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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之前更好了,芙蓉色的礼服更衬得她皓肤如玉,颜若朝华。
“皇祖母。皇嫂,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朱盈月看到她二人,盈盈的大眼亮了亮,边说着边就要站起身来。
“行了,你给我乖乖坐着,小心弄花了妆,这都快要成人家的妻子了。还这般冒冒失失的,让哀家说你什么好。”齐婉芝几步就走到了朱盈月的面前,虽是说着责备的话语,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极其宠溺的。
“我这不是看到皇祖母和皇嫂高兴吗,皇祖母您也真是的。今天还要教训我。”朱盈月撅着嫣红的小嘴坐回了椅子上,娇嗔着与齐婉芝抱怨道,又是转向陈清灵,看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微微有些担忧地说道:“皇嫂,您这样走来走去没事儿吧,早让您在寝宫里休息的吗,您还一定要过来。”
“咱们月儿嫁人,你皇嫂怎么能不过来呢。皇嫂问过太医了,说是无碍的,现在这时候正要多走走呢,这样等生孩子的时候才能有力气呢!”陈清灵一手撑着腰,一手捧着大肚子,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过了今天,你再想听你皇祖母唠叨可就不容易了,就你这刁蛮脾气,往后可就苦了斯年那孩子了。”齐婉芝走到朱盈月身边的软榻上坐下,伸手点着她的头说道。
“哼,他哪里辛苦了,娶了我,还能有什么可辛苦的。”朱盈月又是撅了撅嘴,无所谓地说着,但那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倔丫头,往后成了人家的妻子,可得好好收敛性子了,斯年是个好孩子,定是不会跟你争的,只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万不能仗着公主的身份压着他,你要知道,这男人骨子里都是有傲气的,再者斯年又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你只要好好地辅助她,便定能无忧地过一生的,只要你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他便没有心思在找别的女人了。”
听着齐婉芝这般说,朱盈月亦是受教地点了点头回道:“皇祖母,您说的这些月儿都是晓得的,若不是看上了斯年的才学,月儿才不会选他呢,只要他以后好好对我,我自是也会对他好的,祖母您放心,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的。”
齐婉芝看着朱盈月脸上自信的笑容,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便让她喜娘继续帮她上妆。
待妆毕之后,朱盈月那本是清纯的脸庞顿时显出几分妩媚来,精致华美地如同一个琉璃娃娃,宫女们很快便走到朱盈月身后,开始梳理起她披散的秀发,将那三千青丝用凤冠别起,梳成一个涵烟芙蓉髻,留下一个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凤冠上的蝴蝶似真,展翅欲飞,点翠嵌宝石蝠蝶花卉钿子别在鬓发上,满头的珠翠将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衬托地越发妧媚。
朱盈月满意地看着镜中的倒影,眨眼间,流光溢彩,齐婉芝在后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哀家的月儿真的长大了,这般的绝色模样,哀家真是舍不得把你给别人了。”
“那月儿就一辈子都留在皇祖母身边好了。”朱盈月转过头来,对着齐婉芝娇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你要真一直留在哀家身边,等到变成老姑娘,可就该埋怨哀家了,皇后你说是不是啊?”齐婉芝这般说着,便与身边地身边的陈清灵问道。
陈清灵抿嘴轻笑了一声道:“月儿的心情我是最了解的,想当初我出嫁的时候,与我母亲也是千万般不舍的,可比月儿厉害多了,光手帕子就哭湿了好几条呢,出嫁那天眼睛都是肿的。”
朱盈月立即像是找到了盟友一般,随声附和道:“皇祖母您看啊,我与皇嫂是一样的,我舍不得您吗,想到以后不能经常见到您了,月儿就好难过。”这般说着,眼眶就有些微微泛红了。
“好了好了,哀家知道月儿最孝顺了,这大喜的日子可千万不要哭鼻子了,好不容易画好的妆,这要是哭花了可就不美了。”
朱盈月这才拼命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了眼眶里,可面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依依不舍。陈清灵看着朱盈月泫然欲泣的小模样,面上带了些歉疚之色,道:“这倒是我的不对了,不该说这些惹了月儿伤心的,不过月儿你也不必太担心,那驸马府离宫里也不远,你一样可以常常进宫来看看我们的。”
“你皇嫂说的对,你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难道还有人拦着你吗,皇祖母就怕你到时候有了夫君就忘了我们了。”齐婉芝又是在一旁打趣朱盈月道。
“我哪里会那样……”朱盈月顿时羞窘地低下了头,声若蚊蝇地狡辩道。
“老祖宗,什么时辰了,可莫要误了吉时。”陈清灵看了眼屋中的漏刻,出声提醒道。
齐婉芝一听立马也醒觉到,急急站起身来说道:“你看我,年纪大了果然就是不中用了,这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了。”边说着边对一旁的宫女们吩咐道:“再给公主整理一下衣裙,这就要出去了。”
一旁的宫女们忙应了,仔细地帮朱盈月整理身上的嫁衣,最后那一块大红色的喜帕缓缓盖下,掩住了朱盈月那眉目含情的娇媚脸庞。
范斯年此时正站在养心殿内,等着迎娶朱盈月,那一身大红的金丝蜀绣喜服,衬得他更是面如冠宇,气质斐然,他微微低着头,正态度恭敬地与上座的朱梓骁回着话。
“斯年往后与朕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太过拘礼。”朱梓骁今日的心情似乎也不错,看着底下的范斯年和气地说道。
“君臣之礼不可马虎,微臣怎敢逾矩。”范斯年一点没有因为自己即将成为驸马而透出一丝轻狂,依旧态度恭谨地说道。
朱梓骁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把绵阳那丫头交给你,朕也多少放心一些,她从小被朕宠坏了,若是往后有什么做的过分的地方,你多多容忍她一些,这丫头就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你就得给她说软话,她也就没事了。”
