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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是……”梅雅不能说完。
“杰迪没向你解释我父亲之事吗?或是他只告诉你片面的故事呢?”
“他——他说我母亲去世——我母亲自杀是为了她无法过没有沙蒙·巴罗的人生。”梅雅吞吞吐吐地说。
“是的,她爱我父亲,而他也爱她。她不够坚强到足以失去他而继续活下去。但我父亲不知道他们的分离对她有多大的影响,这些年来,他还一直以为她活着、快乐地过着她的生活。当杰迪告诉他真相时,他崩溃了,因为他还爱着她。记住,是她先叫我父亲离开这里。”
“但杰迪说该怪他!”
“没有人能为另一个人的软弱而负责的。”可琳应道,“不过,杰迪从不由这观点来看,那就是他去美国的原因,而他娶我的原因只是为了报复。他利用我,梅雅,当我并没做出任何活该得到这种待遇的时候。”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吗?”梅雅问道,“你也要报复?”
“你说得你好像不认为我应该如此,梅雅。”可琳平静地说。
“你本来就不是!你是活该的,杰迪回这里来了他让你过你想要的各自生活。”
“是的,他离开我了,但不只那样。你知道吗,他公开遗弃我,梅雅,我们结婚的第二天他得知不能利用我毁掉我父亲后,他以毁了我来代替。他在每家报纸刊登一段正式启事,说他太太已证实是个不能令人满意的妻子,所以他要遗弃她,那不是真的。你哥哥和我并没有缺憾,他只想伤害我,而如果你以为你因我的行为而受辱的话,想想我在那段公开启事之后是啥感受。”
“我不相信你!你会这么说是因为杰迪不在不能否认!而且你所作所为是没有藉口——一点也没有!”
可琳已对她失去所有耐心了,“我并没做任何羞耻的事,我是创出一些丑闻,但那只是演戏而已。”
“你在说什么?”梅雅质问道,“每个人都知道你和很多男人睡觉!”
“每个人都以为我是!”可琳愤怒地应道,不再在乎会泄漏什么了,“我在我的套房招待男人,但不是在卧室里,要羞辱杰迪不必做到那种程度,因为人们总是很容易骤下断言的,这全是场闹剧,梅雅,唯一曾碰过我的男人是你哥哥!”
梅雅振作起精神,“我不该找你来问事实的。”
可琳站起来,眼中闪着激怒,“而我早该知道告诉你事实是白费口舌的,把我看成妓女较安心,是不?你可以继续那样想,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想法。”
“你——你真可恶!”梅雅哭叫着跑出去。
可琳跌坐回椅子上,她又伤了那女孩。该死地,她为什么控制不了坏脾气呢?她已经告诉梅雅她哥哥是个坏蛋,而且试着让自己显得无辜,但她心里明白她不是。
可琳看出窗外,暴风雨前的云层正凝聚着,天空暗得就像她的心情。
×××
杰迪站在他叔叔办公室的窗边,视而不见地看着楼下吵杂的街道,他难堪地听着艾莫责怪他的助手,艾莫一向吹毛求疵,能有人替他工作真是个奇迹。那位珍小姐早就辞职了,而隆太太顶了她的职位。
“我再也不能忍受你的越权了,克比,”艾莫说着,“你明知所有贷款的最后批准都得经由我签署!”
“但你不在,先生,而那人昨天急着要钱,这是小额贷款,而且他有足够的抵押品。”
“那也不是忽视本公司规则的藉口,我的规则呐!而这是你在这里最后一次出错了,你被开除了。”
“你不讲理,布基先生。”马文·克比大胆的发脾气。
“滚出去。”
门关上后,杰迪转身面对他叔叔,“你不认为你对他有点过分了吗?”
“你不知道底细,杰迪,所以不要干涉。”
杰迪叹口气,他知道自己有够多麻烦了,而且他早已知道与他叔叔争论公司的事是没用。
“你为什么找我来呢,叔?”杰迪不耐烦地问道。
“别那么不耐烦,孩子,”艾莫答道,“我认为我们也许该一起吃顿饭,国王街新开一家餐厅,供应龙虾大餐哩。”
“你叫我来是为了邀我共餐?”杰迪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没时间优闲地吃饭,叔。”
“胡说,”文莫斥道,“我正好知道你的工程进度很顺利。而且你说过很多次你有个好工头,里欧·奈许。让他替你做事,这是你雇他的用途呀。”
“我刚巧喜欢工作,”杰迪僵硬地说,“我以工作为乐。”
“你是说你埋头于它吧,”艾莫知情地应道,“那不会解决你的问题的。其实,你不该还有问题要解决的。你处理你太太的方式令人激赏。我告诉过你,只要你阻止她那奇怪的恋爱事件,闲话就会沉寂了,由于即将来临的革命,她已被淡忘了。”
“叔叔!”
“忽视不能排除事实的,杰迪,不久就会有另一次的革命,只不过这次会比一八八七年革命有更多的结果。这一次,皇后将会被推翻,她实在太顽固而要太多权力了。”
“她是皇后啊,”杰迪提醒他,“老王朝有过绝对的权威,莉莉奥嘉商尼皇后只是要恢复古制罢了。”
“那已经太迟了,有太多国外投资涉人夏威夷这里了。”
“你是说太多贪婪的投资吧。”
“你能否认成为美国的新领土有利于这群岛吗?而且美国是比其他外国势力像大英国协要来得好多了。”
“夏威夷人应该统治他们自己的岛屿,叔,”杰迪愤怒地说,“我一向是这种观念,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这群岛是属于夏威夷人的,却一寸一寸地被白人夺去。”
“你有点夏威夷血统的事实影响了你,杰迪。”艾莫粗声道。
“我只是受不了一个民族由于别人的贪利而被摧毁。”
“老天,孩子,我说的不是战争呐!绝对不会演变成那样的,这会是个迅速的革命。”
“我说的是文化存亡。半数多的夏威夷人因外来疾病而失去生命,其余的不是同化就是忘了老日子。纯种夏威夷人已经很少了。他们的土地被剥夺,福利被侵略,而令你们还要夺去他们最后的一点尊严。”
“你能赞同皇后所做的事吗?皇宫里什么事也没成效,她只会与内阁顾问争斗。议会由于反对党而完全瘫痪,且强迫议员提出辞呈,皇后已不再掩饰她要废除我们曾费力取得现今内阁的事实。她要再组个新的以赋予她无限的权势,而只给夏威夷人与其通婚者有选择权。你真的能赞同这种专制行为吗?”
