏在身畔,到了此时,便取出使用,任凭石氏怎样抵抗,一闻了迷魂药儿,休想再会动弹。以下的事儿,小子也不忍写了,无非一个清清白白的石氏,在那不知人事的当子,受那淫君的玷污罢了。
等到石氏的药性过去,醒过来时,自己已是一丝不挂,睡在锦被之中,明知受了污辱,不禁掩面痛哭。这时室中,静悄悄一个人儿也没有,原来骏帝偿了肉欲之后,他便抽身而去,只剩两个宫女守在门外。石氏见室中无人,身已受辱,便起了自尽的念儿。那时天已昏黑,石氏便将锦被的被夹撕成了几条,一条条接了起来,即在牙床上面的床柱上,扣成环儿,踏上床栏,套入粉颈,一双小金莲离开了床栏,便悬在空中了。不多时候,石氏的一缕芳魂,已脱离了躯壳。等到宫女们入内上灯,瞥见石氏赤条条吊在空中,急忙报知骏帝。骏帝见了,倒也十分不快道:"朕竟害了她了。"急命宫女们抬了下来,好好安殓。此后便不准小环再用迷药。
此后小环也忽忽若有所失,精神错乱,不多几天,小环也就一病身亡。
骏帝甚为痛惜,从此失去了一个心腹。有人道:"小环的死,系被石氏阴夺其魄。"小子对于迷信话儿,向不愿提倡,小环的死,也许因石氏自尽之后,深恐石氏向她索命,便惊悸成疾,精神错乱,才致死的,不见得真有石氏的鬼魂向小环索命的事,这且不题。
且说骏帝自小环死后,全仗静仪等三姊妹轮流承欢。只是骏帝私通从姊妹的事,此时却流传到了外面,早已物议沸腾,俱道今上荒淫。不多时,传到了出镇荆州的南谯王义宣耳中,自己女儿竟被骏帝淫污,怎不教义宣愤怒。
这时,恰巧有个雍州刺史臧质调任到江州。臧质自恃帮助了骏帝,同起义师的大功,骏帝即位之后,却不将他重用,他不免怀恨在心头。如今探知南谯王义宣因女儿被淫,也在反对朝廷。臧质原与义宣儿女亲家,因质女镜影为义宣儿子采的妻室。质就暗暗修书与义宣,挑他起兵,进窥建康,彼亦当率兵相助,愿效前驱。义宣本在怀恨朝廷,经臧质一激,便暗行向四处接洽。
原定到了秋凉,一同举事。哪知豫州刺史鲁爽与臧质已贸然兴兵,义宣也只得仓促从事,一同发难。
消息传到了骏帝耳中,好不惊慌。他因义宣兵力强盛,便欲让去皇位,自愿迎义宣为帝。一般诸王大臣也没有主张,独有竟陵王诞,反议道:"义宣兴兵犯上,妄动干戈,师出无名,定难幸成,不如遣将迎敌,一决雌雄,怎便以大位拱让他人。"骏帝本无成见,遂止让位之举。即命领军将军柳元景、左卫将军王玄谟等,会师往讨义宣。这时,已有益州刺史刘秀之不附义宣,径率军暗袭江陵。雍州刺史朱修之又佯附义宣,暗中仍通使建康,待机发动。义宣认修之真心归附,也不防备他了。直至以后义宣传檄,命朱修之出兵接应,修之按兵不动,始知修之并不真心归附。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