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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王允心中的想法华绢怎会不明白,但现下心系仙族的她,实在也不想多说多解释什么。在对方仍埋头苦思欲挽留自己的说词之际,忙是双手向王允抱拳的说了些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的狗屁对话,便领着仙族众人下城,骑上早准备妥当的马匹,随着已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的吕布大军离去。
马蹄声不绝于耳,十数骑马匹快速奔驰的越过看似绵延不绝的草原,复而奔向更广大无涯的另一个小山丘。
为首的正是装扮为白不凡的华绢,而跟随着华绢这骑的背后,则是先前来援的仙族一众。
众人皆是闷声不响的用力挥着马鞭,默默的跟着华绢快速的奔驰。生性有话便直说的廖添丁,在马匹奔了数里后,总算忍不住的喝道:“这么的赶场到底目的是为何?咱们难得不用在洛阳作苦力的来长安散散心,怎么绢军师却急着返回洛阳。”
见众人因为廖添丁的话语而减慢了马匹的速度,一向说话不多的御冰剑亦马缰微微一提的向自个儿的坐骑下了指令,点头道:“绢军师为何如此急迫的回返洛阳,御冰剑亦想知道?除非绢军师早没将仙族人当作自家人,否则说来听听何妨?”
干脆将座骑停下、任由它徐徐的前行,华绢慎重的道:“该马不停蹄赶回洛阳的是诸位弟兄,事实上,华绢目下仍有要事待办。”
见到众人满脸的疑惑,华绢明白该一五一十的将武论尊与自个儿的密谈向众人坦白。于是,她索性把先前于司徒府邸凉亭中、与武论尊的对话,没有保留的转述让大家知晓。
众人一听果然亦明白理解了华绢为何要自己赶紧回洛阳的原因。在仙族目前的组织架构中,由御冰剑率领的“不羁夜”乃是集族中所有好手的一个小组。今次为了援助华绢而来,可说是精锐尽出。面对武论尊这等级数的不世高人,众人自然不会以为区区五万兵马能起的了多少保护黑鹰的作用。
廖添丁马鞭一抽的落在座骑臀上,向大伙喝道:“既是如此,那大伙还在这里踌躇什么?咱们赶快回洛阳通知这消息吧!”
“嗯!连绢军师这般修为都不是武论尊的敌手,更遑论目下没有几个好手的洛阳城能保护黑鹰族长的安全,我们这下便动身吧!”
清楚在事情真象说出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华绢则仍待在原地的向众人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啊……”
“军师不跟我们回去么?”
“怎么会……”
面对众人再一次的疑惑目光,华绢道:“因为我担心,这是武论尊的另一个计谋与手段。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黑鹰长与武论尊无怨无仇,目下更非足以影响武论尊一统天下野心的绊脚石,怎会成为武论尊第一个要杀的对象。”
御冰剑道:“会否是因为绢军师与仙族交情匪浅的关系?”
“该没有可能。虽说我与武论尊不过几次的交手,但直觉告诉我,武论尊并非是个会做没有意义事情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着完整对付我的计划,等着我一脚陷进去。也因为如此,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才刚刚领军追击凉州军的吕布。”
“喔!”
望着迳自低头吃草的马匹,华绢再道:“武论尊实力修为虽是高绝,但相信他自己该也明白仍无完全的把握将吕布击杀。且文评皇的存在,对他而言更是非常大的威胁……”
“……文评皇前辈有向我提及,武论尊当下最希望赶紧取得吕布的家传绝学‘搜神诀’,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将吕布击杀。因只要取得‘搜神诀’、配合著他本身高深的修为,才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实现他一统天下的梦想。”
御冰剑点点头道:“所以……绢军师认为武论尊告知你将诛杀黑鹰族长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希望你别要干涉吕布追击凉州军,因为若你与吕布联手,则将大大减低武论尊从中牟取利益的可能性。”
“冰剑大哥说的对!武论尊确实有可能利用我与仙族的关系,调虎离山的令我错失援助吕布的机会,以达成将来吕布追击兵败、从中偷袭的可能。不过……这只是华绢自己的假设,说实话,我反而担心自己自作聪明的误会了武论尊的提醒,所以才会决定由你们赶往洛阳保护黑鹰族长,而我则西行的与吕布会合。”
总算明白了华绢的想法,御冰剑亦不再迟疑的向华绢道:“嗯!就依绢军师所言,咱们兵分两路的分别进行。而若绢军师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别要忘记尽快返回洛阳。说真的,我还真没把握‘不羁夜’众高手合力,能过挡住武论尊诛杀族长的决心!”
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不再多做停留,华绢马鞭一挥,全速往西面而行。
“我……实在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杀吕大哥。冰姬,我……我爱吕大哥啊!有……有什么悲哀会比得上,要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放过吕大哥吧!……别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他爱上的是带着冷艳傲慢的你啊!”
将头上装饰用的银制龙型头盔丢弃在自己身后的草地上,内心冲突矛盾的吕布,正把十指插入银褐色的长发中、不发一言的低头想着赤姬死前所说的一字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的是哪一个呢?赤姬,你又为什么要这样的成全我与那个冷酷的冰姬、自寻短见。
我恨!我恨天意如刀,恨祂生生的将你我活活的拆散。我怨!我怨世事难料,怨王允竟要你假意逢迎的游走在我与董卓之间,才会让芳华妙龄的你,选择了自行了断的这不归路。
而重点是……我仍因你的缘故没有杀了这断送你一生的老贼,迳自领着大军、借口追击凉州叛逆的离开长安……
举起置在一旁的酒壸猛灌,昔日那令人一眼生惧的吕布,如今竟蓬头垢面的跌坐在野营的一角,终日与杯中物为伍。
“酒!酒呢?!谁啊!给我拿酒来!”