“也许她是过分了点,但我的确不能怪她尝试,她的统治权一直是个笑柄。她挂着皇后的头衔,但她的权势却被你们国外投资者所夺。他们已经作了好多年的决策,你能怪她想要她自己的人民统治他们自己的岛屿吗?”
“这群岛是因外国人才繁荣的!”艾莫争辩道。
“却牺牲了夏威夷人,他们已经毫无存余了!”杰迪生气地应道,“算了,我不要再听革命的事。”
“杰迪,等一下!”
但杰迪已经冲出办公室了。如果艾莫要谈政治,他得去找别人谈。
狂野伊甸园
爱是
了解彼此、倾听心声
互相支持、共享欢乐
第八章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杰迪终于注意到暴风雨正在头上兴云作霖,他开始不安,由强风断定,这会是一场极具破坏力的暴风雨,而岛屿的向风面一向是灾情惨重的,北海岸的海水倒灌会冲走房屋和道路,树木和屋顶会在这种暴风雨中倒的倒,掀的掀。
梅雅一向害怕这种暴风雨,而可琳呢?她根本不知道她住的地方非常安全。海浪也许会冲到后院,甚至淹到天井,但她十分安全,只是她并不知道。阿琦拉会向她保证,但可琳会相信冬季风暴不会持久而明天阳光又会普照吗?或是她会被大自然的变故吓坏了呢?
杰迪把马车转向他家,他突然有种非理性的欲望想保护安慰他太太,他知道这非常荒谬,但还是不顾一切地赶回家,他匆忙地换了匹马,然后以一份紧急得近乎慌乱的心情再出发。
杰迪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哇喜哇,在那里换马,但在他再出发之前雨点已侵袭大地了。瞬间他就湿透,而其余路程慢多了,因为路被冲成大坑小孔很容易导致马匹绊倒跛蹄。
当杰迪终于到达海边房子时,已是晚上了,他骑在马背上并不比上次天晴驾马好多少。
他全身湿透,而且还在滴水。前院一面泥泞,而杰迪知道若海水再涨五尺,前院就会是一片汪洋了。
前房好暗,但厨房有盏灯亮着,杰迪看得出天井已经用木板套牢关紧以挡风,天井处的家具已搬进客厅。正如往常地,阿琦拉处理了一切,但杰迪还是担心可琳。
他直接到他的卧室,但发现那里暗无一人,他只到浴室去抓几条毛巾就走向厨房,但可琳也不在那里,阿琦拉和他妹妹坐在桌边喝热可可。
梅雅先看到他而跳起来跑到他怀里,她立刻开始哭,像小时候般地一次又一次地叫着他的名宇。
杰迪试着推开她,“你会弄湿的,梅雅。”但她却更往他怀里钻,他只好抱着她安抚,“只是暴风雨而已,小乖,你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知道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不是为了暴风雨,杰迪!”梅雅抽泣着,“是你太太啦!”
梅雅只是在生气或受挫时才会叫他杰迪,所以他知道她和可琳吵架了。
[她怎么了?“
“那那女人真可怕,她对我说你的坏事,但她是骗人的,我知道她是骗人的。而且她还试着告诉我,她不是娼妇!”
“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梅雅重复她刚才向阿琦拉哭诉的故事,但却更详细,杰迪的眼中闪出危险的神色,阿琦拉看到了,但梅雅毫不知觉的继续说。
“她是那么泼辣,”梅雅结尾道,“她对我又吼又叫的,我根本没惹她生气,我恨她!”
“她在哪里呢?”杰迪以一种死寂的声音问。
阿琦拉忧惧地站起来,“阿力卡,不,现在不要去见她。”
但梅雅答道,“她在她女仆那里,而那杂种总是哭得我整夜不得安眠。”
杰迪离开厨房,阿琦拉真想拽梅雅一耳光,“你该打!”她生气说,“你为什么要惹是生非呢,梅雅?”
“我才不是!”梅雅哭道。
“柯琳娜没伤害你,女孩,但因为你告诉你哥哥的话,他会伤害她,而这都要怪你!”
“我才不!她才是——因为她告诉我的一切坏事!”
“无火不起烟,空穴不来风。”阿琦拉怒斥道,而且不屑地转身不理她。
梅雅苦着脸不再多说了,阿琦拉是对的,会说出气话总是有原因,是的,是她对杰迪的太太煽起这整件事的,她找上可琳而且说了泄恨的话,但那并没改变任何事,可琳还是个可怕的女人,而如果杰迪打她,那也是她活该。
即使雨点敲打着屋页声音很大,她们还是听到门板拽到墙壁的声音,而梅雅赶紧说,“我想我会再喝热可可的,反正我在暴风雨夜是睡不着。”
阿琦拉哼了一声,“怎么啦,梅雅?你不想回你房间去听听你引起的麻烦吗?”
“住口,我只是说事实,杰迪要那么生气我有什么办法?”
“你和柯琳娜同样是快舌头的,你们两个都该学习保持沈默。”
当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