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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没有明显伤口,心脏停跳,尸体比一般的尸体要冷,表面皮肤松弛潮湿,有种结了层露水的感觉。”晋旭严肃道。
“有没有可能,他是死在外面,昨晚大雪,死在外面再被搬回屋里,屋里温度高,导致皮肤表面的冰雪融化。”一直没说话的乐问开口道。
她的声音很特别,像要透人心魄,晋旭便多看了她一眼:“屋内没有拖曳和打斗的痕迹,我觉得,应该是死在室内,而且他没有反抗和挣扎,死得很安详,神情不见痛苦,反而十分愉悦。”
乐问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汤圆。
汤圆立刻就感觉到了,没睁眼,懒懒道:“那个孙家少爷,长得好看吗?”
“嗯,十分俊秀。”晋旭答。
“啧啧,可惜了。”汤圆偏侧头,一直偷偷打量她的边玺云被抓个正着,满面通红地低头吃东西,糕点屑粘得下巴到处都是。
晋旭带来孙家少爷的消息,又在楚韵楼蹭了一顿中饭,两个女妖都回了屋,晋旭才一脸严肃地把卫正拉到客栈一犄角旮旯里严肃地问他:“她们俩都不是人,你这样成天和不是人的东西在一起,不好。能打发掉吗?不能的话我来帮你。”
“怎么帮?”卫正倒是有点好奇,汤圆他不知道,但乐问似乎是一个高级别的怪,一般人都不敢打主意那种。
晋旭长得正直,吃了卫正两顿饭,也是真心为他着想,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说:“要不然,我们偷偷跑了。御剑跑,应该跑得掉,营造查案的假象,等她们发现,也追不上来。人海茫茫,只得做罢。”
卫正登时嘴巴都合不上了:“你是想和我私奔?!”
“师父是我的!”边玺云倔强地拽着晋旭的袖子。
“……”卫正看了他们师徒一眼,晋旭显然是认真的提议,而边玺云黏师父黏得恨不能变成他的裤子,拖啥脱不掉裤子的那种。
“你也打不过她们?”
“谁说打不过……”晋旭眼神里的一点闪烁被卫正准确无误地捕捉到。
“打不过才跑。”卫正一副了然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妖怪没啥可怕,她们又不作恶。”
“放屁!那个身上有只蝴蝶的女的,起码吸过一百个男人的精气。”晋旭怀疑地把卫正从头打量到脚,又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还没被吸,运气不错。”
卫正哭笑不得:“她们是来帮我的。”
“真的?”晋旭挺怀疑的,虽然他叛出师门,但还没听过妖怪帮道士的事儿,但转念一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那个隍城派首席了,江湖传闻,此君与妖鬼甚熟。”
“那当然,都说了我是。”卫正一脸得意。
“我去城里看看,不知道他下一个会盯上谁。”晋旭顿了顿,看着卫正的脸,卫正长得也很俊,玩笑道:“如果是你,就不用到处找了。”
卫正赶忙摆手:“我不行,是我可能你要给我收尸了。”
“……隍城首席?”
“啊,是啊,开个玩笑,放松点。我觉得你的小徒弟可能性比较大。”
边玺云是典型的唇红齿白,就是矮了点,主要是年纪小。晋旭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小徒弟,顺手去摸边玺云的头:“他是个小孩,还没长开,而且命格硬,阳气重。别说你这个都不懂。”
卫正嘿嘿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和晋旭打商量道:“什么时候过来教我穿墙术。”
“……”晋旭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冒充的,冒充你就说,反正收你银子我又不会反悔,你是我的金主了,对着手下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吗?”
卫正被他吼得耳朵要聋了,看到二楼有人探头出来看,把晋旭拉到一边低声道:“好吧,我上次御剑不小心摔下来,把脑袋撞坏了。现在还没好。很多事情都忘了。”
“你这样了你师父也不管?”
