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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孩子的脑袋……”子规不弃的指头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道:“其实他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个孩子,怎么说呢?我把我名字里面的一个字送给了他,给他起名叫做白弃。”子规不弃沉吟着:“他原来其实是很聪明的,可以说是不逊色与我的天才,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的脑袋坏掉了之后,他的哥哥将他托付给我,直到今天,已经有六年了。”
“六年,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A级能力者的位置之上,确实是一个非常认真的好孩子,听话,乖巧。”子规不弃突然像是惊醒了一样,笑了起来,说道:“让你见笑了,话归正题,那个孩子的能力本质,便是隐藏和发现。”
“烛龙,数千年前神话之中的衔烛之龙,潜伏在最幽深,最黑暗的洞穴之中其瞑乃晦,其视乃明,吹为冬,呼为夏……”
看着李无伤一脸疑惑的样子,子规不弃哈哈的笑了起来:“抱歉,又讲了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
李无伤突然想要把这个掉书袋的家伙狠狠地砸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引经据典……
“那句话的意思是,它睁眼的时候,天地之间就亮了,闭上眼之后,天地之间一片黑暗,这是日月运行的内涵。”子规不弃看着李无伤依旧听不懂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掉书袋的乐趣,开始解释:“烛龙的本质,便是洞察和隐藏,睁开眼的时候,烛照九渊,闭眼之时隐藏于黑暗,两个极端所融合在一起之后所诞生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他们藏起来了,我们看不见?”李无伤终于听懂了一点点。
子规不弃露出了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让李无伤简直火大,只能在心底暗暗地诅咒,这种老东西,老而不死是为贼,姜还是老的辣……再美不过夕阳红……火红的太阳落山了……
肚子里正腹诽暗爽的时候,田有间叼着烟,把那一张巨大的图纸夹在胳膊下面之后,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第二次见面,老狐狸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诶?哦。”李无伤愣愣的点了一下头,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大叔,完全忘了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害的差点挂掉。
“哈,真是个好人。”田有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不良大叔的表情用指头指着老狐狸说道:“虽然那个家伙看起来很坏,但是还算是一个好人,而且这种愿意当坏人的好人死一个就少一个了,所以,再怎么看不惯他的话,也请帮着忙。”
田有间没头没脑的说完了之后,随手将一个车钥匙一样的东西丢到子规不弃的手里说道:“这个给你。”
“这个东西都给我,你那么有把握?”子规不弃看着手掌中那个小小的按钮说道。
“我要用的话,连遥控器都不需要。”田有间叼着烟的嘴唇上露出了看起来很豪迈的笑容:“我走了。”
就在田有间转身的瞬间,他突然像是感觉什么东西一样的转过来,看到了背后天空之上的场景。
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在和封印之门遥遥相对的天空之上,是十三和七海厄的战场,在所有人看来,这一场战斗如果有谢放帮忙的话,十三即使不能赢,也不会输,最大的可能便是将七海厄重伤,然后被他逃走。
但是现在这种形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覆盖了半边天空的雷霆之云已经消散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大地之上肆意奔流的黑色字符组成的海洋,像是撑起天空一样的巨大手掌托着七海厄站在半空之中。
两柄刀从前后各自探出,就像是残酷的刑架已经将十三已经失去力量的身体支在了空中。
七海厄手中的刀尽数没入了十三的心脏之中,篆刻在刀柄之上的符文闪烁,巨大的力量沿着刀柄冲进了脆弱的体内,将他的身体内部的器官悉数破坏,只残留着半片残缺的肺叶。
来自背后的无形刀锋完全是由心灵力量所凝结而成,名为‘咒怨’的短刀将十三所有的精神,灵魂,统统钉死了肉体之中,而且穿过了脊椎之后,将他能量回路之中最重要的一条主脉给截断。
一瞬间,高空之上就只剩下了沉默的呼吸声。
完全失去力量之后的十三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夹杂着残破内脏的血液从口中喷出,一点一滴的溅射在了七海厄的惨白长衣之上,变成了血红的梅花一般惊艳的颜色。
“咳咳……”十三艰难的扭过头,用无法理解的悲哀眼光看着谢放:“什么……什么……时候……”
“诶?”谢放脸上维系着镇定的表情,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十三:“你来之前。”
“原来……那个时候了么……”十三失落的笑了起来,最后苟延残喘一样的苦笑蔓延在他的脸上:“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为了至高武装啊。”谢放歪着头,让十三看到自己的眼神:“那种东西,我真的很想要一件的,可惜,河洛不给我。”
“刚才那一件长笛,真是适合我的东西,本来可以轻松到手的,可惜邋遢有些老了,拒之门外。”谢放沉默了一下说道:“要不然,我确实是下不了决心的。”
“呵呵……搭档了三年……我以为我最了解你的。”十三的眼神已经开始暗淡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谢放沉默了,在那一段短暂的时间中,所有人都倾听者高空之中呼啸而过的风声。
“没了。”谢放有些遗憾的说道。
