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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瞪着眼看了半天,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三姐刚才那喝水的动作真是粗鲁呢。
“说起来,三姐平时走路的样子也是流行追月,少了些女子的娇态。
文晓菊双手支着下巴,坐在文竹 对面,淡淡地下了结论:“平日里总觉得三姐言行举止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怎么个怪法,今日三姐穿上男装, 才明白过来,三姐的一举一动都跟个男人似的。 ”
男人
文竹作为一个女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自幼一个人挣扎求生,许多行为举止都有些大大咧咧,在前世还不算十分与众不同,到了这里,满地闺秀,一举一动莫不秀乞无比,如同鸡立鹤群,想不突出都难。
自怨自艾间,文竹猛地发她三个妹妹把她围在了中间,攀上她的手臂,一人一句道: “三姐以后穿男装罢,终于有了个哥哥呢。 ” “是啊是啊,三姐穿男装比女裙好看许多呢。
“上次用大妈教的方法训练三姐都夫败了, 三姐真不适合做个大家闺秀。
文竹心道,那是因为你们擅自提高标准好吧?!双手成拳,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们都给我出去!!”
三个妹妹不情不愿地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道: “是,是,三哥。 ”话罢,哧溜一下,一起跑掉了。
文竹拿起换下的月牙白长袍,比来比,怔怔地发起了呆,真的,男装比较好么 ?
接下来的几天, 文竹马不停蹄地跑遍了文章属意她掌管的铺子,穿着男装身体不适,加上这些掌柜的都得罪过她,文竹巡查铺子时便一直阴沉着脸,周身三尺之内无人敢近,那些掌柜的也不敢正眼看她,竟是无人发现她女扮男装,每想到这一点,文竹的心情就更加郁卒。
府里在文章的大肆宣扬和刻意隐瞒下,除了文富家的等极少数几个心腹,竟对她是文家远房表亲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纷纷猜测,她是文章过继来准备继承家业的。
便连她从竹阁男装出入也都自作主张的加上了注脚, 老爷定是想将三小姐许配给表少爷。
到了腊月二十九,终于把所有的铺子都巡视一遍,文竹把那堆男装全部丢到了床底,打定主意,正月里一定要穿着长裙招摇过市。
城西一个只有二进的院子,小巧别致,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良苦,房前屋后种满了四季花卉,一年到头俱有鲜花可赏,屋后挖了个荷塘,塘边有亭,亭旁种满了果树。
屋前廊下挂满了大红灯笼,所有的屋子俱都灯火通明,主屋内,丈兰将亲手做的四荤四素四冷盘摆上桌,火烫了一壶玉堂来,等了片刻,实在坐不下去了,殷殷地在门口张望着,旁边的小丫鬟嘟嚷着: “夫人赶紧回去罢,着了凉,奴婢又要挨骂了。 ”
文兰摸摸怀里的信笺,欢喜地心都要跳出来了,怎还坐的下去,只叫小丫鬟去拿了件大麾披上了。
第九十一章 算计
府门处传来下人的招呼声,文兰一喜,回来了,立刻便迎了出去,严慎行见了,加快了脚步,解卑身后披风,把文兰一兜,拥着她往回走,一叠声地理怨道: “外面天这么寒,娘子还出来作甚。 ”
文兰眉眼含春,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结发三载,相公始终如一
地疼爱她,偎在严慎行怀中,轻声道: “三妹来信了,想出了赚钱的法子呢。 我心急,想早点告诉相公。
严慎行不以为然地应了声,叹了口气道: “娘子,我说过很多次了,这家主之位不要也罢,今生有你足矣。 ”
文兰脸上飞起两片红云,相公总是这样,甜言蜜话轻描淡写地便出了口,看一旁的下人们低头忍笑,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相携着进了主屋,脱了披风,严慎行依然紧紧握住丈兰略有些凉的小手,一张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心疼,文兰心里火是一甜,明明老夫老妻了,他还总是如此着紧自己,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全力辅助他呢?作为一个妻子,也只能尽她所能了罢。
屏退了下人,夫妻二人相邻而坐,严慎行毫不犹豫地把文兰拥在怀里,夹了菜来喂她,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文兰还是忍不住害羞,低下头,一口一口地任由他喂着,也不知道到底吃了甚么下去。
严惧行看着她满面绯红,心道,娘子还是和初成亲一样,面皮薄的可以,手下专挑些她不爱吃的肘花,豆腐之类塞了又塞。
文兰吃到腹胀,从严惧行膝头爬了下来,为他倒酒布菜, 反过来伺候夫君,却是正常了许多,一张嘴巴也利落起来: “三妹这次出的主意甚好,相公定然可以平安过关。
严慎行眉毛一扬,不满地道: “娘子又说这些扫兴的。 便是过不子关又怎地,我还养话不了娘子么?”
