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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凝固了,只剩她这样闭着眼睛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的心跳之声,感受着肌肤相贴的亲·昵。
“阿瑜……”
谢醉桥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唤了一句,觉不到她的回应,他松开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尖巧的下巴,她**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眸。
“阿瑜,我想亲你。”
他低哑着声音,飞快说道。仿佛怕她拒绝,话音未落,明瑜只觉自己身·子一轻,两脚悬空,原来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放坐到了身后书架凸出的台面上,他的身·体微微俯了过来,双臂撑在她身侧。他的气息再次将她包围了起来。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像蜻蜓点水般轻轻拂过,带了丝试探的味道。
“别……”
理·智提醒着明瑜,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他们还没成亲,她必须要把他推开。但是一双手刚搭在他胸口,那火·热的触感就仿佛烙铁般烫得她飞快地缩了回来。
“等成亲了,你再……”
她再次发出这样低弱的娇·声,气喘吁吁。
谢醉桥低头凝视着被自己箍坐在书台上的女孩,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终于再次轻轻亲了下她的唇,把沾在她面颊上的那一绺发·丝轻柔地捋到了耳后,站直了身·子,长长呼吸了口气,柔声道:“好,我听你的。”
少了他的压·迫,明瑜的呼吸这才顺畅了起来,忽然看见他还赤着膀子正对着自己,脸又一热,小声道:“你把衣服穿好。”
谢醉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着摇了下头,很快便整好了衣服,伸手将她从书架台面上抱了下来站定,又俯身拣起了地上的那块丝帕。
“给我。”
她向他伸出了手。
他笑了下,摇头。
明瑜略微咬了下唇,伸手去抢,他急忙避开,两人压着声笑闹了几下,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安墨和春鸢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他已经睡醒了,到处找自己的姐姐。
明瑜一怔,那帕子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又见他俯身过来,在自己耳边低声道:“阿瑜,我明ri就要走了。我会想你的,你等着,我到时候亲自到你家去,把你娶进我家的门。”
一阵甜·蜜之意从她心头流过。
“好。”她柔顺地应了一句,“墨儿寻过来了,我先出去了。”
他笑了下,微微点头。
***
第二ri谢家人被送走,阮洪天亲自送到了埠头,回到家中,与江·氏说了送别的情景,夫·妻二人感叹了一番,只等着八月婚期到时嫁女了。
谢醉桥离去前,还特意到随禧园中拜望过阮老太太。或许是人逢喜事,老太太此后竟精·神大好,念起自己那兄弟时虽还难免有些伤心,只身·子却一ri ri又好了起来,全‘家都松了口气,明瑜更是高兴。她更相信谢醉桥也一定能躲过前世的那场灾‘祸了,既然自己的外祖、祖母都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皇‘帝十月秋猎,她那时已成他的妻。他的那一场劫‘数,就是她这一世能否与他白头的第一场考验。她有信心。
下一章是卷三了。
卷三: 春深富贵花如此,一笑尊前醉眼看
第七十九章
芙蕖亭亭,木樨吐芳,转眼便入八月。整个江州城的人谈论最多的,不是下任知府到底是谁,也不是中秋佳节,而是荣荫堂阮家嫁女的消息,随着日子越近,这话题更是被议论得热火朝天。
八月十八,江州北城门外,阮洪天与谢如春等一行人在城门口处候人,边上满是闻讯而来围观的民众。
“听说了没?当初将军府送来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如今荣荫堂的嫁妆也是一百二十八台,丝毫不逊王侯之家。且那箱子比寻常的还要大一倍,一色用紫檀所打,半人高,四尺横、三尺宽,一抬就抵得上旁人的三四抬。听说前头几抬装满金玉首饰的,两个壮汉都抬不动,定要四人才行。”
“阮家的大姑娘本就是阮老爷的掌上明珠,如今出嫁,嫁的又是将军府公子,若非有这最高一百二十八抬的规制,便是再多一倍,阮老爷也出得起。”
众人闻言,发出一阵啧啧声。
“我家有个侄儿在州府衙门里做事,前几日我听他说,西北如今不太平,谢将军驻兵在外,赶不上这婚期,所以他两家商议了,就在咱们江州先把这喜事办了,新婚夫妇再一道北上。我只听说过谢家公子的名声,却没见过。听说他今日要到,这不,我才赶了过来看热闹。”
“将军府祖上本就是我们江州的,在此地成婚更好!听说到了二十一日的婚期,阮老爷在荣荫堂设宴一百桌,还要广散喜钱,真叫我们沾光了。”
“来了,来了,快看!”
