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曾经对他说过我们的事。”
“啊?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爱你。”
“哎呦喂!” 柳北桐像被烫着似的,皱着眉头叫了一声。这个茉莉真是疯了,这个世界要大乱了,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小姐轻轻敲了敲门:“先生小姐,你们不吃点什么吗?” 茉莉幽幽的眼光试探性地看着柳北桐,像一个闯了祸等待原谅的孩子。
“不吃!” 柳北桐把手一挥,把那个小姐吓一跳,一下缩了回去。
柳北桐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8点了,他想起筱晴让他买菜的事情,不可恋战,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有个了结,他的生活、他的前途、他的家庭都不能再这样乱七八糟地折腾下去了。
“就这些事吗?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不再提它了好吗?”
茉莉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事吗?”
茉莉果真没有再提什么,她默默地从她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纸,递到柳北桐面前。柳北桐把它拿过来,放到灯下,他一下愣住了。
离婚协议书!
“钱刚与妻子张茉莉因感情不和,提出协议离婚。离婚后,孩子归男方抚养。南湖住房、汽车(苏XB0008)归女方所有,男方一次性付给女方人民币1000万元……”
1000万元!对柳北桐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玩真的了,这是柳北桐一路上没有想到的。
“你这是为什么?”
“我和他从沛城煤矿开始就没有感情。这个孩子是他强迫的。”
……
“早年的那次井下坍塌,我父亲被他从煤灰中救出来,送进了医院。矿上开始时把这起事故定位为操作事故,不愿意承担责任。那时我只有16岁,我弟弟只有10岁,我妈妈没有工作,他当时也没什么钱。但他带着一伙人把矿长、院长连唬带诈全部摆平了。医疗费、赔偿金都有了着落。后来他开始做煤炭生意发了财,他实际上早把眼睛盯在了我身上。”
“这不正是知恩图报吗?”
“是的。我父母都是这个意思,当时在沛城,我父亲是个懦弱的南方人,又伤了一条腿。在那些粗人中间,就像一只羊,软弱可欺。母亲是个基督信徒,整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困难只会向上帝求援,那几年,我和弟弟主要靠他的照顾。”
“这不是挺好吗?”
“是的,我甚至在上初中时就在考虑将来如何报答他。那时,我喊他钱叔叔,我经常到他的宿舍去,帮他洗衣服、打扫卫生,可就在我要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他把我的所有梦想都摧毁了。”
……
“那时他已经开始做煤炭,经常喝得烂醉。有一次,他喝醉了回来,我正在他那里给他洗衣服,结果他……”
茉莉又开始抽泣。
“我知道了。” 柳北桐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醒酒以后,就给我跪下了。他发誓他没有坏心,他爱我。他向我许诺,只要我同意,他立即和我结婚,结婚以后带我离开沛城。
“哦……”
“但这并不是我报答的方式,我从没想到会和一个比我大15岁的人、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人结婚。”
“那是被逼无奈了?”
“我怀孕了,就那一次,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想流产,他死活求我,甚至给我许诺,我将来无论爱上谁,他都只会放行,不会干涉。”
“最后他仍然干涉了,是吗?”
“是的。我和他结婚以后,我曾经想改变他,但都没成功。他改不掉的野性,打打杀杀的习惯一直让我担惊受怕。在东北那几年,如果不是我在中间斡旋,他可能早就进去了。我两年前从东北回来,就是想永远和他分开。”
“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仅仅在经济上。”
“这还不够吗?夫妻在一起不都是这样吗?你有充足的经济条件,自由的活动空间,你还需要什么呢?”
“你难道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真让我失望,我们可是相爱了两年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柳北桐当然很清楚,她需要的是爱情——她视为生命的爱情。但今晚始终在想着撤退的他,没有勇气再提那两个字,他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听到他在扬州对你动手的消息以后,我跟他谈了一天一夜。这次是他背信弃义,他最终答应了离婚……”
“什么时候?”
“昨天。”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什么意思?”
不能在有丝毫的犹豫了!柳北桐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离婚,我永远不会离婚!”
茉莉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打开窗子,对着夜空哈哈笑了起来,那声音怪异、已经完全失真,让柳北桐毛骨悚然。在月影的照射下,她的肩膀在发抖,身影是那样的孤单——形单影只。
柳北桐终于坐不住了,他走到她的身边,关上窗户,给她披上外衣,递给她几张纸巾。
她突然转过身,直直地望着他。
“柳北桐!我也告诉过你,我从来没说要和你结婚,你太不懂我了。而你的每一点心思我都能懂,我也理解你女儿去年给我那件礼物的含义,我永远都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家庭。”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
“你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
“不知道。”
“再说一遍。”
“不知道。”
“戏子无情!”
“你说什么?”
“你自私!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后悔……”
“你走!你立刻走!我要一个人呆一会!”
