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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车到了郝府,郝黛下了车,郝萌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却发现这大冷天的,她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肢体僵硬地下来马车,看着前头郝黛的背影,眼神愈发复杂了些。
入夜,郝府各处都熄了灯,只有大门口那几盏灯笼散发这微微昏黄的光芒,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郝府的围墙处跃了出来,而后缓缓向巷子外头走去。
“我真怕你不会来呢。”巷口突然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少年独有沙哑的声音带了些如释重负。
“我不是来了吗,现在去哪里?”女童软糯的声音,语气却是刻板冷硬。在幽暗的巷子里,看不清楚模样。
“跟着我来就是了,今儿晚上我定要与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少年的声音中透着些兴奋,双足一发力,就猛地朝前方飞掠而去,那巷子里的女孩儿也不多废话,立即就跟了上去,两抹虚影即刻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城郊的军营里,即使是夜晚也有士兵们镇守巡逻,今夜似乎与往常一般平静,守在军营门外的两个士兵,一丝不苟地站着,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
突然士兵甲觉得眼前有一团东西晃了一晃,便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对面那人,“喂,你刚才有看见什么东西过去看吗?”
“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东西。”士兵乙不在意地说道。
“是吗……可是……”士兵甲又是不确定地往军营里头看了看,心中依旧很是疑惑。
“咳咳。”那士兵甲正不解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便是士兵乙慌张的声音,“少将军,您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斌脸黑黑地看着那士兵乙,板着脸教训道:“看来你的警觉度还不够啊,明天不用继续过来了。”说完便一脸不爽地走进了军营,只留下那愁眉苦脸的士兵乙和更加迷惑了的士兵甲。
秦斌往军营深处走了一会儿,眼睛不停地在四处查看着,面上的表情愈发郁闷。
“真慢”女童独有的软糯声音传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棵大树后头闪出身来。
“你以为谁都有跟你一样的轻功啊”秦斌颇有些挫败地低头说道,心中却想着,这哪里是轻功啊,她一定不是人类吧,一定不是吧,哪里有人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若是此刻郝黛知道了秦斌心中所想,恐怕会考虑该不该灭掉这丫。“你要怎么比试?”郝黛走到秦斌面前,抬头看他。
秦斌一开始的信心已经被郝黛打击地一败涂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很有些少年意气地问道:“你用什么兵刃?”
郝黛歪头想了想,道:“原先是用匕首的,只是那把匕首没有带在身上,干嘛这么麻烦,直接空手上不行吗?”
“行”秦斌咬了咬牙说道,便摆开了架势,他习的是秦家祖传下来的拳法,刚劲有力,以快制胜,他知道自己轻功比不过郝黛,但对自己的拳法还是很有信心的。
郝黛也认真了起来,撇开精神力不谈,单单比试体术,她亦是十分有信心的。秦斌动了,他的出拳速度在人类来说已经是十分之快,却仍然被郝黛十分轻松地躲了过去,然后郝黛只是一击简单的肘击,秦斌就已是捂着被击中的肋部倒了下去,郝黛微微有些无奈,她其实已经控制了力量了,不然秦斌的肋骨定是要断上几根的,五感、反应速度、肌肉力量还有战斗本能都差距太大了,果然,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她真是一个太大的bug啊……
“对不起……你还好吧?”郝黛弯下腰想去扶起秦斌,秦斌微微避开了她的手,强撑着直起身子,转过了身去,低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技不如人,我现在才觉得,以前那十年的功夫我可真是白学了……”
第九十二章苗女蓝贞
郝黛看着秦斌缓缓离开的背影,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他的比试了,这么骄傲的少年,该不会被她打击地一蹶不振了吧,其实在这个时空来说,他的武力值已经很高了,而且他还未置成年期,以后定会更加厉害的,她是不是……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呢?郝黛很难得的又郁闷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郝黛都没有再见过秦斌,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自是也不可能听到他的传闻,时间一长,郝黛也将这事慢慢淡忘了,不知不觉又是到了年节,因为是在廉州,所以今天的过年气氛并不如往年那般浓厚,而且郝家又是在丧期,所以也只是举家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过完年后,郝东成便为郝云涛和郝云飞请来了一个本地有名的举人先生,本身文章学问都是顶好的,只是时运不济,每每遇到科考的时候总会有或大或小的意外发生,时间久了,他也便稍稍歇了科考的心思,回了家乡教化有前途的学子,在廉州这一带亦是十分有名的。
而林氏也托人帮府上小姐们请来了一位女先生,本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惜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后也便一直没嫁人,因学识甚好,又是懂得琴棋书画的,所以一直便在大户人家教导小姐们。
郝黛的生活又开始忙碌起来,林氏为了她们三年后回京不至于跟京城的大家闺秀们脱节,便也时常督促着她们,许是到了廉州,少了些许京城的物欲横流,连人的心境也会变得清净寡淡起来,最起码自从到了廉州之后,郝家几位小姐之间都是和谐了许多,郝萌收起了她的许多小心思,安分了不少,郝琉璃也收敛了她那暴脾气,已经鲜少与郝萌郝黛找茬了,但是难得一派清净的时光。
秦夫人也时常会给郝府下帖子,不过林氏再没带过郝黛去了,或许她是怕白氏真的是看中意了郝黛,会挡了她女儿的路,反正这些对于郝黛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偶尔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少年倔强而又骄傲的背影。
