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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早觉得帐内气闷,由新任影子军团的团长周仓陪同下,驾马出去四处绕绕。如今只余贾诩一人像是满腹心事的盯着几上的军事图而独自发呆。
据先前暗布在凉州正规军中的探子回报,洛阳城内的仙族族人虽然不似凉州正规军般骁勇善战,但至适才为止,城内攻守俱佳的完善策略,令自诩为兵法天才的贾诩亦不禁暗自赞叹。
尽管欣赏华绢巧妙的阵法布施,贾诩着实困扰目下按兵不动的张绣军该否出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抢攻城头。但他似乎有着一些顾虑,只是猛望着军事图不住的叹气。
“怎么?可理出了头绪么?有否想出好法子对付洛阳城?”
出声那人在阴暗处的虎皮卧椅上坐着,看来已经到此许久。贾诩惊愕之际的认出声音,恭敬的回答道:“啊……是前辈……情势并非十分乐观。依晚辈看来,白狂该不是华绢的对手!故虽然仙族的军力不及凉州军,但要在数日之内攻下,决非易事!西门防守上的劣势,仍不足成为洛阳城破的要点。”
“嗯……华绢身负道家不世奇功‘太平真经’,连当日第一大教之主-大贤良师张角都亦死在她手中,的确不易对付。何况白狂这人个性暴躁、自识甚高,若真败给了华绢,可一点都不足奇!”
贾诩闻言,焦急道:“那如果真如您所言,晚辈该要怎么办才好?据闻涅槃等人已去陈留向第二门阀讨救兵。时间紧迫,若曹孟德真举军来援,晚辈倒没有把握能打赢这场仗!”
“喔!老夫还以为贾诩乃是文评皇堂下最出色的弟子之一,该对此事有万全的应变方法。怎么只是这样子的困扰,就好似手足无措了?”
贾诩有些惶恐的道:“晚辈才疏学浅,但愿前辈能够指点一二?”
“此事有何困难?贾诩忘了,近郊不远处,黑鹰的遗体刚葬在那里不久?”
“黑鹰的遗体?这与洛阳城有何关连?恕晚辈不察,还盼前辈言明?”
像是放弃了要贾诩脑力激荡,那人缓缓的立起身子走到贾诩面前,此人竟是适才出现在洛阳城内过的刘邦。只听他分析道:“黑鹰乃是西楚霸王的遗族,之前因为风神武士入城搏杀的关系,诚实令仙族士气大伤,连作战能力都没有。若不是华绢接下这烫手山芋,洛阳城恐怕早改插凉州军旗帜。洛阳城至今时今刻仍未沦陷,是因为华绢坐镇城中的缘故,她不但重振洛阳城内上下士气,更带领着他们顽强的对抗凉州军。所以,贾诩若一昧想要正面攻城的对付她,这困难度可是十分的高,说不得会误了最佳时机,令夏侯阀有机会出兵来援。”
“前辈说的没错!但反观目前的情势,贾诩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营造出,对凉州军有利的攻城策略。而前辈适才提到黑鹰的遗体下葬处……莫非,是要贾诩出兵那里?”
刘邦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贾诩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但不知贾诩是否明白老夫为何要你如此做?”
虽说一时看不透如此破解目前洛阳城僵持不下的情势,但贾诩毕竟是一位出色的兵法家,经由刘邦的提点,已大致明白刘邦的用意。为免猜测错误,贾诩仍是将心中的想法道出:“前辈的意思是否指……黑鹰虽然已死,但对仙族仍有一定程度上的重要性。只要佯装出兵要破坏其坟墓,定会令洛阳城内的仙族人等士气大乱,就算他们没有打算引兵护墓,亦会因此而大大衰减御敌的气势,提高了破城的可能性。而如果他们愚笨的引兵护墓,亦加快了灭亡的速度否?”
“没错!此为声东击西、一石二鸟的连环计谋,虽然听来有些欠厚道,但却不失为在第二门阀援军到来前,破城的绝佳办法!阿诩明白么?”
