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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准备好了?”朝阳乍听之下为之一阵惊愕,眼珠子起码凸了一半,“可……可是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天啊,这个理由更烂。
睿福晋闻言掩袖一笑,随之道:“你与凤青交往『甚为亲密』,现在不过是顺其自然成为他的未婚妻罢了,不用什么心理准备。你说是不是呢,青儿?”她询问站在朝阳旁边的凤青。
“是的。”凤青道,完全无视于朝阳大火窜烧的目光。
睿王爷咳了两声,接口道:“没错,除此之外这也是为你好,今天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必落人口舌,届时不仅会伤及你的名节,更会危及硕王府与睿王府的名声,轻忽不得。”
好个青天霹雳,朝阳的心现在已经血流如注了,硕王府、睿王府的名声都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睿王爷见她默许,逐对睿福晋道:“虽然现在天色尚早,但我得去准备下聘之事,这里就交给你了,福晋。青儿,你跟我来。”睿王爷对凤青道,偕同他离开了正堂。
“朝阳,别站著了,坐下吧!”睿福晋在他们离开后对朝阳道。
“我——”朝阳很想说,如果可以请让我回家,我需要疗伤,但她终究没说,只是点头顺从的在太师椅上坐下。
“朝阳,虽然你常来睿王府,可是都没机会跟你聊,今天咱们就藉此机会好好聊一聊吧!嗯……就先说说你对青儿的感觉吧!”睿福晋一脸笑意,很想听听她对自己儿子的看法。
针对此话题,朝阳很想把凤青骂得狗血淋头,但一迎向睿福晋的笑脸,狠毒的话她也駡不出口,最后干脆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道:“还好啦,普通、普通。”
睿福晋了然的点点头,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凤青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是冷了一点,可是他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就看你如何跟他相处,如何去牵起他刻意隐藏的一面。”
朝阳闻言挑起了一道眉,乱好奇的问:“隐藏的一面?照你这么说,他以前很温柔喽?”要把他那张臭得要命的脸跟温柔体贴联想在一起,实在很难,也很好笑。
“正是如此,他以前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别人总是体贴得无微不至,很会为别人设想,不像现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易亲近。”睿福晋想到这里,不由得哀然一叹,随口加上一句道:“唉,我都一整年没见过他笑了。”
朝阳搔搔头,心想,不会吧?臭归臭,还是见过他笑啊!
“福晋,那他是受了什么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睿福晋万般惆怅的靠向椅背,长长叹了口气,“总归一句话是为了凡芷格格。凡芷是庆亲王的小女儿,也是凤青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很好,深深爱著彼此,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是天生的一对,也是最幸福的一对。
“但残酷的命运却夺走了凡芷,在仲秋的一个夜里,一名采花贼潜入庆亲王府玷辱了凡芷,凡芷因此羞愤自尽,当时虽然被人发现予以抢救,但还是回天乏术,在凤青的怀里辞世……”言及此,睿福晋不禁热泪盈眶。拭著泪水,她又道:“从此之后,凤青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人接近他,特别是家人,所以当王爷和我一听到他要娶你时,立刻答应了他,心想这么久了,也该是释怀的时候了。”
朝阳紧拢著双眉,对这一段凄凉故事好生难过,鼻头略有点酸,“我总算明白了他的过去。不过,福晋你看我这张脸,恐怕他娶我原因不是为了释怀,而是『耿耿于怀』。”朝阳希望睿福晋听得懂她的意思。
睿福晋噬泪的笑道:“难为你了。”
朝阳顿时整个脸沉了下来……
第五章
入秋的季节,给人感觉莫过于有点多愁善感、有点慵懒。
硕王府的后花园,此刻就有一只大懒虫,像吸进了过多的杀虫剂,软趴趴的瘫在凉亭中。
“格格,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你。再这样下去,硕福晋可要以为你生了什么病?”宛儿走进了凉亭,把一盘的水果搁在桌上,“你得动一动,别像只病猫。”
朝阳抬头瞄了她一眼,“动什么动啊?反正现在亲都定了,一切也已成定局了,你就让我在这里暗自悲伤,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她无精打彩的趴在凉亭的栏杆上,半天动也不动,浑身没劲,懒洋洋的。
睿王府凤青贝勒的未婚妻,这个头衔她已经顶了三天,顶得她全身没力,恍恍惚惚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宛儿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就看开一点吧!再说,凤青贝勒也没什么不好,嫁给他,终其这一生,你都会是福福贵贵的,很好了。”
“福福贵贵的当然不错,可是,除此之外……我更想要一样东西,一样我到现在都还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朝阳收回手臂,端坐起来,眼了望著远方,一时间好不多愁善感。
宛儿没见过朝阳这个样子,打从心里一惊,关心的问:“什么东西呀?瞧你这个样子的?”
“是『爱』,自从我听了凤青与凡芷的事情后,我突然很想要它。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它会使人在爱人死去的那一刹那,封闭起自己,不哭不笑,就好像自己的心也随爱人死了。”她说话的眼神好空洞、好愁肠百结。
宛儿对这样子的“朝阳格格”挺感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的道:“格格,如果给你机会选择,你想跟哪家的贝勒爷恋爱?”
朝阳闻言果然一去方才的愁闷,开始认真的思考。半晌后,只见她柳眉紧蹙,而且愈蹙愈紧,到最后倏然一变,脸垮成一团,哭丧的叫道:“完全没对象!”
