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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于一致也是不好的,容易导致领导集团的错误。这是有过教训的。古长书说,这句话很深刻。汪书记走之前没有对任何人的工作安排问题进行交待,市级各部门也没相关的人事变动。但是,在他和贺建军、古长书在一起时,汪书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市委办的顾晓你这孩子很不错的。”明白人都会听出这是一个信号,贺建军马上说:“这些年,顾晓你提高得很快,工作能力越来越强了。”古长书当副市长后,就没跟顾晓你单独来往过,连电话也很少打,只是有公事的时候才见见面。可无论如何,心里还是装着顾晓你的,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汪书记和贺建军说这些话,古长书便觉得心里一热。这些溢美之词他不好说,他们说出来就好了。古长书顺水推舟地说:“她性格很外向的,心也细,好象更适合妇联工作。”贺建军说:“将来可以考虑到妇联去。”汪书记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原则地强调了一下:“对于忠于党的事业的可用之才,是不能埋没的。”贺建军认真点了点头。汪洋调走,贺建军任市委书记,古长书任市长,党政大权都掌握在他们俩手里了。贺建军兴奋之余,用毛笔给古长书写了一个激动人心且气势磅礴的条幅,说是某法师升座时同道的赠言,叫做:“升法王座,做狮子吼”。古长书明白贺建军的用意,是在鼓励他保持一贯作风。有人当副职时敢想敢干,一当正职,做人圆滑了,处事也缩手缩脚了。古长书当然不想做这样的人,贺建军也不想要这样的搭档。所以要让他“做狮子吼”,拿出一个市长的威风和威严来。
6。本官给你做主
他们两人都是从大明县出来的,在那里有过长时间的共事,也有不少熟人和朋友。有不少人以认识或亲近他们为荣了。在他们刚刚上任的几个月内,家里每天都有客人,贺建军的老婆赵琴,古长书的老婆左小莉,几乎就成了家里的接待员,左小莉就常常埋怨,家里有保姆还不够,还把我搭上去了,看来还得找个保姆才能应付得过来。古长书看着左小莉愁眉苦脸的样子,说:“我总不能因为客人太多就不当市长了吧。”左小莉说:“你当市长多神气呀,可谁知道市长老婆的苦衷?来了客人,稍稍迟缓一点,就害怕接待不周,人家说我市长夫人怎么怎么。可每天都这样又疲于应付,真是受不了。我现在听到电话和门铃一响心里就发毛!”古长书也没办法,安慰她说:“你要会想,假如哪天没人登门了,可能我这个市长也就日暮途穷了。”赵琴调到市中学后,跟左小莉又成了同事。两人天天在一个学校教书,两个男人都是在金安市顶天立地的人物,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加深了一步,更加团结友爱了。两个女人都是聪明人,她们都明白,她们只有和平共处,才会既有利于别人也有利于自己。再说,相同的职业和相同的生活背景,又决定了她们有许多共同话题。所以两人还是象最初在大明县中学时那样,形同姐妹。所好的是,赵琴那里稍好一些,贺建军是书记,工作上的好多事情并不找到家里来。而左小莉家里就不同了,政府事情杂,经常有各部门的领导在下班之后来找古长书,特别是一些突发事件,必需及时处理。所以在接待方面,左小莉就要比赵琴劳累得多。开头几天还体味了一下市长夫人的乐趣,以及那种微妙的优越感与自豪感,没几天就叫苦不迭了。两个女人有时在学校办公室里碰面就互倒苦水,但这话从不与外人说的,因为别人会以为她们作酸作醋,只有她们自己清楚领导夫人不好当。节假日的时候,两家人也互相走走,在一起吃顿饭。左小莉跟赵琴聊天时,说古长书几乎从来不管孩子的学习,儿子的成绩越来越差了。赵琴说,他们男人都这样,这要通过教育才行。赵琴向外面客厅叫道:“书记,市长,你们给我进来!我有话给你们说。”正在客厅说事的贺建军和古长书就进去了。两人站在门边听候发落。贺建军说:“赵琴同志,你有什么指示?”赵琴伸出一只胖胖的手指头,说:“你们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你们要关心你们的孩子了。对你们要求不高,每周抽出两小时时间,陪陪孩子,问问孩子的学习情况。假如你们的孩子将来考不上大学,成为社会上的不良少年,看你们的脸往哪儿放?”古长书说:“没问题。欢迎你们指出我们的不足。”赵琴说:“还有。在外面,你们管人家。在家里,我们管你们。”贺建军说:“本来就是你们管我们呀。”四个人笑一阵,古长书和贺建军又回到客厅谈工作去了。古长书作了市长,不仅是老婆忙了,父亲也越来越成了忙人。以前古长书在当常务副市长时,父亲给别人帮过不少忙,外界传出一些风声,说这老头神通广大,去年古长书批评了父亲之后,父亲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再给别人帮忙了。可是,那些打麻将的老头并不知道这些,他们有侄子侄女需要调动工作安排工作什么的,在求人无门的情况下,就想到了古长书的父亲,便在打麻将的当口提到这事,说你儿子都当市长了,在金安市,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不就是一句话吗?
