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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忙碌的都市人有的甚至早忘要在里吃汤圆,更别惦记什么灯会夜市。
可在娱乐相对匮乏的古代,没电视没网络没有广播无线电,双十升级斗地主梭哈麻将五子棋又没人会玩,想要K歌只能关在屋里自弹自唱(大庭广众下么做那叫卖唱),想要泡吧青楼酒肆的感觉又实在不小资……所以赶上元宵样的重要节日,那“年年岁岁花相似”的庆祝活动亦能引得年复年的万人空巷。
早前几,以严湘为首的“热血少年”就蠢蠢欲动心不在焉。他们自然是不太敢在百里骐面前表现出来,于是百里骥就成“信访办公室”的接待,三两头就有人跟他“委婉”地“暗示”想要去逛元宵灯会的殷切希望。
于是元宵节前夜,两人做完某项不以健身为主旨的运动后,百里骥泡在水里,试探性地向百里骐提出想去逛元宵灯会的事。
听他说完,百里骐当即挑眉,略带意外地问:“怎么会想要看那个?天寒地冻的先不说,光是人多拥挤就不大安全。”
“哪里是我想,是那几个孩子的主意。”百里骥胳膊扒在池边,下巴枕在手臂上,边打哈欠边道:“他们正是好热闹的年纪,平时待在山庄里的难免觉得安静无聊,在外面照顾生意的又整年操劳忙碌。其实就算他们不说,我原也准备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玩玩。”
“知道了,那就让他们去。”
“嗯……我们呢?”
“你不是不想去?”
“可若是不去,别人倒还罢,小云是铁定不会出门的。”百里骥颇有几分无奈地。
百里骐哪里会猜不到他的那点儿心思,故意道:“没关系,你让她去她不敢不去。”
“……可是他们都去玩,难不成只剩我们两个留在家里干坐着?”
“谁要干坐着?剩下我们才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百里骥转头,正对上百里骐意味深长的浅笑,心里一下子会过意来,脸立刻就一红。他把水拍过去,瞪着眼睛骂道:“除了那档子事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百里骐微一侧身避开水花,痞痞笑着反问:“你又知道我想什么?”
“……哼!”
百里骥一拽搁在池边的浴巾起身想走,却经不住腰腿酸软踉跄着险些跌倒,多亏身后百里骐眼疾手快把将他搂住——
“头晕?还是里头伤到?”
见那黑眸中隐隐一丝急切,本待发作的百里骥只得无奈地抿嘴,在紧紧揽住腰身的手臂上浅浅一掐,悄声道:“都不是。伤没伤到你还没有数儿吗?只是免不了还有些酸麻,身上怪乏的。”
“回去睡?”百里骐嘴上虽是询问的语气,自己却已拾起衣服披着,然后接过浴巾将百里骥严严裹住抱出水池。
有他抱着,百里骥也懒得自己走,索性合上眼睛含糊地答应一声:“……那明儿的灯会?”
“随便他们。”
“我们也去?”
“……好。”
就这样,正月十五的集体出游活动算是定下来。
第二,百里骥故意绝口不提灯会的事,容颜举止也是淡淡的。严湘等人只道没指望,或多或少都有些垂头丧气,连桂花汤圆也似乎不香甜了。
待到傍晚严云严湘来询问晚饭事宜之时,百里骥才笑着:“不必准备,今晚出去看灯,大家都到外面用吧。已经预先知会帐房,庄里十二岁以上的人想要去的每人可以领十两银子的零用,女孩子额外再加两吊钱。”
两个人直愣好一阵子才会过意来。严湘兴奋地绞着手指,一时如蝴蝶般灵动翩跹满地转悠,一时又蹙眉瞅着百里骥小声埋怨道:“主人好诈,明明早就打算好,还偏偏瞒着我们!”
“若是早告诉你了,还不得眼巴巴地盼着天黑?”百里骥笑着戳戳她的小脑袋。
“人家哪有!”严湘甩着两条黑亮的辫子,干脆坚决不承认。
严云却是另有些担心,着急地:“主人确实该早些的!您看,现下这个时候,出门的东西还都没准备呢!”
“啊?山谷外头车马应该都准备好了,穿暖衣服带足钱,还要准备什么?”
“主人家常用的东西外头哪里知道!”严云扳着手指头细细数道:“您的外袍、毛氅、手炉、香簟、茶盏、点心……”
“打住!”百里骥哭笑不得地喊停:“小云,咱们不过是出去逛逛,并没打算要搬家!”
“可是……”
“轻车简行,从简,从简是也!”
“那至少也要带上点心和茶水吧?”严云不死心地说:“外面的东西谁晓得它干不干净!”
前世吃路边摊的时候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儿呢,况且那些民间小吃再不好难道还会比工业时代的垃圾食品更有害吗?
当然这些话百里骥只能在心里想想。
一旁严湘不满地撇嘴道:“小云也忒罗嗦!不要紧,凡是主人要吃的东西我们都先试试不就行了吗?”
闻言,百里骥笑着瞅眼,佯骂道:“就你精明!”
