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却因为逃命把枪口指向自己的“天敌”了。
“柯尔特”双鹰型左轮手枪,这种枪本来就有些笨重,每只在一公斤以上,没有手动保险。有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喜欢用这种枪,单是枪身就二十二厘米长,这种枪握在手里很夸张,很霸道,也显得很匪气,这是他在雨林里留下的习惯,能够有足够的杀气威慑到对手,不锈钢的外壳在正午的阳光发着刺眼的光,穿透他的墨镜,连他自己也感到目眩,虽然弹容量只有八发,但是,对于一个枪法准确的人来说,八发已经足够了,更何况现在他是手持双枪。
随身携带会带来点儿麻烦,就是要穿一件很胖大的外套,使两支枪不至显露出来。
或许这样的遭遇是一次意外,或许是一次警察们事先设计好的预谋,但是,他仍然感到他的脆弱和不安,手心忽然就湿漉漉起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成成石头和铁块,不是他不紧张,而是紧张的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开始了一个人和全世界的对决,他再也听不进去那些警察对他的呼喊,当警察们的枪弹的从枪口射出的时候,不过是要结束他的罪恶,可是警察代表的正义,正义所包括的涵义很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警察是没办法随便开枪的,一旦开枪伤到无辜的路人,他们以正义之名所行使的权利就会失去部分的意义。
为了活命和自由,洛渔只得承认自己是卑劣的,所有的警察都在将枪口指向天空,向他冲过来呈合围之势的时候。他利用了这些警察的顾虑,他将双臂展开成十字,麻木地扣动板机,子弹接二连三的射出。
砰砰砰……
左手三声枪响,右手四声,他在心底默数着,子弹仍然是凭着他感觉的路线射出,左边有一个举枪的便衣刑警已经负伤倒在地上,右边是一个过路的行人已经躺下,应该只是打中他们的腿部以下,因为他的枪口是指向地面,这样他的心理又稍微少些不安。砰砰砰……又是六声枪响,全都打在绿化带的泥土,树干或者路边的车上,街上所有的人开始四处奔逃起来,局面陷入一片混乱,这就够了,他已经不能恋战,枪里还有三发子弹,他转身往人群稠密的地方跑去,直至这时,警察还未发一枪一弹,他正好利用这一时的混乱,快些逃离这里。
“砰”的一声,枪响在身后传来,等到他听见这枪响的时候,腰间已经疼了一下,像是被谁重重地推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发热。
他知道自己中枪了,在如此浑乱的场面中,竟有人果断地开枪,击中他这个正在移动中的猎物,那需要怎样的冷静判断力和勇气,但是他不敢有片刻的逗留,如果那样,他必然真的会再次成为那个人枪下的猎物。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在警察当中这样的神枪手不在少数。
血溅了出来,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又试了试,还能跑,也许不会致命,他努力加快了速度,血洒在身后的地上,为了摆脱追击,他又一甩右手向身后开了两枪。
还剩一发子弹,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必要的时候,他要饮下这颗子弹做垂死地顽抗。
暂时逃开了那样的险境,他靠在墙上想了想,为什么要反抗呢?为什么不把悲剧的灾难和自己一起痛快地交给死神,刚才自己胡乱开枪乱射之后,是否又有人会毙命在他的枪下?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给那把还剩一发子弹的枪里装满了子弹,而把另一把枪扔进了垃圾桶,他发誓,如果能够逃掉的话,以后再也不用这款笨重的手枪了。
眼前是一个服装市场,人群稠密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他脱下了甩掉风衣,再脱下棉质的衬衫,拦腰用力一勒,这绝不是为了弄一个耍酷的姿态,他将染血的那一部分裹在衬衫里面,然后紧紧捂住了伤口,止血。有人看到他行为的奇怪,都无声地躲开了。
他快速地往前走着,并不敢耽搁,穿过人流,身后突然而来的一片混乱是他事先设想过的情况,那些城市猎人已经追踪到这里了,他只是不要回头去看而已,他们一定在人群中搜寻着每一张可疑的面孔。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扔在一个摊位上,在那个摊位上随手拿了件衬衫,穿在身上,匆匆离开了服装市场。
等他走出那个服装市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在街口的一根电线上,他的右上方六十度角的地方装着一个电子眼,他将身体撤了回来,绕过的那摄像头所能捕捉的空间。向别处走去。这也是他疏忽的原因,警察肯定是从这里查出他的行踪的,整个城市都被他们监控起来了,两年前他离开这里的时候,顺州可没有像现在“密不透风”。
第十章(上)
他一抬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没有一丝窃喜,很久以来,他已经不知道喜悦是一种什么感觉?他随口说了一个地址,让的哥去往那里,满街都是警察和刺耳的警笛声,看到前边已经设了卡正在检查,洛渔无奈地说,停车。
他已经穷途末路了,这一次不会错了吧,还会有一线生机吗,洛渔胡思乱想着,在顺州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了,连小梨都不能,她在警察的监控之下,向她求助只会连累到她。情急之下,又想起了杰哥给他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下了出租车,转身进了一个巷子,然后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是一个女人甜蜜的声音,洛渔只是喂了一声,正在想着该说什么,那个女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喂,是小傅对吗,我正在到处找你呢?
可是洛渔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崔若婷,以自己成为杰哥的傀儡而自豪着的崔若婷。怎么会是她呢?
崔若婷甚至是急切地询问他的方位,洛渔说出了那个巷子的位置,过了十分钟之后,一辆锃亮的名牌摩托车停在了洛渔的面前,车手摘下头盔后,洛渔看清了就是那个崔若婷。
他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亲自来营救他?