贾诩大喜的向刘邦不住抱拳叩拜,一面连声道:“前辈思虑仔细,晚辈自叹不如!待会儿我便着士兵引兵前往黑鹰下葬之所,定会制造出要破坏坟墓的假象,令仙族士兵中计!”
“嗯,老夫亦希望此计仍引仙族士兵入瓮,暨时洛阳城便成为囊中之物了!对了,武论尊那厮近日有否与你连系?”
将刘邦敬若神明,贾诩知无不言的将先前武论尊胁迫自己一事,完完整整的转述给了刘邦。最后更接话道:“武论尊虽与师尊旧识,但贾诩亦清楚这人的野心不小。所以我亦担心攻破洛阳固然是好,却也称了他的心意!”
故作沉吟,事实上这一切早在刘邦的算计之中。明白未来天下时势变化的他,又岂会不知第一门阀难有作为,最后更因为“官渡之役”的惨败,令袁绍含恨而终。至于武论尊所谓的绝强高手群,亦会在与曹孟德拉锯的战事期间,尽皆死在自己刻意培养的新一代青魔手上。
这些刘邦自然不会告诉贾诩,才刚刚叛离了文评皇与风神武士这两大左右手,刘邦再不相信任何人的决定自己铺造千秋霸业。像是想出了法子,他鼓励性的拍拍贾诩肩膀,一付天塌下来有老夫顶着的气度道:“贾诩别要担心,老夫自然会想个法子对付武论尊。放心!老夫定会助你扶植张绣成为洛阳的城主,与天下群雄一较高下!”
“真的么?那贾诩便在此地谢过前辈了!”
顺水人情有何不可,何况刘邦清楚贾诩所造的梦不过是一场空。他亦没有点破的道:“适才讨论引兵至黑鹰墓地一事得赶快下令,不然第二门阀一至,这到手的肥鹅可会飞了!”
贾诩仿佛得到神的旨意般,兴奋的道:“晚辈定不会令前辈失望!”
第三次与白狂交手,此际的华绢,再没有将白狂当作生死相搏的对手,反倒是觉得其是自己的试招对象。
九邪斩已不如适才般沉穏,虽然白狂所击出的气劲依然声势惊人,但瞧在华绢的眼中却是全露破绽。
明白自己在武学上的境界该是因为这次事件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但见她诛仙看似完全没有劲力的划圆,剑锋已自然的不像样的与九邪斩刃交击。
感受不到对方的功力有否攀升,白狂现在最希望的是在数招内将之斩下,因他清楚惟有如此,才能重建自个儿在凉州军中的威望。
一个急于结束,一个无视胜负于心,高下立判。只听“锵”的一声,九邪斩锋刃再次多了一道缺口。
没有理会白狂再次扬起的眼中惊慌,华绢知晓胜负已在下一招的交击,她轻轻的吟著“垓下刀歌”全曲,宛若一人在练招般的翩翩起舞,而低沉却温和的歌声却散布方圆数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鵻不逝;鵻不逝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虽是低语呢喃,却又似摧魂魔音般的不断冲击着白狂。简单的二十八个字诀,却暗藏着千百万般的变化后着,华绢再没有让白狂有休息喘气的机会,一道又一道的剑招往他身上重要死穴使来,逼得白狂忙将九邪斩胡乱挥舞,哪有昔日一代宗师的气度。
排山倒海、源源不绝而来的剑招像是没有穷尽的慢慢粉裂白狂手上的九邪斩。只见这上古神兵终承受不住华绢这绝世奇招的冲击,生生地一折数断、震脱了白狂的虎口。而白狂亦再抵挡不住的双膝一软,整个人匐倒在地上。
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境,不仅是忘了攻城的凉州士兵,就连城上该要守御的仙族部众,亦看的目瞪口呆。
胜负已分,华绢以诛仙散发气劲锁死白狂道:“白堡主认输否?”
此时心神才刚回复,望着碎成满地废铁的九邪斩,白狂一脸颓然的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你动手吧!”