严湘嘻嘻哈哈地混过去,拉着尚且犹豫不决的严云:“还发什么愣,咱们赶紧把好消息告诉大家,然后快快伺候主人换过衣服,也好趁着黑前出发!”说罢,不管严云的反应如何,风风火火就把人脚不沾地的拖走。
可以出去玩的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一顿饭的功夫山庄里上上下下就无人不知。年长些的自是持重,有的宁愿留守在庄里;年纪尚轻的就难免兴奋好奇,几乎没有不想出谷去的。
百里骐查看好路线布置好安全措施回来,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比过年时还要热闹的气氛。他也不甚在意,路径一直进到后院,推开屋门,见百里骥刚好收拾停当随时准备要出发。
听见门口的声响,少年从容转身——端丽俊俏眉目如画,举手投足英姿倜傥。但见墨玉簪绾乌发,黑玛瑙缀青丝;宝蓝暗色外衣配着皂青夹袄帖合腰身,衣领高高竖起,领口袖边皆圈着柔软的灰白色狐裘;金丝绣纹锦带不松不紧系在腰间,身侧缀着块深碧通透的翡翠环佩。愈发衬得那气质高华,玉颜似幻。当真是此景只应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百里骐的目光流连辗转,深邃的眸子忽亮忽暗,良久才感叹一声,上前将人按进怀中,低低问道:“想这样出去?”
“怎么好像有醋味?”百里骥打趣地往他身上嗅嗅,笑着:“这样应该不会给大少爷丢脸吧?”
“这样只会让我改变主意把你锁在家中。”
“咳咳……”百里骥被他挤兑得够戗,立即开始习惯性地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天色不早,你快把衣服换上吧,外面那些孩子该等不及。”
“我也要换?”百里骐遥遥向镜中瞥眼,道:“身上套的就行,我看不必再换。”
“换换换,都准备好了!”百里骥说着,已经抱出一大摞衣饰。
那些衣物与他身上所穿的是同样制式搭配,只有外衣和夹袄的颜色是反过来的。
百里骐虽觉麻烦,但见他态度十分坚决、眼神也万般期待的样子,便索性由着他的意思换。就连那玉簪和玛瑙缀脚,也是重新梳理过头发整齐戴好。
当两人并肩走出院子,等在门口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呆了眼,全然忘今夕何夕,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该如何反应。
同样的衣饰,八九分相像的面容,两人竟然穿出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个温润高雅,一个冷冽华贵,偏偏又都俊美的让人惊叹。仿佛梅雪争春不分高下,却是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众人因为这幅如画美景而久久沉醉,直到百里骐冷冷地哼了一声才瞬间回魂,赶紧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敢再看他俩。
百里骥微微一笑,扬声对众人:“今天元宵佳节,要走亲访友的皆可自便,想玩的也索性痛快玩个够。钱,自己去帐房领;酒,不能肆意乱喝;孩子不要单独行动,有不妥之处立即回来报信。明天这个时辰前必须回庄,且要留心不能引外人前来。”
“是。”
众人齐齐答应,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好,走吧——”
百里骥话音刚落,人已经随着百里骐掠出很远。
按三国惯例,宵禁在元宵灯会期间暂时解除,使得往日冷清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除官府安排的彩灯与杂耍,民间艺人的表演也是花样百出、精彩绝伦,时不时引得围观人群大笑着叫好。有了客源,各家酒楼店铺俱是灯火通明彻夜不休,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放眼四望,无处不是一派繁华似锦、万民同乐的盛世景象。
人群中时常可以看见戴着各式面具的年轻公子——其实原本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后来渐渐有些胆大的闺阁小姐趁着热闹扮装出来游玩,便想到要戴着它作为遮掩。谁料一来二去竟成风潮,富家公子引以为趣,纷纷仿效。小小的面具变为风雅与神秘的代名词,直赚得手工商贩盆满钵满。
百里骐与百里骥自然搭个便宜,名正言顺地遮起显眼的容貌。两人轻而易举就甩掉“大部队”,开始无组织无纪律的单独行动。
街上游人众多,行走间难免推拉挤碰。两人都不习惯手牵手,况且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虽谁也不认识谁吧,到底还是有不自在。不过即便没牵没拽,两人却始终肩袖相蹭,再拥挤的人群也冲不散他们——其间的功夫技巧远非常人可识!
两人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到哪儿就看到哪儿。百里骥起了兴致,一会儿猜个灯谜,一会儿投壶凑趣,没多阵的功夫就得不少彩头小玩意儿,因拿着不便,遂都随手送给路上嬉闹的孩童。
小孩子心性,得了东西的还想要,没得的就眼巴巴瞅着。渐渐的,两人身后竟跟十几个孩子尾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百里骐自然不喜欢些不请自来的“小尾巴”,回头瞪好几次眼以示威胁。奈何些孩子的眼睛都盯在百里骥身上,偶尔有被吓着的也只是缩缩脖子,却又敌不住奖品的诱惑顽强地跟上来。
感觉到身旁越来越冷的气场,即便隔着面具百里骥也知道百里骐不耐烦,忙赶在他爆发前低声安抚道:“别朝小孩子发火,看我打发他们。”说着摸出钱袋翻块碎银锭,将旁侧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招呼过来,把银子塞给他:“老伯,您的买卖我全包了。”
那老人接过银子一瞧,忙摇头道:“公子这块银子少也有二两,老汉小本买卖实在找不开呀。”
“不用找,多余就算送您老人家的。”
“那怎么行……”
“您就甭和客气”,百里骥微微一笑,伸手从稻草耙中拔出两枝糖葫芦来,转头对跟着他们的孩子扬扬:“有谁想吃?我请客!”
“我要——我要——”
孩子们一拥而上,围着那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耙伸出小手,争先恐后地叫嚷着,直把那老汉忙地左右乱转,恨不能多生出几只手来。趁着这个机会,百里骥拉着百里骐迅速挤进人群,一晃就不见了。
两人摆脱“小尾巴”继续向前走。
百里骥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一枝给百里骐,对方却根本不接,不屑地皱眉道:“小孩的东西,谁吃这个!”
百里骥咬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笑道:“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