“在微臣看来,公主殿下自是顶好的,能娶到公主,是微臣这一生的幸事,微臣以后定会一心一意对公主好的,定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范斯年语气坚定地与朱梓骁允诺道。
“公主殿下到~~~~”范斯年的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了太监奸细的声音,范斯年立即转过了身去,面上满满都是期待。
朱盈月被宫女们牵引着走进了殿内,她此时只能看到自己脚下的一隅天地,但很快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交到一只温暖的大手里,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朱盈月的脸颊顿时如火烧一般,心里却是被那喜悦填满,在那大手地牵引下,福身与龙椅上的朱梓骁行礼。
“好好!都快起来吧。”朱梓骁满脸笑容地抬了抬手说道,看着面前的这一对璧人,面上满是欣慰,看她二人起身,这才又对着范斯年说道:“斯年,朕今日就把朕最疼爱的皇妹交给你了,往后你可要好好待她,若是让她受了一点委屈,朕可是饶不了你的。”
“皇上放心,微臣定会好好对待公主的。”范斯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朱盈月的手又握紧了一些,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婚(下)
驸马府迎亲的队伍队伍从宫门口排起,竟是长得一眼望不到头,这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范斯年骑着那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比之寻常更是多了几分英气,器宇轩昂,俊逸不凡,惹得那些道路两旁看热闹的女子个个脸颊泛红,恨不能自己才是那花轿中的新娘。
绵阳公主的送亲队伍更是气势非凡,但就她所乘坐的那架凤辇来说,除了没有皇后和太皇太后专用的凤凰金顶之外,其余的细节完全是按在大周国最高规格来打造,整个框架以紫檀木做芯,外面细细地贴上了金箔,再配上那精雕细琢的凤舞九天图案,真真是奢华到了极致,亦是由此可看出,朱梓骁对朱盈月的宠爱程度,这般风光的大嫁,恐怕比之当年的太子妃陈清灵,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驸马府离皇宫并不太远,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驸马府的门口,这里看热闹的人更是多,路的两旁早已被围观的百姓占满,俱是争前恐后地观看着这一举国盛事,若不是有禁卫军开路,恐怕连迎亲队伍都很难挤进来了。
范斯年伸手矫健地跳下马来,将朱盈月从凤辇中迎出,两人紧紧握着手,慢慢地走进了驸马府。围观的百姓群中,几个身着灰衣的男子用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一对璧人,见他二人进了驸马府,也是身形一闪,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驸马府中,婆娑的丝竹见鼓噪声声喜乐,悠扬的长笛吹奏出公主大婚的笛音,笙箫绕梁,丝竹不歇,被邀请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俱是大周国极其显贵之人,其中亦不乏王公大臣。皇亲国戚,那燕王朱凌裕亦是坐在上手,含笑看着这一对新人,而坐在他身边的朱祁钰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微微低着头,并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在喜婆的引导之下,范斯年与朱盈月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了天地,郝蓉坐在那高堂的位置,满脸含笑地接受着范斯年与朱盈月的跪拜,看着这一对璧人,眼眶中隐隐含着泪光。
随着喜婆一声响亮的“送入洞房!”范斯年牵着朱盈月的手往洞房走去。
洞房之中。早已有许多女眷等候,郝琉璃与范萱儿亦在其中,郝琉璃今日其实本是不想过来的,因为她知晓来了之后定是会碰上那朱祁钰,但那范斯年怎么说都是她的表哥,范家又缺少女眷,她若推脱不来,怕是会让那范家与郝家生出嫌隙。再者母亲也是希望她来的,她自是猜到的母亲的用意,不过是想让自己与那范萱儿多亲近些。虽然她原先是最看不上郝蓉母子三人的,但现在人家今时不同往日了,范斯年成了驸马,对郝东成来说也是一个助力,两家这亲戚的情谊,自然是不能断了的。
郝琉璃正想着,那范斯年与朱盈月已经到了洞房,众人见他二人相携而来,俱是笑吟吟地到门口将二人迎了进来,等朱盈月坐到了床榻之上。便催促着范斯年赶紧掀喜帕。
范斯年微笑地拿起那杆如意称,将那喜帕轻轻一撩,便对上了朱盈月水一样的眸子,凤冠上的流苏随着女子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那脸庞更是妩媚娇艳,范斯年有一刹那的怔愣。白皙的脸颊上亦是泛起一抹红晕。
郝琉璃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深情相望的二人,嘴角却是泛起一抹冷笑,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姐,那个曾经傻傻爱着眼前这个男子,甚至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大姐,却最终还是被眼前这个看似深情的男人抛弃,当年他是否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姐姐的呢,但在情谊与权力之间,他选择的始终是后者啊,当初是这样,现如今亦不也是一样的吗,若对方不是公主,他还会露出这般深情不悔的眼神吗?
屋中的众女眷夸赞了她两人一会儿,那范斯年便要出去招待宾客了,她们这些个女眷们也要出去饮宴,郝琉璃也跟着众人离开了。
外头的大厅里,宾客们相互寒暄,推杯换盏,范斯年带着温和的笑容,游走在众宾客中,面上一派春风得意,敬酒敬到朱凌裕所在的那一桌时,立即十分恭敬地与他说道:“王爷大驾光临,斯年甚是惶恐。”
朱凌裕也很是给面子地站起了身来,面带笑容地拍了拍范斯年的肩膀说道:“绵阳的大婚,本王自然是要来的,驸马果真是一表人才啊,与绵阳也是郎才女貌啊,本王也听皇上多次夸奖过驸马,说你是国之栋才,往后可更要好好辅佐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