见华绢抱之一笑的将诛仙回鞘,白狂问道:“为何不杀老夫?是否因为看在白晴份上的缘故?老夫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似是超脱生死之界,华绢一反适才无俦霸气的柔声道:“人生彷若一场游戏,白堡主又何必如此的执着。就算让白堡主实现重振大秦皇朝的心愿之如何?数百年过去,还不是又改朝换代的由另一个人称王。秦朝之所以会灭亡,并非它不够强大,而是它缺乏以德服人!”
不料华绢会如此回答。白狂露出了迷惑,喃喃自语道:“以德服人?”
“没错!白堡主可有想过,历代以来,为何秦朝的称王的时间最短。该这么说,若白堡主认为强大的军队是支撑国家延续的首要条件,为何统一七国的秦朝,会不敌由人民聚集而成的杂牌军呢?”
“……”
见白狂没有答话,华绢续道:“理由很简单,不过是因为秦始皇施行的并非德政!”
双方接下来一阵沉闷,突然不知哪里来的虫鸣鸟叫声,像是此地没有发生任何事般。只听远处一声音传来道:“剑下留人!小绢,剑下留人!”
认出是白晴的声音,华绢清楚白晴终按奈不住父女之情的跑来一探究竟。她向白狂再笑的道:“有晴姐这般爱白堡主的女儿,白堡主又何必执着于那令人嗤之以鼻的累世信念。您该好好珍惜眼前、享受天伦之乐才是?”
还没来得及回答华绢,白晴早已焦急的奔至白狂面前,但见她扶起倒坐地上的白狂。轻声道:“小绢……谢谢你没有……爹!爹!算了吧!这浮尘的名利不过是转眼一念……”
还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完,白狂宛若老了十数岁的面容却打断道:“回南海吧!回咱们自个儿的家,我不再过问中原及先秦霸业的事了。华族长,想不到白家纠葛数世的仇恨,竟会在你这女子的一番话语中令老夫茅塞顿开。老夫应允你,今生今世不再涉入中原!”
目送着白晴搀扶白狂离去,华绢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父女的身影,在凉州士兵识趣的分开一条走道下,瞧着他俩离开战场。
清楚此次与白晴的分离,此生该没有机会再见面。而自己总觉得欠白晴的一份人情,亦在今日全数还给了她。
失却了军中第一高手,而领军攻城的白进亦死的凄惨,在没有其余强势将领的指挥下,凉州军亦是因此而暂且退兵,停下了长达一天的攻城动作。
城内的仙族士兵也因为此缘故而获得短暂喘息的机会,不过由于战事随时都会再发生,城外的凉州兵亦没有因此而打算退兵,故仙族人等除了分别各司所职的继续未完成的守城工事,受伤的仙族人更连忙包扎适才没时间可以治疗的创口。
一连数场的拚命死斗,着实令一介女流的华绢有些吃不消。尽管她身负不世绝学“太平真经”,但仍有些不支的干脆坐在西门城楼上回复内息。
其他城门的凉州兵也因为西门退却的关系而亦连袂退兵,原本司职于各城门的仙族高手,纷纷赶来西门探视华绢,顺道询问接下来的应变策略。
不喜欢众人瞧着闭目养神的自己,华绢索性放弃休息的张开双眼问道:“城中的伤亡如何?若我猜的没错,凉州兵很快便有下一波的攻城行动!咱们必须讨论接下来的策略。”
由于御冰剑被白狂所创的内伤不轻,己由仙族部众保护下至城中养伤。目前围在华绢四周的,只余冰姬、廖添丁、火龙儿与炜等数人。
情报出身的廖添丁对此问题自然有所准备,他简洁的答道:“仍可作战守城的共有三万零三百一十二人,其余的……唉……就不用说了!”
“凉州军一天的攻城已经令咱们的兵力少了四分之一,我着实担心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平日不轻易开口的冰姬此时点头道:“涅槃到陈留向第二门阀讨取救兵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