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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善待他,他觉得有个平平安安的家真好。
今天早上,自从送走梁冬以后,杜子藤权衡再三,还是痛下决心出去找朋友借钱。他知道,凭着他坐的位置,10万块钱他能顺利借到,但这件事却让人闹心。这唯一的一次嫖娼被梁冬抓住了,梁冬就死死咬住不放,敲诈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他要敲诈到什么时候。杜子藤甚至想,假若这次还没有完,他就雇凶杀人,将梁冬干掉,这人总不能一天到晚过这种日子啊!
《浮沉》第三部分 《浮沉》第十章(2)
杜子藤一头钻进了水笼头下,他把水温调得很热,他有意识想烫一下自己。他恨不能将自己的皮烫掉一层,来个重新做人。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妻于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这么多年,他总是在女人身上跌倒。当年和于薇离婚之后,他的情绪曾低落到极点,后来,他又娶了现在的这个妻子,在和这个妻子相处的日子里,他感到十分的平淡,再也找不到和于薇相处的那种激情,因此,也就有了摘采野花的想法。不曾想借着酒胆第一次去嫖娼,就被公安抓住了,而且抓住之后还那么残忍地折腾他……
杜子藤边想边洗,热水从他头上冲下来,刺激着他的皮肤,他洗着洗着,突然感觉下面硬了起来。这是让他感觉很奇怪的一种现象,而且这种现象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出现。
杜子藤清楚地记得,那天嫖娼被梁冬他们放回来之后,这种现象就出现了。按说,他嫖完妓女突然被梁冬逮住,其精神压力很大,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出现阳痿才是。然而,他的状况却恰恰相反,回来后,他没怎么铺垫就把历来温顺的妻子干了,第二天他又连续作战,直到第三天后,他还想继续的时候,妻子不知为什么却不同意了。他也不敢勉强,只有忍住,但他感觉不做爱似乎有一种无法卸掉的压抑恐惧之感。
这种状况让他思考了几个晚上。他突然有些明白,原来男人做爱并非因为爱的时候才做,心灵恐惧的时候,内心烦躁的时候,性发泄都会成为释然心灵的渠道。男人在性上,真是一头怪兽。
杜子藤洗完澡出来,他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妻子此时已经躺到卧室的床上。床头上的台灯亮着粉红色的柔光,这个台灯还是他们新婚时杜子藤专门到商店挑选的,因为这种颜色更适合于夫妻之间的调情。
此时杜子藤在这纷迷的色彩中,看到被灯光沐浴的妻子洁净的皮肤及匀称丰腴的双腿,他就挺立起来。
他扑向妻子,妻子任何话没有说,任他疯狂地在肌肤上吻着。他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脖子,然后,他就一翻身插入了她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他的推入就像护士打针时用的针管,下面使劲的时候,妻子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中涌出……
妻子从没有这么温柔过,杜子藤觉得自己也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勇猛过。他边做边对妻子喃喃地发着梦呓一般的话语,他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杜子藤说的是真话,他现在爱他的妻子,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对于薇的爱,因为,只有妻子才能给他最安稳的东西,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稳。妻子听了他的话,像迷失了自己一样,眼泪如灌溉机一样把枕头打湿了……
疲劳的杜子藤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站在自己的床前。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那个人的影子一大片地映射在天花板上,让人感到压抑,恐惧。这不是自己的妻子吗?她深更半夜地在干什么?好像,她的手里还拿着个瓶子。
杜子藤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就在杜子藤问这句话的时候,女人突然扬起手中的瓶子,将瓶子里的液体猛地向他的下身泼去……一刹那,就听到杜子藤像鬼嚎一样惨叫了起来。那声音的尖厉、凄惨,足以叫醒整个楼的恶梦。
女人泼向杜子藤的是强硫酸,一瞬间,杜子藤的下面开始了像火炙一般的疼痛,他拚命地嚎叫着。然而,女人却不予理睬,女人在给他上着课,歇斯底里地告诉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说:“杜子藤,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可你却和别的女人鬼混!”
杜子藤疼得当然不可能回答她,他捂住下面依然在嚎叫。
女人似乎也没打算让他回答,她也许要的就是在杜子藤嚎叫的时候,对他进行斥责。
“你以为你做的丑事我就不知道,你去搞那些下贱的脏女人,是你,毁了我,毁了我们的这个家!”
女人眼睛里似乎要喷出愤怒的火。她觉得往杜子藤身上泼硫酸是便宜他了,她恨不能将杜子藤杀了,以雪洗杜子藤给她带来的耻辱。
《浮沉》第三部分 《浮沉》第十章(3)
杜子藤并不知道,上次他嫖那个女人时,因是新手上路,竟然没有带安全套;那只鸡不知安的什么心,竟也没有提醒他带安全套。谁知就那么一下子,性病就传染到他的身上。其实,那个大嘴岔子的女人的性病,是一种非常毒的变异性性病,莫说不戴套子,就是戴三层安全套也不能挡住它的渗透力。所以,杜子藤被传染上性病,是在劫难逃的。
那天晚上,杜子藤被梁冬放回来之后,心里感到极度恐惧与不安。妻子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有什么。妻子满面疑云地看着他,因为妻子毕竟太爱他了。平常都是妻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只要有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几乎都不会逃过妻子的眼睛。妻子知道他有心事,便不愿将灯拉灭,而是想继续和他聊聊。杜子藤说拉灯吧,没事的。
妻子犹犹豫豫地拉了灯,没想到灯一黑,杜子藤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妻子的身上。妻子只感到他从来没有这样硬过。杜子藤这种反常的样子把妻子弄得迷迷糊糊的。平常杜子藤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每一次,他总是有前戏的,这次没有前戏的插入,虽然让妻子感到意外,但更多品尝的似是新鲜刺激的感受。
杜子藤在喘着粗气,妻子在最幸福的时候,居然向杜子藤温柔至极地说:“饶命啊!”
