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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昕那苍白的面容,墨简不禁心中一紧,“你怎么这么傻?冻着了怎么办?”
然而林昕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墨简眼中那浓浓的关切之情,依旧低着头不知是何表情的淡淡答道:“我没事。”
“……”无声之中墨简缓缓的放开了她那冰凉而柔软的小手,缓缓的舒了口气,道:“你知道了?”
这本是个十分没头没脑也令人费解的问题,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林昕居然像是明白墨简指的是什么静静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
墨简的瞳孔瞬间紧缩,他怔怔的看着林昕,看着她那双渐渐闪现的悲伤眼眸。
“昨天我去找过你。”
而当他听到这里时,他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的讶异渐渐散去。
林昕静静的注视着那张满是无奈的笑容,咬了咬苍白的唇角,接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看出来,你喜欢她。”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十分的敏锐,尤其是在感情这一方面。
墨简重重的舒了口气,道:“我并不打算瞒着你,所以……”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林昕颤抖的说道:“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墨简怔怔的看着林昕,看着那双朦胧的眼眸,似乎想说什么,“其实……”然而却紧紧实在说出两个字之后便被林昕无情的打断。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
墨简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扬起那有些失落的唇角,他并不知道她究竟知道着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知道哪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但他却知道,她找他并不是为了听他的解释,而他带她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向她解释。
“让我说好吗?”
看着那双无助而悲伤的眼眸,墨简所能做的只有生硬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离开好么?”
墨简失神的看着那道颤抖的娇躯,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看着那一双闪烁着无助与悲伤的眼眸,他本该拥住她、安抚她、驱散那些令人心碎的悲伤,然而他却不能这么做,只因在这如春水流逝不归的青春漩涡之中,他已不知不觉的学会了理智,学会了即便悲伤、即便心痛也毅然掌控情绪的悲哀。
所以他所能做的只有点头,宛若一尊木偶般无声的点头。
林昕迅速的转过身躯,柔弱的娇躯如同狂风中的花蕾般无助的颤抖着。
“谢谢……”
哽咽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她也迈着那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疾步奔去。
墨简怔怔的看着那道转眼间便已飞逝至视野尽头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升腾一抹浓郁的痛苦之色。
“啊,谢谢。”
悲痛的声音在落下的同时,他也缓缓的抬起了那是灌了铅的沉重脚步。
雨至灰蒙的天空落下,如丝如线般轻柔的飘落在他的发梢、脸颊、身上。
上帝在雨中,而他也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般般合上了眼睛,昂起了头颅,扬起双臂,静静地接受着这来自上帝的洗礼。
人,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而人最为奇特之处只在于,只有在失去之后,人们才会学会珍惜,才会懂得后悔。
墨简是人,所以他也一会,会痛、会悲、会无奈、会麻木,而这一刻他也同样在后悔,只不过他所后悔的并不是她的离去,而是后悔为何曾经没有珍惜那段与她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或许林昕远比他想像中更为的聪明、温柔,所以她会明白也会离开,然而有一点她却错了,墨简并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至少这一刻他的心便在为她而痛。
……
段十二的寝室中,李天鹰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活像是只落汤鸡的墨简,半响方才满是疑惑的问道:“雨什么时候变大了?”
他本不该这么,只因在墨简回来之前的这数十分钟里,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飘落至窗上微弱雨水。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或许也只因那双锐利的视线,一眼便洞穿了那些雨水之下的悲伤与痛苦。
墨简并没有回答,或是因为他明白,又或是因为他已有些麻木,他静静的看着空空荡荡只有李天鹰一人的寝室,过了许久才面无表情的张启了落寞的唇角。
“他们呢?”
李天鹰静静的看了一眼墨简,便再次双手抱头躺回了床上。
“补习呢。”
“补习?”
“嗯,关于戏剧学院的招生标准院系的分类之类的。”
“为什么不在这里?”
“不知道。”李天鹰看着上方淡淡的答道。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只因本来田鸡仔他们应该在这里补习才是,只不过李天鹰却忽然间困了,不但困得睁不开眼更想安静的睡个好觉,所以田鸡仔无奈之余只有带着张宝一行人另寻他处。
“你为什么不去?”
“就算不去,我也一样有把握。”
“哦?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
李天鹰淡淡的笑了笑,“只要是你的梦,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一定会替你实现。”
“谢谢。”
李天鹰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着上方的床板,“你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吃些东西。”
“这算什么?”
