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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窗,栖曈理了理云鬓,一身盎然出了屋,院里的门打开,一夜未归的人摇着纸扇同她随日夜不离身的随从进了屋,栖曈走了过去,及地的广袖拂过几抹青草,盈身而道:“栖曈见过小姐,小姐可否需栖曈给您备水洗漱沐浴?”
“哦,原来是栖曈,不必劳烦,随从们准备就行。”
轻淡的话让栖曈盈礼身子微微颤了下,一抹柔笑挽在唇角,栖曈拂起广袖起了身,丹唇微启:“小姐是讨厌栖曈了么?”
天下女子多薄情果真如此,一路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柔声细言有了新人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个本是有目的跟着她,说白了是完成莫大当家交待的事情罢了。
“栖曈多想了呢。”我暗自叹息,往那纤影看去,“栖曈为何跟在我身边,莫大当家为什么要把你送于我,想必栖曈是清楚的,你我不过是个较为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栖曈眼中波光一漾,心口处加速跑了几下,手在身侧紧紧握起,复又松手敛衽,展开笑颜道:“是栖曈越逾了。”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今儿个与自己说这番话?难道发现了当家的什么吗?还是自己露出了马脚?
凤眸凝了栖曈一眼,唇角逸出一缕春风般微笑,轻和道:“栖曈,你回屋换身好点的衣裳,随我去个地儿。”
栖曈柔顺点点头,眼眸静静垂下,刚自己与其对视时有那么瞬间心似被她刚刚的微笑给蛊惑心神,分明是一双慵懒无神的双目片刻多了几分冷冽,枯黄的脸也落了几分清冷,难不成她也会摄魂术么?为何感觉却与摄魂术相差甚远?
见栖曈应下回了屋,我示意元图棱在屋外候着撩起门帘子进了屋,把身上大红大紫特俗的衣服换下,在水盆里滴了几滴碧青色药水洗去脸上易容物,换了身袖口、袍裾绣在银色卷云纹的玄墨华服,长发随意用根紫玉簪子绾好,头带了顶帷帽,长到腰身的薄纱遮住真容。适才满意出了屋。
油壁马车平稳行驶,马车内豪华的装饰让人红眼不止,硕大的夜明珠垂在马车宝顶中央,全紫檀木装潢的车厢溢着紫檀木特有的清幽,纯白真丝垫褥是用金丝绣着鸳鸯戏水,撂在红木雕螭案几上的纯金镂空香鼎焚着上好百合香,轻飘的轻烟一缕一缕缭绕在车窗边垂着的杏色真丝流苏里,我头带着帷幔不好倚靠,只得敛身闭目正坐。
行了一会儿,我突似想到什么,向侧座斜倚的美人儿笑道:“栖曈,今我约了郡里几个官员游湖,呆会子你可得给本小姐长长脸才行哦。我昨夜里是对她们夸下海口说我家栖曈舞艺、琴艺在郄河郡是无人能比,等会献艺时栖曈好好表现,回来本小姐一定特赏。”
“小姐放心,您既是发了话,栖曈定当努力,不过,郡王才子佳人甚是多,更何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栖曈怕呆会子失了小姐脸儿。”
眸光犀利穿透眼前薄纱,唇角挂着微笑,淡然道:“栖曈尽力就可,更况本小姐相信栖曈有真本事能长我脸儿,不然,莫经然怎会舍得您留在我这粗人身边呢?嗯?对不对,莫经然的栖曈……”
“小姐您真会说笑,莫大当家既是将奴家送给小姐,奴家便是小姐的人,奴家怎还会是莫大当家的人呢?”心中惊骇越加扩大,直觉告诉栖曈薄纱里一掠而过的犀利似是她本应有气势,自她换了身衣裳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巨大变化,是自己二十余日来从未见过的气度。
栖曈压着惊骇反抬起眸子想看穿薄纱里到底遮着什么面孔。薄纱烟笼缥缈迷离,玄墨华服团着银色卷云纹,浮卷里花纹暗镶金线,是沉色贵气的衣服偏让她穿出几分冷冽清贵,敲叩在案几边缘的手指修长凝白,指甲圆润透着粉红润泽,嗯?怎么是凝白的?之前见过不是枯黄病色吗?曈孔蓦地缩紧,栖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连忙垂下眸子。
“哈哈哈……栖曈啊栖曈,本小姐是说莫大当家是真心真意?还是说栖曈太会装?无所谓,本小姐身边美人未不缺,莫大当家想对本小姐使用美人计真是失策喽。”栖曈越来越惊骇的眸光里,我悠然笑道:“过了今晚咱莫大当家应该要逃命回西剠国了,不知栖曈过了今晚该往何处去呢?是回西剠国呢?还是回梦乡楼呢?嗯……估计梦乡楼这会子也变成了废墟,那栖曈应该往何处去呢?”
