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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我故意哀怨地看着曹宝珍,扶着她的双臂,“可也就是因为大了肚子,皇上却不能多陪陪我。一想起来,说不伤心也是骗人的。太后开解过我几次,让我自己放宽心,看开点,可我的心都在皇上身上了,怎么看得开呀……”
“我理解我理解!”曹宝珍握着我的手,说道,“既然你来了我这里就暂时不要去想这么事情了,多烦啊。我陪你聊聊天,说点笑话怎样?”
我摇了摇头,“坐着聊天怪闷的。”
“哎呀,我笨死了。”曹宝珍突然拍了自己一下,道,“这屋里不坐,我们可以边走边聊啊,武嫔你还没逛过我的毓衾宫吧。不见得多漂亮,但也还算有点逛头,最主要的是新鲜。我们下午就去逛逛如何?”
我应下了,与曹宝珍一块用了些甜点,打算等日头过一些就去逛逛。
没过多久,有太监通传,说皇上来了。
我与曹宝珍面面相窥,一时间傻了眼。
曹宝珍先回过了神:“冲着你来的。我进宫这几年,皇上来毓衾宫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掰出来,更别说是特地跑我这屋里来的。你别难过了,这不是寻来了嘛。”
皇上笑眯眯地走进来,也不等别人行礼,先开口道:“下午去见了太后,晓得你在这里,顺便接你一块回去。”
我明白是我失算了,皇上下午并不在萧吟那里。也许是和预想的不一样的关系,我有些心虚,觉得皇上的笑容透着危险的味道。
曹宝珍见我不动,赶忙轻轻拍了我两下:“还杵着做什么,赶紧和皇上走吧。我这里随时都能逛。”
我冲她点点头,跟着皇上出了毓衾宫,上了御辇。
皇上的御辇我还是第一次坐。辇车并不宽敞,两个人并坐显得有些拥挤,皇上干脆拉我在他腿上坐下。
我偎靠在皇上怀里,注意到他正闭目养神,唇角微微上扬,危险的气息并没有散去。我脑子不停地转,可却是一点头绪都抓不到,越想越乱。到最后自暴自弃,干脆什么都不想,把脸埋在皇上脖颈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木兰香。
等到了赏心阁,皇上扶我下了辇车回卧室,并吩咐谁都不许跟上二楼。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心跳得飞快,回过身去才发现皇上已经站在我的身后,笑着看着我。
危险的笑容,同样危险的轻声细语,他说:“我今天才明白,槿儿这么会扮怨妇。”
我面色一僵,看着皇上的眼睛不说话。他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他的眼线已经把我今天在曹宝珍那里的表现全部告诉了他。那时我带去的只有碧儿和素娥姑姑,她们两个没有离开一步,那么那个眼线一定是毓衾宫里的人。
皇上在后宫里做的铺垫,远比我想象得要多得多,而我从前在毓衾宫里说的每一句话,他也都是知道的。
脑海飞转,想要回忆起我有没有说过什么不适合的内容。
还没等我想清楚,皇上又问道:“只是我很想知道,槿儿那些打翻了醋缸子又酸又哀怨的话,有多少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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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呀大家,今天的这章这么晚才发上来,都要到新的一天了,泪。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真心
有多少是真心?
我凝视着皇上的眼睛,想从里面探求出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好。
皇上的目光深邃,如一泓夜泉,让我有心试探却看不到底,黑色眸子里隐约透着柔情,我无从辨别,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失神,那样的目光使我无法逃离。看得久了,眼底一阵泛酸,湿气上涌,模糊了视线,只好抬起手用手背捂住眼睛。
皇上低声叹了口气,抚着我的背:“这问题就这么难?”
我稳住声音,反问道:“皇上对我,又有几分真心?”
我咬着嘴唇,这个问题不难,只是无从回答,对我,对皇上,都是一样。
不是无心,也不是无情。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对于枕边人不可能没有丝毫感情。
几个月的相处,虽是各有目的,但皇上对我总是不错的。忆及月畅园里第一次相见,皇上的笑容让我如沐春风,知道他的身份后原想逃离,最后不得不做了一枚棋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扪心自问,对于皇上,我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不想自欺欺人,只是这份微妙的心情,连自己也不能说清楚,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演戏。不能否认的是,确确实实有了真心。对我的君王,我肚中孩子的父亲,我动了心。
这份心,被利益关系紧紧包覆着,从来没有想要掰开来瞧一瞧,也不敢瞧。现在被这个人亲手划了一刀,不得不正视那已经窜出的芽苗,同时也晓得,这芽苗枯萎也好,成长也罢,都是逃脱不出那层“外衣”的。有情,更有利益。
心里有一根弦被触动了,我仿佛是着了魔一般,伸出手去摸皇上的脸。皇上握住我的手,细细亲吻我的掌心。
“槿儿就是太聪明了……”皇上的声音轻轻的,“所以才舍不得……”
舍不得,一个太简单的词语,也不是第一次听皇上说,却可以让我心痛,仿佛是被人捏住了五脏六腑似的,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化作一串串眼泪。
不是我太聪明,是一开始就把话说得太清楚。你用我对付单家,我借你求得生机,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这种关系之上的。若我不能盘活整个局面,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枚不得不舍的弃子。
悲哀吗?伤心吗?