其实她不说,宛儿也猜到她准没对象,谁教她平时老把同辈的异性,跟街道上的猫狗画等号,现在会有对象才有鬼!“格格,既然你没对象,何不试著跟凤青贝勒恋爱?”
“凤青?!”朝阳复诵。
“是啊,他是你的未婚夫,跟自己的未婚夫恋爱再适合不过了。”宛儿笑咪咪的道,觉得自己这提议实在太好了,不仅可以为格格解思春,更可以使她的婚姻臻至完美。
“不要!”朝阳突然鼓起腮帮子,一口否定。
“不要?为什么不要?”凤青突然出现在凉亭,定定的看著否决掉自己的未婚妻。
“贝勒爷。”宛儿一见到凤青,立刻对他曲膝行礼。
凤青轻应了声,让她退了下去。
“为什么你不跟我恋爱?”他在朝阳身旁坐下。
“你来硕王府做什么?”朝阳犹如一只刺猬,敌视的瞪著他,对于他的问题压根不爽回答。
“你还没回答我。”凤青紧紧看著她,说话的口气是他向来不带感情的调调。
“你先回答我。”朝阳甩他才怪,他那德行只能拿来吓别人,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来看你。”他的直言无讳顿时教朝阳心头猛一惊,正感羞涩之际,他冷不防的泼了她一头冷水,“额娘说最近总不见你在睿王府出入,要我来看看你是否是病了,不过我看你挺好的嘛,额娘实在是太多虑了。”
“是啊!是啊!”朝阳开始一肚子酸,“我壮得像条牛,劳你传告福晋有劳她费心了。行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朝阳赌气的道,下完逐客令,起身掉头就想走,却被凤青拉回坐在原位上。“你干什么?休得对本格格无礼!”她大力甩开他的手,硬是不合作的站起来往亭外走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想溜。”凤青在她走出凉亭前,拦住她的去路,以身躯与双臂将她困在他与亭柱间。
朝阳见状气结的背过身去,想从他的腋下钻出去,凤青干脆抱住她的腰让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抬头看著自己,“说吧,为什么不要跟我恋爱?”占有欲令他执著于这个问题。
“不要就是不要,没有为什么。”她就是不说,笨蛋才把心思告诉他,让他多抓了她条小辫子。
“这不是答案。”凤青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那可对不起了,本格格的答案就是这样,不满意我也没办法。”朝阳耸耸肩,刻意避开他那双会令自己掉魂的眼睛,尽管它们现在饱含著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好吧,咱们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好了,反正我是稳赚不赔。”他不怀好意的瞥向她紧贴著他的胸晡。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她一张脸应时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凤青一副老神在在,对她的警告不以为然,“未婚夫与未婚妻调情有谁敢有意见?就是你额娘也一样。”他暧昧的道,开始收紧双臂,让她愈发现自己亲密的“黏”在他的身上,并且低头要吻她。
“额娘?!”朝阳吃惊的叫道,果然看见硕福晋正远远走来,后面还带了两名丫鬟。情急之下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他吻她,“行了,我说了、我说了!”
她的模样令他微微一笑,温柔的道:“愿意说了?我很愿意继续下去的。”他放开了她,但还是与她保持近距离。
朝阳白了他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从实招来,“第一,这桩婚事从头到尾我都是持反对立场,现在如果我接受你,岂不是很没面子?第二,我想知道『爱』到底是什么?我可不指望你来告诉我,所以我得找其他人研究研究。”
她的话让凤青一阵惊慌,但不一会儿,一片柔和的笑意布上了他的脸,他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经没有立场了,这辈子注定一定、只能、必须跟我谈恋爱,你死了这条心吧!”语毕,他食言的低头吻住她,扣紧她那颗死命挣扎的头。
“这么说,那只老狐狸已经知道了?”凤青聚精会神、面无表情凝视著数十尺外的箭靶,指头一松,一支强劲的箭倏地射出。
“正是,现在他已经把箭头指向你,你得小心一点。”淇宣贝勒谨言慎行的道,深知这个计画一丝细节也疏忽不得。
“正中下怀,依照他狡猾的个性,那封密函势必会让他蛰伏一段时间,好松懈皇上对他的戒心,你们就利用这段期间搜集他意谋造反的证据。”凤青道,顺势又射出一支箭。
“知道了,眼线我早巳布署完毕,只要他一有动静,我们必能确切掌握到。”岚旭贝勒胸有成竹的接口,“至于那只老狐狸刻意安排在皇上身边的舞娘,已遭歌玄暗杀,这小子可狠了!”他以手肘顶了顶站在身旁的歌玄贝勒。
歌玄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对敌人仁慈的事情我做不来。”
“你这小子真够绝的了,表面上一副温文有礼的小生扮像,背地里却是十足的冷血动物,真不知道那些为你着迷的姑娘们,眼睛到底放在哪里?硬把变态当偶像!”岚旭酸溜溜的道,对此颇不是滋味,明明大家都是公认的英俊帅哥,为什么他的拥护者就比自己多,连容貌也比自己的漂亮,天理何在?
“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谁教你不懂得疼惜女人,高兴的时候就对她们搂搂抱抱,生气的时候就对她们大吼大叫,如此反覆无常,她们会爱你才怪。”歌玄一针见血的道,笑笑的举起弓箭,该他了。
岚旭闷哼一声,倒也清楚自己的火爆脾气,索性转移话题道:“凤青,你定婚都好些天了,也该带你的未婚妻出来露露面了吧?”
“是啊,据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