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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杀的心理变态,到底想做什么?”方商律用力的爬了一下头发,她那微乱的发型,让她原就英气十足的脸庞,又增添了几许狂乱的感觉,应和着她现在的心情。
这一刻,没有人有任何的答案,可是,他们却也不约而同的明白,这或许只是刚开始——一个恶魔游戏的开始!
落月西沉,看来不久就是晨曦将出的时刻。
徵律疲累的拖着蹒跚的脚步回到家门口,为了整理那一团混乱却又被列为最速件的报告,她足足忙到了现在才回家。
她揉了揉自己的肩头,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想一想,她还算是幸运的了!为了这一个绝对是占上各大媒体头条的案件,检警单位还成立了专案小组,那些人到现在还在开会,看来有好一段日子会忙得连家都回不了。
她掏出大门钥匙,眼角的人影让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回来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徵律皱起眉头看着路灯下,全身仿若沐浴在光圈中的骆天恩,先前被她遗忘的纷乱感觉又浮上了心头。
“你走的时候甜汤没有拿,所以……”骆天恩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你就为了这个站在这儿?要是我今晚不回来呢?”看骆天恩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八成根本就没想过她会不回来。
如果,她今天不回来,他难道就这样等上一整夜?
呆!真是呆!
“你还在生气?你不要误会,我和潘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跟罗魅……”
“够了!”徵律出声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是羽儿先爱上别人,你就算是另找爱人也是正常的,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如果说他和羽儿仍是一对,身为羽儿姐姐的她自然要关心一下他身边的女人,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他身边有多少的女人或是和女人有什么样“特殊”的情谊都不干她的事。
至于心头那无可名状的烦闷,她选择了不加理会。
“可是,我不想让你误会啊!”
“为什么?”话一出口徵律便开始后悔了。
“你真的不明白吗?”骆天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勇气。
徵律皱起眉退了一步,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个隐约的概念,可她告诉自己这太荒谬了,她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刻转身进门去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忘了这疯狂且什么都不对劲的一天。
可是,她的脚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力似的,一动也不肯动,她只能勉强挤出一句,“我累了。”
骆天恩知道她在逃避,心疼的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和脸上明显的黑眼圈说:“我不说就是了,但至少告诉我,你相信我和潘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我只要这样就够了。”
徵律静静的打量着骆天恩,他的眼睛是那么的认真,仿佛她的回答决定了他的世界存在与否。
她轻轻的点点头。
骆天恩仿佛直到此时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谢谢你!”他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
从徵律挥开他的手离开后,他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何时会摔得粉碎?
他真的好怕,怕从此连偶尔偷得的片刻接近,她也不愿意再给他;怕他这些年默默的守候而换得的些许关怀,都会被她决然抹去。
那种怕,就像蚀骨水浇上了心头,时时刻刻吞噬着他不知所措的心。
“拿来吧!”徵律对他伸出手。
“什么?”
“你不是拿汤来给我的吗?”徵律看着他又是一脸的迷茫,几乎要忍不住摇头了。
“哦!”他连忙把手中的汤举了起来,但是在交给徵律的时候又突然缩回了手。
“怎么?”
“这汤都冷了,不好喝,我回去再重新煮好了。”
徵律像是被打败的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的伸出手,“拿来吧!我肚子正饿着。”
“不要我重煮吗?”
“骆大呆!”
骆天恩对徵律口中不甚好听的绰号非但不介意,还露出了一个更明亮的笑容,因为她还愿意这样叫他,让他的心更塌实了些。
“那你就先喝一些,我等会再煮新鲜的给你吃。”他把手伸向了徵律,但在一半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徵律皱起眉头。
“我怕手会碰到你,你介意吗?”骆天恩小心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之前她挥开了他的手,他不知道她还愿意让他碰吗?
徵律微微讶异的看了骆天恩一眼,为他的体贴又多了一分悸动,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锅汤,那短暂的肌肤相亲带来的是流过心头的暖意。
“你真的不生气了!”骆天恩的喜悦溢于言表。
路灯不知道何时熄灭了,而天色也不知在何时转成鱼肚白,初起的黎明,轻柔的洒在骆天恩的身上,染得他一身点点金黄。
她不想去分析他眼中的情感和她胸中的波动是什么,一个冲动让她的话脱口而出。
“你不累吗?每个人都知道我是无情无心的。”
骆天恩没有回答,只是接过徵律手中的钥匙替她开门。
他俯身在她的耳际轻前,“你有心的。”
纤弱的小猫咪用一种令人爱怜的撒娇姿态,垂着耳朵,来回的在男人的脚边磨蹭着,不时的从喉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表达它的喜悦和满足。
男人弯下身子,修长的大手轻柔的将猫儿攫了起来,似是无限爱怜的轻抚着小猫的耳朵,惹得小猫又是一阵阵的喵喵撒娇声。
男人轻轻的扬起嘴角,倒了点微温的牛奶到小碟子中放下小猫,让它开心的喝着美味的牛奶。
他将桌子上的遥控器一按,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冷然的身影,对着镜头面无表情的说着——无可奉告!