众人正低声议论不停,忽然看见城门口处一阵骚动,阮洪天和谢如春都已迎出去,忙都闭口看了过去。远远见到一行车马从官道上过来,旌旗飘展。待行得近了,见当先的那个骑马青年,蓝衫乌履,腰佩宝剑,神情轩朗,目光漆亮。他看到出城相迎的人,迅速翻身下马,朝城门大步而来,风高高卷起他衣袂袍角,恣意潇飒。江州民众从前何尝见过这般风采的人,一个个都看得目不转睛,心中齐齐喝彩。
***
谢醉桥大步到了阮洪天和谢如春面前,见过了礼,笑道:“有劳叔父和岳丈了。冯公公就在后面。”
阮谢二人不敢怠慢,到了那架绘彩朱漆的马车前,见两个小太监扶着个着了宫服的富态宫人下了马车,正是奉旨南下的正德身边大太监冯公公。
“小女出嫁,竟能得公公奉圣上之名主婚,实在是我阮家之幸,公公一路颠沛,阮某万分过意不去。”
阮洪天迎了上去,躬身道。
当年正德驻跸意园时,阮洪天对这冯公公自也结交打点过,冯公公此番代圣南下替谢阮两家主婚,自然也是客气,略微摆手,“好说好说,皇上体恤谢将军为国奔波,这才有这恩赏,咱家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看了谢醉桥一眼,又笑道,“这一路过来,若非顾着我这把老骨头,醉桥怕早就已经到了!”
谢醉桥被冯公公调侃,晓得自己这一路南下是急了些,也只笑而不语。冯公公与谢如春亦叙了几句,重被请上马车,一行人这才往城里而去。路上两边民众这才晓得还有个奉旨南下在婚礼上代今上为这两家主婚的大太监,更是称羡不已,直到前头那一行车马走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众人这才议论着慢慢散了开来。
***
八月二十,乃是明瑜十五岁的生辰之日。当初谢阮两家定了八月二十一的婚期,也正有这样的考虑。如今万事俱已妥当,只等谢家明日前来迎娶了。
照了本地的习俗,今日男家的迎亲太太不但要过来送上婚礼所用的喜服盖头,且女孩不论年纪,也要在这一日方可由迎亲太太为她上头挽上妇人髻,戴上男家送来的一支首饰,表示已经备好嫁为人妇了。谢家没有当家太太,且明日南门谢府被充作临时的男家娶亲之地,谢夫人自然担起了这重任。到了吉时,谢夫人便准时过来,被迎进了阮家的大花厅中。
明瑜披了一头长及腰下的乌亮青丝,身着绯红中衣,烟霞色罗裙,跪在厅中的软垫上。身侧矮几之上放有两个鎏金雕花水盆,一边的漆盘中盛了木梳和蜜油。
谢夫人叫丫头挽起袖子,伸手到一个盆中净了手,用块帕子擦干,这才为明瑜梳起了个半高云鬓,梳头完毕,往发髻正中端端正正簪了支带来的赤金衔珠凤钗,左右端详了下,这才起身朝看着的江氏笑道:“一早就晓得瑜丫头容貌出挑,这一装扮,她若说江州第二,只怕再也没哪家姑娘敢说第一了,和我家侄儿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她说着,一边的春鸢已经将面镜子举到了明瑜面前,明瑜望着镜中的自己,黑发金钗,光耀灼灼,少了几分少女的稚秀,多了女子的婉约与华贵,她定定望着,又有一阵做梦般的晕眩之感。
上过了头,便是开脸,江氏早请了江州城中一父母子女双全的妈妈过来。那妈妈坐南朝北,朝明瑜面上涂了粉,咬住红色双线,拉成十字状,一边飞快绞着汗毛,一边嘴里笑嘻嘻念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