“咳咳……真可惜……就差一点点……”十三抬起眼睛,努力的看着七海厄的脸,可是眼前越来越黑。
“哦,对了。”谢放突然说道:“小的时候,我不爱说话,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这么多年了,多谢了。”
“恩……咳咳……不谢……”十三的眼神终于完全暗淡了。
谢放手中的短刀猛然搅动了一圈,将残存的能量回路彻底搅碎,向后退了一步,任由十三的身体从天空之中落下,坠落在了沙漠之上,飞溅起蔓延的尘埃。
“喔,没这么狠吧。”七海厄有些感叹道:“我都觉的你比我更像死徒了。”
“哦,谁知道呢?”谢放看着那一道身影缓缓的从云端坠落,穿越了数十年的风云之后,跌落在沙土之上,让他的心中有了两丝或许算不上虚伪的惋惜。
“十三,是我第一个好朋友呢。”
他突然这么说道。
他突然想起数十年前,还是个孩子的他,衣衫褴褛的被带进了河洛的驻地之中,然后在角落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小位置,在大火之中失去一切的他在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充满了恐惧,不安,仿佛下一秒,自己就将失去一切。
于是越发的想要把这一切都抓住,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名叫:贪婪。
随着漫长的时间度过,日积月累的点滴汇存进了自己心中无底的空洞之中,却始终无法填满。
取得了比谁都优秀的成绩,但是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只能得到一句空泛的赞许,完成了艰难的任务之后,却无法享受到匹配的成果,数次要求得到一件封存在‘无声之室’中的至高武装,却无法和那些现有的武装产生共鸣。
于是主动接下了封印之战的准备中最心力还有时间的艰难任务,获得了在封印之战止中全力支持他取得一件至高武装的允诺,但是却在最后的关头,却被邋遢的眼神制止,与那一件落入芙蕾手中的长笛失之交臂。
拥有操控心灵的力量,却同样拥有着比谁都偏执的性格,在日积月累的愤怒和不甘的影响之下,他终于做出了选择。
河洛无法给予我,那么我便选择死徒。
…——————
“十三……”邋遢整个呆滞在了那里,就像是一瞬间苍老成了一个经过数百年风化的石像,无法言语,那种万事不惊的淡然从他的身上消失了,一直以来悠长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稳,直到隔了半天之后,才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哑声音:“谢放!”
声如磨铁。
半空之中的谢放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看着脚下那个渺小的人形,似乎是有些歉疚的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了啊,神父,杀了另一个孩子。
”
如果说花逸的死亡对于神父来说,是一个等待了十多年的漫长终结,令他背负的重物再次增加了一个沉重的砝码,但十三的死亡,便是压垮邋遢的最后一个沉重负担。
在这个已经快要迈入老年人的行列的神父看来,河洛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秦逸云是,小洛是,李危险是,花逸是,十三是,谢放,也是。
在每一个黑色不眠的夜晚中,邋遢总会在那个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基地中提着一只老风灯慢慢的走,途中经过每个人的房间,那种踏实而缓慢的脚步贯穿了他们的整个童年,而那些孩子甜美的酣睡声也让神父的人生充实了起来。
在那个总是邋邋遢遢的神父心里,这群被自己抚养大的孩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存在。
而现在,自己的一个孩子,却‘杀死’了另一个孩子。
这已经让邋遢不堪重负了。
“谢放。”邋遢轻轻的脱掉了身上碍事的长袍,将手里的书卷缓缓抬起,指着天空之中的谢放说道:“现在,放弃抵抗,我以河洛代指挥官的身份判处,你将在‘沉默之牢’度过五十年。”
已经气昏头了么?在这个河洛的主力都被牵制的时候,你一个非战斗能力者来挑战我?邋遢啊,真觉得,我不能杀死你么?
谢放淡然的看着脚下的那个愤怒人影,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禁止十三和小李的接触么?”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十三身为河洛最大武力的执掌者,却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一支军队么?”
邋遢攥紧了手中的书卷:“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河洛的秘密武装,暴风军团的真实面目么?”
“ID神父,验证码:AXIJJQ!”随着邋遢手掌的抬起,手中被卷成一卷的古老书籍指着天空中的谢放:“启动暴风军团!”
“那便让你看看!不死之军团的真正面目!”
就在邋遢怒喝的一瞬间,无形的风从谢放的脚下卷起了,一瞬间数千个风眼从七海厄的黑色海洋之下,十三的尸体坠落的地方冲天而起。
就像是铺展在整个大地之上的数千朵愤怒莲华。
因为空气的扭曲而肉眼可见的风眼不断的转动着,上千个风眼从空气中出现,随着邋遢的命令突然吞噬掉了大量的空气,然后齐齐炸裂。
每一个风眼的炸裂都像是一道冲击波的发出,激起漫天黄沙,数千个巨大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就连沙漠中也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十三原本残缺的身体,在巨大的爆炸之下,彻底的消失了,或者说,整个爆炸便是从身体之中诞生,原本由不知名的能量所制造出来的身体随着邋遢的命令回归了本来的面目,已经融入到了风卷之中。
当爆炸声消失的时候,冲天的风卷将空气中弥散的黄沙统统吹走,因为爆炸而出现的剧烈坑洞显现在别人的眼前。
原本空空荡荡的沙漠之上,此时已经占满密密麻麻的人群。
说是人群,不如说是人形的物体。
如同数千个半透明的人形汇聚在一起一样,那些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人形身上穿着一套在空气中显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