徵律是法医界颇有知名度的法医,这不仅是因为她的判断迅速而正确,还有她够冷,上了镜头一点也不逊色。
这一切的种种,让媒体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友善而放弃她,反而对她偏爱有加,这段不出十秒钟的镜头,几乎遍及了各个电视台,而目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播,就像是怕有人会者漏了似的。
男人像是出了神的看着画面中冰雪似的容颜,冷绝的星眸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不但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更甚者,还可能被吸入其中而万劫不复。
他疯狂的转台,只为了在不同的频道中找到她的身影,找到她像是看透一切的星眸,找到她来填满他因为想她想到疼痛的心……
他是如此的了解她,因为她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完整的刻印在他的心头,就像是他此生永远摆脱不了的深刻烙印般。
他再一次伸手压按遥控器,关了电视,整个空间只剩下他痛苦的喘息声,他一边用力的压着自己的左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吸气,仿佛不这样做就无法得到充足的空气。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来到冰箱前,用发颤的手将冰箱中的盒子打了开来,里面赫然出现一颗心脏,一颗完整却因无血而显得空洞的心脏。
男人像是爱怜似的将心脏捧到面前,轻轻的用自己的脸颊,像是爱抚情人般的来回轻磨着。
他抚正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俊秀的脸庞渐渐浮现一抹极其魅惑的笑容,“你是我最后的罪赎!”
第四章
“四姐,你醒了吗?”方羽律轻柔的声音在徵律的门外响起。
徵律微眯起眼睛,记得自己在天方亮时才回到家,在一番梳洗和胡思乱想后,好不容易才有点儿睡意,现下那瞌睡虫却被唤跑了。
这若换作是其他人,她非把床头的手术刀顺手丢过去,给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人一个大大的警告,看有谁下次还敢扰她清梦。
也许,所有的人也都是同一个想法,所以,才派这个她在世上最心爱的小妹,让她来担负起这项“重责大任”。
“进来吧!”
方羽律在得到徵律的答允后才推开房门,一脸阳光般笑意的来到徵律的床边,她将手中装着草绿色饮料的杯子交给半起身的徵律,然后在她的床角坐了下来。
“四姐,这是你的小麦草汁,喝一点,精神会好一点。”方羽律环顾一下她房间的布置,架子上是一罐罐泡着不知道是身体的哪一个部位的福马林,当然,方羽律也没兴趣知道。
大多数女孩房间会出现的花边和蕾丝,在徵律的房中是一样也找不到的。她的房间就像是将医院的休息室整个“移植”过来般,就连墙上的人体图和行事历也是如出一辙。
更别说那具徵律在大学时代亲手清理煮沸清毒做成的骨头标本,那个被她戏称“排骨”的骨骼标本。还记得上次窗户没关好,灯光将影子照在路上,还吓得有人差一点请道士来抓电呢!
要不是方羽律常常在这儿出入,她也没有办法习惯这儿的气氛。那些东西在医院看到还好,但真出现在房间中,真教人很难习惯。
“这里面放了什么?”徵律喝了一口后,疑惑的问。
“一些红凤菜的叶子,补血的,你昨天一定很累吧!黑眼圈都出来了。”方羽律一脸的担心。
“没办法,这份工作就是这样,而昨天那案子又等不得。”
方羽律明白的点点头。她的小手轻轻的揉上徵律的肩,“每天面对那些,一定很难受吧?”
方羽律是个书记宫,偶尔也会在大体解剖时看着法医动刀,饶是在一旁看着,都会觉得心头阵阵难受,更别说徵律几乎是天天面对这样的事情一再上演。
徵律将头轻轻的靠在方羽律的胸口,她从来就不是个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可羽儿的心是这样的纯洁,只有一颗全然纯洁的心灵,才能给她这种宁静的感受。
会给她这样感受的人,除了羽儿外,再也没有别人了吧?一个多情的人影突然跃上她的心头。
她不是笨、更不鲁钝,她不是不知道骆天恩对自己的好,只是不想沾惹情爱。所以,她总希望有一天羽儿和骆天恩能在一起,也让自己有个能接受他的存在的理由。
“该死、天杀的!放开她!”一个怒吼响起,打散了徵律的思绪,也让方羽律被迫进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你怎么来了?”方羽律一着到是卫焰,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相对于方羽律的喜悦,徵律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就像是着到蟑螂似的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命的自大猪!是谁允许你到我的房间来的?你这样算不算是无故侵入住宅?”徵律皱起眉头,瞪着眼前高得像大树一样的男人。
要不是看在他是方羽律所选的男人的份上,她连理都懒得理他呢!
“很抱歉,我可是有人开门请我进来的,构不上三百零六条的侵入住宅罪,更何况我只是来主张我的所有权,更扯不上无故两个字。”卫焰检察官可不是白当的,两句话就把徵律的话给驳了回去。
就像徵律对他的勉强容忍,他对徵律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一向觉得这姓方的一家子女人都有恋妹情绪,而这个徵律更是个中翘楚,害得他追起方羽律倍觉艰辛,还得时时提防有人从中作梗,所以一旦对上了,他说起话来可不会客气到哪边去。
“方角律!一定是你放他进来的,你到底收了多少钱?”徵律气极了的说,她早该知道,会放这个无赖进来的罪魁祸首除了那个死要钱的女人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说人人到,只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