父亲说不行啊不行啊,我儿子说过的,让我别介入这种事情,介入这种事就是害他呢。可那些老头也说,现在就是凭关系办事,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为非作歹?谁害谁了?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天天在一起打麻将,还不是为了陪你这个福老头开心吗?一个老头开口,其他老头都帮他说话,父亲就为难了,觉得这事好象要得罪这些老朋友似的。父亲一急就流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父亲就只有躲避。古长书的父亲来了个胜利大逃亡。他像避难一样来到了儿子家里,向古长书诉苦,他说他烦事缠身了,这使古长书真正感到了领导权力在家庭中的巨大惯性与幅射力。古长书说:“爸,以后你就住在我家这里!”父亲说:“儿子,我可不是来住的。我有话对你说呀。”古长书摆开架势,笑眯眯地对父亲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官给你做主!”
7。你是市长
父亲说,你是市长,就当是在对市长反映情况吧,我就说说找我帮忙的事吧。父亲说,“现在的干部调动和工作安排这类事确实不合理。比如一个研究生毕业,如果没有关系,可能好长时间没单位接收他。而一个中专生,只要有关系,一毕业就能上班。还有调动工作,有的人在乡下干十多年,而且表现不错,如果没关系就不能调进城里;有关系的,即使下乡工作一年半载,就可能很快调回来。这合理吗?你是当市长的,应当在这方面采取一些措施才对。为什么大家都要拼命拉关系,就是因为不合理的东西太多了。只有通过关系才能解决。以前你抱怨也反感这种现象,可那是你是普通老百姓。现在你是市长了,如果你再抱怨就说不过去了。”看着父亲焦虑的面孔,古长书脸上倒有些不自然了。父亲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古长书大学毕业那?子就已经这样了,办什么事都得通过关系才行,十七八年过去了,这种现象非但没有改变,而且越来越严重。比如公开录用国家公务员,各县区都搞过,可并没有作为制度坚持下来。总有少数干部在录用时是暗箱操作,既不公开,也不透明。古长书从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到国家干部,再到领导干部,再到市长,其实对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以前作普通干部的时候,你抱怨这种现象说得过去,可现在,你都当市长了,再埋怨就说不过去了。父亲的话象针一样刺在了他的胸口上。古长书红了一回脸之后,对父亲说:“爸爸,你说的问题,我会努力在我的任期内解决好。其他的事你还是不要管,安心在这里玩着。”父亲说:“那好,我就在这里给你们烧饭吧。”左小莉嘻嘻直笑。她就是喜欢父亲说这话,可以减少她的许多劳动。父亲不仅是做饭,洗衣服也是好的。有了父亲,保姆也轻松了。左小莉就能腾出时间抓抓儿子的学习了。儿子才二年级,学习一直不太好。孩子们在一起比谁爸爸的官大,市长的儿子自然就排在第一了,这第一就使他优越感特别强,老师也轻不得重不得,已经找左小莉谈过话了,要家长配合抓一抓。儿子又不听保姆的话,就只有靠左小莉自己上手了。第二天,古长书专门约见了贺建军,谈了父亲所说的事。两人以此为由头把话题展开了。贺建军嘿嘿一笑,说,从侧面反映出我们在用人方面,干部制度方面的严重缺陷,需要通过完善制度来彻底解决。他还说,经常有中学老师托赵琴办事的,有些实在推脱不了的朋友,又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就帮帮忙算了。不符合规定的,再好的朋友也是不能办的,这是原则。再大的官也有三亲六戚,只是要把握一个度的问题。亲戚也是人民的一员嘛,领导为人民服务,当然也要为亲戚服务。在大的原则范围内,适度地让他们沾点光,也情有可原。古长书觉得,贺建军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贺建军让秘书马上把组织刘部长和人事局长叫来,在小范围内开一个碰头会,专门议议干部制度问题。古长书说,这事要搞就要大搞,来一次大行动,问题的症结大家都明白,只是研究一个科学的办法。因为这本身就是政治体制的一个重要方面,既要谨慎,又要大胆。如果搞起来,可能就是金安市的一次政治旋风,难免要遇到各种各样的障碍,所以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甚至要把它当成一场战役来打,当成一场消除政治腐败,建立政治文明的战役来打。贺建军怕古长书急于求成,目标过高,便提醒他说,政治体系是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不要指望在一夜间就能建立一个无懈可击的政治体系,解决体系内的所有问题。如果这样的话,就患了政治幼稚病。当然,也不能过高地估计它的难度,否则就畏首畏尾,这便于工作政治恐惧症。古长书建议组织人事部门要用专门的时间,专业的人员,专心的态度搞一次调查研究和民意测验,先摸清基本情况,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供市委市政府研究。而且这项工作要秘密进行,不要宣传,以免引起波动。贺建军说,这事提前不要张扬,要防止一些地方搞突击提干,突击调动。
8。这个老人家
任务布置下去了,古长书和贺建军也开始考虑一个比较成熟的思路。虽说有专门机构来负责这项工作,主要领导的意见毕竟起着主导作用。再说,现在的组织部门,在干部问题上,虽说也高举着择优录用、公开透明的大旗,但其间还是掩盖着复杂的人际关系在里面。没能力的干部提拔要通过关系,有能力的干部提拔也要通过关系,暗中还有金钱铺路。这当然就很不正常了。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要使确实有能力、政治责任心强,综合素质高的干部通过透明公开的渠道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把那些才能平庸的、不为老百姓办实事的自私自利的贪官赶下去,真正建立一种唯才是举、能上能下的干部任用制度。一方面是在净化干部队伍,一方面也是堵塞和消除腐败的政治源头。为了这个既宏观又微观的目标,古长书和贺建军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时甚至争论不休。没有下属在场,他们俩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