两眼布满了血丝,吕布摇摇晃晃的立起望向四周,手指着最接近自己的一个士兵道:“你……你去给我拿酒来!”
“将军……”
“将什么军,还不快给我拿酒来!找打么?”
怒气一升,吕布右拳举起便要挥了出去,才击出一半,便给人挡了起来。
“谁?!”
正找不着人出气,见有人还手,吕布一股脑儿运起搜神气劲将来人震开且喝道。
“大哥,咱们现在正与牛辅他们对阵,你如此的意气消沉,怎么激励部下呢?”
认出了出手的人是张辽,吕布不以为意的将手臂搂在张辽肩上道:“喝点小酒有什么了不得的,在这战场上,又有谁能够与我吕布匹敌呢?阿辽你就别要小题大作……这样吧!你干脆也坐下来陪我喝一盎如何?”
甩开吕布的手臂,张辽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我才不与你也一起疯呢!而事实上是有人不远千里的来见你,你瞧是不瞧?”
“有人来见我?谁啊?王允那老贼么?我心情正不好,他来了刚好杀了泄气!”
一对玉足此时走至吕布的面前,他由下往上瞧来,发现特来见他的人竟是──恢复女儿身的华绢。
“还好吧!听闻张将军说,自从吕将军领军追击凉州叛逆到这个山谷后,吕将军终日与醇酒为伍,这可不是件好事。”
毕竟对华绢有着不同的感觉,吕布忙是重新的打理一下十数天都未梳洗的仪容,于自己的帅营和华绢会面。
帅营内亦如华绢在这见到吕布的第一个感觉──不修边幅。当然,现在的华绢绝对明白吕布丧失挚爱的心情,只是这次来此的重点,并非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安慰他丧侣的痛苦,事实上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击败凉州军!
吕布亦明白自己的窘状,有些惭愧道:“别信阿辽的话,他最喜欢夸大了。”
“华绢已听说貂蝉姑娘的事情了,吕将军会有如此的反应,华绢可以理解的。”
提起貂蝉,吕布一闪落寞的眼神、随即回复正常的叹道:“红颜薄命,用在蝉儿身上可一点不为过……罢了,别再提此事好么?绢军师仍未告诉吕布,为何特地来此见面?”
见吕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华绢看了亦心中嘉许吕布以公事为重的态度。她清楚现下并非追根究柢的时机,忙说明来意,把先前遇上文评皇及武论尊的经过、保留了自己化身为白不凡一事不提,全都陈述给了吕布。
吕布听毕果然为之一凛,他亦细细思考了一会儿,续道:“所以……绢军师今次来此,非是以敌对的身份、反而要助我击退凉州军?”
点了点头,华绢不再保留的道:“嗯!昨日的敌人并非永远,何况吕将军更表明心迹的出手杀了董卓、以匡正统……废话不多说了,少了董卓的凉州军虽然看似不堪一击,且军中著名的军师李儒亦死,但其实仍有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正计划着天衣无缝的陷阱,等着吕将军一脚踩入,而华绢更认为……说不定武论尊是计划的幕后指使者。”
“绢军师说的是否为贾诩?”
“吕将军也有听过此人么?”
吕布道:“何止听过,我与他亦曾同为凉州军中的同僚。难道绢军师忘了我曾为董卓效力?但就我的记忆,贾诩一直表现平平,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为何绢军师与白不凡皆将他视为劲敌呢?”
照例自然会假装询问一下白不凡何许人,以澄清自己并非白不凡。而在一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对话后,华绢再次将话题转回贾诩身上。当然,华绢绝不会告诉吕布,未来三国历史中,贾诩在魏国的优异表现。她撒了个谎的道:“文评皇前辈当日的提点,所以华绢深信不疑。总之,吕将军目下与凉州军对战的情况如何?可以告诉华绢么?”
将在帐外的张辽唤了进来,吕布耳提面命了几句后,只见张辽随后出了帐幕的又折返回来,手里则捧着一个精致的立体地形图,而身后还跟着宋宪与魏续这两名吕布麾下的猛将。
立体的地形图由泥巴、稻草、小石块与竹片塑构而成,上面还以黑白两色的小旗子代表凉州军与吕布军的兵力分配。
长宽为正方矩阵的地形图上,左上方是貌如山丘的小土堆,小土堆上面插了五枝黑旗、明确的显示凉州军约有五万兵马驻扎于此。而地形图的中央,则是布了八枝白旗用以代表吕布军。山丘与吕布军扎营位置中间,横亘着一条看来延伸不知道哪里去的河川,而在右方以石块堆成一座城池的模样,且上面还书了“萦阳”两字。
“每一支旗子,代表着对方近约一万兵力。故就目下的地形图看来,凉州军约有五万兵力屯于此山谷之中。绢军师认为如何?”
还是第一次看见古代人使用的军事地图,华绢瞧得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的赞道:“周遭的地形与河川,与实际大小的比例都做得十分精妙,连对方的兵力数量吕将军都记载的如此清楚,看来……是华绢多虑了。有此完整的情报资讯,若无意外,还不愁将凉州军手到擒来么?”
魏续闻言甚是得意的道:“绢军师忘了,大哥先前乃是南方漕栈双联两大龙头的少主。虽说目下漕栈双联发生了叛变,无法再从其中取得有利的情报,但毕竟仍有不少旧部属是支持大哥的。要获得区区一个地方的形势兵力分布图,实非难事!”
像是十分赞同魏续的看法,虽说张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