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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开我玩笑。”
听得白进之前在洛阳嫖妓的糗事,众人顿时轰堂大笑,一时之间,令返回洛阳城的凉州军稍稍减去了撤退全军的不安与紧张,白进更忍耐不住的干脆快鞭的奔往军队的前头。
当日的虎牢关一役,吕布展现前所未有,且压倒性的实力令对方近几是全部的高手皆束手无策,凉州军本以为将会一举将反董联军击溃,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竟是鸣金收兵。
本该是反对最烈的吕布,想不到在听闻之后竟像是没有意见的入了别馆而再不外出,且直至凉州军收拾细软、众将不断催促之下,吕布才什么也没带的骑着神兽赤兔,随手扛着银天双戟的无言而行。
一路上因为临时的撤退命令及吕布的反应,着实影响士气甚钜,浑不像是才打了一场胜仗般,倒似是退无可退的军队,正忙无目的的行走着。
嘻笑侮骂的气氛没有多久,士兵们之沉浸在不安与怀疑的空气中朝洛阳城行走,见吕布恢复了精神的张辽,此时把握机会道:“大哥是否清楚为何太师坚持要求退兵?”
嘴角嚼着一根野草,吕布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阿辽又认为如何?”
“是否为太师的另一种战术?”
吕布啼笑皆非的答道:“战术?哈……已经穏操胜券的队伍,只待对方粮食殆尽就可坐享其成,这又有何需要其他的计谋呢?”
张辽疑惑的望着吕布道:“既是如此,咱们又为何要立下撤出虎牢关,退守洛阳城呢?”
“阿辽可别忘了太师身旁那个军师!”
本是策马在前方的魏续放慢了马匹的脚步,低声道:“大哥说的是李儒么?小心隔墙有耳。”
马鞭在半空甩了一圈,吕布嘴角一扬的道:“魏续不用担心,我早以确认周遭没有李儒的爪牙,才会如此的说着。”
张辽闻言震惊道:“难道一直以来,李儒皆有埋伏眼线在咱们的身旁?……这人心机真重,可是他所为为何?”
“我早和阿辽你暗示过,李儒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令太师如此的看重,定有其特长的地方。你想想,我甫一到任便受到太师这么的对待,说不得李儒早生出敌对的念头而没有表现出来。”
魏续接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此次凉州军会仓促退兵,该是李儒在太师前面搬弄是非的结果?”
吕布伸出手指摇了摇道:“魏续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对的一半又是如何?”
轻抚神兽赤兔的鬃毛,吕布沉吟答道:“李儒的目的是希望别让咱们在虎牢关中立下战功,奠定于凉州军中的地位,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因我们这群人将会分刮他在凉州军中的地位与势力。但太师可非寻常君主,没有强而有力的说词,是绝不可能说服他放弃目下处于优势的虎牢关。唯一的可能,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正要发生,且是令太师十分在意的,在意到可以放弃目下的现状而退兵洛阳城……”
“……只是,我仍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太师如此的重视。”
张辽想了一想的道:“我们是否要动用漕栈双联的情报实力,探一探这谜一般的李儒。看看他的来历为何?”
提到漕栈双联,吕布面色一沉的缓缓道:“蔡叔与张叔日前已经遇害了!”
众人闻言大惊道:“什么?!怎会发生了这些事情?”
吕布长叹口气的道:“唉……是有心人士的策划,所以咱们已失去了漕栈双联这个后盾,故目前的出路只剩下凉州军!”
与蔡僻、张仇的相认,令吕布一夕之间多了一方霸主的全力支持。不但对吕布后来争霸之路有很深远的影响,更因为漕栈双联得天独厚的紧密情报网,而令吕布身价水涨船高。
蔡僻、张仇一死,自然的使得政权做了大幅度的改变。先是由刘表接替了死去的丁原荆州刺史之位,漕机双联两个龙头位置,蔡瑁与张允当然无条件的接手。
只不过靠山倾倒并非吕布最为担心的。令他真正烦恼的,是原是助力的漕栈双联不但会成为阻力,更会因为先前与蔡瑁等人的嫌隙,而有着莫大的不利影响。
“失火了!洛阳城失火了!”
正思虑着目下该走的下一步,前方探路的先行骑不知为何的大声嚷嚷起来,且快马加鞭的奔至吕布跟前来道:“报告吕将军,洛阳城中不知为何的冒出熊熊白烟,请吕将军下令该要如何?”
“喔!”
还没有机会与众将讨论,自洛阳城方向前来的一骑快速靠近吕布军,那人策马奔至吕布跟前后,双手抱拳的道:“启禀吕将军,适才太师着小将向吕将军传令。大军莫要入城,请西行直达长安!”
“什么?!长安!”
“军师,只有咱们两人商议下便将凉州军移往长安,在没有询问过吕布的意见下,是否有欠妥当?”
望着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董卓,李儒淡淡笑道:“太师多虑了,吕将军从来倒也不曾质疑太师的决定。故就算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咱们这样的作为亦不会令其产生反感才对。除非……”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与李儒细谈,董卓闻言问道:“除非什么?”
“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奇怪!?”
将马窗的布帘掀开的望向渐渐远去的洛阳城,李儒答道:“太师与我都了解吕将军实力之强横,加上其麾下好手无数与之配合,为何会在技压联军诸将的当头,反而鸣金收兵的打道回关呢?”
董卓想了想答道:“也许……吕布有难言之隐吧!又或者战况不明、兼之当下的兵力不足以与叛贼周旋,故仅管取得上风,仍不得不鸣金收兵!”