明瑜闭上了眼睛,面庞之上传来的些许刺痛之感驱散了方才的梦幻之感。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前世出嫁前的情景。她怀揣着激动和憧憬,与她的十里红妆被侯府派来的迎亲人和母家人一道送上了京,那个男子并没有亲自迎她北上。而这一世,一切都改变了。她遇到了谢醉桥,现在她要嫁他了。前次分别他在自己耳畔低语,叫她等着他亲自来迎娶她的话,现在仿佛还萦绕不散。
她的唇角微微扬了下。
这一世的出嫁,她或许再不复前世的激动。但一想到那个名叫谢醉桥的男人,心中的憧憬和幸福感,却更是满满登登,他仿佛带了一种叫人内心能彻底安宁的力量。
开脸妈妈收了封赏被送走了,江氏陪谢夫人,明瑜回了漪绿楼,明珮和安墨一直陪她身侧。明珮一副艳羡的模样,安墨却不大快活,一直坐在明瑜身侧,紧紧扒拉着她胳膊不放。阖府的人都晓得安墨不愿这姐姐出嫁,如今眼见日子就是明天了,难怪愈发紧张,一边的丫头们都吃吃笑个不停。
“小公子不喜欢谢家的姐夫?”
春鸢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柳向阳早跟了裴泰之入京,明瑜出嫁后随夫北上,她自然也会跟随。所以与府中的小公子恰恰相反,婚期越近,她心情便也越好。
安墨看了她一眼,把明瑜胳膊搂得更紧,撅着嘴巴道:“他要是把阿姐带走,我就不喜欢他。”
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明瑜也是啼笑皆非,忽见江氏进来,身后丫头手上捧了个密盖着的雕漆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笑着道:“墨儿不喜欢谁?”
安墨立刻从明瑜身边跳了下来,跑到江氏身边拉住她手,不停摇晃,“娘,让谢家哥哥往后也住到我们家,不要带阿姐走好不好?”
江氏伸手点了下他额头,笑了起来,“你这傻孩子,姐姐大了,终是要嫁人的,哪能都在家被你缠着?记住明日起要改口叫姐夫了。”
这般的话,安墨早听过无数回,晓得这一次自己那个姐姐真的是留不住,终于怏怏地松了手,丢出一句“我往后不喜欢谢家哥哥了!”人便立着不动,眼中慢慢含了泡泪,看得明瑜心疼不已,忙过来蹲他面前,拿块帕子替他擦了泪,笑着哄道:“阿姐最喜欢的人还是墨儿。待去了京中后,墨儿再到京中来,和阿姐住一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安墨抬头,问江氏道:“娘,阿姐说的是真的?”
江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想快些把他哄走,忙点了下头。安墨方才一直翘着的嘴这才平了下来。江氏叫乳母带走了他,明珮等人晓得她必定是有话要和明瑜说,也各自起身离去,屋子里只剩她母女二人了。
江氏上前牵住她手,带她到了榻上坐下,这才叹道:“阿瑜我的女儿,你从前还小时,娘盼着你早日能长大,配个好男儿,这一世才算真圆满;如今一晃眼,你真要成别人家的人了,娘心中却又似被掏空了一般……”话说着,眼圈已是微微泛红。
明瑜被母亲说得也是胸口一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