长长浓密的睫毛颤如惊翼,宛若桃花临水深情悠悠的眸子不复光彩,强复心中骇浪,扩散的瞳孔慢慢凝成一点,栖曈花瓣柔唇颤栗启道:“小姐,您这是何意,是栖曈有什么地方得罪小姐不成?小姐为何让莫大当家逃命,为何要让梦乡楼成为废墟?”
冷冷睨了还欲挣扎的栖曈,从车厢八宝夹屉里拿出几封信笺,淡淡道:“这里是我复下的八封栖曈二十日来写给莫经然的信,里头详细写明本小姐这二十余日来的所有事情,虽说事情都是些小事,关系不到本小姐什么大问题。然,本小姐最讨厌的身边有人鬼鬼祟祟。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无奈栖曈竟是宵焚楼里的媚手,本小姐更是不得不防。”
事情败落,倒不如大方挑明,栖曈唇角浸了几丝冷笑,“原来小姐早就知道栖曈身份,既然如此,小姐难道不怕宵焚楼不放过小姐西剠国的产业吗?话现是挑明,栖曈奉劝小姐还是与我国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可以啊,本小姐也正有此意,否则也不会同栖曈说这番话,不过,今儿还是得需栖曈帮忙才行,此事一成,于我于你于宵焚楼都有好处。”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乍起乍落几寒暑
“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心点?”
“没有。”呷了口清茶,凤眸淡看一抹桃花剪影,“我的心都放在我的家人身上,栖瞳不过是别个派来监视本小姐的人罢了,你说我怎么有真心呢?”
身形微颤,似是欲倒,十指薄甲狠狠挂攥抓木椅扶手,桃花临水般的眸子沉浸了一轮悲月,柔嫩惨白颤微道: “如果……如果我不是媚手,你……会真心对我吗?”是小心冀冀询问,颤如蝉翼.轻如落英。
半依半靠在椅中,神情颇为冷淡,深幽的眸底黑暗戚沉,“栖瞳还是回吧,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以朋友身份相见。”很难是朋友呵,敌人,你我注定是敌人。
“呵呵……”沉寂的屋里票柔澈的笑缓缓荡开,风张扬起来的薄幔带来几缕愁伤,“是啊,是栖瞳妄想,是栖瞳忘了自个身份,是栖瞳贪恋,贪恋小姐曾给的温柔。原以为自己是个引领人,到头却是枉做嫁衣。小姐您才是掌局之人,我不过倒成了小姐您手里一颗棋子。”
“棋是栖瞳先下的,而我不过是走棋而已。”眼底映着栖瞳瞬间惨白的面靥,嘴角勾起的冷冽薄笑,“马车在院外等了一会,栖瞳是时候起程。”
擦身而过的缘份是浅薄,转身已隔天涯,栖瞳站起身,福了一礼,下额轻抬缓身向院外走去,腰间佩玉发出宛如山泉叮咛的清冽,站在阳光下,沉沉眸光轻瞟他曾经住了近两月的厢房,唇角溢开凋零笑意,你还是若即若离的你,而我己不是若即若离的我,还好一切回头都不为晚。莫大当家得到他想要的,她得到她想要的,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最后一次的转身,映在阳光脸掩漾出淡淡笑意,“小姐可否告之栖瞳您的真实姓名?”其实都是没有心的人,一次的擦身,好过日后的纠结。只是心有点不甘那,几十日来竞是今日才见得其真容。三分清冷,七分绝美,一身清贵不似凡人。渺远的姿态,冷傲的绝客,站在人群里散发的睥傲气势淹没身边所有。是商人?真是商人?