文兰不以为忤,为他倒了杯酒,真心实意地道: “我知道相公幼时在族中受尽欺负,吃了不少苦,现在虽然成了一级管事,还是被许多人瞧不上,连年过节也没个走亲戚的,明明近支族人足有上千户, 兰只希望相公能堂堂正正行走于人前。 ”
严慎行眼皮下垂,一双睬眯眼挡住了所有精光,心中呐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千言万话涌到嘴边,却只化成了一句话: “一切但凭娘子做主。 ”
文兰心中一轻,越发明媚动人,把文竹信笺掏出,与严惧行细细的分说了,严惧行心不甘情不愿,听了这一番谋划也不由连连点头,文家老三,真是算无遗策。
两人商量了半晌,俱都成竹在朐,文兰举杯敬道: “妾身预祝相公马到成功。 ”
严惧行不发一言 ,举起了杯子,径在文兰手臂中绕了个圈,喝了个交杯,文兰一颗心砰砰直跳,相公总是做些出人意科的举动,手里却举杯跟着喝了下去。
见严惧行用的差不多了,丈兰唤来丫鬟把席面撤了, 夫妻二人冼漱完,文兰打着呵欠向床铺行去,边行边道: “早点上床歇息吧,虽然初一才开始比试,明天还是开始准备罢……”
早点上床……严慎行的脑子轰的炸开,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文兰后面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清,看着文兰那细的如同少女的蛮腰,严惧行只觉一股热气从下腹升起,直冲脑门。
文兰自顾说了半天,闻得身后一片静寂,忍不住回头去探,却被人一把楼在怀中,打横抱起,文兰一声惊呼,赶紧楼住了自家相公的脖子,严慎行粗噶的气息团团喷在了她胸颈间,丈兰登时一软,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
芙蓉帐暖春霄短,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文兰如同一只小猫般,餍足地靠在严慎行宽厚的胸膛前,双眼沉的睁不开,迷迷糊糊想起还有一事未说,嘟囔道: “大年初三不用回门了,皇后娘娘省亲,四妹把家里的妹妹都接了去凑热闹。
文竹连日来过于忙碌,松懈下来不免倦怠,大年三十太阳照到窗沿才费力地睁开眼,想着今天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还得张罗着,挣扎着坐起,用手撩起床慢,唤了一声: “招财,进宝。 ”
两个丫鬟慢吞各地蹭了进采, 你顶我一下,我挤你一把,似乎为难至极,文竹不禁奇怪,进宝一直孩子气十足也就罢了,招财可是小大人儿似的, 出了甚么事叫她们如此为难?
招财进宝终于磨蹭到了文竹床前,两个人对望一眼,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挪到了身前,平平举起手中之物,低头不敢言语。
一件略显奢华的外袍,如深海般的青蓝色,领口和袖边都缀上了白色的细绒毛,竟是极少见的幼狐毛,衣襟上锈满了富贵牡丹的暗纹,牡丹的花边均用金线勾绣,望过去金光闪闪,富丽堂皇。
另外一套纯白里衣,很败家的用了香云纱的料子,上面还用白色丝线绣了一身的百鸟图,看那图样针脚细密,做工精细,三个熟手绣娘昼夜赶工怕也要一个月,这不过是件里衣,有必要搞的这么奢华么?
