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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忘了那天晚上的阴影。
若紫说:“等你回来再说吧,我有事不便和你多聊。”啪地不等田少做出反应就挂了电话。
田少的电话刚断,吴桐的就跟了进来,若紫说:“你若是方便,就来我单位接我。六点钟办公室楼下不见不散。”
吴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兴奋:“好,六点钟,不见不散。”
若紫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壁柜,是她和苏晴用来存放一些晚礼服或休闲服之类用的,若紫换下灰色短袖套裙,在一堆悬挂的衣服里扒来扒去,不知该穿什么去见吴桐。
那个初次相遇的晚上,吴桐给她送披肩的时候,说喜欢她素面朝天的模样,但此刻若紫已习惯性地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晚妆,卸掉已经来不及了。若紫想了想,吴桐应该是那种具有洒脱不羁性格的男人吧,所以晚礼服就免了吧,换上一条七分彩条弹力裤,上面是一件紧身V领无袖纯白棉T恤,去掉任何的粉饰,只戴了一款CD最新款的方形腕表,脚上踏一双牛仔坡跟拖鞋,若紫看着没抹脚指甲油的脚面犹豫了一下,到底又在左脚踝处戴了一根白金脚链。头发半长不短,披下来正戳脖子也不利落,怎么也处理不好,索性用彩色头绳在脑后用力绑起来,简单清爽,别有韵味。
若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她三十出头的年纪做如此打扮,多少有老黄瓜刷绿漆之嫌,但好在若紫皮肤紧绷,身材娇小,不易让人看出破绽,出门时抓起一个客户送她的PRADA黑色双肩包,刚出门就觉得这包的颜色太重,与她这身清新可人的打扮不太适合,但时间到了,来不及多想便轻盈利落地蹿进电梯里,差点撞进鲍比的怀里。
鲍比似笑非笑地看看若紫道:“好青春呀。”
若紫有些不自在地招呼道:“周末快乐,老板!”并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鲍比,特别正规的一套阿玛尼西服行头,脚上是一双LV的新款两截头皮鞋,鲍比这两年终于彻底放弃了VERSACE的黑色系列了,谢天谢地。
电梯很快降到一层,若紫不想让鲍比看见有人来接,道了声再见,便飞奔出大堂,冲出旋转门,还好,吴桐的车就停在正门前,若紫飞快地冲上副驾驶,但肯定鲍比还是看见了,他们的车在环岛绕行时,鲍比摁了摁自己的喇叭以示道别,若紫心里有微微的不安,还是说不清道不明。
若紫和吴桐在车上商量晚上吃什么,从国贸附近便开始讨论,不知不觉上了三环,又从三环绕回二环,最后绕到东环广场附近时,吴桐建议还是回到三环去吃紫天椒的泰国菜,若紫赶紧摇头做恶心状:“不吃泰国菜,汤里跟洒了六神花露水似的,不爱吃。”
若紫建议去东环广场一层,那个以监狱为主题的禅酷餐厅。若紫喜欢那儿的醉虾和特色鳜鱼。
这个地方田少经常带她来,若紫是个口味单一的女人。这儿的醉虾是透明的小河虾,醉在用糖、醋、蒜蓉辣酱等调制而成的白酒里,把它们全部倒在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里,用玻璃盖捂上,直到小虾们全部醉了为止,就可以直接放进嘴里去壳,鲜美无比。鳜鱼则是鱼头鱼尾一前一后放在鱼形瓷盘里,中间放入一个透明的盛器,淡黄色娇嫩无比的鸡蛋羹上,用洁白的鳜鱼卷卷着笋丝、香菇丝、火腿丝一一码放其上。若紫最爱这两道菜,但刚一进门若紫便有些后悔,她有种莫名的预感,可能会在这儿碰上田少。
若紫便要求餐厅小姐给他们找个往里靠的单间,但两个人太少,小姐借故推脱,只给他俩安排在过道边的座位上,看着吴桐身后一个身穿海魂衫,手脚戴镣铐的罪犯雕像,若紫心里特别不痛快。吴桐是第一次来,觉着新鲜,点了几个特色菜,什么黑手党,打黄扫非之类,无非就是茄子,老玉米之类的玩意儿,故弄玄虚,偏偏有那么多人喜欢这种监狱的感觉。若紫因是常客,有这儿的减刑卡,其实就是个优惠卡。