“就当做是谢礼吧。”
“好。”在墨简不知是何表情的吐出这个字的同时,门也在一声微弱的响声中轻掩,而李天鹰这才收回视线无声看向紧合的房门。
“坚强吗?你当真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源于怪物的洗礼(1)
怪物这十分有意思的两个字,其原意本是指怪异无常且稀奇罕见之物,然而不知于何时起这两个字居然同样适用于人。
人当然不会是稀罕的物种,然而却有一些人生来便已注定身为异类、怪物的命运。
童庆,是人,他与任何一个健全的人比起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同样只有一副身躯一颗头颅两只手臂两条腿,但不同的只是他太过高大太过强壮,而在这片放眼望去皆是少年的校园里,不论你站在哪个角度去看他无疑都会是个怪异且令人畏惧的存在,所以大多数人如此称呼他?怪物。
而不知何时起,这个被人视为怪物一般存在的童庆却如同人间蒸发似的淡出了学生们的视野。
不论是如何强悍的怪物都绝望抵抗时间的逆袭,所以仅仅只是一段时间之后,大多数学生便已将那个曾经等同于恐惧的怪物抛诸脑后,甚至就连曾经与童庆有过许多恩怨的墨简亦是如此。
所以当他抬起头看向餐桌前遮挡住光源的那巨大身影时,他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诧异。
“是你?”
惊呼并非源自墨简而是源于张宝的口中,张宝怔怔的看着眼前如同一座小山般令人倍感压抑的童庆,顿时露出了一丝戒备之色,从他此刻的反应来看,显然他对童庆这个怪物并没有一丝的好感。
神色警戒的并不只有张宝,还有李天鹰、顾绝也是同样,毕竟他们与童庆之间的恩怨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
“你找我?”墨简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毫不吝啬的吐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意。
“嗯。”童庆并没有张口,他只是用那厚重鼻音应了一声,便依旧动也不动的静静向墨简看去。
被人直勾勾的看着总不会是种享受的感觉,尤其是被像童庆这样一个比怪物还像怪物的人盯着看。
所以即便是墨简这样不在乎别人视线的人很快也变得全身不自在。
“坐?”
墨简在说出这个字的同时也给对面一脸呆滞的田鸡仔使了个眼色,田鸡仔顿时得救了似的赶忙向一旁挪去,毕竟让童庆这样的人站在身后,实在是件让人背脊发凉的事。
“不用。”童庆静静的看着墨简,没有一丝表情的冷冷答道。
这不禁让墨简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虽说他与童庆之间有许多过节,但在经过之前那么多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但即便如此他们却依旧只能是敌人,而今童庆又为何会找上他?
“有事?”
“跟我出去。”
就在童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张宝也顿时面色骤变猛的站了起来,然而就当张宝满面怒容的张口欲言之际,墨简也拍了拍肩膀阻止了他的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怒火。
“好。”墨简淡淡一笑,没有一丝犹豫的答道。
“墨老大……”张宝听到这里不禁沉不住气了,而李天鹰和顾绝也顿时有些担心的望向了墨简。
“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墨简回以一个淡淡的笑意,便随着童庆那小山般高大的背影缓缓离去。
“喂,鬼子,要不要跟去看看?”
李天鹰缓缓的扭过头去,看向一脸忧心的张宝,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童庆想必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
张宝依旧一副担心的神色,他之所以担心当然有他的理由,只有切身体会过童庆的拳头之后才会明白这个怪物究竟有多么的可怕,只不过李天鹰却似乎并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耐性,冷冷的看了张宝一眼便再次拿起筷子,径自的吃了起来。
“既然鬼子都这么说了想必没事,再说其实童庆这个人其实也并不算太坏。”
听着顾绝的安慰,张宝最终还是面色阴晴不定的拿起了筷子,虽说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预感总归只是不切实际的玩意罢了。
僻静的操场中,迎着那些即便步入正午却依旧不依不饶袭来的寒风,童庆最终在操场的中央处停下了脚步。
他并没有立即转过头去,而是用那宽阔而结实的背部对着墨简,不知是何表情的说道:“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墨简当然会感到奇怪,不但会感到奇怪而且甚至会有些讶异,毕竟他与童庆关系不论如何缓和,他们都始终是敌非友。
“我不该奇怪?”
“你不该!”童庆在重重的吐出三个字之后也顿时扭转虎躯面向墨简,他此刻的面色看来简直比这呼啸的寒风更冷,而最为令人难以承受的是那虎目中充斥的浓郁怒火。
墨简不由得微微一怔,但紧紧是一瞬间,他便再一次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我确实不该奇怪,更不该和你来这里。”
童庆双目喷火的盯着一脸笑意的墨简,咬牙道:“你不怕!”
“我该怕?”墨简依旧在笑,只不过他那爽朗的笑意不知何时变了,变得有些令人玩味,变得令人有种莫名的恼火,而这或许也只因与他嘴角中吐露的那是嘲讽与不屑。
“很好!”童庆却并没有为墨简那挑衅似的笑容所恼火,相反那双巨大的瞳孔之中居然吐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墨简当然不会怕,只因正是这个相形之下文弱不堪的少年,不止一次的击败了被称为不败的怪物的他。
而也正是因为他这孤高的骄傲,童庆才会一直将他视为最大的敌人。
“你可以问。”
墨简静静的看着眼前那魁梧的怪物,缓缓的扬起了唇角,“需要吗?”
童庆笑了,就算是被人称为怪物的他也会有笑的时候,然而这一刻他的笑容却比任何怪物都更加令人恐惧。
“好!”
怒雷般巨大的怒吼炸裂的同时,墨简也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犹若闪电的黑影也陡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