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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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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菊被她一句话说的心花怒放,放下筷子,轻声道:“以后不要这许多人了,我每日里都要练琴,以后常常可以听到的。

那管家娘子见文菊和颜悦色,胆子也大了起来,跟着道:“那可真是小的们的福气了,少夫人脾气真是好啊。

脾气好么?文菊讪讪地笑了两声,那管家娘子又奉承道:“少夫人笑起来还真像少爷呢。  ”

“砰”的一声,正正踩中地雷,文菊的脸瞬间拉黑,一手把豌碟全划拉到地上。

那管事娘子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一边啪啪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请罪道:“小的错了,小的这破嘴……”

文菊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管事娘子不敢多言,领着一班吓的面色惨白的丫鬟媳妇出去了。

众丫鬟站在门外,面面相觑,闻得房内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那管事娘子一脸心痛,小声道:“那可是清朝的古董花瓶……”

话音未落,又传来一阵僻里啪啦的声音,管事娘子两眼发直:“不会把那套沉香木的桌椅拆了罢。

半晌,终于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一声惊呼,管事娘子一怔,啊啊啊啊,姑奶奶你把房予都拆了也没甚么,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少爷……想到这里,  管事娘子打了个寒战,立刻便耍冲进去,却传来文菊的吼声:“都不许进来。

强收了脚,那管家娘子见主人房中黑了灯,半晌没有动静,知文菊睡了,带着一众丫鬟媳妇悄然退下。

徐祈元半夜三更方回了府,老管家不敢睡,一直等着,见这位祖宗黑着脸,知道少爷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

徐祈元却不放过他,冷冷地问道:“今日少夫人都做了甚么?”

老管家一五一十地道:“上午在花园里闲逛,用了晌饭,弹了整整一下午的曲子,据府里的教习嬷嬷说,是一首《凤求凰》,反反复复地弹了几十遍之多。”

凤求凰

徐祈元突地心情大好,娃娃脸上泛起了孩子般的笑容,轻声道:“后来呢?”

老管家皱着眉头道:“后来吃晚饭时,不知为何,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突然就发起脾气。

徐祈元向寝房中走去的脚微微一顿,沉声道:“你且详细说来。

老管家便把那管家娘子和文菊的对话仔仔细细地复述了遍,待他说完,却发觉少爷已经完全不走了。

徐祈元周身上下阴气森森,夜色中恍若恶鬼,老管家胆战心惊,上下唇碰子碰,喉咙却像是被人插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徐祈元心中怒刭极点,弹了一下午的凤求凰,下人一说笑容相像便大发脾气,难道是心中有了别人?!

文菊穿着一袭纯白亵衣,在床上辗转反侧,徐祈元这个鬼,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肯定是花天酒地去了……正琢磨着,门猛地被人推开,惊的文菊立刻坐起,见一个黑影立在门边,文菊贬了眨眼睛,重新倒在床上,被子蒙住了脸,这混蛋!

那身形,那姿势,绝对是徐祈元没错,懒得理他,文菊翻了个身,干脆地把后背留给徐祈元。

徐祈元乌云密布的脸上闪着点点火花,危险地逼近文菊,文菊毫无所觉,用被子紧紧密密地把自己裹住。

徐祈元坐到床边,不发一言,凝视着文菊的背影,双手成拳,这么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搂入怀中,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去。

5从徐祈元进房开始,文菊便如同炸了毛的野猫,周身变的异常敏感,却丝毫感觉不到徐祈元的存在,半晌闻不到动静,文菊心道,这家伙出去了么?忍不住坐了起来。

1文菊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了?低着头,双手掩面,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坐在床边。

7伸出手指,捅了捅徐祈元,文菊轻声道:“喂,你怎么了?”

z徐祈元抬起头,一个俯身把文菊压刭身下,唇在文菊脸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潮湿痕迹,纸低絮语:“为什么,为什么……”

文菊感受着脸上的湿濡,除了口舌之亲外,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水痕,汹涌地遍布了她整张脸,他,在哭么?

第八十四章 相悦

文菊轻轻地开口,小心翼翼地如同捏着一片蝉翼,“什么,为什么?”

徐祈无声音越发低沉,几个字重逾千钧,每说一个宇便似在他心头敲了一记重锤:“为什么讨厌我?”

文菊心一痛,瞬间了解了徐祈元的全部心情,轻轻柔柔地道:“没有讨厌你呢。

徐祈元身体僵直,心思百转千结,她怎么这么温柔,没有讨厌?为什么不直接说喜欢?因为心有所属便想刻意讨好我,然后求去么?

翻个身,徐祈元背对着文菊躺下,闷闷地道:“睡觉罢。

这,这叫什么事,啊啊啊,文菊毫不犹豫地,一脚把徐祈元踢下床去。

转过身,文菊面朝里躺下,牙齿紧紧咬住被子,又气又羞又怒,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徐祈元默默地从地上爬起,轻叹口气,老老实实地爬上床头,背对着文菊躺下。

两人皆无眠,睁眼到天亮。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地声音,知道徐祈元已经起身,文菊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勺看到那一双肿的越发厉害的眼晴。

肌内酸麻时,终于听到了门响声,文菊立刻坐了起来,随手套上一

件外袍,就着晨光,向昨天发她的那个地方行去。

矮树下,蓝色碎花依旧星星点点,花铲静静地躺在地上。

文菊着了魔般伸手向花铲摸去,却在半空中,与另外一只手将将撞了个正着,文菊猛地收回手,抬头望去,一脸愕然地徐祈元如同镜子般照出了她此刻的表情。

文菊脸“腾”地一下通红,语无伦次地道:“你,你——在这里干吗?’