不过都是自己选的路,这世上本就没有与利益全然无关的盲目爱情,更何况是在帝王家。我若动了心,就如素娥姑姑说的,多少的苦都要自己咽下去。
只要利益关系不破裂,谁都离不了谁。
先认真的先输,无法双赢的话,我也不会让独自一人满盘皆输。
后几日,皇上一直没有去延翎宫,下了朝就回赏心阁。不召见近臣的时候,连折子都到楼上来批,时不时地跟我说些什么。
天气也是反常,没预兆的突然又热了许多,我窝在屋里不愿出去。方和珞来请脉时说长时间躺着整个人会更没有力气,不利于生产,必须多走走。这些话正巧被皇上听见,让素娥姑姑押着我每天日落后到园子里走到一会,也就是这些时间,能让我和素娥姑姑说些悄悄话。
太阳虽然下了山,但气温丝毫不减,没走上一会就热出了一身汗。
“按照惯例,这个月下旬就该启程去行宫避暑,今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素娥姑姑拿着扇子替我扇风,也热得满头大汗。
“避暑?”我疑惑道。
“是呀。皇上、太后、皇后以及几位嫔妃一块,一直要住到九月才回来。”
越说避暑越觉得热,我也不愿再多走,准备回赏心阁。
一进赏心阁,偏巧遇见两个人从皇上楼下的书房里出来。他们见我具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行礼道“臣成柏舟、臣王君实见过武嫔。”
王君实我听素娥姑姑提过,是当朝太师,也是皇上登基之时的辅政大臣,与单家关系一般,自成一党,在朝中势力远远不如单家。
成柏舟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看外貌,他和王君实一样,都是六十左右的模样。王君实生得老实相,成柏舟给人的感觉却是仙风道骨,脱俗得很。
我点点头上了楼,在廊上听见楼下的对话声。
“恕臣直言,臣听闻尚清宫已经收拾妥当,皇上应当尽早移驾尚清宫才是。”是王君实的声音。
“臣赞同太师的意思。皇上继续在赏心阁议事也是多有不便。”成柏舟附和道。
我立在走廊上没有动,半响才听皇上回了句“自有分寸”。
等关上房门,素娥姑姑才小声告诉我,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成柏舟就是太子太傅,现在则是太傅。作为皇上的老师他尽心尽责,很是为皇上着想。
晚膳时我问起皇上关于避暑的事。
皇上笑了笑,道:“今年不去了。”
“为什么?”
“你大着肚子,不方便坐这么久的马车。”皇上解释道,“我之前也询问了太后的意思,原本是打算让她们都去避暑,我和你留在宫里。太后说干脆大家都不去了,否则等她从行宫回来,你孩子都生下来了。”
从行宫回来要九月,算算时间,确实是那段时候。太后又怎么会不让我在她眼皮底下生产呢。避暑,终究比不上亲眼看着我生下皇子。
也许是因为成柏舟和王君实的话,皇上在三天后搬去了尚清宫。赏心阁成了我一个人的地方,留在延清宫的东西也被陆陆续续搬了过来,包括柳硕彦留给我的那盆花。
皇上让一个叫景明的太监留下来做了这儿的总管太监。景明今年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左右的,听说从小就跟着德顺公公学做事,很能干可靠。
新的宫女和小太监需上报内务府,再等他们带人过来给我挑选过目才行。在这几天里,我需要再去一趟曹宝珍那里,把罗暖衾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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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样还是这么晚了,对不起等文的人。
这章有些短,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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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火气
随着皇上搬去了尚清宫,赏心阁又热闹了一阵子。
皇上下了诏书,改赏心阁为影灼阁,字还是他亲自提的。我站在门匾下,对着“影灼阁”三字看了许久,都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了庆我的搬宫之喜,云臻来过,姜岚来过,曹宝珍来过,连前段时间事故频频后又突然安分下去的温依雪也陪着皇后来“安慰”了我一次。
皇后送来了一块玉枕头,说是孕妇本就不容易入睡,天气又热,玉质枕头凉些,躺着舒服点。
皇后拉着我的手,笑着道:“看着武嫔,本宫就想起了一首诗。李太白的《咏槿》,武嫔可晓得?”
我先是一呆,随后醒悟过来,点头应道:“晓得。”
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
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岂若琼树枝,终岁长翕赩。
满园艳丽鲜花都在争春,槿花却只是婵娟玉阶侧。皇后是想借此告诉我,我最应该做的就是乖乖站在单家一旁,否则,如今争来的宠爱也不过是一场云烟,春雨一阵零落一地。
皇后拍拍我的手背:“武嫔责任重大啊,别说后宫之中太后和本宫日日祈福,满朝的文武百官也是眼巴巴的,就等着皇上能有一位皇子。武嫔可要争气些,别让我们白等了。”
我浅浅笑了:“槿媛遵皇后娘娘教诲。”
到了今时今刻,我也明白了演戏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对着不同的人,我要有不同的表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不能出错。
只一个字,累。
素娥姑姑曾经对我说过,走上这条路,我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面前的是通天峭壁,背后是万丈悬崖。我若不能勇敢抓紧手中唯一的绳子爬上峰顶,就只能是死路一条,甚至还要赔上很多人的性命。所有服侍我的人,还有武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这几日皇上一直歇在尚清宫,德和公公来过一次,说是南方犯了水患,皇上最近很忙。
我的心思全在收拢罗暖衾上,皇上没有空过来,对我而言有利无害。
那日下午,素娥姑姑跟我说,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