“我师父打算今年坐地飞升,没空理我。”卫正摆出一脸郁闷。
晋旭想了想,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好吧,昆仑与隍城有点不一样,不过你既然是失忆,练着练着可能会想起来什么。不过你得给我加钱。”
卫正本来以为要花很大口舌才能说服,印象里这些门派都很忌讳偷学。他拜了隍城,怎么能学昆仑呢,结果准备好的哭爹喊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没用上,晋旭走了,他还有点失落。
刚上楼,就被乐问抓到房间里去了。
卫正想着终于可以不做废柴了,心绪澎湃,乐呵呵地对乐问道:“想吃什么?今儿个我请客,想吃什么吃什么。”
乐问:“哪天不是这样吗?你在想什么,嘴巴闭上!”
卫正这才发觉口水都要从嘴角漏下来了,收拾了一下怂样,正襟危坐道:“请示下。”
“今天晚上我去跟着沃儿,她不太对劲,你和晋旭去找这镇上最高的地方,开着你的探妖器,虽然也没什么用。”
“……”
“总之小心点,晋旭不错,他会保护你。”乐问一脸放心多了的表情。
卫正也很郁闷自己是个废柴,挠挠头,想说什么,乐问的神情却是反常的柔和,他觉得她有话说,但乐问什么都没说,打发卫正回房间去了。
沃儿送的香囊被卫正摘下来放在桌上,他坐了会儿,去隔壁敲门,想问问沃儿这两天晚上都去哪儿了。结果敲了半天没人,推开门屋内空空如也,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去的。卫正只得又回自己屋去,唯一的发现是,回到自己屋里,被热气一烘,才发觉隔壁屋起码要低五度。
晚上,天刚一黑晋旭到楚韵楼找卫正,想把拖油瓶边玺云留在客栈里。
汤圆冲边玺云招招手:“过来,姐姐照看你,保证安全。”
边玺云一个劲往晋旭身后躲,没办法,晋旭只得带着徒弟,再三警告他不许随便出声,毕竟和妖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的安全系数低太多。
乐问一身黑袍,霜雪般的眼睫闪动,对汤圆说:“沃儿回来,就传话给我。”
汤圆沉默了会儿,才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之后四人分头行动,汤圆抱着个手炉坐在廊子里,拥着被子。不片刻,沃儿屋子的房门被打开,从内走出来个青影,行到汤圆面前,低头单膝跪地,将她的手捉起来,冷冰冰的唇贴着汤圆的手背。
无声的一个吻。
青影走入夜色中,汤圆闭着眼,在廊下打盹。
在云曲镇住了快一年的晋旭,大街小巷都摸得很熟,卫正跟着他拐来拐去,有种身在古镇的错觉,到处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当垆卖酒的西施,这会儿天刚黑没多久,街上还十分热闹。又近年关,满大街小孩跑来跑去,一个不注意就被撞翻。
卫正只得十分小心地跟着晋旭,两人聊起了天。
“晋哥收徒弟看中什么?”边玺云像晋旭的小尾巴,一天到晚黏黏的,对其他人都充满戒备,唯独对着晋旭,各种服软。
看得卫正都想收两个徒弟。
倒是有点能理解邓又没本事还是收一堆徒弟来的心态了,徒弟对师父多少有点盲目崇拜,其实邓又一矮墩中年人,仙风道骨啥都没有,也从来没露过手,但冲着一屋子的各种秘籍,徒弟们就怂了。
师父一定是世外高人,高人都很少动手。
在这种自动催眠下,小师妹就那么被僵尸掏了脑子。
“这小子是我捡的,不然谁耐烦收徒弟。”晋旭顺手就给了边玺云后脑勺一巴掌。
边玺云小声表达不满:“再拍就傻了。”
晋旭又给他一巴掌。
边玺云:“……傻了师父养我。”
“现在也是老子在养你。”晋旭怒了,手抬高,不过没挥下去。他回头看一眼卫正,没跟丢,才说:“怎么,想收徒弟?”