元武二十三年的秋天,京中传来了消息,皇上终于下定决心立了先皇后之子,三皇子朱梓骁为太子,同年,新任太子迎娶了当朝陈太傅之女陈清灵为太子妃,更是巩固了他的太子之位。
郝东成与林氏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当初王氏有遗嘱,皇上只要不立太子就不让郝东成回京,现在他们到了廉州才一年半的时间,皇上便已经立下了太子,等到三年孝期一满,郝东成便可以如期再回京城为官了。
郝黛一点都不在乎是谁当上了太子,她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太子之争的余火还是会烧到她的身上。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来地更早了一些,十月初的时候天气便骤然冷了下来,随着这让人颤栗的冷空气,廉州城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之感。
南诏国发生兵变,原南诏国国王被其弟弟夺走了皇位,新的国王是一个野心极大,又残忍好杀之辈,对于南诏长期对大周称臣的状态极为不满,刚刚在南诏国内稳定了政权,就率领着十万兵马攻到了廉州城下。
不过廉州城守城的十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向来守城易,攻城难,即使南诏蛮人大多身强体壮且骁勇善战,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攻下廉州城的。
自从南诏的兵马到了廉州城外之后,廉州城的百姓已经不像往常那般出门了,基本都是闭上了门户,躲在自家中,随意不再外出,如郝家这般的大户人家更是闭门闭户。
林氏虽然心中也担忧秦家和秦夫人,但是在性命面前这交情便总是弱了一些。“小姐,您说这仗万一咱们要是打输了可怎么办?”红杏这几日也很是忧郁,在郝黛面前每日都是愁眉苦脸的。
“输了便输了,还能怎么办。”郝黛是看惯战争的,对这等输赢亦很是淡然。“小姐您说的倒是轻松,您就不想想,这要是那南诏的蛮子们真的打了进来,咱们可就成就成俘虏了,奴婢可是听说那新的南诏国王残忍嗜杀,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屠城呢,那咱们可就性命难保了。”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便杀一双,你不必担心。”郝黛把玩着手中的泣血金镯,依旧是不当回事地说着。
“小姐您说什么呢,您又在说胡话了吧。”红杏虽然早已习惯了郝黛偶尔的胡言乱语,但今次真的又是惊悚了一下。
郝黛也不解释,只是看着手上的镯子发呆,对于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她着实是没有什么兴趣,但保护区区几个人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此时的秦老将军正带着几位军师与副将登上了城楼,看着不远处南诏军密密麻麻扎下的营帐,眉头紧皱着,问道身边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忠信,你说这南诏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兵马都到了城下了为何就是不攻城?”
那被唤做忠信的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城楼底下的南诏军,缓缓说道:“敌不动,我不动,我虽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咱们大周国的将士们是不会怕他们这等蛮夷的,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周军师说的好,就要打的他们片甲不留,等我老庞第一个去收拾他们”站在那军师周栋身边的大胡子将领大声嚷嚷道。
“祖父,这一次孙儿也要上战场”站在秦元祥另一边的少年,黝黑英挺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少将军,您武功虽然好,但行军打仗可是另一回事儿,这一次南诏带来的蛮子太多,您还是不要冒险了。”那大胡子又是大声地说道。
“不武奎叔叔,我记得祖父与我说过,我父亲当年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我亦是明年就满十五岁了,与父亲一班大的年纪,我相信我可以的。”这少年自然便是已经年满十四岁的秦斌,此时的他已经比一年半之前更加成熟了一些,虽然还是少年的模样,却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坚毅。
秦元祥听着孙子坚定的话语,赞赏地看着他说道:“斌儿果然是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这一次的战役我允许你参加,咱们秦家的男子注定就是要在战场上的,我相信你定会比你父亲更加优秀。”
“祖父,我会的”秦斌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南诏军,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定会是最强的,定不会再让那人小看南诏营地,大将军的帐篷内,赤luo着胸膛,只穿了一件古铜色铠甲的男子坐在上手,齐肩的黑色长发披散着,深棕色的眼眸正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笺。
“启禀将军,蓝贞姑娘已经到了。”一个士兵模样的男子走进了帐篷,俯身对着那男子禀告道。
被唤做将军的男子微微抬起头,深棕色的眼眸亮了亮,唇角上扬,“终于来了啊,等了三天了,时机也总算是到了。”
“蒙珈,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独属于少女纤细的手指撩开了帐篷的门帘,声音中带着女子独有的妩媚,伴随着清脆的叮咚声,没来由的让人沉醉其中。
蒙珈看着走进帐内的少女,无声地笑了,她依然是原来的模样,不管是盛夏还是严冬都是不变的装扮,红蓝相间的短小上衣,露出一截光洁紧实的小腹,银白色的小短裙只是堪堪遮住了浑圆的臀,底下的长腿一览无遗,身上那许多精致无匹的银器,在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既是想留住我,当初为何没有与我下蛊,这对于来说应是轻而易举的事吧。”蒙珈看向少女那惑人心魄的脸颊,轻笑着问道。
少女抬手撩了撩而后的长发,一步步靠近蒙珈,笑容纯真,“你知道我是不同的,我不会对我爱的人下蛊,因为我有自信,我本身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蛊,蒙珈,你说是吗?”
蒙珈看着已经坐在他腿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