崔若婷发现了他的伤口,竟表现出非常担心的样子,问他要不要紧,洛渔摇了摇头,脸上一点没有表情。也许在这种关键时候,崔若婷的担心是真心的,他都是将死之人了,这个女人有必要做戏给他看吗?
崔若婷载着他穿过一些偏僻的街巷,他的奔逃使他疲累不已,再加上伤口的血流过多,他的身体有酸软不已的感觉,慢慢地他把头垂在了崔若婷的肩上,他的墨镜也从若婷的肩跌落,只是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像是夜幕降临。
洛渔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这个只与自己萍水相逢的女子如果不及时来营救他的话,那么那天的洛渔只会因为失血过多,曝尸街头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栋别墅内,他躺在那里,虚弱之极,他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崔若婷的目光,那种目光使他产生幻觉,那种温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诡异,着不尽的关怀在看着他,如果让不了解她的人看了,会觉得那是一种纯净无比的目光。
见他醒来,崔若婷很自然地说了一句话:“你欠我一条命。”
“谢谢你。”
崔若婷一笑:“谢谢我?那你准备怎么样报答我?”
无以为报,洛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别人。他不会否认,这条命就欠给她又何妨?其实这烂命一条早就无意义了。这样一个能冒着入狱的危险而把他从警察的围追堵截中拯救出来的女子,必是他的同类。
洛渔说,我要见杰哥。
崔若婷笑着说:“杰哥让我等你电话,可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儿。”
洛渔不知道崔若婷有没有撒谎,但是凭着判断,既然杰哥肯将他的得意满公司从小梨的手里转交给她暂时管理,那么她一定是杰哥所信任的人。
洛渔没有再说话,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这间别墅,吊顶装饰的无比华美,他把自己的思维化进了那些有规律的彩色的格子,在想这些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了,想你的小梨了。”
这是一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因为崔若婷问他的时候,已经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洛渔的胸前。
他静躺着是无法动弹的,伤口被她压的有些疼,他忍着不吭声。
“你知道吗,你流了多少血吗?”
崔若婷给他讲请私人门诊的医生抢救他生命的事情,但是却不顾及他被她压痛的伤口。
洛渔心不在焉在听着崔若婷的话,揣摸着这个女人的来历。既然他是杰哥除了小梨之外最信任的人,那她一定是……
洛渔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杰哥的女人。”也好提醒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崔若婷立刻从洛渔的胸口上离开,而后看着洛渔,崔若婷没有否认,那天在天堂火歌舞厅相遇,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他说明白。
那崔若婷一定知道小梨的事情,小梨她为什么吸了毒?崔若婷没有回答他。若婷说,你最好自己去问小梨。
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小梨亲自说给他听吗?他知道,这个答案一时半会儿很难得到了。崔若婷只嘱咐他快点养伤。另外还用一种比小梨更体贴的关怀来对待他,吃喝拉撒穿衣都替他照顾到了。
伤口在他身上倒是痊愈的很快,事实上,像他这样的男人,受点伤无非是小菜一碟。无论伤害来自那种武器,刀还是枪弹,只要不致命,无非就是留一块疤痕而已。他可以快速地应付这些伤口的来临和离去,那怕是加剧伤口的疼痛,“多撒上些盐”也是在所不惜,只为了快速地痊愈。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小梨竟成了他伤口上开出的最惊艳的花朵,令他的伤口在最后的岁月里永不能愈合。
事实上,他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憋闷日子的折磨,当他在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里,只等着崔若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看他一次的时候,他有些想崩溃了,电视的屏幕上还是时不时地播放着通辑他和的杰哥的滚动字幕,警方这次盯他盯的特别紧,洛渔想。
心里有着粗暴和怒气随时要暴发,这间别墅里的一切家具和物品都在他的想像中毁灭过无数次了,他的心里有岩浆要喷涌出来,他努力让它再凝固成石头,他的生命像危峰要崩塌,他再重新把它堆积成山,他的灵魂激荡起千丈巨浪狂涛,他再让它安宁如镜,甚至可以让它们全都冻结成冰。他内在的所有的炙热的激荡的还有被罪孽所扭曲的狂怒之情都被他强行压制下来,反应到他的脸上竟可以没有一点表情,是恐怖的峻冷。而那只会偶尔从眼神中流露出的阴暗和酷烈的火,又被更阴暗的墨镜所遮盖。然而,这样暗无天日的人生,将是多么地无聊透顶啊……
他不能再受着这个叫崔若婷的摆布了,有时候,他根本搞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情愿去冒着危险去见小梨和杰哥。
但是杰哥一直没有出现,而小梨又根本靠近不得。
正当他又戴上墨镜准备让这副躯壳出外游荡的时候,崔若婷终于再次出现,他低着头以固执的姿态往外走,崔若婷喊他,他也不理睬。
一支冷冷的枪管硬硬地顶在了他的颈部。有时候,他感到那枪管钢铁的冰冷的温度都比他的肉体更温暖。
“哪儿也不能去。”崔若婷温柔里带着强硬的命令,又说:“其实这是为你好。”
他又被这个女人用枪逼回了别墅的大厅里。他只是用狼的狰狞的寒光斜视了她一下,便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什么话也不说。
崔若婷锁住了别墅的门窗,仅仅是为了防止他离开,而她自己却去了楼上洗澡冲凉去
了。他已经养好伤了,崔若婷还有再留下他的理由吗?
一支烟还未抽完,他掸落了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