“一个人到处飘荡比较无趣。”
“有个徒弟烦死你,是不是啊,徒弟。”晋旭揉了揉边玺云的头。
“师父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嘿,你小子还敢顶嘴了。”晋旭猛一揉边玺云,撇撇嘴,面带沧桑:“也养多少年了,这孩子父母双亡,他不知道爹妈死了,我告诉他都死了,还被他咬过。”晋旭把袖子一捞,豁然是个牙印在小臂上。
卫正知道晋旭一定有法子把那个牙印去掉,留着估计是为了让边玺云念恩。
边玺云鼓着腮帮子,权当没听到。
“这就是我捡来的狗蛋子,这两年听话多了,头前两年一直以为我是人贩子,逮着机会就跑,跑出去就被真的人贩子拐走,老子东奔西走没挣几个钱,全在到处找孩子。”
边玺云由着晋旭说,卫正看看他们俩没做声。
钟楼在不远处显出模糊的轮廓,晋旭朝高处遥遥一指,“那儿,咱们得御剑上去,免得惊动了底下看守的人。”他不放心地回头看卫正。
卫正拍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结果反倒是往回走,在离钟楼两里处御剑,才勉强飞上去,穿云剑摇晃着把卫正摔到二楼上。卫正在瓦上打了两个滚,差点滚下去,还好晋旭及时扶了他一把。
卫正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解释道:“不是我的剑。”
晋旭一脸理解地拍拍他身上的灰:“没事,以后哥哥教你。”也不提觉得卫正隐瞒身份的事儿了。
反正晋旭也没说自己为什么叛出昆仑,卫正作为个现代人的隐私观blabla地冒了出来。
站在高处向下望,密密麻麻都是瓦片屋顶,卫正他们三个站在风口上。雪没停,星星是没有的,屋顶都被堆成雪白,卫正扶着栏杆坐下,晃动一双腿,冷风钻得满衣袍都是。
“晋哥哥……”卫正被自己深深地雷了一把,改口道:“晋兄,过来坐。”
晋旭说不忙,上了三楼,再下来,让卫正也上去。卫正跟上去,钟在楼上,有大事的时候,便鸣钟通知全城。
边玺云好奇地想撞钟,被晋旭拽了回来。
“别乱动。”
“师父,我们要在这儿等多久?”边玺云收手,跑到卫正旁边坐下,晋旭也过来,三个人坐在高处,能看见全镇的灯光,有几条街道通明,晋旭解释道:“那边是闹市,这几天都有表演。”
说起表演,卫正想起来那个白面青衣的人,便问晋旭:“你看过那个把脸涂白的,表演的喷火吗?”
“那个棒!”边玺云兴奋起来,朝晋旭哀求道:“师父明天带我去看!”
晋旭揉他的头,包容道:“好。”
“看过,怎么了?”晋旭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表演。”
“你也爱看?应该有,就在那儿。”晋旭的手遥遥一指东南方,中间有一片空地,此刻仍旧十分明亮,卫正隐约能望见有许多人。
“去年就有,不过只在冬天才出来表演,从来没有露过脸,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是看他表演的人,几乎都过目不忘,说不清因为什么而被震撼。一个个都失魂落魄的。”晋旭有点羡慕:“倒是好本事,我要有那一手,就不用疲于奔命了。”
卫正咀嚼道:“失魂落魄?”
沃儿的小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卫正想起来一件事,猛地站起身:“我们去那儿,表演那儿。”
“现在?”晋旭蹙眉道。
卫正已爬出栏杆,念起剑诀,穿云剑飞出,他踏上去摇摇晃晃的,这是三楼,晋旭看得心直跳,大呼道:“小心!”
“放心,我真的是首席!”他臭屁完,穿云剑就晃悠着在空中翻了个转,还好卫正反应快,死命抱着剑身,被穿云剑颠了个个儿,再爬上去站好时,边玺云在旁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晋旭的剑显然比他稳得多,笑道:“先走一步了首席大人。”
“……”
嗖的一声,晋旭和边玺云已远远把他甩在身后,卫正猛踏穿云剑,穿云剑在空中簌簌发抖,吓得卫正蹲下身按着剑,没一会儿,穿云剑落在地上,离地两米高,把卫正摔了下去。
“喂……”卫正话音未落。
穿云剑傲娇地嗡鸣一声,自动归剑入鞘。
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