吴桐今天的行头更为休闲,一身应季的耐克运动服,刚刚打完壁球洗完澡的样子。等到菜差不多上齐时,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朝若紫所在座位的这条小径走来,后面还有一个瘦高个,一袭妩媚波浪长发的女孩,一身红色紧身洋装,大方而洋气。若紫想躲已然是来不及了,田少和红衣美女正悠然地朝这边的两人座走来。
若紫想了想,觉得此时不能过于被动,一定要先发制人,主动出击。她用餐布擦了擦手,朝迎面走来的田少招了招手。田少正带着特有的懒散,晃晃荡荡,东张西望,发现若紫时眼睛里掠过一丝丝惊喜以及一点点的惶惑不安。
若紫心中暗自一笑,什么时候她都是田少的主动方。田少的眼神随即又落在吴桐的背影上,若紫见好就收,站了起来:“田少,我就知道今天在这儿会碰见你,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吴桐。”
若紫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在朋友前面加个“新”字,吴桐赶紧起身与田少打招呼,两个相同身高的男人相互矜持着,互相迟疑着握了握手,不动声色地相互点了点头,除了互报姓名外并无多余的寒暄,简单的招呼里隐藏着隐隐的敌意。
田少身后的红衣美女冲两个男人璨然一笑,田少并不介绍,只道了一声慢吃,就带着美女往里座走去。
田少的座位恰好安排在若紫的背后,两个人几乎是背靠背坐着,耳朵稍微尖点的人都可以听见彼此的谈话。这顿饭让若紫很没味口,吴桐觉出异样,意味深长眼神复杂地看了若紫一眼,便匆匆结账,然后过去与田少及红衣美女道别。
若紫心里说不上是嫉妒还是小心眼,几乎没有正眼看这个女孩。女人永远是这样,即便是自己随手丢弃毫不在意的男朋友,也不愿意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粘到一块儿,若紫只不咸不淡地跟田少道了声再见,冲美女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
这下子两个人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两不相干,本来也没有什么。
吴桐说:“时间还早,要不再出去玩玩。”
若紫说:“不必了,我头有些晕,可能是醉虾吃多了,明天一早你到我家楼下接我吧,哦,对,你买公寓的事儿还只字未提呢。”
吴桐在夜色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若紫:“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真难受,我就送你回家。”
若紫下车时,回身去够后座上的双肩背,够不着,吴桐转身帮她,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吴桐假装没反应,若紫迅速缩回去。在黑暗的车厢里,吴桐的眼睛里有一点点亮闪闪的东西。突然间他握住了若紫的左手,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来接你。若紫仓皇地跳下车,心里怦怦直跳。吴桐比田少大胆多了,习惯了田少的慢节奏,吴桐的直奔主题倒是有些唐突了若紫。
若紫进屋开灯,头晕得厉害,给自己沏了一杯极酽的台湾高山乌龙,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如果今晚没有田少的出现,若紫想没准会和吴桐约会,但田少的出现像一个终止符,横亘在若紫在这个夜晚往下的安排里,使得若紫没有勇气将今晚继续下去。
若紫想想有些恼怒,她没有想到田少也是如此不甘寂寞的一个男人,私底下还有一些小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吧,怪人家田少没有独自在黑暗中,边品酒,边思念着自己的倩影。这么自我嘲弄一下,立刻让堵在若紫胸口的一股怨气冲淡了许多。