徐祈元眼神游离不定,吞吞吐吐地道:“没,没有做什么。

文菊看到他两脚光光,恼道:“你怎么也不穿个鞋子就出来了,凉着了生病的话怎么办。

被文菊一通教训,徐祈元却觉得异常舒爽,嘿嘿地笑了两声,上前拉起文菊的手,文菊松松地挣了两下,便任由他握着了。

徐祈元牵着文菊的手,慢悠悠地向寝房走去,目视前方,眼角偷瞄文菊,低声问道:“你,昨天说不讨厌我是么?”

见文菊点了点头,徐祈元咬一咬牙,接着再道:“那你喜欢我么?  ”

文菊微不可见地再次点了点头,小声道:“喜欢~”

徐祈元一颗心腾云驾雾直飞到了重霄九,那岂不是说,她昨天弹的凤求凰都是为了我么?握着文菊的手又紧了一紧,再也不想放开。。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晨风中飘来了文菊的问话:“你光脚去那里做什么?”

徐祈元:“……你又做什么去的?”

屏退左右,文竹一个人斜靠在床头,胸口紧紧地捂住了一摞信纸,时隔一个月,洛终于又来信了,而且写了厚厚的一摞,像是流水账般记录了他生话里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春意盎然,看的人怦然心动:“洛幼年之时,四书五轻便巳磅兰熟于心,本以为再读乏味无FE,细细品来,却也别有滋味,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卿,也在水一方么?切莫再去那水中央了。

今日卸膳房做了道酒酿桂花圆子,味道甚好,叫年哥儿去要了方子,等下次,洛亲手做给卿尝一尝。

最近个子长了不少,怕是要比你高上半头了,以前的旧衣均不能穿,送上来的新袍做工却也和洛的手艺差不多。  洛此生,只为君一人裁制新裙,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汝亲手缝制的衣服呢。

月末去郊外踏青赏菊,路上大家闺秀无数,戴纱帽者众,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君。她们所戴钞帽轻薄异常,几乎透明,又时时用眼来瞄我,煞是无趣。  明年,便能和汝一起游玩了罢。

待到明年二月,春闱一过,我便去文家提亲。”

洛的字体瘦骨嶙峋,锋芒毕露,似一把出鞘的宝剑,闪着熠熠寒光,唯有这最后一句,单独一页,端端正正,写的如同初学写字的幼儿般规规矩矩,一番心思,昭然若揭。

透过信纸,文竹似乎看到了洛抿紧了唇,正一笔一划的写着这句面,写完觉得不满意,又撕了重写,反反复复数十次,终于写的如同描红贴上的范本般,方仔仔细细地吹干了墨迹,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文竹摸着手腕上和信一起送来的珠链,链子非金非银,细如丝线,上面穿着米粒大小的血红色碎石,阳光照射下,不起眼的暗灰色链子会浙渐变成半透明的纯白色,上面的碎石折射出七彩光芒,魅人心神。

洛说,这是他母亲的东西呢,

罗的母亲,想必也是个极别致的美人吧。

文竹把洛的信看了一遍火一遍,提起笔,却又数度放下,终于了解了洛送来一张白纸时的心情了,咬咬牙,她毅然提笔写了七个字:相思已是不曾闲!

想了想又在信角处,写了个极小极小的好宇,写完又颇有些后悔,拇指一掐,把那信角掐了下来,把信叠好后,却又连那信角一起塞了进去。

唔,送洛点什么回礼呢,摸了摸手上珠链,文竹一时踌躇难决,罢了,从发上摘下一个木簪子,却是为了下次姐妹相聚做的算题,上面写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是个字谜。

文竹准备妥当,准备唤人给赵双送去时,窗外有人唤了声:“三妹在房中么?”

那声音温柔明朗,文竹立刻应了声:“是二姐么,快进来罢。”

文兰挑帘而入,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依然一身大红罗裙,房中霎时便亮了三分。

文竹迎了上去,姐妹二人携手坐下了,待进宝上了茶,退了出去,文兰眼睛明亮,笑道:“今日姐姐却是有事来求妹妹了。

文竹一头雾水,这个二姐精明能干,什么事是她解决不了的呢,见二姐一脸期待,先应了下来:“二妞有事但说无妨,若是小妹做的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文兰甚是欣慰地道:“还是自家姐妹靠钓住,既然如此,姐姐便不客气了。  ’

文兰淡淡一笑,  轻轻道:“你姐夫所在的严家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大族,从祖上分出了四房,长房世代为官,其他三房便经营这钱庄生意。

文竹举起的茶杯停在了嘴边,睁大了眼睛,又一个世家么?似乎和徐家完全不同。

文兰见她吃惊的样子,掩和轻笑,接着道:  “在严家其余三房全力支持下,长房为官者众多,六部三司中皆有严家子弟。  只是长房虽然为官,却被族规限制,不得超过三品,以免树大招风累及全族。。

文竹听得出了神,暗忖,每个世家都有其立足的根本呃,文章,若有子会如何呢?想必文家也会成为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罢,可惜文兰啜了口茶,又道:“为了怕长房独大,严家族规规定,家长之位只能由其他三家的佼佼者担当。

文竹细细品了口茶,琢磨着,这话什么意思呢,二姐夫要当那严家家长了么?随口便问了出来:  “难道二姐夫……”

文兰骄傲异常地道:  “不错,你二姐夫作为严家家主的备选之一,已经开始参加比试了。”

文竹疑惑地问道:  “比试?

文兰轻叹了口气,斜靠在了塌上,继续道:  “上代家主年老体衰,已经提请族老会,决定要让出家主之位了。  族老会列出三房佼佼者共计八人备选,然后每房出题一次,甚三次比试,最后过关者,将由族老会和长房共同决定是否担当家主。

文竹恍然大悟,真是有趣的很,便问道:“那现在比试几次了?  ’

文兰含笑伸出了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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