而且,这明明就是一套男袍!!
文竹强忍心中怒火,沉声问道: “这是何意?”
进宝嗫嗫不敢言,招财小声道: “夫人太太们说是想看看小姐穿男装的样子,特意凑了份子,去一品堂订了套上品男袍。”
女人真是无处不八卦啊,还凑份子,文竹阴沉着脸,冷冷地道:“不穿。
招财抬起头,甚是委屈地道: “大早上的几个夫人太太就一起赶过来了,把小姐的衣服都收走了,您要是不穿,就没衣服穿了。 ”
最毒妇人心,文竹忿忿地想到, 你们喜欢玩是罢?就陪你们玩一场大的。
文竹一脸阴沉地道: “招财, 去找一套你的衣服出来。
招财不敢违抗,赶紧取了准备初一穿的新衣过来,服伺文竹换上了,文竹比她高些,袖子短了一截,脚踝也露在了外面,还好外面有裙子遮挡。
文竹对着镜子照了照,指了指披散的长发道: “给我挽个和你们一样的辫髻。”
招财手脚麻利地给她从中间顺了个缝,编了两个长辫, 机灵地拿了自己平日里惯用的绢花盘了两个小卷,又轻微的上了蛙些胭脂,点了点唇。
文竹见她一身装扮和招财进宝一般无二,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罢,五个娘亲怕是等急了,请安去。
想到几个夫人太太的表情,文
竹迫不及待地向外奔去,虎跃龙腾,健步如飞,就像是个穿了丫鬟衣服的家丁。
刚刚迈出竹园,便被一个青衣主事喝了句: “你是哪里的丫鬟,好没规矩,乱跑什么。 ”
待她行到近前,那主事脸上青红交替,一张嘴哆哆嗦嗦,愣是说不出话来,文竹颇为好笑,挥挥手让她去了。
如是再三,文竹不想再引人注目,不由放缓了脚步,轻移慢行,倒是从没有过的大家闺秀风范。
府里暗地里炸了锅,三小姐又出了整人的新招,穿着身二等丫鬟的衣服招摇过市,都小心着点。 于是,这一天,府里的二等丫鬟格外的扬眉吐气,没事都出来溜达溜达,那些管事远远见了,莫不立刻避开。
文家主宅客厅,文家几个夫人太太围着小桌团团而坐,倒是和乐融融,徐夫人拿了兄嫂送来的宫中的贡茶,亲手煮了,倒给她们喝,二
夫人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细细品了,一双秀眉终是没忍住,皱到了一
起。
徐夫人轻声问道: “怎么,可是喝不惯这茶叶?”
二夫人却是以前机灵些了,笑道: “我在想,三姑娘怎么还不过来,会不会玩笑太过,她一赌气装病了?”
话音刚落,门帘子被掀起个角,闪进来个二等丫鬟,低着头。进来后微微一福,低声道: “三小姐感了风寒,叫奴婢跟几个夫人太太们说了,今天就不来请安了,府里的事儿,也请夫人们自行斟酌了。
几个夫人太太面面相觑,莫非被二夫人言中了不成?
立时便坐不住了,徐夫人咳了声,道: “咱们还是去瞧瞧罢?”说着,已是率先站起,就要命一旁的丫鬟去取大麾。
“不用了,”那二等丫鬟突她出声,得意地扬起头,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狐狸,赫然便是文竹。
夫人太太们被耍了一通,理亏在前,又开不得口教训她,一个个面色不善她坐在椅上,只用眼晴瞪着文竹,旁边的下人们俱都机灵地退了一步。
还是徐夫人最先回过神采,却去吩咐身边的婆子: “去找套衣服来给三小姐换上。
文竹头一偏,脆生生地道: “不用了,我不穿。
徐夫人有些恼了: “你穿着一身丫鬟衣服,成何体统?”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