李儒点头道:“太师个性果真用人不疑,这也是为何凉州士兵心甘情愿愿为太师效力的原因……”
“……但恕阿儒心胸狭小,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日吕将军在虎牢关前技压联军群雄,若真是所领之军队兵力不足;吕将军大可发出信号的请求太师派出大军来援,又为什么要放弃这大好时刻、令反董联军有重整旗鼓的契机呢?”
“这……”
看到董卓眉宇微微一挑的神情,李儒知晓自个儿的话语已令董卓对吕布产生了怀疑,他倒不急于落井下石,反是转移话题道:“阿儒并非不信任吕将军,只不过吕将军此役的行为举止有些说不过去,故才提醒太师还是要小心身旁的人而已。何况太师对吕将军再如何信任,他体内终究没有流着咱们羌族的血液。”
董卓还在反覆思量之际,马车旁边来了一骑小将向马车窗子喊道:“启禀太师与李儒军师,洛阳城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或日常用品,末将已下令全数打包放置在后面的运货马车。带不走的,皆已集中在城内空旷的广场上,目下全听太师发号命令要如何处置这些东西!”
“发号命令!?”
李儒点点头的解释道:“没错,虽说咱们军队已将洛阳城内近乎值钱的东西与食物带走。不但,因为洛阳城内腹地实在太广,就算动用所有人力亦无法在这么点的时间全部载运到长安;所以我才着人将东西全部集中在广场上,并等候太师下令一把火全都烧了!”
“这岂不让洛阳城成为一片焦土么?”
“阿儒明白太师不愿暴殄天物的随意销毁,但若原封不动的将其留下,一待反董联军抵达洛阳时,这些东西将如及时雨般的解决他们粮食的问题。暨时,反董联军将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一切所需,更会在咱们未到达长安前、将凉州军截杀!”
“可是这……”
仍没有打算对董卓放弃说服,李儒冷静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区区一座荒城。且咱们一旦至长安与‘五斗米道’联盟之后,随时可以将它要回来。太师可别为了一时的不忍,反造就无可磨灭的严重后果?”
董卓沉吟半刻终算低头首肯,李儒忙向马车外等候命令的小将道:“传令下去,立即放火烧了洛阳城,务要烧得──寸草不生!”
烽火连天,无情的烈焰狂妄吞噬着洛阳城一砖一瓦,四处都是年老体衰、行动不良的洛阳城民正慌张的抢救自己的家园。
昔日的酒馆、青楼,热闹的杂货市集,如今都成了火海一片,被烧得无法撑住屋宇的栋梁也在顷刻倒下,现场可谓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昔日有‘不夜城’美誉的洛阳,竟会成了一片火海!”
有些错愕的袁绍踏上了成了焦土的洛阳街道,他蹲下的一把抓起灰烬恨恨的说着。
夏侯阀阀主曹孟德向前走了一步,一面查探四周的现状、一面回答袁绍道:“嘿!本初该不会以为,董卓会笨的将丰富物资的洛阳留给咱们反董联军,让粮草近几见底的我们可以获得补充,然后再整军追击他们吧!”
袁绍闻言,晒然的望了望曹孟德,答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可惜这个大汉皇朝数代来的首都,竟会成为这般的凋零。但更想不透的,董卓为何在毫无原因之下会全军撤离虎牢,更放一把火烧了洛阳的迁都长安?孟德,你不是常常自夸谋士成群,倒是说说董卓为何如此?”
曹孟德深意的笑了笑说道:“本初不是也曾说不看起我麾下的谋士么?怎么不自个儿讨论看看有什么结果,莫非第一门阀阀下无人么?”
“你……”
两人正待要争辩,将头盔卸下的孙坚此时则是有些气呼呼的走到两人面前喝道:“耍嘴皮子事小,救火事大!你们两人乃是当今两大门阀的阀主,放着烈火呑噬洛阳城不管,倒是开起辩论会来了。”
也不待两人回答,孙坚再次卷起袖子的加入一旁的救火工作中,留下面面相覻的袁绍与曹孟德。
经过极力的抢救,烈焰涛天的洛阳城终在董卓放火的第三天后被熄灭,但事实上洛阳已是面目全非,看样子要恢复往昔的繁荣真不知需要后续多久的建设及整治才得以复原。
没有因为攻下洛阳城而得到足够的食粮,反董联军目下因饮食问题而即将溃散,许多之前早已表明没有食物就不再战下去的兵阀,纷纷向袁绍表明,若其联军总帅在半日内未想出良方,将会领兵撤退不再过问反董联军与凉州军的战争。
这问题着实令袁绍十分头疼。虽说此次联军美其名是溃败了董卓领军的凉州军,令其全军撤退至长安。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凉州军并未在此次的战役上有何损失,反倒是各兵阀聚集的舟车劳顿而引起士兵水土不服的病死许多,故尽管胜利,但却是惨淡的。
于是,联军会议再一次的召集,十七路兵阀及参与的黑帮势力全都受邀入会讨论反董联军去留。
会议开始没有宕延太久,第一门阀的袁绍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各阀必须解散的必要,没料到,竟引来第二门阀曹孟德的极大反弹。
感到对众阀十分失望,曹孟德愤愤不平的道:“怎么会是这样,咱们各阀的兵力好不容易的聚集,该趁凉州军移师长安之际挥兵追击。否则,等到凉州军在长安扎根后,咱们又缺乏集结兵力的机会,凉州军此际只要各个击破,到时死的可是咱们。”
袁绍闻言不可置否的答道:“孟德该不会不清楚咱们目下所剩的粮草无几,再加上洛阳城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怎么还有能力追击凉州军呢?”
“难道就放任凉州军在长安坐大么?本初别要忘记皇上还在董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