我倚在座中眸光淡淡望了眼院中身影,不语……
院外,马铃清宁悠长荡开,车轴咯吱的转动起,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向城外方向驶往,一双玉色凝手捧起车窗青绵垂空,臻首探出回眸的目光,似是万般无奈再深看了渐渐抛在马车后的小院落。
弘靖元年六中旬,昭水、郄河决堤江口在二十七万军民的抢修在终于赶在八月江洵来临前堤岸完全修缮完毕。接到施渠滇来信后,当夜坐上凤凰悄悄在昭水两岸仔细勘察,第二日便回信写明对昭水郡的整治。
弘靖元年七月中旬,两郡河道总督与平民治水能士将昭水南岸开挖一条长2350丈引水河,引水河两岸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两郡官员在引水河两岸分有梯田式水塘以兴渔业水产,从而保证灾民日后生活保障。弘靖元年七月中旬,朝中拨白银五十六万用于昭水郡百姓家园重建。
于此同时,弘靖元年七月,郄河险口处筑石坝阻潮势力,等灾情解决堤口修缮完毕后,我在衙内翻阅郄河郡三百年来灾患【记年书】后,发现郄河郡不是旱荒,定是水灾。第二日便带元图棱走遍郄河两岸各乡各镇,察看地形。五日后,发信西刺国幽水需白银二十五万,再请旨朝中拨白银二十五,善用郡中灾民,在郄河北面通出圩河,开通的圩河是直接通向常年干旱的桀东郡。
经过整整一年时间,在官民奋力下,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开凿,而我回朝半年后郄河河道总督上报【圩河开通,桀东郡百姓力持,有数万百姓自发开凿圩河】,从紫韫纾手里接过奏折后,我大笑而道:“有民如此,国之大幸,昌盛时日已近已。”
圩河于弘靖二年六月开通,就此,桀东郡从此水利畅通,旱涝无忧,同时也兴起了渔业。而昭水郡、郄河郡江堤修缮更是保证百姓三百年不受水灾、干旱。若干年后,昭水郡、郄河郡变为我皇朝渔米之乡,天下富饶。
一连数日,郄河郡风和日丽,灾情过后的山江虽说不是风情秀丽,然百姓的脸上却是生机勃勃。与元图棱修好的堤坝,我心里是掩不住高兴,手掌轻搭在额前看远方山影如岚,碧空澄澈,渐渐由浑转清的河面偶有几只水鸟掠过时,嘴角是缓缓上扬,灾难终于过去,新的一天已是悄然来临……
回到郄河郡的小院里,却见秋蝶一身风尘站在院侧一角的大树边嘴角带笑,眉目轻盈的看着我,“小姐,您可真是大忙人那,盼您二个时辰可算是回来了。”
“秋蝶?你怎凭空出现啊.怎么找到这地儿的?”眉扬略扬,对秋蝶的出现实在是出乎我意料,“有什么事情先进屋再说。”
进了屋,元图棱在秋蝶惊诧的目光下端了茶水递给秋蝶,秋蝶抖着手接过茶水,抖抖笑道:“元……元卫,喝这茶我还得掂量掂量自个身份才行,禁军总领的茶我能喝得起吗?” 元图棱也有意调侃笑道:“王爷吩咐,我那敢不从呢,你不知道,我可是做了近二月的端茶Y头。”
【咳】,老脸有点挂不住,假咳了声,“说正经事,秋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府里?朝中?”我还真忘记元图棱身份了,禁军总领都被我唤成茶水啦丫头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没有办法,随行的禁卫都在同假扮我的幽部属下一起,身边只就留了无元图棱同几名暗中保护的幽部人员。
秋蝶喝了口茶,那瞟向我的目光是幽怨得很,撅起嘴道:“小姐您恁地狠心,从岚臻国回来脚都不曾歇就去皇宫,然后,当日又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两郡,您是不知府里的四位主子爷们心里是个啥滋味。”幽怨的目光
换成戏谑的贼意。双眼眨眨,侃侃而道:“奴婢今儿来找小姐,是主子爷给奴婢下死命令,令奴婢必须在您生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