此时幸福弥漫在女人的心头,她贴着丈夫身体近于崇拜地问他:
“你这是怎么啦,我从来没感受到你这么厉害过,你是不是世界上最棒的哟?”
杜子藤用手抚摸着妻子光滑的肩头,可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给他带来灾难的妓女,还有抓他的那个既凶神恶煞又老奸巨滑的公安梁冬。他觉得刚才与妻子做爱的时候,就像梁冬拿着一根鞭子在抽他,越抽,他越感到自己的下面越硬。他突然想,自己是不是一个变态的被虐待狂?
最激情的时候过去之后的第二天,妻子突然发现自己的下身有些异常反应:奇痒,胀痛。开始她还以为是男人的那个东西太硬了磨出来的,可到了第三天,下面的症状有增无减,她不得不去医院了。
医院的医生给她检查之后,确诊为“××”病,杜子藤的妻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她便问大夫这种病属于哪一类型,好治不好治。那个戴眼镜的大夫看她一下,说:“其实就是性病的一种,你先用一个疗程的药,观察观察看。”
杜子藤的妻子一听差一点就晕倒在那儿:自己竟然得了性病?天哪,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说实在的,她曾经想过自己会得癌症,也没想到自己会得性病,然而不幸毕竟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将肮脏的病传染给了自己?她不敢肯定,因为丈夫总是对她恩爱有加,丈夫在社交中,从来是温文尔雅、一本正经的,他相信他不可能是那种人。何况,丈夫的下面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病毒啊!那么是自己前几天到郊区酒店开会,晚上洗澡的时候用了它们的浴巾擦澡而染上的?要真是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出了这种丑事,女人不敢告诉丈夫。她知道,要是告诉他,自己是很难能辨解清楚的?
到了这个份上,女人很害怕被丈夫发现。她觉得只有抓紧时间进行治疗。她在和医生眼神交流的时候,发现那个医生还算不错,他并没有以轻蔑的目光来看她。但是,那目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对劲,女人后来想想,才觉得那种不对劲儿更为可悲,因为医生的眼镜片之后的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色鬼的魂灵——人家把她当作了另外的一种女人。
女人出了医院的大门,真想大哭一场:天啊,这女人一旦染上这种病,这个世界怎么就全变了,似乎眼前的人都变成了魔鬼,似乎所有的建筑都要倒塌,这是世界末日吗?
那天女人回到家中,果然就没有张口提及得病的事儿。为了防止与丈夫发生那种行为,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故意磨磨蹭蹭假装洗衣服、做面膜就是不上床,直到听到丈夫的呼噜声,她才轻轻的躺了下来。第二天,丈夫又找她的事的时候,她说,我“大姨妈”来了,丈夫当然也没去记她上一次例假的时间,只是嘟哝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呀?”就算了。
《浮沉》第三部分 《浮沉》第十章(4)
惶恐的女人每天都在躲避着丈夫,希望这一莫名染到自己身上的脏病尽快痊愈。
然而,今天一段录音让她的病真相大白了。当儿子让她听录音的时候,她打了儿子一巴掌,儿子的哭声,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垮了,这个家彻底完了。
是晚,她将自己的儿子反锁在内室,然后洗了个澡。
水笼头哗哗地流淌着,她感觉从里面流出来的全是眼泪和屈辱。她使劲搓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不洁和耻辱搓掉。她的身体被搓红了,但是她没有疼痛的感觉,她满脑子想的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竟和别的女人乱搞在一起,不仅背叛了自己,给自己带来肮脏的东西,同时又被坏人敲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想到了死,而且她决定了死。此间,她准备一瓶安眠药放在了床头柜里……
然而到了晚上,她看到丈夫回来,她不知怎么心情就复杂起来。在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她突然就想再造一次爱,也许不是造一次爱,而是再造一次性。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奇怪,对女人而言,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然而,她就是想这么做。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杜子藤,可是,那也是她最爱的人。也许正因为爱和恨的强烈交织,她的这种造爱心理就像中了邪一样无法抗拒。她要让这一次造爱成为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也成为丈夫的最后一次。
高潮之后的疲惫让杜子藤睡得很死,然而她却一直没有睡着,到了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她起来了。她平静地吞下了一瓶安眠药,然后就取出了原来放的半瓶硫酸,那是清理家中坐便器去污用的。
就在丈夫从睡梦中醒来,迷迷蒙蒙看她的时候,她将硫酸毫不留情地向丈夫泼了下去。丈夫的嚎叫,孩子的哭声,还有她对丈夫那一串又一串的泣血声讨,使这个家里充满了恐惧,使这栋楼充满了恐惧,也使这个黑夜充满了恐惧。
他们同楼道的男男女女全都出来了。大家聚集在这个单元敲打着他们家的门,但无论怎么敲,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