……
柳北桐推开门走了。他真的走了、真的丢掉相爱了两年的张茉莉走了。这里离市区最少20里路,而且这里基本上没有出租车。他沿着东湖的湖边公路向市内走着,心乱如麻。他几次想回去,趴在茉莉身上大哭一场,告诉她这不是他的本意,这只是他的无奈。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他依然爱着她、甚至超过以前。但一个声音始终在他耳边回响:柳北桐,家庭第一、保住家庭。你必须痛下决心!柳北桐,你必须停止和茉莉的交往!柳北桐,你必须给自己的生活下一剂猛药!
直到他走出几里路之后,他才感到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可以向筱晴说清楚了,筱晴彻底胜利了,浪子彻底回头了。
可生活之水能倒流吗?他真的能够回到过去那种平静吗?
后边来车了,一道汽车的灯光照射到柳北桐的身上,是出租车吧?柳北桐迎着灯光举起了手,但那车飞快地从他身边驶过,没有任何放慢的意思。等车过去,柳北桐才看到车尾的车号:苏XB0008。
三十三
柳北桐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当他终于走到他家的楼下时,已经是夜里11点了。他抬头望瞭望他们家的窗台,看到依稀的灯光,那不是卧室的,它来自客厅,筱晴还没睡,在等待他回来。
上楼梯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托词。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编,他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不好意思,和文化局几个人凑了个饭局,我没喝多少,但不好意思走啊,我们局长都没走。”
但情况并没有他预料的乐观。筱晴一脸不是的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他。
“又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没买菜?你怎么吃的啊?”
筱晴仍然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又出现了那种陌生的东西,一年来,这种东西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每次都让柳北桐不寒而栗。
“给你打电话,干吗关机?”
“哦……忘了,今天开会把手机、传呼全关上了,忘记了给你打过来,对不起。”
“柳北桐,你春节跟我谈了好几天,我能不能和你谈一次。”
“当然可以。” 柳北桐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特别是他已经对过去的所作所为做了了结,心里特别有底气。
“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一个女人?”
“我认识的女人多了,你说谁?”
“上次吃饭那个,坐在刘易身边的那个,姓张的那个。”
‘你今天怎么想起提她?“
“她刚才打电话来,问你在不在家。”
“不会吧,她怎么会往这里打电话呢?”他说的模棱两可,他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次没吱声,我发火了,她把电话挂了。第二次又打来了,她说话了。”
“她说她是谁了吗?”
“没有。”
柳北桐哈哈笑了起来:“那你怎么知道她是那个姓张的?”
“她的声音很特别,我已经两次听到她的声音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的声音?”
“柳北桐啊柳北桐,你别把我当小孩耍。我问你,第一次在中山堂是不是她?第二次在鳄鱼大酒店是不是她?你那天是不是和刘易临时换了位?你和你的朋友已经蒙骗我很长时间了,我们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柳北桐想起了马涛,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他?他的家庭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她已经发出最后的吼声, 一定要顶住。
“凭我的感觉,凭我和你生活了18年的感觉! ”
“她说什么?” 柳北桐拉过筱晴的手。
“滚!我特别讨厌你。你知道我想怎么说你吗?我认为你特别的虚伪!”筱晴用力甩开他的手。
“就是认识又怎么样?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我以前说过,我筱晴再老、再丑,也不会允许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筱晴再老、再丑,也不愁没有人爱我。”
“你胡说什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了?你不是在有意闹事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事?我最后一次问你。”
“没有!”
柳北桐看到这个情景,不可能解释什么了。筱晴今天已经像一发就要出膛的子弹,给她解释张茉莉和他如何分手的故事等于自投罗网,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再说。
那天,他们是分床睡的,这是他们春节以来第一次分开。柳北桐那一夜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两个女人的脸始终在他眼前萦绕,筱晴究竟怎么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她真的有第六感觉吗?她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张茉莉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过来?她马上要有1000万!1000万是什么概念?那是柳北桐10辈子也挣不到的一笔钱。她又想干什么?爱情?不破坏家庭,只需要爱情,如何得到?天下要大乱了,这些女人都疯了。关键时刻,柳北桐,你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一点——也许一点多,朦胧中的柳北桐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抓起了分机电话。
那是一个声音很粗的男声,柳北桐几乎没有仔细辨别已经听了出来,是钱刚!
“是柳北桐的家吗?”
“你是谁?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是筱晴愤怒的声音。
“我找柳北桐,请把电话交给他!”
“请你懂点礼貌,说明身份!”
“请你把电话交给他!”
“嘟……”筱晴把电话挂了。
“柳北桐!”筱晴声嘶力竭地在隔壁叫了起来。
柳北桐穿著睡衣走进了筱晴的房间,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地坐在她的床头。
‘他是谁?你要给