等到若紫手捧半个切开的西瓜,坐在沙发上用勺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的时候,正看着晚间新闻,手机响了,是田少。一听声音舌头有点大。
“田少,你喝多了吗?”若紫惊奇地问,“你可是开车的呀。”
田少笑嘻嘻地说:“对,只喝了一瓶红酒,我没事儿,分得清东南西北,那个家伙就是给你送披肩的人吧。”
田少仗着酒劲说出这么一句和他性格极不搭调的话,倒让若紫极不乐意,被人点破总归有些尴尬。
若紫反唇相讥道:“你那个红衣美女是谁呀,有点像朱德庸笔下的那个万人迷嘛。”
田少嘿嘿笑了:“怎么样?别人给我新介绍的女朋友。”
若紫心里一笑,心想少来这一套,以为我会吃醋,即便吃,也得偷着吃,哪能让你知道。于是阴阳怪气地说:“不错呀,田少,好好把握,赶紧结婚生子,做一个现代新好男人和一个二十四孝的爹地吧。”
田少似乎无心恋战,没接若紫的话茬:“若紫,你出来,我想见你,想跟你说会儿话,我心里难受。”
若紫脑子飞速转动是去还是不去,张口时已做决定:“田少,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今天头疼得厉害,快要睡了。”
田少仍不罢休:“就你在家吧,我现在过来。”
若紫有点儿急了:“田少,你过来我也不会开门,我真的要睡了,明天后天我还有一堆事儿呢,等你回来吧。”
若紫说完赶紧挂断并关掉手机。这一夜若紫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梦见田少躺在她身边,说冷要抱若紫取暖,一会儿看见吴桐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都过去吧,赶紧过去吧,若紫想我要睡觉,需要一个黑甜梦乡让漂泊不堪,随波逐流的心美美甜甜地睡上一觉。
等到若紫睁眼时,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了进来,若紫大叫一声,赶紧打开手机,已经九点一刻。
从阳台的落地窗望过去,吴桐的车就在楼下,赶紧打电话道歉,那边是吴桐焦急不堪的声音:“小姐,终于起来开机了,九点半必须下楼,大家都在京津塘高速路上等着呢,快疯了。”
若紫连声道歉,快速洗漱,胡乱卷起一堆衣服日用品塞进大手提袋里,套上一身短衣短裤飞奔着下楼。
上了车,老天,照照镜子,头发飞散,眼圈发黑,眼皮浮肿,赶紧打开瓶瓶罐罐一通乱抹,犹豫了一下,对吴桐说:“你不介意吧,当着你的面涂脂抹粉刮腻子。”
吴桐微笑道:“不介意,介意的应该是你自己。”
一路上吴桐像一只疯狂的老鼠,紧赶慢赶,才追上其它两辆车。
四
周一的上午,若紫坐在办公桌前抹口红时,神情微微有些发呆,以至于苏晴气咻咻趾高气扬地走进里间时,她还没有从神情恍惚里出来,对着桌上的小圆镜,若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小而丰润的嘴唇,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它的使用频率太高了……
到达海边的那个夜晚,同去的那群人几乎都喝高了,边扔酒瓶边大声唱没腔没调的歌,相互推搡着跌倒在沙滩里,然后对着大海肆意地尖声怪叫。
若紫只穿了件橙色吊带裙,夜间海边的凉意令她些微打起哆嗦,两手交叉抚摸着自己冰凉的双肩,瑟瑟地坐在沙滩一角。深夜的海边沙滩,有点黑白片时代的感觉,看一群年纪已不年轻的男男女女如此发泄,有人开始狂唱崔健的歌,从一无所有到花房姑娘,若紫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一件男式长袖外套无声地披在若紫凉冰冰的光裸后背上,是吴桐。吴桐身上有清新的啤酒气息。他紧挨着若紫的右首坐下来,左手上来便特自然地搂着若紫,若紫有些困了,脑袋下意识地斜靠在吴桐的左肩上。
若紫后来觉得这是自己向吴桐发出求吻的信号。果然,吴桐俯下头来,凝视了一下若紫,便深深地吻了起来,若紫起先还能看见天边海边几颗亮闪闪的星星,后来什么也看不见了,索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